作精捞男丢球跑了by黄金圣斗士

作者:黄金圣斗士  录入:12-27

或许是爽的。迟砚扫过时钦那副傻乎乎的模样,仍是说:“嗯。”
时钦怎么都没办法相信,气急反驳他:“不可能,我刚才看见了,你那玩意儿那么大,比屎还粗,真进来我屁股就废了。”
迟砚:“……”
确认时钦脑子没烧坏,还具备基本分辨能力后,迟砚径直走向沙发。偏偏时钦的少爷脾气在这时候犯了,不管不顾地跟他掰扯起来。
“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干了什么?”时钦这回理直气壮瞪着迟砚,并拿出自己身为男朋友的权利,“别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如果能领证,你现在算我老婆。”
迟砚:“……”
时钦脑瓜子一转,当场给迟砚立规矩:“老婆就得听老公的话。我是你老公,你要听我的话。”
他不为别的,就为安全回北城,也为接下来跟迟砚继续周旋打基础。免得这闷葫芦再偷偷摸摸吃他豆腐,哪天真把那玩意儿捅进来,自己能丢半条命!
迟砚看了眼床上所谓的“老公”,朝床边走了两步,见时钦往被子里一缩,黑亮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他伸出右手,五指张了下,成心问时钦:“这是什么?”
时钦看着那修长白净、骨节分明的手,手指长,指甲盖干净光滑,起先没看懂什么意思。
懵了会儿,他才猛地明白过来,瞬间气急败坏:“你,你变态啊!”说急了扯到嘴角伤口,他“嘶”出声,没忍住又骂了遍,“死变态,你是不是还抹我脸上了?”
迟砚输给了口没遮拦的傻子,没再多言,检查了下时钦有些消肿的半张脸。
现在把这少爷照顾好了,翅膀又硬了,有力气跟他嚷嚷,听着挺中气十足。
“你不就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才欺压我么,”时钦不满控诉,“其实心里没想真的跟我谈吧?就是想报复我,想踩我头上拉屎撒尿,现在爽了吧?弄我脸上,让我没尊严……”
“说完了吗?”迟砚问。
“没有,”时钦接着控诉,“还说照顾我很累,为什么照顾我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把手机卡扔了跑这小县城来,就是因为你心里根本没我,不把我当回事,你只想满足自己变态的癖好,分手算了。看到你来找我,我本来很高兴,不想跟你计较了,结果你就对我做这种事,怎么不问问我能不能接受啊?那我也抹你脸上,你受得了?”
看时钦把自己演得委屈巴巴,再说下去真有哭鼻子的可能。迟砚在床边坐下来,拿起床头柜上那支他特意让凌默买的药膏,亲自递时钦手里:“抹吧。”
“……”时钦看了看手里消肿止痛的药膏,原来迟砚帮他在脸上抹的是这个。操,误会大发了。
“还有要说的吗?”迟砚问他。
“呃,那个……”时钦说得口干舌燥,面子有点挂不住,只好闷声转移话题,“能不能给我倒杯水?好渴,我烧糊涂了,你不能跟我计较,我是病人。”
床头柜上一直备着温水,迟砚倒了半杯,没伸手扶,就看着时钦自己费劲地用胳膊撑起上半身,接过杯子又费劲地喝水,水喝光了,也没开口喊他扶一下。
时钦的确烧糊涂了,压根记不清自己下午迷迷糊糊醒过几次。每次醒了都念着渴,偏不肯起来,嘟囔着要人喂,没人喂就哭鼻子。那几杯水,全是迟砚一口一口慢慢渡到他嘴里的。中途他还被抱着去把了回尿,要说什么尊严和面子,早在老同学面前丢得干干净净。
解了渴,时钦懒懒地瘫回床上,没好意思再用质问的语气,而是小声问迟砚:“那我屁股呢?”
迟砚放下空杯子,站了起来。
死闷葫芦又不吭声,是不是心虚了?时钦手在被窝里动了动,想着等人走开自己再确认一回,眼前冷不丁压下一片阴影。他慌了神,忙缩回手,先一步捂住自己嘴,谁知迟砚只是伸手摸了摸他额头。
脑子不正常,体温倒正常。迟砚直起身,低头俯视着犹如惊弓之鸟的时钦。
自知反应过激,时钦讪讪拿开手,扯着还发疼的嘴角干笑一声:“我没刷牙,以为你要亲我呢。”
看他又带点讨好的模样,迟砚只说:“去刷牙。”
“……”时钦忽然想起那次晚上在车里和迟砚的吻。
他不记得亲了多久,就依稀记得滋味很甜,甜得他晚上根本睡不着,抽烟都压不住那股烦躁。
直到这会儿,时钦不得不承认,迟砚和别的死同性恋不一样,不会让他觉得恶心。要是迟砚想亲他,他没什么理由拒绝,现在只有迟砚能带他回北城,也只有迟砚能在他困难的时候救他一把。
短短时间里,时钦就这么认命地接受了迟砚用手指戳过他屁股一事。不仅大人不记小人过,迅速原谅了对方,还决定起来刷牙,等下再给对方一个亲亲,就当是闷葫芦救他的奖励。
结果一坐起来脑袋就发晕,明明躺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
但左脚踝没那么酸疼了,他扭头看向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听不见外面雨声,不知道在不在下雨。
幸好闷葫芦来了。
迟砚在沙发前坐下来,翻看秘书下午发来的文件。雪藏白牧造成的损失不小,连带几个影视项目只能临时搁置。签约半年的新人刚有些起色,又突然爆出负面舆情,直接冲上热搜,全是烂摊子。
合伙人李望半小时前又发来消息,说有个新项目想找他好好谈谈。
越是想休息,事情就越扎堆。迟砚不确定时钦会不会再烧起来,真烧了需要人寸步不离地照顾,明天得赶回北城,凌默那边也得安排尽快去趟南城和澳门。
娱乐公司的事暂且不重要,他先给李望回消息,刚敲了几个字,床那边倏地飘来一声有气无力、极其诡异的:
“老婆……”
迟砚指尖一抖,没打完的内容连同敲错的字,一起发了出去。
“老婆你快过来。”
时钦这口改得那叫一个毫无负担。以前在学校交的女朋友,他没少喊这个称呼,不过是上下嘴唇一碰,动动嘴皮子的工夫。
他想通了,这不比给什么实质性的甜头强多了?只要能把闷葫芦哄得服服帖帖、乖乖听话,多喊几声“老婆”不算亏,自己身上也不掉肉,再时不时亲个嘴儿,他相信自己能把闷葫芦给哄成孙子。
这不,真的乖乖来了。
时钦冲站在床边的迟砚挤了挤眼,一边嘴角疼就扯起另一边嘴角笑,笑得颇有些不怀好意,自己却浑然不觉。
他拍了拍身边的床沿,清了清嗓子,嗓音故意压低,试图让自己更有魅力些:“老婆你坐这边。”
只可惜高大的“老婆”杵在那儿没动,光盯着他看,既不说话也不眨一下眼,叫人摸不清到底什么意思。
就在时钦被盯得心里头开始发毛,暗自琢磨哪一步出了错时,迟砚才终于开口。
“演技不错,考虑出道吗?”

“我演什么了?”
时钦打死不承认,顺便倒打一耙:“你要是觉得我在演,为什么同意跟我谈恋爱?因为你在报复我,把我当成猴耍着玩,一边对我好给我希望,转头就甩脸子欺压我。”
“夸你还急眼了?”迟砚说,“演别人老公有一套。”
“……”时钦被这大喘气整无语了,闷葫芦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撒狗尿呢!
可一听这夸奖,又觉得哪儿不对劲,什么叫演别人老公有一套?他不服想再掰扯两句,敲门声突然响起。
“盖好。”迟砚随手拈起被角,将时钦露在外面的肩和锁骨遮住,转身过去开门。
门一开,时钦就探着脑袋往那边瞧,这才发现自己住的是酒店套房,门外连着个客厅,敲门的是眼镜男凌默。
没看两秒,他目光立刻被迟砚手里的食物保温袋勾走了,肚子也很配合地“咕噜”叫了一声。
“我好饿啊。”
迟砚会照顾人,但并不擅长照顾时钦,一整个下午几乎是被时钦赶鸭子上架,少见地手忙脚乱。
这会儿时钦喊饿,人刚退烧没恢复好,又是脚脖子疼又是屁股疼,脚底板还有伤,浑身上下就剩那嘴巴最来劲,嚷嚷得挺欢。迟砚将保温袋放茶几上,走到床边,捞起枕头旁给时钦准备的新衣物,在床边坐下,开始伺候少爷起床。
“等会儿穿,”时钦着急干饭,一脚蹬开迟砚拿的一次性内裤,“先让我吃两口啊,饿死了。”
“穿上,光着吃像什么样子。”迟砚一掌掐住时钦右脚腕,往他腿上套内裤。
“光着吃怎么了?你刚还光着跟我显摆呢,我说你什么了没?”时钦呛完才一顿,闷葫芦这是在……在伺候自己穿衣服?
操,怎么又变好了?
没去想迟砚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反正他性子从以前就古怪难猜,时钦忍着饿,赶紧抓住这机会,伸腿乖乖配合:“老婆,你上次说只要我戒烟就给我一套房,还算数嘛?”
迟砚刚帮时钦提好内裤,那条细白的腿就抬了起来,白瘦的脚丫子顺势往他腿上一踩,又顺从地任他把裤管套上去。
谁能想到,曾经那个极度恐同的少爷,如今会为了一套房,用示弱服软撒娇卖乖的方式,向自己最讨厌的人低头。
“又不说话,”时钦底气不足,可闷葫芦真的在伺候他,再想对方之前那抠抠搜搜的劲儿,他急忙问,“你是不是反悔了?”
迟砚缓缓往上提裤子,黑色布料一点点掩住底下的白。他单臂从时钦屈起的膝下穿过,托住时钦屁股轻轻抬了抬,待裤子完全提上,才开口:“过期作废。”
“……”时钦险些爆粗,硬生生把脏话压了回去,“没你这样的啊,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
迟砚说:“晒干了。”
“……”时钦眉毛一跳,又问,“知不知道什么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嗯。”迟砚没看他,伸手拿起一旁的衣服,随意地说了句,“我不是君子。”
“……”时钦一时语塞。这闷葫芦倒挺有自知之明。
“起来。”
迟砚整理好黑色连帽卫衣,双手撑开领口等着,时钦却赖在床上不肯配合,明摆着跟他耍脾气,连呼吸都急了,胸口一起一伏。那两排肋骨瘦得能看见形,腰又过分细,平坦的小腹也微微下陷,似乎一掐就能断。
“不想给就直说,耍我干什么?”时钦翻身背对迟砚,一秒委屈,“我又没要多大,两室一厅的小房子还不行么?再说我也不是为了房子,你别搞错,是我愿意为了你戒烟,你以为戒烟容易呢?比死还难受,不信你自己抽了试试。”
迟砚不是没抽过烟,只是瘾不大,说戒就能戒。
在真正戒不掉的东西面前,烟根本不算什么。
“真没良心。”时钦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踩迟砚头上的机会,“我跟你正经谈恋爱,还比不上你包养的那个男明星。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很火,你一直捧他,还砸了很多钱给他拍电影,那么喜欢你还回去找他呗,来找我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个工地的?”
他说着说着疑惑起来,不对啊。
迟砚捏住时钦右手腕,一把将人拽起。时钦坐得太猛,皱着眉连声嚷嚷尾巴骨疼,迟砚没管他,起身捞过衣服就往他头上套。等时钦一脸懵逼地把脑袋钻出来,想说话,迟砚又托着他的腿抬离床面,蹲下帮他穿上拖鞋,随后打横将人抱进卫生间再放下,利落给牙刷挤上牙膏,递给他。
“刷完去吃东西。”
时钦被这一连串动作弄傻了,看了看牙刷,刚问出“你是不是又让你助理跟踪我了”,下巴就被一只手突然掐住。他腮帮子一痛,被迫张开嘴,下一秒,那支牙刷就直接伸了进来,在他口腔里“唰唰”地发出规律声响,还挺有节奏。
“话真多,肚子又不饿了?”迟砚先给时钦刷下排牙,见他那双黑眼睛里盛着怨气,满嘴泡沫了还不消停,“呜噜呜噜”地跟他啰嗦,听不懂在说什么。
虽然被伺候着刷完牙,但时钦很不痛快,一漱完口他就指责迟砚:“你干嘛那么用力?还使劲刷我舌头,牙刷都快捅我嗓子眼里了,你就是在报复我。”
迟砚转头出了卫生间。
“还无视我?”
装货。时钦在心里骂着,抬脸一照镜子,看到自己消肿的左脸颊还一片红,憋屈劲儿一下子涌了上来,说不出的难受,从小到大他爸妈都舍不得打他一下。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傻逼,兜兜转转一通折腾,白遭罪不说,又得回头去讨好闷葫芦。
他只有安慰自己,可能这就是福祸相依吧。
人总不能一直这么惨,讨好就讨好呗。既然已经决定回北城,不如再努努力给赵萍要套房子,自建房那片的公厕实在太脏了,他一男的站着撒尿倒没什么,可对赵萍不好,尤其那没卫生间的破瓦房,洗屁股都麻烦,卫生条件根本跟不上。
现在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
以为能吃上大鱼大肉,时钦出去一瞧,发现茶几上只摆着汤汤水水的清淡营养餐,看着就寡淡无味,哪儿还有胃口?
“怎么是这些啊,我不想吃粥。”他拉着脸过去,瞥见粥里有肉粒,脸色才跟着好转,却仍不大乐意地说,“我就想吃肉,还有你上次买的虾饺和叉烧包,那个凤爪我也想吃。”
“先把身体养好。”迟砚拎起笔记本,又留下一句,“慢点吃。”
“哦。”见迟砚好像要出去,时钦趁机讨好,“老婆,你不吃嘛?那我不给你留了。”
迟砚回头看了时钦一眼。时钦睡乱的头发没打理,脸上带着点傻气,早不是从前那个爱臭美、一身痞气的小混混模样。
长大了,学会演戏了,从前用在女孩子身上的那套,如今得心应手地用在了他身上。
“时钦,”迟砚说,“‘老婆’不是你该叫的。”
时钦刚拿起勺子,见迟砚神色微沉,心想同为男人,这闷葫芦八成好面子,不愿当那个被叫“老婆”的。
他琢磨半秒,立马爽快点头附和:“不喜欢我这么叫你早说啊,我又没读心术,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迟砚走到门口,手刚搭上门把,身后又倏地飘来一声软乎乎的、极其腻歪的:
“老公。”
他指节在门把上骤然收紧,又松开。
“换一下总行了吧?”只要能捞到房子,时钦不介意在嘴上吃亏。
寡淡的营养粥还是差点意思,他拿出自己能屈能伸的魄力,又冲那背影喊了一声:“老公,我真的想吃肉,你给我买点好不好?不知道这么晚能不能买到牛排,凤爪也行。买不到就看看烧烤,想吃羊肉串和大腰子,我就吃一点,两串还不行么?”
“知道了,我会看看。”
“啊。”时钦望着那扇被关上的门,愣愣地眨了眨眼。
这闷葫芦,居然答应了?
凌默一直没找到机会提那二十万的事,见迟砚拎着电脑出来,看样子是要处理工作,便低声提出来,又补充道:“二十万给多了,我是考虑工地人多嘴杂,时钦的安全比较重要,准备分期支付。”
“不多。”迟砚走到离主卧远些的沙发前坐下,接着说,“明天一次性给他,留个他的信息。”
凌默一看迟砚沉下来的脸色,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过去。以他对迟砚的了解,只会加倍讨回来。
“去休息吧。”
“行。”
助理回房后,迟砚拿出手机,先下载了个外卖软件。他精挑细选,加购了又取消,最后既没选牛排,也没挑羊肉串和大腰子,只给时钦点了份卤味凤爪。
以免这傻子咸口的吃多了,半夜又闹着口渴折腾人。
点完了,迟砚才有空看合伙人发来的消息。
李望:【活见鬼,怎么多发个爱字给我?是本人么?】
迟砚回复:【打错了,项目等我回北城再谈。】
李望:【行行行,大忙人。】
没多久,李望又发来一条语音消息:“对了,你前天托我办的那个事儿成了,回头得请刘队长吃顿饭,那赵萍还挺固执,刘建国劝了挺久,得亏公司福利待遇好,给她上保险,每年免费体检和旅游,还有纸壳捡,她同意下周来干保洁了,用不用再给安排个住处?”
迟砚发过去:【暂时不用,辛苦了。】
李望:【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叫什么辛苦?等你回来再聊】
迟砚放下手机,打开笔记本,将注意力暂时投入工作。直到外卖电话打来,他取了餐回房间,见茶几上的粥还剩大半,电视机亮着,时钦把两个枕头叠在一起靠着,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精神状态明显不对。
他几步过去,掌心贴上时钦额头,又烧了起来。
时钦脑袋昏沉沉的,难受又委屈地说:“我发烧了。”
迟砚放下东西,直接把人整个抱到腿上坐好,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温度计,先抬开时钦手臂,从他衣摆里伸进去夹在腋下,又按住,将他圈在怀里防止他乱动。
瞥见一旁的餐盒,时钦想去拿却动不了,好奇问:“你给我买了什么吃的?”
“别动,先测体温。”迟砚没说是什么。
时钦追问:“说啊。”
迟砚说:“凤爪。”
“快给我尝尝,”时钦来了点精神,“那粥太淡了,留给你吃吧。”
“身体好了再吃。”迟砚不想再照顾一个发烧的病号,那盒凤爪自然也不会让时钦碰一下。
“就发烧,又不是感冒。”时钦还没烧糊涂,还记得迟砚是怎么答应他的,于是又一次拿出自己能屈能伸的魄力,讨好地喊,“老公,你让我吃一个呗。”
“……”
半分钟后,时钦自己夹着温度计,一手捧着餐盒,一手捏着凤爪啃得有滋有味,精神头都足了。
他边啃,边朝坐到沙发那儿的迟砚隔空喊:“怎么没给我买点羊肉串和大腰子?有那种室内的烧烤店啊。”
迟砚隔着距离看过去,时钦那嘴吃得油亮,活脱脱像个饿鬼。
等体温测出来,好在只是低烧,没超过38℃。
但迟砚这晚没睡好。到后半夜,时钦开始咳嗽、鼻塞,感冒症状渐渐显出来,变得异常黏人,一个劲往他怀里缩,抱着他一会儿哼冷,一会儿喊头疼,甚至说出自己会死的这种胡话来。
凌默夜里突然被电话叫醒,一听迟砚要紧急回北城,迅速动身,下楼去开车。
“好难受啊……”时钦软绵绵地趴在迟砚背上,昏沉的意识里尽是支离破碎的画面,哑着嗓子自言自语起来,“我是不是要死了……”
迟砚按楼层的手一顿,单臂托稳背上的人,沉声说:“不会。”
但时钦似乎听不见他的声音。
安静的电梯里,迟砚清晰地听见时钦在向他道歉,然后是带着气音的请求。
“对不起啊周砚。”
“我要是死了,你给我买个骨灰盒吧。”

到了车上,时钦还在断断续续说胡话,咳嗽也越来越频繁。
听傻子跟“骨灰”杠上,叽里咕噜念个没完,迟砚直接抬手捂住时钦的嘴,低声叮嘱:“别说了,睡一觉。”结果怀里的人非但不睡,扭着脑袋突然闹起来,咳着嚷着“不去医院”。
“不去医院,”迟砚收紧手臂把人牢牢圈怀里,“只是看医生。”
怎料话一出口,时钦闹得更厉害,在他怀里来了劲儿疯狂扑腾,咳哑的嗓子又喊又叫,死活不肯看医生,含混地念着自己睡一觉就会好,说急了直咳嗽。
“再闹,难受的是你自己。”迟砚腾出手来给时钦拍背,一下一下。
在前面开车的凌默,头回操心起与自己无关的事,想提醒迟砚,人不愿看医生,顺着哄说“不看医生”就行了,先哄回家要紧,时钦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迟砚不会哄人。
他能做的,只有将时钦抱得再紧些,向他承诺,看医生不会有事。
可惜这承诺根本哄不住人,时钦持续跟他闹,带着哭音埋怨他:“你报复我。”
迟砚心口一沉,不由得回想起了童年。
村里唯一的小学放了暑假。也就这时候,他才有机会翻墙溜进学校,在教室里过一把上课的瘾,有时一坐就是一上午,甚至趴课桌上睡着,连该干的农活都忘了。
大暑那天运气不好,他被返校的老师当场抓个正着,翻墙就跑,一口气奔出二里地。往家走的路上,老远听见哭喊声,循声找去,看见田埂边的水沟里坐着个男孩,正边哭边喊“救命”。
他听村民们提过一嘴,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省城里来的小少爷,皮肤白生生的,长得跟姑娘一样漂亮,却又蠢又笨是个娇包。那么浅的水沟,自己爬也能爬上来,非要坐水里哭着等人救。见他路过,还朝他哭喊:“哥哥救我!”
他问小少爷:“你自己不会爬上来吗?”
小少爷呜呜直哭,委屈地说:“我脚疼……”
他本就不喜欢城里人,懒得掺和,可小少爷一直哭着喊“哥哥”,吵得他耳朵发疼,干脆跳下水沟,把小少爷抱起来托上了岸。远处很快跑来一个穿高跟鞋的精致女人,一到跟前就指着小少爷的鼻子数落:“小钦,你就不能乖一点?又乱跑!”
小少爷半点没听进去,反倒抱住女人的腿继续哭,嘴里一个劲儿喊“屁股疼”。那眼泪真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颗接一颗往下掉,又哭又闹要回家,说什么也不愿待在农村,嫌农村又脏又破,说都是穷人待的地方。
女人尴尬地对他笑笑,转头哄小少爷:“乖一点,听话,不听话就把你扔这里。”小少爷这才吸吸鼻子,瞬间收住哭声,仰头冲女人笑,都快上小学的年纪了,还拖着软软的声音撒娇:“妈妈抱我。”
车里很闹腾,全是时钦的动静。
迟砚顺着他的后背,轻轻抚着,哄他说:“乖一点,听话。”
“操……”时钦被感冒发烧缠得昏昏沉沉,哪里听得进去,脾气一急就飙脏话。什么老同学什么老公,他就知道闷葫芦是跟他对着干的傻逼,比上学那会儿还讨人厌,想把他送上绝路,就是咳死了他也要骂出来,“周砚你咳咳,你个傻逼……我,我操你大爷……”
专心开车的凌默:“……”
早已习惯时钦说翻脸就翻脸的少爷脾气,迟砚圈紧怀里又烧起来的小火炉,耐心接着哄:“听话看医生,等好了去操吧,我不拦着。”
“你大爷……”
“嗯。”迟砚的下巴抵住时钦的发旋,随着呼吸轻蹭了下,“现在有大爷,快七十了。”
话音才落,车里便响起压抑又饱含委屈的哭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贴着他下巴拱了两下,埋进他颈窝,把哭声也压得更低更闷。他感觉到时钦在发抖,没一会儿,时钦又软又哑的声音裹着热气,带点痒意,顺着他颈窝慢慢爬进了他耳朵里:“我让你捅还不行么……用几.把……”
推书 20234-12-26 : 倒霉直男被强迫的》:[近代现代] 《倒霉直男被强迫的一生》作者:蓉阿【完结】晋江VIP2025-12-23完结总书评数:1827 当前被收藏数:7699 营养液数:4661 文章积分:131,518,576文案:  许嘉清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毕业旅行选择了达那。遇见了那个神官,断了手脚,还被迫生了个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