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他被我养死了完本[耽美]—— BY:观颐

作者:观颐  录入:03-22

叶鸣蝉捧着我的双颊,把我的脸转回来和他面对面,我看到他上扬的嘴角,和含笑的眼眉,我想他眨眼时裁下的夜空中一定布满了星子,否则他的黑眸怎么能盈满碎光。
“我表现好的话,会有加时吗?”叶鸣蝉问我。
“有吧…”
“那就好。”叶鸣蝉笑着靠近,“那我就能努力挣第二个二十年,第三个二十年,努力最后挣到一个楼岚起。”
“现在,我有个问题。”叶鸣蝉说。
“什么?”
“一个满含爱意的亲吻,可以挣多长时间呢?”
唔…不知道,大概是…一个亲吻的时间吧?
第93章 侧顾金盏
观颐
我很后悔没有和叶鸣蝉严肃约法。既然良好表现有加时,那恶劣行为也该扣时间才对。比如前日才答应我留门,今日就把我锁在门外这种恶劣行为,怎么说也要扣个十天半个月才能稍平我的怒火。
进不了门,我也不是一个惯于席地而坐的人,即便我想坐,一地花毯也令人不忍蹂躏。我站了一会儿,看看四下无人,一撩衣摆蹲了下来。
高高低低的花株间有无数小径,是地上和地下的小生灵们共同的通行道,只有蹲身降低视线的时候,才能有幸得见小小的生灵们的小小的生活。我蹲了一会儿,腿有点麻,于是直起来一点,把双手垫在膝弯里,继续我的旁观。人在孤身且寂寞时,看见蚂蚁,就好像看见了朋友一样,哪怕这些萍水相逢的朋友们其实并不理会人,只看他们自顾自地劳作与生活,看他们并不孤独也不寂寞,已经使人很开心。
叶鸣蝉不知几时回来的,一手拦在我身前,一手拉着我的手臂把我从地上带起来:“在这里干什么?”
我起到一半,两腿一软就往前扑,叶鸣蝉拦在前头的手臂把我接了个正着,我挂在他的臂弯里,视线仍不离我不理人的朋友们:“看蚂蚁。”
“蚂蚁有什么好看?”叶鸣蝉失笑,“还看什么呢——看我。”
“不看你。”我说,“你有什么好看,我看蚂蚁。”
“我说蚂蚁不好看,你说我不好看,我们各持己见。”叶鸣蝉臂上挎着一个我,仍是脚步轻松地往小楼的方向走,“那说个你我都赞同的,蚂蚁和叶鸣蝉都没有楼岚起好看,可不可以?”
我折下腰,软瘫瘫的一条坠在叶鸣蝉手上:“勉强可以。马马虎虎。”可以加三天,但加减抵扣,还是要扣掉叶鸣蝉七天。
叶鸣蝉一手掏钥匙开门,仿佛看穿我内心一样,默契问道:“那我还有几天时间啊?”
我叉开食中二指,戳到叶鸣蝉面前。
“扣两天?”
“七天。”但我大人大量,“但给你一次赚回两天的机会。”
“那我要好好把握。”叶鸣蝉沉思,“亲吻可不可以?”
“不可以。”我无情拒绝。
“亲脸可不可以?”
“不可以。”
“亲鼻尖也不行?”
“不行。你怎么就知道亲啊。”
“不怪我。”叶鸣蝉说,“要怪就怪叶鸣蝉,他看见你就想亲你。”
男人,啧啧。我皱皱鼻子:“那不行,楼岚起说以后亲几下都不能加时了。”
“那太好了。”叶鸣蝉扶着我的肩膀把我摆正,我活动活动手脚,又找回一身骨头,不再软绵绵地瘫着,自己端正站好。
“我还怕亲得多了,被误会只为了加时。”叶鸣蝉唇角弯弯,眉眼也弯弯,“都怪叶鸣蝉,是他想给你很多很多个亲吻。”说着就靠过来亲下来。
哇,男人,啧啧啧。
小楼外的花是真的开得美,大朵大朵的怒放花盏连成大片大片的缤纷汪洋。站在楼下看时,是一幅舒展开的画卷;站在楼上看时,是一张席地幕天的被毯。
我指着楼下的花毯对叶鸣蝉说:“在里面打滚,一定很舒服。”
叶鸣蝉不知在想什么,看看花,又看看我,半晌,才沉着眼眸,将视线落定在我身上:“嗯。”
花毯的中心和边缘,都是一片灿金,重瓣的小花挤挤挨挨的簇在一起,早起的时候,晨光刚刚拨开云雾,金色的小花在曙光金芒中更加娇艳,看得人心喜。
我问叶鸣蝉:“这个好不好种啊?我想种进盆里,端到楼上去。”
“这是金盏花,花期只在这两月,等到花不开了,你还种吗?”叶鸣蝉不答反问。
我哼哼唧唧道:“唔…名字好听,我要养在小金盏里,你快去拿铲子。”
叶鸣蝉人没有动:“种下要勤松土,水肥都要适量,不能多,也不能少,覆土也要记得添…”
我边听边嘟哝:“娇气…”
“你怎么敢说花儿娇气?”叶鸣蝉笑,“金盏花可不能算娇气。”
我一冲动,揪下一片花瓣来:“我最娇气!你快去拿铲子!你松土你施肥你浇水不开花儿你也养它!”
叶鸣蝉笑问:“那你做什么?”
我理直气壮:“我负责娇气。”
“好好好。”叶鸣蝉终于肯动,“我去拿铲子,我松土我施肥我浇水,花不开花儿我也养它,你最娇气我也最喜欢你。”
我蹲在地上捂耳朵,两手笼出小半圆罩在两边耳朵上,留了虎口的地方给耳朵通风。如果不能尽快散热,一定又会被拿了铲子回来的叶鸣蝉看见红彤彤的耳尖,我才不要。
男人,就是不能让他膨胀。我愤愤地想。
第94章 逢春
观颐
男人,是真的不能让他膨胀。
种在小金盏里的金盏花被放在了二楼窗台,几天里我给它挪了不下十次位子,就为了朝阳初起的金芒能满照花盏,盛一杯春光。
我把金盏往左挪了挪,退后几步看了一眼,又往窗台外推了推,对站得稍远的叶鸣蝉问:“这样好不好?都能照见光吗?”
叶鸣蝉没有答,我一心都在花儿上,分不出眼去看他:“你做什么呢?就看一眼,快帮我看看。”
叶鸣蝉才回了一句:“嗯,可以。”
我还是有些不满意:“不太行吧…”
“可以了。”叶鸣蝉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拇指在突出的骨上摩挲,他的力道有些重,抓得我手疼。
“诶,轻点儿。”我企图收回手,但叶鸣蝉钳死了不让。“你干嘛呀?”我不满道。
叶鸣蝉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把我从背后圈住,我还扶在金盏上的一手也被他拉开,温热手掌从我小臂顺路而下,最后包裹住我的手。
叶鸣蝉的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他低下头,一个吻就落在我的发顶上,喟叹道:“盛什么春光,哪有春色比你动人。”
我往上蹿了一下,拿头去顶他,叶鸣蝉占着身高优势把头一仰,我就撞了个空。他的胸膛贴靠在我的后背上,我能感受到他笑时的胸腔震颤:“我说错了吗?”
“你做错了。”我冷眉瞪眼,“钳着我干什么?属螃蟹的?”
“不。”叶鸣16" 上神他被我养死了15" > 上一页                  18 页, 蝉低笑,“我属楼岚起的。”
“楼岚起拒绝。”
叶鸣蝉又贴近过来,在我耳边问:“楼岚起拒绝谁?我?还是…”他颇具暗示性地在我耳边呼气,“它?”
我真是实打实地浑身汗毛倒竖,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飞快把我从晨起到现在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过了一遍,确定没有半点偏离正轨的地方,只好开始疑心是否是饮食不当,但现在日不过竿,不到午膳时间,就早晨那几个清粥小菜,哪里有不该当的助兴?
所以叶鸣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男人怎么这么难懂啊?
“常能遣其欲,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我干巴巴地给他念经。
“知好色而慕少艾,天理人性如此。”
我还想说话,突然叶鸣蝉就放开了我的手,我手得解脱,他手也得解脱,转而就勾上了我的下巴,又是一通亲。
一边亲,一边半推半拉,逼着我往软塌的方向退,退到榻边我还站得很四平八稳如风中寒松,半点不存在腿软绊倒之类可供事态半推半就的意外。
谁知叶鸣蝉行路极野,山不就我我就山,伸腿一勾一绊就把我摔到了榻上。我简直震惊,没见过哪个娇气包上个床还要被绊一跤的,这根本不是一个娇气包该有的待遇。
叶鸣蝉跟着压上来,还是继续亲。他曲着一边腿压在榻上,另一腿还伸在地下,握着我腕的一手仍旧握着,空闲的另一手在摸我的头发。
我一边被亲得舒舒服服,一边被亲得毛骨悚然,分裂似的一边享受一边害怕,一边害怕一边不想停。
叶鸣蝉最终还是停了,他侧身躺在我旁边,和我一起望天:“你还小。”
我还真不小。
“再等两年,等你加冠…”
我幸灾乐祸地想:抱歉了老兄,你再等两万年我也及不了冠,青春永驻我也没办法的。
我不能总和叶鸣蝉一起玩,和一个沉迷恋爱的男人呆在一起,感觉智力都要降低,我茫茫然地活了这么长时间,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才没有活到痴呆,不能因为老树逢春谈个恋爱反而功亏一篑。
我收拾好自己就要出门,出门前还仔细叮嘱叶鸣蝉:“你不要跟,我今天不和你玩。”
叶鸣蝉坐在榻上,两条腿伸直出去,几乎要占掉大半天过道:“好。”
于是我真的一个人出门,路上没有遇上什么好玩的人,也没有遇上什么好玩的事,踏青春景似乎也没有小楼外的繁花动人。我一边走,一边就感到有些索然无味。
回到小楼,叶鸣蝉正给花浇水:“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没什么好玩的,景色也不好看。”
叶鸣蝉放下水壶:“春天都离家出走了,春景怎么会好看。你再不回来,花也不好看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猛地蹦进花丛里,叶鸣蝉张开双臂,刚好抱个满怀。
“现在花儿好看了吗?”
“也不好看。”叶鸣蝉笑,“你比较好看。”
哇,那花岂不是太惨了,根本在叶鸣蝉心里就没有好看的时候。
“那花儿什么时候好看?”
“你喜欢它们的时候,它们就好看了。”叶鸣蝉轻轻松松地把我竖抱着往更深的花海里趟,直到走到我最喜欢的灿金海洋里才停步。
“你喜欢我的时候,你也最好看了。”
哎,哎,出门一点也不好玩,还是老实在家谈恋爱吧。
第95章 春入暮
观颐
叶鸣蝉一早闹醒我,亦步亦趋地盯着我洗漱更衣用膳完,才像满意了一样,塞过来他平日浇花的水壶:“快入夏了,我去买些应季的花种,你记得浇花。”
我“啊”了一声:“还种吗?”
“春花的时令快过了,”叶鸣蝉促狭道,“花儿可不是你。”
浇花从来都是叶鸣蝉的工作,而我确实一语成谶,只负责当一条好吃懒做的米虫,天气晴好的时候蠕动出门晒晒太阳吹吹风,偶尔也回殷府找殷希声,多数时间还是呆在小楼里——外头如果没什么吸引的话,我一般是很呆得住的。
春将入暮,金盏也陆陆续续地谢了,但即便寥寥几朵残余,也像是恩临人间的曙光一样夺目。
我还记得叶鸣蝉留下的金盏水不能多的嘱咐,只敢倾斜水壶浇一点,想想再浇一点,又觉得不够,再浇一点。等浇遍了花圃,回头深思熟虑,决定还是再浇一点。
叶鸣蝉习惯打一壶水,再另提一桶备用,省了中间来去添壶的功夫,我在花圃边没见到桶,也没有进楼里找,等到浇完花,已经在花圃与水井间来回了十几趟。我还是第一次觉得浇花是项体力活,并忍不住怀疑叶鸣蝉是不是故意藏起了水桶,目的就是要我不得不锻炼这一回,毕竟我先前都只见他把水桶放在外头的。
我扔了水壶,就在花圃里活动起筋骨,阳光和熙,深吸一口气都有温暖的味道。
然而我腰伸到一半,就听见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那一声极诡异,它仿佛响在极遥远的所在,传到我耳中时,就蒙上一层长途跋涉的渺茫;它又仿佛响在我的耳边,一声振聋发聩,带动我的脑识震荡。
我甚至分辨不出响声的种类,它像古寺晨钟,又像高楼倾颓;它像饯别壮士的悲戚筑音,也像奉迎神降的庄严鼓乐。
这一声响在耳边,也像响在腹中,响在心里,响在我全身脏器血脉里。一声可使天地崩裂,也可使我灰飞烟灭。我当场受创,呕出一口猩红。
没有余音,没有回响,那诡声如它突兀而来时一般突兀而去,但我脑中体内的震荡还在继续,我克制不住,又是连连几口鲜血呕出,随即眼前蒙黑,脚下一个踉跄就要倒地。
一只手臂斜刺里伸出拦住了我,我反手抓住来人衣袖:“鸣蝉…”
“…是我。”短暂沉默后,响起的是原汀的声音。
“原汀…?”
我还来不及表达疑惑,原汀就收手一带,拖着我往前走了几步。我眼见仍是一片漆黑,但即使看不见原汀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他的急切:“出事了?”
“出事了。”原汀话语简洁,肯定完我以后就不再多过解释。
我只好再问:“怎么了?”
“他快来了。”原汀拖着我,似乎想要掐诀,但被人眼明手快地打断。
我慢慢开始恢复视力,模模糊糊能看到一点物影,清晰却依旧不能够。但是这个人,和这个声音,即便我目盲失聪,也要拼尽全力在人海汹涌,万声嘈杂中将其分辨。
无他,只因他是我一切不幸与厌世的根源。
我推开原汀,咬牙挺直脊背自己站立。我活得很不耐烦,也很消极,唯独在他面前,我无论如何也要有一个鲜活的人样。
原汀伸手来拉我,被我一把挥开。那个人在很远的地方就停下御风,换用双腿缓步向我走来,大约是巨响带来的后遗未过,我听到原汀说的话,都像是天边传来:“他破了泰恒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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