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捞男丢球跑了by黄金圣斗士

作者:黄金圣斗士  录入:12-27

说到这儿,他话音戛然而止。现在翻出这些陈年旧事,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把自己的心掏出来膈应人罢了。
暗恋直男注定没结果,沈维不是没尝试过放下。大学里他也试着交过男朋友,可时钦的莫名失踪,成了他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只要有机会回南城,他总会想方设法打听时钦的下落。
可能老天就爱捉弄人,他就这样错过了自己的初恋,如今看来,恐怕连兄弟也快要保不住了。
沈维的话,勾起了时钦一段模糊的青春记忆。
他记不清太多细节,只记得高三那年发生的一些事。那时候,他特别嫉妒迟砚有个温馨的家,更嫉妒被迟砚宠着的周焕,兄弟俩感情那么好,每天同进同出。
他怎么会忘了?那个一声不响的闷葫芦,早在高二时就偷偷盯着他看,不知道看了多久,分明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真对上眼了,视线又假装不经意移开,等他放学把人堵在停车场,那死闷葫芦死活不承认自己在看他,结果周焕一过来,闷葫芦转头就甩开他走了。
是闷葫芦有意无意地用视线侵入他的边界,他才开始留意,开始深究,慢慢了解,逐渐生出嫉妒,最后变成了实打实的讨厌,想破坏点什么……
操,现在哪是想闷葫芦的时候!
时钦甩甩头,把飘远的思绪强行拽回来,眼下先安抚好兄弟才是要紧事。可他张口喊出一声“沈维”后,愣是憋不出下一个字。
从一开始的吃惊到后来的震惊,再到这会儿的尴尬,他手足无措地站着,各种情绪在心里搅成一团,理也理不顺,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维了。
“时钦,对不起。”沈维已经平静下来,对时钦笑了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待会儿。”
“沈维啊,我……”时钦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卡住了。
“回去吧,我现在脑子很乱。”沈维见时钦傻乎乎愣着,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给他造成负担,“刚才和你开玩笑的,被我吓到了?说明我演技不错。我不是想给你添堵,我只是……”
他只是很不甘心,也很不放心。
“没事啊,”时钦用力拍了拍沈维的肩,声音响亮了些,“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好兄弟!”
沈维意外一怔,随即点头一笑,说:“不早了,快回去。”
时钦走出不远,忍不住回头望了望。沈维还站在原地,身影在商场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单,不知道在出神想什么。他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没走两步,就被沈维叫住了。
“时钦。”
“来了。”时钦立刻转身,折回了兄弟跟前。
沈维看着他,沉默了足有好几秒,终是把最关心的问了出来:“你喜欢周砚吗?”
“……”时钦当场被问住,心脏猛地漏跳一拍,脑子也有一瞬间的空白。
看时钦紧张闪躲的眼神,手指无意识揪住羽绒服下摆的小动作,沈维知道自己不用再等一个答案了。光凭时钦着急奔向那辆奔驰时,一瘸一拐的颠簸背影,还有在车里那副全然陷入热恋的模样,就早已说明了一切。
“他最好是真的……”先前撞见的那一幕在脑中闪过,沈维眼神一沉,没有再说下去。
“真的什么?”时钦没听懂。
那个阴魂不散的老同学,给沈维的感觉从以前就没舒服过,过于冷静,过于阴沉。时钦这个笨蛋,哪里耍得过人家?
怕伤着热恋中的笨蛋,沈维不忍心戳破,又没法装傻,干脆把话挑明:“改天一起吃个饭。你把周砚重新给我介绍一遍,正式的那种。”
“……”时钦以为沈维要找闷葫芦麻烦,急忙说,“他真的对我很好的,我耍他就已经很不厚道了,还问他要了好多钱,他还要给我买两套房呢,你别欺负他啊。”
“这么快就护上了?时钦你啊……”沈维摇头叹气,像极操碎心的老父亲,“唉,家里水灵灵的白菜让猪拱了,还胳膊肘往外拐,我是他妈挺想揍他的。”
时钦:“……”
沈维:“走吧,我也回去倒时差。”
独自往外走的路上,时钦脑子里盘旋着沈维最后问的那个问题。
时钦活这么大,喜欢过很多人。喜欢妈妈时蓉,喜欢爸爸韩贤,喜欢高中里照顾他生活起居的保姆阿姨,喜欢交往过的两任女朋友,幼儿园和小学时期的玩伴也喜欢过好几个,还短暂喜欢过同父异母的哥哥韩武。
谁听他话,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谁对他不好,凶他打他,他就讨厌谁,有的扭头就忘,有的能记仇很久。
除了爸爸妈妈,他最喜欢沈维。沈维从来没对他不好过,好吃的好玩的想着他,帮他抄作业,给他补功课,还会模仿时蓉的字迹在他试卷上签名……
可时钦脑子就算再不灵光,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些喜欢,和沈维问的那种喜欢,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想,自己不就是假装喜欢迟砚,假装在谈恋爱么?
他讨厌迟砚管天管地,事事插手,之前不让抽烟就算了,还老逼着他吃各种蔬菜。这两天明知他怀孕难受,只吃得下水果,却非限制水果的量,说什么糖分超标,不让多吃。
冷风一吹,时钦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想明白,自己到底喜欢迟砚吗?
他开始想,自己喜欢这个闷葫芦什么?
喜欢和迟砚抱在一起睡觉,被窝里暖烘烘的,枕头和床单上都沾着他身上那股香味,淡淡的特别好闻,闻着踏实。
喜欢和迟砚一起洗澡泡澡,被他从头到脚仔细伺候,连吹头发、剪手脚指甲这种小事都不用自己动手。
喜欢吃迟砚做的饭,哪怕营养餐里有讨厌的蔬菜,但他烙的饼,包的饺子,都香得让人没话说,能吃一大碗。
他也乐意迟砚在家办公,能随时随地伺候他。最让他喜欢的,是和迟砚接吻时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心跳会加快,会上瘾。当然也喜欢那玩意儿,抓手里沉甸甸又热乎乎的,用起来贼他妈爽,还是那个不变的想法,一天不来个几百下就浑身刺挠,一到晚上就想得要命,他都服了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儿,甚至就想一辈子都过这么舒服的日子,比神仙快活。
时钦脚步顿住,在嗖嗖的冷风里终于醍醐灌顶,自己把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输给了迟砚。
他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个死闷葫芦了。
他的腰杆,从此挺不直了。
他心里一下子酸溜溜的,又一下子甜滋滋的,风扑在脸上明明冷得很,脸颊倒烫得能烧起来。
妈的,这死闷葫芦!
害他变成了喜欢男人的同性恋!以后让他这张脸,往哪儿搁?
迟砚坐在车里,隔着车窗,静静望向杵在风里的那个身影。
他知道傻子好面子,说话不过脑,什么难听往外蹦什么,刚才那些未必是心里话,却也是下意识的流露。
那些话,像时钦的报复,报复他今晚刻意安排的残忍。
他只安静地坐着,任由每个难听的字眼,沉进心底。
半分钟后。
到底不忍心让傻子在风里冻着,迟砚刚打开车门,手机便响了,见是助理,他立刻接通:“怎么了?”
“迟总,迟放被连曜的连总带走了。”凌默语速很快,紧急汇报情况,“他喝多了不肯走,在包间睡了一阵,我等他睡沉了背他出来时他突然撒酒疯,又哭又骂还揍我,赶巧连总路过,说帮忙送一程,我没同意,是迟放疯了要跟他走,真拦不住,车已经走了。”
迟砚沉默了下,道:“行,你回去吧。”
凌默询问:“真没事吗?”
迟砚与那位连总,在年初的拍卖会上有过一面之缘。迟放素来小心眼,看谁都不顺眼,又因自己接管的影视公司干不过连曜影视,单方面将连戈视为眼中钉罢了。
而今天,媒体只曝光了白牧和男导演的照片,并未牵扯到连戈。这圈子里的许多肮脏事,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搬上台面是另一回事,连戈主动找上门,多半是想跟迟放谈条件。
迟砚交代凌默放心,便挂了电话,甩上车门径直朝那身影走去。
怎么办啊,操闷葫芦大爷的!
时钦在风里越想越憋屈,纠结来纠结去,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哪天被迟砚踩到头上拉屎撒尿,反复给自己打气,不能输,不然这闷葫芦还不得牛逼上天?
算了算了,脑子都冻僵了,回去再说。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刚一抬头,只见西装笔挺的男人迈着一双长腿朝自己走来。时钦那颗热乎的心啊,立马扑通扑通的,恨不得快跳出嗓子眼,扑到那人身上去。
迟砚在他面前站定,微微俯身,视线与他齐平,淡淡问道:“傻站着干什么,喝西北风?”
“……”时钦脸色顿时一臭,拿出气势就小声呛,“喝你大爷,我现在怀孕了,怎么跟我说话呢?”
迟砚反问:“还知道自己怀孕了?”
“……”时钦语塞。
迟砚没再多说,转身时替时钦挡了挡风,丢下话:“跟我回去。”
时钦默默跟在后面,眼神时不时往迟砚身上瞟。
走着走着,他猛然回神,不对啊。
之前假装谈恋爱的时候,自己不就亲口说过喜欢这闷葫芦么?那在闷葫芦眼里,自己根本就是喜欢他的啊!操,那他妈在这儿纠结个什么劲?这不什么变化都没有嘛?
再说了,他肚子里现在还揣着个能帮闷葫芦争家产的宝贝,就凭这点,闷葫芦敢踩他头上拉屎撒尿?天天把他当皇帝一样好好伺候着还差不多。
如此一想,时钦的腰杆瞬间又挺直了。
他跟上两步,轻声喊:“老公。”
迟砚侧过脸看了眼时钦,应下一声“嗯”。
“没事,叫叫你。”
时钦这会儿完全不纠结了,反倒往迟砚身边缩了缩,挨着他走,然后才强势地说:“你要一直喜欢我啊,除了我,这世上有谁能给你生孩子?敢对我不好,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即便时间倒流,迟砚知道自己依旧会走上同样的路,做出同样的选择。
还好这一生,他走对了。

好吵……
时钦困得睁也睁不开眼,翻过身就习惯性往身边挨,想抱住他的大暖炉,再抓一抓每晚总害他浑身刺挠的暖手宝。结果扑了个空,迷迷糊糊又摸了一把,还是空的。
操,闷葫芦哪儿去了?
窗帘没拉开,卧室里黑漆马虎的。他眼皮子发沉,费劲睁了睁,半眯着眼一时闹不清几点,只当还在后半夜。摸不着人,倒给他气清醒了些。
明明昨晚回来后,那闷葫芦还黏人得要命,什么也不让他动手,连牙都没让他自己刷。上了床更是死死贴住他,抱得密不透风,一下下亲他额头,特别烦。
急色鬼,黏他那么紧,怎么不干脆黏到天亮?搞毛呢!
“迟砚!你他妈的给我解释清楚!怎么回事儿?!”
被迟放那暴怒的嗓门震得耳膜发疼,迟砚将手机拿远些,等听筒里急促的呼吸声缓下来。
知道劝不住,他也无意安抚对方,言简意赅陈述事实:“我昨晚有事,让我助理送你,你动手打了他,自愿上了别人的车,他拦不住。”
“我自愿?我他妈能自愿上那傻逼的车?!是不是你身边那个四眼儿放的屁?把人给我叫过来!活腻歪了!”
迟砚又将手机拿远些,对这位二哥真没话说。
白牧为了资源谁的床都爬,先前闹自杀,也不过是喝多了上头,舍不得迟放这个冤大头。他头上那顶绿帽纯属自找,现在闹得这么疯,多半是和连戈谈崩了没处撒气,想拿凌默开刀。
毕竟有一层兄弟关系在,迟砚刚打算劝两句,身后就响起一声软乎乎的喊叫,带着没睡醒的鼻音。
“老公……”
迟砚回头,只见时钦光溜溜地杵在那里,脚丫子也光着,正垂着脑袋揉眼睛,头顶翘起一撮呆毛,一副迷糊的憨样,这个点也确实得再睡会儿。
电话那头,迟放的骂声不绝于耳,喊打喊杀要弄死凌默。他直接掐断,打横抱起没睡饱的黏人精往卧室走,免得这个一会儿闹起床气,哄不住。
原来闷葫芦是出来接电话了,睡衣都没穿,不会又有急事把他叫回公司吧?
时钦打了个哈欠,脑袋往迟砚颈窝里蹭,嘟囔着:“哪个傻逼大早上骂你……”
“没事,不是骂我。”迟砚把时钦送回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再睡会儿。”
手机又震起来,他俯身亲了亲时钦额头,揉了把那撮呆毛,准备出去接,胳膊却被一把抱住。时钦一脚蹬开被子,整个人缠上来往他身上拱,非要抱着睡。
“接个电话就回来。”
“不行,”以为迟砚又要去公司,时钦困得撒娇又耍赖,熟练抓住暖手宝,嫌不热乎还使劲拽了下,“不陪我睡,孩子不生了,让你断子绝孙。”
迟砚:“……”
等迟砚一躺下,时钦立马紧挨着他的大暖炉,满足地阖上眼。
“嗡嗡嗡”的噪音响个不停,他这会儿不嫌吵也不烦了,脑瓜里慢悠悠地转着想,原来这就是喜欢啊,跟以前上学谈的那两段恋爱完全不一样。
操,他怎么就突然这么喜欢闷葫芦了呢?
见不到想,见到了更想。
手机仍在震,迟砚虽不愿接,但清楚以迟放那脾气上来的疯劲,极可能杀到他这住处,反倒惹麻烦。
他轻轻搂紧时钦,掌心在他光滑的肩头抚着,哄着他:“小钦,我接一下,别出声,听话。”
怀里的脑袋点了点,迟砚这才接通,迟放震耳欲聋的骂声陡然炸出听筒。
“敢挂我电话是吧?行啊迟砚!我他妈哪儿亏着你了?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回的迟家!连你都他妈敢这么对我?好啊,这整个迟家,我就他妈操了!”
迟砚敏锐地察觉出异样,怕吵到怀里的人,他压低声音:“出什么事了?二哥你冷静点,慢慢说。”
“我他妈的,嘶……啊,迟砚,你现在过来接我,我看看这是哪家酒店。”
迟砚一下被抓紧了,时钦的手劲有时没轻没重,正好硌到脆弱,他微蹙起眉忍了痛。这黏人精从昨晚回来就一直黏着他没撒过手,明显不放他走,他又怎么舍得放开?
只是凌默那边,没法替他跑一趟。
下一刻,电话里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却瞬间激怒迟放,想来他根本没料到对方在场。紧接着一阵杂乱的响动,那响动从扭打到暧昧不过数秒,迟放的骂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沙哑的喘息,分不清是痛是欢……两人似乎在……
迟砚当即掐断了通话。
“老公。”
他侧过脸,吻了下时钦额角:“我不出去。睡吧。”
迟砚这通电话一接,时钦的睡意早跑了大半。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暖手宝,含糊抱怨着:“是那个给你拉皮条的吧?活该,叫他给你拉皮条,你不准找女人结婚,想都别想。”
“嗯,不找。”迟砚低声承诺。
“你有时候说话跟放屁一样。”时钦越想越气,抬手就在迟砚胸前掐了一把,“操,奶都他妈给你揪了,幸亏我能怀孕,不然你肯定背着我找女人生孩子。”
迟砚:“……”
提到孩子,时钦忽然想起件要紧事,猛地睁开眼问:“老公,你争家产还有别的条件不?”
“没有。”迟砚握住胸前的手,“睡觉。”
“睡个屁啊,我跟你说正经的。”时钦追问,“你不是说你爸想抱孙子么?这小东西要是个女孩,你那上千亿不就打水漂了?”
迟砚闭上眼,脑中莫名蹦出个白净漂亮、眉眼像极时钦的小丫头,追着他喊“爸爸”,笑起来也带着两个浅浅的小梨涡。
他说:“没关系,女孩很好。”
“什么没关系?”时钦抽回手,腾地坐起来,“那么多钱为什么不争?别傻逼啊!我都答应你生这个孩子了,这钱必须争!”
房门没关,客厅的光线斜斜照进卧室一角,迟砚睁开眼,恰好能看见时钦被照亮一半的侧脸,也看清了他脸上那股较真又急切的傻样。
“概率是五五开,女孩的话,你更要使劲争啊,凭什么孙女就没资格了?没上千亿也得争他个几百亿!”时钦越说越激动,嗓门都拔高了些,“反正我这辈子就跟你混了,孩子跟着我们也能享福,这小东西真他妈会投胎!”
迟砚目光沉沉地望着时钦。
这么招他稀罕的傻子,哪怕用尽手段,也得使劲争到底,怎么能放下?真放下了,他将是这世上最蠢的傻逼。
迟砚伸手一拉,稍一用力就把这护食的小财迷拽进怀里,下巴抵着他柔软的发顶,承诺他:“好,我争。”
“这才对嘛。”时钦顺势窝进迟砚怀里,高兴地蹭了蹭他,想到迟放电话里的吼声,随即收起笑,抬起头连珠炮似的问,“老公,你当初是怎么回迟家的?是不是高考一结束就回来了?为什么回这个家啊?”
迟砚沉默小片刻。
那是没必要让时钦知道的一段过往,他简短一笔带过:“迟放帮的忙。当时需要钱。”
这话叫时钦一愣,他回想起当年班里那个闷不吭声的穷鬼,用着二手诺基亚,穿着他瞧不上的衣服裤子,换来换去没几身,脚上运动鞋都是几十块钱的便宜货。也几乎没见穷鬼花过钱,他还偷偷翻过迟砚的桌洞和书包,连个钱包的影子都没。
他原本以为是迟家主动认回了这个私生子,此刻才恍然大悟,竟是因为需要钱,迟砚才选择离开周家,回到迟家看人脸色过日子,难怪被那拉皮条的迟放逼着去相亲。
可这么一想,迟砚在周家也是寄人篱下,看后爸的脸色不说,连吃穿用度都要紧着那个周焕。
操,怎么都欺负闷葫芦啊。
“老公。”
“嗯。”
“你放心,”时钦单方面拍板做了决定,胳膊搂紧迟砚的腰,语气斩钉截铁,“你的家产我一定帮你争到手!要是小东西是女孩,你爸犯贱不肯分给你,我就再给你生一个!我还不信了,凭什么让你吃亏?私生子又不是你的错,是你爸的错!”
“……”
卧室陷入了一片寂静。
时钦听不见迟砚说话,只听见他近在咫尺的呼吸。正要开口,整个人却被毫无征兆地狠狠搂住,除了肚子被刻意避开没贴紧,其余地方裹得死紧,他完全嵌入那个滚烫的怀抱里,勒得他快要喘不过气,艰难地低低唤了一声:“老公……”
“时钦,我不缺钱。”迟砚将脸埋进他颈窝,沉闷的声音里,压抑着翻涌的情绪,“有你跟孩子,就够了。”
“操,谁还嫌钱多啊?”时钦脖子被热气弄得发痒,忍不住笑骂出声,“要不说你傻逼呢,天上掉馅饼了都不张嘴?你这死同性恋,上辈子肯定是积德了才遇上我。”
迟砚很低地应了一声。
他想,上辈子何止是积德,是倾尽所有,才换来这辈子的相遇。
聊完这茬,时钦又去抓他的暖手宝,居然那么热乎,他得意洋洋地挤在迟砚怀里,爽快道:“你看我对你多好?特许你进来溜达溜达,昨晚都没来,怎么没憋死你啊?”
迟砚:“……”
时钦:“愣着干嘛,快点啊。”
迟砚:“……”
时钦:“给一半都不行啊?老公……操,真小气,你铁公鸡啊一毛不拔,给个頭总行了吧?唉,快点的,就你磨叽,是不是男人啊?不生了!”
什么话都让傻子说了,迟砚自然没话说。
被迟砚伺候得舒舒服服,时钦不知不觉又沉沉睡去,补了个香喷喷的回笼觉。
再醒来时,枕边又空了。隐约听见厨房传来细微动静,他摸索着拿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竟快十二点了,自己也太能睡……不对,是肚子里这小东西太能睡,把他也带懒了。
微信有几条未读消息,全是沈维在早上八点发来的。
沈维:【时钦,在上班吗?】
沈维:【什么时候休息?把周砚介绍给我。】
沈维:【你应该不是住在宿舍吧?】
沈维:【天冷,正好不用出去吃了,我去你们家吃。】
操,同居被发现了!
时钦心里一咯噔,赶紧回消息打岔:【你怎么起这么早啊,不用倒时差吗?】
没等多久,消息便一条接一条弹出来。
沈维:【就三小时时差,倒什么?想赶我走,下次编个像样点的借口。】
沈维:【你个笨蛋,我真他妈服了!】
沈维:【还是很想揍周砚,要不你和他商量下,让我揍一顿。】
时钦:“……”
他昨晚就怕迟砚和沈维撞上,哪还顾得上时差不时差,结果心思全被沈维看穿。
再回想昨晚沈维说的那些话,时钦浑身不自在,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复了,横竖都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这好兄弟。
沈维:【开个玩笑,让他亲自下厨招待我吧。】
沈维:【我这几天先去看房,住我妈这儿有点别扭,你和周砚说一下,别找借口知道没?我真不揍他。】
沈维:【就当我们三个老同学,重新聚一聚。】
时钦顿时犯起愁来,怀孕带来的一堆问题还没捋顺,万一在沈维面前孕吐就糟了,况且这事也瞒不住啊。
他往好了想,沈维没有看不起他,没有找闷葫芦麻烦,不就一起吃顿饭么?
再说一个是他老公,一个是他好兄弟,这两人要是处不好,自己不就成了夹心饼干?本来要管肚子里的小东西就已经很累了,哪有工夫管他们?
算了,吃吧吃吧,现在家里他最大,他说了算。
总比沈维说话老夹枪带棒,闷葫芦又一直闷不吭声强,不如趁这机会说开了,以后和平相处。
等被迟砚伺候着刷完牙,热乎乎的毛巾把脸擦得清清爽爽,时钦突然灵光一闪:“老公,你身边有没有靠谱的同性恋啊?”
迟砚挂好毛巾,看向时钦。
“条件不能太次,”时钦扳着手指头,“得有钱,长得帅,身材要好,最重要的是人品好,私生活必须干净,乱搞的那种可不行,最好是处.男。”
“……”迟砚问,“要干什么?”
“唉,我想给沈维介绍个男朋友。”话一出口,时钦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兄弟的性取向,真是操了闷葫芦大爷,这破嘴什么时候能有个把门的?
迟砚说:“暂时没有。”
见他毫不意外,时钦反倒一脸诧异:“老公,你怎么不惊讶啊?”
迟砚又说:“看得出来。”
“啊?”时钦满脸震惊,“你怎么看出来的???”
迟砚:“用眼睛。”
时钦:“……”
“好了,过来吃饭。”迟砚牵起时钦的手,“做了你爱吃的青椒牛柳,稍微吃点肉,水果下午吃。”
时钦跟着挪步,在心里默默对兄弟说:沈维,这可不能怪我,我老公早就看出来你是同性恋了!
推书 20234-12-26 : 倒霉直男被强迫的》:[近代现代] 《倒霉直男被强迫的一生》作者:蓉阿【完结】晋江VIP2025-12-23完结总书评数:1827 当前被收藏数:7699 营养液数:4661 文章积分:131,518,576文案:  许嘉清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毕业旅行选择了达那。遇见了那个神官,断了手脚,还被迫生了个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