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茶案前,他点了一盏烛灯,开始给京师写信。
夜半,苏衡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屋子里有灯光,他下意识的摸摸身边的人,果然睡得地方已经凉了,离开起码有半个时辰左右。
苏衡坐起来,揉揉眼睛,光着脚丫下了床,嗒嗒走到海南雁的面前问道:“怎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你是病人,能不能好好歇息几天,非要起来工作?”
海南雁嘴上应着,行动上却什么也没有。
苏衡去上了一个茅房,一进门便将鞋子踢出好远,在地上走来走去。
看的海南雁眉头直皱:“鞋子穿好。”
苏衡并不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丫道:“我脚上现在都是灰尘,上床睡觉时你说踩一床会怎么样?”
海南雁微微皱眉,起身拿过他的鞋子放在脚下:“坐好,不穿鞋子肚子疼了可不能乱喊乱叫的。”
他很忍受不了床单上出现两个脚印,单是挺苏衡的描述,他便能想到那副场景,真的会让他完全受不了这样!
这次贡宁匪和薛瑶姝回来的很早,在天亮之前总算回来了。
两人身上带着寒气,进了屋子两人一人一杯冷茶喝肚,点燃了蜡烛。
海南雁在他们进门之前就已经醒了,苏衡紧紧贴在他身后,好像生怕他跑了一样。
他轻轻放下搭在脖子上的手臂,坐起道:“情况怎么样?”
薛瑶姝回答:“那山洞还真是大,我和贡大爷在里面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尽头,和贡大爷昨夜看到的基本相同,洞的尽头有一道水痕,有明显的鱼腥味,并没有找到存放鱼的地方。”
贡宁匪“嗯”了一声,继续将自己的情况说道:“我再一次进入了后山洞,发现了大量有关做炸-药的书籍,还有一少部分是在研究鱼的生活习性。”
“鱼的生活习性?”海南雁问,“你可知道,那书里的鱼是什么鱼了?”
贡宁匪摇头:“并无,公子,我有些想不通,他们养这么多鱼做什么?”
海南雁也想不通,天已经大亮,他让薛瑶姝和贡宁匪将其他情况报告了一番便让他们去休息了。
他拿起那张画着后山洞的地图,仔细的研究起来。
他们现在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赶紧查清楚山里这些人的来历,让他们认罪伏法,然后将这几百瓶硝送回京师。
正想着,苏衡醒了,两只眼睛跟熊猫一样,黑黑的两个黑眼圈,眼睛里的血丝遍布,疼的他直流眼泪。
海南雁抓住他手,不让他去碰眼睛道:“你等会儿,我问村长要些热水,给你烫一烫眼睛。”
苏衡点头,眼睛边流泪,边眨巴眼睛,委屈的打了海南雁一巴掌:“都怪你,你要是早些睡的话,我能成这样?”
海南雁不说话,布放进滚烫的热水中,又捞了起来,轻轻地敷在他的眼睛上。
一开始没觉得烫,只觉得干涩的眼睛终于舒服了些,热布一直放在眼睛上,热意便渐渐出来,烫的苏衡乱叫着。
海南雁打掉苏衡抢热布的手道:“我都不觉得烫,你烫什么?”
说着又捂住了另一只眼睛,苏衡哇哇乱叫,但是不再去抢热布了。
来来回回几次,海南雁摆湿热布,按着苏衡,在他脸上用热布狠狠擦干净脸蛋。
苏衡哀怨的看着他,一双眼睛红粉粉的,脸颊因为擦的时候过度用力了,擦出了红痕。
海南雁自知理亏,用手揉揉他肉嘟嘟的脸道:“好了,眼睛还疼吗?”
苏衡眨巴眨巴眼睛,摇头道:“好很多了,没有那么疼了。”
这些天他都没有休息好,加上又上火,眼睛便开始泛红,昨天已经有些疼了,但他没太过在意,结果今天疼的睁不开眼睛了。
苏衡没敢再用手去揉,穿好衣裳,正巧出门吃饭的贡宁匪回来了,眼底尽是疲惫,眼中血丝比他的还要多。
他有些担心道:“贡哥,你眼睛红的就像小白兔一样,要不要我也用热水给你敷一下眼睛?”
贡宁匪揉揉眉头,因为劳累加上熬夜,让他的身体出现了气亏,他摇摇头道:“我现在只想睡觉,一切等睡醒之后再说。”
贡宁匪进了屋子,倒头就睡,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黄昏。
在屋里能听到周围大喊大叫的小孩儿们的声音,贡宁匪醒来后,苏衡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书,海南雁在研究那张地图。
“公子。”贡宁匪从床上起来立于海南雁身旁,听着吩咐。
海南雁摆摆手,示意让他坐下:“在外不要这般拘束,现在咱们的身份是兄弟,就用兄弟的方式来就行,不要让人怀疑。”
贡宁匪领了命令,犹豫片刻乖乖巧巧的坐在海南雁的对面,将在山洞里所见的东西全部又和他说了一遍,事无巨细,都说的明明白白。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生病后我以为自己是替身》电竞文
傅文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重生回到了十年前,还是姜箴白月光替身的时候。
他爱姜箴十三年,他也以为姜箴爱他,直到在他21岁时,他成为了KPL顶级射手,他拿下了属于他的第一个Fmvp,他高兴的去和姜箴分享,却看到他最爱的男人在和他最敬重的队长在一起了。
原来他只是姜箴养的一个替身,现在白月光来了,他这个替身也就没用了——
他苦苦纠缠了姜箴十年,失去了昔日荣光,变得一无所有。唯有姜箴和白月光活的光鲜亮丽,被众人吹捧。
————
姜箴要时时刻刻的守在爱人傅文水的身边,因为他的爱人生病了,会将一些二次元里的故事当成自己的故事,被混淆在虚拟和现实当中。
他会让傅文水回到现实里,他会治好他的病,他会让他的爱人永远的相信自己爱他。
JAF俱乐部老板前联盟第一打野攻XJAF俱乐部一队射手受
ps:攻受只有彼此,酸酸甜甜的小甜文,感情线不虐,病情可能会有点儿虐。受是生病了,所以以为攻不喜欢他。
攻没有白月光!攻没有白月光!
第54章 再次夜探圆形山
“苏子卿如何了?”海南雁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问贡宁匪。
贡宁匪摇头:“一直未有消息,需要属下去联系他吗?”
海南雁摆摆手:“京中那边消息呢?”
“裴柳传来消息,说是海祯派出路晨飞跟着张大人出京了。”贡宁匪道, “前些日子宋侍郎去了行宫,说是有要事奏秉,迟迟不肯离去, 家父得知消息后, 去见了宋侍郎,将其打发回去了。”
“继续盯着,那条忠心耿耿的犬既然出了京,就别让他回去了,告诉裴柳, 派几个高手, 抓住路晨飞,让他务必交待出所有和海祯有关的朝中官员。”
“是!”贡宁匪领命。
苏衡停下晃动的脚丫, 太阳照进屋里, 正好有一道光停在他的脚丫上, 轻轻一晃动脚丫, 光斑便会移动, 有时会去腿上;有时会在脚心;有时又会在脚指头上。
他随手拿起放在床铺上的青梅, 一口塞进了嘴里, 复又开始看书。
光斑没过一会儿便藏在了云里, 苏衡将一盆青梅吃了了盆光碗尽。
放下书,苏衡来到海南雁面前,看到他皱着眉头, 用手轻轻的揉着受伤的胳膊。
苏衡没理他, 打开房门, 外面日头充足,万里无云,特别适合在水里游两圈。
海南雁抬头看他,道:“晚上早些睡,我同宁匪出去办些事情。”
“啊?”苏衡回过头,看着他腿也瘸手也瘸,嫌弃道,“你这样去是为了坏事情的吧。”
海南雁:“???”
海南雁:“为何?”
苏衡指着他全身上下道:“就你现在这身体,我一把手就能打倒你,你去办事情?我看是旁人办你!”
海南雁听他这话,觉得有趣,上下打量着他的体格,无情的笑了:“你确定你这小身子,能打倒我?”
“嗨,你故意找茬是吧,看我能不能打倒你!”
苏衡说着,便关上门窗,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走到海南雁旁边道,“一会儿打疼你,可不能哭鼻子啊。”
海南雁笑了起来,勾勾手指,让他放马过来,苏衡伸手抱住海南雁的腰,往起一抬,没抬动,复又重试了几遍还是没有抬动。
气得苏衡噘着嘴在他腰上打了一巴掌道:“你倒是抬一抬啊。”
海南雁很配合的抬了一下,看着费劲儿抱他的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苏衡松开海南雁,不满的打了他一巴掌道,“你这人咋这么讨厌呢!”
海南雁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再笑出声来,道:“好好,是我不对,你继续来。”
苏衡坐在椅子上,噘着嘴道:“还继续什么呀,你一点都不配合,就知道看我笑话。”
海南雁急忙摇头:“天地良心,我可没看你笑话,你不要血口喷人。”
苏衡看到他这副样子“噗嗤”一声也笑了出来,笑的他肚子疼,捧住肚子边笑边说:“公子,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什么人吗?”
“什么人?”海南雁问道。
苏衡笑的停不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可笑的,就是他觉得这样的公子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像那被娘子说了一句,便吓得辩解的妻管严。
这样的公子太过可爱,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嘲笑他。
笑了会儿,苏衡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全数喝了进去。
到了晚上,海南雁换上黑衣,临出门有些不放心苏衡,折返回去叮嘱道:“村中只剩下你一人,自己机灵些,遇上了不对劲,马上躲起来,我明日早晨便回来。”
苏衡点头:“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儿,你不用这么操心。”
海南雁点点头,同贡宁匪和薛瑶姝离开了。
他腿上的伤并不严重,喝了海神血,修养几天便好的差不多了。
三人躲过山下的巡逻队,进了山,营地依旧灯火通明,海南雁观察了一会儿道:“宁匪,进营地抓个人上来。”
贡宁匪得令,一跃而下,三两下便下了营地,他藏在暗处,看到一女子端着木盆收拾了几件衣服。
女子正准备去河边,忽然身后有人抱住了她,捂住她嘴,迅速的拖进了草丛里。
过了会儿,贡宁匪扛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子找到了海南雁。
“公子,女人行吗?”贡宁匪问道。
薛瑶姝和海南雁看着五花大绑,勒的快喘不上气的女子,两人同时说道:“你不能对女子温柔一些?”
贡宁匪“啊”了一声,皱着眉头道,“我怕绑的松了,让她给跑了。”
贡宁匪有些委屈道,“公子你是不知道,她力气有多大,掐的我胳膊痛死了。”
说着就要解开手腕上的护腕,要给他们看伤口,被海南雁阻止住了:“行了行了,先找个地方审问审问她。”
贡宁匪又扛着女子跟在海南雁身后,三人找了一个远离营地的林子,将女子放了下来。
海南雁沉着脸看着地上的女子道:“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不要乱叫,不要编瞎话,否则我保证不了是否会杀了你。”
那女子惊恐的看着他们三人,连连点头。
海南雁示意贡宁匪将她嘴上的布取下来。
果然那女子是个性情中人,说好不乱叫就不乱叫。
海南雁问她:“姓甚名谁,家在何处,为何会到此地?”
女子有些惊恐,因此说起话来有些结巴:“小女子姓宋叫采莲,是莱州府师金镇小河湾村人士。去年村子遭受了洪涝,庄稼牲畜几乎都没了。有个逃荒的男人路过时说青州府的圆形山朝廷要建立流民所,附近辖区的流民都可以去。
这个消息,很快便在整个村子传遍了,我们便想着,反正庄稼也没了,活不下去了,不如去青州府碰碰运气,不曾想这里当真置办了流民所,每日好吃好喝都有,然后武叔便开始召集百姓,说是朝廷让在山上的山洞里修建密道,说是保密不让外传。
一开始我们相信了,没想到在开工前一天,武叔在粥里下了药,这种药要每日都要吃解药,否则断肠寸断七窍流血而亡。”
贡宁匪此刻恍然大悟起来,怪不得他说,那山洞里的人都那么警惕,也不说话,原来是怕说错了话,官家不给解药。
海南雁皱眉,又问:“你可知山洞里都有些什么?”
宋采莲摇头:“我们女人不能进去,只能在营地做些杂活。”
薛瑶姝收到海南雁的暗示,抓起宋采莲的手腕把脉,体内确实有一些紊乱,不过不是毒药,而是一种蛊虫。
这种蛊虫薛瑶姝在药神谷时见过,师兄之前养过,不过不是一天不吃解药就会肝肠寸断七窍流血的毒虫,而是一种会让人致幻的毒虫。
这种蛊虫,薛瑶姝有解药。
她向海南雁点头,海南雁便知这毒并不是大麻烦。
“你家中可有进了山洞做工的人?”海南雁问宋采莲。
宋采莲点头:“有的,家中还有一个兄弟。”
“这位是京师的神医。”海南雁指着薛瑶姝道,“她可解你们身上的毒,只要你和你兄弟听话,事成之后便能给你姐弟二人解药。”
“当真?!”宋采莲激动的坐了起来,“你们当真能救我们?”
海南雁点头。
宋采莲立马答应道:“好好,我答应,你们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