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身份只是张廷飞家中的表兄,其他的并不表露。
刚进了县衙大堂,一名慌慌张张的衙役便从后院跑来,见了张廷飞一行人,噗通一下摔倒在地,摔在了海南雁脚下大喊:“县太爷,县太爷上吊自杀了!”
张廷飞已经,慌张的看向海南雁,向他行礼道:“表兄,我有话要说。”
海南雁微微蹙眉,点头示意去张柯屋中瞧瞧。
他们屏退了众人,三人往后院走去。
张廷飞四下看着没人,忽然跪在地上道:“微臣有罪,这张柯的死可能与微臣有关。”
海南雁道:“朕知道,先去张柯屋中瞧瞧,看有什么线索。”
张廷飞站起来,这次换成了他跟在海南雁和苏衡身后,三人来到张柯屋中,这里乱七八糟,很明显是在关键时候找什么东西翻乱的。
张廷飞将张柯从梁上弄了下来,放在地上,在身上摸了些许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道:“不应该的,微臣说的那些话,他听了进去,应该会留下那些人的罪证,不能什么都没有。”
海南雁在马车上时,便听见了张廷飞和张柯的对话,张廷飞这样的威胁是最有效的,因此他便默认了。
他扫视了一番屋中,走到书桌前随意看了一眼,问身边的苏衡:“看出什么了?”
“啊?”苏衡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等海南雁重新说了一遍,他才开始认真的扫视起整个书房。
他看了一会儿摇头:“这啥也不缺啊,该有的都有,我看不出什么来。”
海南雁无奈的轻弹了他一下道:“你这个小笨蛋,这书桌上一本书也没有,你就没觉得奇怪?”
苏衡下意识的顺着海南雁的这条思路走去,草!还真是没有书!
怪不得他觉得哪里怪怪的。
“被人搬走了!?”苏衡恍然大悟的道,“砚台有水,墨未干,毛笔沾着墨掉在了地上,这明显便是写过什么东西后,被人闯进来抢走了,而后将砚台清洗干净,当做没有发生过什么。”
海南雁夸奖道:“有进步。张廷飞,将第一时辰发现张柯尸体的那位衙役带来审问一番。”
张廷飞领旨,让人抓来了那名衙役。
那名衙役一见了张廷飞立马跪了下来,眼神虚晃,神情紧张。
苏衡立着脚尖,悄悄趴在海南雁耳边道:“这人一看就有问题,肯定是他拿走了张柯的供词!”
海南雁问他:“那你说说他藏在哪里了?”
这个问题苏衡可回答不上来,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回答上来。这时贡宁匪和苏子卿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见地上躺着张园县县令张柯,便乖乖的立在了海南雁身后,苏子卿站在了苏衡的旁边。
苏子卿俯下身子,贴在苏衡的耳边说道:“小鱼,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苏衡摇头:“没有,你是有不舒服吗?”
海南雁看着俯首帖耳,好的仿佛要亲到一块儿去了,皱起眉头,心中暗暗有些不爽,一直注意着他们二人的动作。
苏子卿猛然拉住了苏衡的手,拿起打算查看一番他的身体状况,还未来得及瞧,手中的手便被一人抢去了。
海南雁不满的看着苏子卿道:“他有病了?”
第58章 报仇
苏子卿眼角带着笑, 看着十分戒备的海南雁,摊开手道:“我这还没来及查看,你便护住了他, 我怎能知道他是否有病?”
苏衡疑惑的看向海南雁,似乎也在疑问他这是在做什么。
海南雁垂下眼睛看着握在手里的软绵绵的手,一时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只得悻悻然的放开苏衡的手道:“他没病。”
“我能有什么病!”苏衡撅着嘴, 不满用手指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胳膊。
另一边张廷飞对那名衙役进行询问,只吓唬了几句还未来得及用刑,那人便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小人真的半点儿也没有动过桌子上的东西。”那名衙役道,“大人回来时急匆匆的,让我为他备笔墨, 我便提前来这里为大人备墨。待我研磨完成后, 大人便将我赶了出去,我在门外守了一会儿, 忽觉肚子疼, 去了一趟茅房。等我回来后, 那房门开了一道缝, 里面传来一些声响, 小人好奇趴在门缝瞧了一眼, 见, 见一带着狼头面具的男人杀了大人, 拿走了桌上的书。小人吓得厉害,害怕有人查起来,怀疑到小人身上, 便进去将砚台用水清洗干净, 做成不在场证据。”
这名衙役老老实实的交待完毕, 开始磕头让张廷飞放了他。
张廷飞让人把他抓进了大牢里,查明之后在做定夺。
海南雁对此较为满意,在县衙里找了一间屋子,一行人跟在他身后进了进去。
他坐在正堂上,一行人坐在下方,他道:“派人全城搜捕,禁闭城门,所有进出城门的人都进行严查。务必找到张柯写的那封东西。”
张廷飞领命,下去安排去了。
海南雁问贡宁匪:“山上如何了?”
贡宁匪立即站起来上前回话:“回禀公子,山中之人已尽数捉拿,现全部落网,武家叔侄已被分开关押,山洞中的密室被严密防守,目前在等着公子前去询问。”
海南雁点头,又问:“你先前提到的鱼,找到了吗?”
贡宁匪摇头,立即跪下道:“属下无能,暂时并没有找到此类相关的密室,已经按照传递出来的地图,在仔细的寻找了。
海南雁“嗯”了一声,外面小雨淅淅淋淋的,乌云压的极低,看样子不久之后会有一场大雨,“先去牢里审问审问武家叔侄。”
来到大牢里,海南雁坐在高堂上,武叔被贡宁匪提审出来。
武叔看到贡宁匪时,愣了那么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戒备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贡宁匪讥笑了一声:“你且去问我家公子是什么人。”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武叔的胳膊和腿道,“且看看你这条胳膊和这条腿能否还留着。”
武叔脸色一白:“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贡宁匪冷哼一声,向前推了他一下,武叔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被贡宁匪猛地提起来拖着来到了审讯室。
海南雁手半撑着额头,苏衡和苏子卿立在他的左右两边,一高一矮,一个慵懒的什么也放不进眼里,一个懵懂乖乖巧巧的大量这牢房,怎么看也不太和谐。
武叔几乎是进去的一瞬间就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你你,你怎么还能好好的在这里?”
海南雁睁开眼睛,眼睛里透着凌冽,看上去好像随时随地就能杀了他一样。
武叔在山洞看着不能动的海南雁时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只觉得他们两个是不可能从那个机关里出来,尤其是他看到海南雁已经断了一只手臂。
他下意识的看向海南雁的断掉的那只手臂,却发现不过短短月余时间,那断掉的那只手臂已经恢复好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你的手臂——”武叔不可思议道,“不可能的,你不可能的。”
“不可能什么?”海南雁伸出手臂,活动了一番道,“我的这条手臂不可能还在?”
武叔说不出话来,怎么也想不出来这是怎么做到的。
海南雁调整了一下坐姿,问道:“山洞里的密室是做什么用的。”
武叔闭上嘴巴,一副不打算开口的样子。
海南雁对苏子卿使了个眼色道:“带着小鱼去城里转一转,我听说这里有一家坚果,味道不错,他喜欢吃,去带他买些吧。”
苏子卿看了一眼苏衡,微微点头。
苏衡正要说自己不想去,随后想到了什么,老老实实的点头,跟着苏子卿出了大牢。
几乎是在苏衡出去的一瞬间,原本还带着一些人味的眼神变成了冰冷无情。
他抬了一下下巴,收到命令的贡宁匪一把提起武叔,把他吊了起来,从桌子上取下一把钳子,走到武叔面前,脱掉他的鞋子道:“我家公子问你话,你不回答可是要受刑罚的。你确定你现在还不打算开口吗?”
武叔大骂道:“狗东西!有本事杀了我,做摸做样让人恶心!”
“杀了你有什么好玩儿的。”贡宁匪戴上手套,抓起他的脚摇头,“可惜了,以后这双脚就废了。”
还未说完,武叔便惨叫起来,贡宁匪凶狠的抬头看他,再一次问道:“说不说!”.
武叔“呸”了贡宁匪一口,贡宁匪擦擦脸,随后武叔的惨叫声在审讯室里不断的传出来。
海南雁听得微微皱眉,道:“宁匪,堵住他嘴,吵得我头疼。”
“是。”贡宁匪从刑具里取出一个口型环塞进武叔的嘴里,皮带扣在他脑后,将口型环牢牢的套在他嘴上。
贡宁匪一连换了好几种刑具,武叔抬起头,阴鸷的看着海南雁。
海南雁站起身来,让贡宁匪将他口中的口型环取下来再一次问他:“还是不打算说吗?你说你身后的那人要是知道是我抓了你,是救你还是保他自己?”
武叔一听这话,立马意识到面前这人绝对不像他看到的这样:“你是什么人?”
“一个能让你背后的人都要忌惮几分的人。”海南雁目光落在他吊着的手臂上道,“这条手臂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他看着自己的手臂,那日断臂之痛仿佛又回来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小气的人,一向都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只要是惹着他的,就算当时不报,也会记在心里,日后也一定会讨回来的。
海南雁走到刑具前,一排排走过,停留在了一排刀面前,从里面挑出一把精致的小刀,给了贡宁匪道:“将他手臂上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挑出来,我看他还招不招!”
“是!”
武叔看到那锋利的小刀时,害怕了,正要大声尖叫,被贡宁匪又用口型环堵住了嘴。
审讯室里哼哼声一直没有停止过,两个时辰后,贡宁匪将骨头一根根的排列整齐放在海南雁面前道:“公子,都在这里了。”
“再问问他,招不招。”海南雁看了一眼,用白布盖住,靠在椅子上欣赏着。
贡宁匪取下武叔口中的口型环,用盐水泼了上去道:“还是不招吗!”
那盐水尽数洒在了他的伤口上,疼的大叫道:“我招,我招,你们问什么我都招——”
海南雁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擦了擦手,站起来道:“宁匪,他要是说的全是有用,便给他找个大夫瞧瞧,若是无用的,死了也无妨,还有他的四个侄子,我们总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贡宁匪一笑,眼神里透着狠辣:“是,公子。”
任务都一一分配下去了,海南雁回了卧房,坐在椅子上,一夜未眠的海南雁身体一松,困意便上来了。
他撑着脑袋,在桌子上睡了过去。苏衡去厨房给他带了一碗粥,打算先让他吃点。等回到屋子时,已经看到他撑着脑袋睡过去了。
轻手轻脚的走到桌子前,将粥放在桌子上,拿起一件衣服披在了海南雁身上。
衣服刚放在身上,海南雁便醒了,揉了揉眉头道:“现在几时了?”
苏衡道:“已是申时了,公子若是累了,就先上床休息会儿。”
“村民可都安排好了?”海南雁站起来,衣服顺势从肩上滑落,苏衡伸手去接住,海南雁也下意识的去接衣服,两人的手触不及防的触碰在一起,苏衡一愣,被海南雁碰住的皮肤开始发烫,烫的他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海南雁目光闪了闪,心跳的极快,手不自觉的收紧,握紧了苏衡的手。
那细腻光滑的皮肤让海南雁有一瞬的失神,耳垂也渐渐红了,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温升高,让海南雁有些不自在,怎么都感觉浑身燥的慌。
苏衡抬眸看向海南雁,发现海南雁也在盯着他看,目光汇集的那一刻,两人都不由自主的躲闪开对方的眼神。
苏衡小心翼翼的深呼吸几次,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内心大喊道:啊!!!怎么办!狗皇帝牵了我的手!他为什么牵我手?他他他他是累了把我当成姑娘了?应该不是,男生和男生牵手多正常,狗皇帝肯定啥也没想,就是随意的握了你一下,说不定人根本就没别的意思。你自己不要多想了,你难道忘了他可是个大直男,他只喜欢女生的,他是不喜欢男人的!
在心里提醒过自己一遍,苏衡的剧烈跳动的心慢慢恢复了正常,脸上的温度也渐渐的低了下来。
海南雁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内心大惊,惊涛骇浪,摸到苏衡的手激动的浑身颤抖,内心久久平静不下来。
小鱼的手好软,好可爱,想亲亲他的每根手指头,想......
海南雁及时止住自己这种龌龊的想法,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苏衡,发现他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难道讨厌自己摸他了?
海南雁拧着眉,偷偷的观察着苏衡。
也是,自己这样一直摸着不松手是怪没有礼貌的,但是他的手真的好软,不舍得松开。
苏衡等着海南雁松开,迟迟等不来,两人僵直的站着,站的苏衡的腿开始有些发酸。
他轻微动了一下,一直偷摸观察他的海南雁以为他要抽手,立即放开了手。
苏衡在海南雁放开手的那一瞬间,猛地抽回手放在了背后,捻了捻手指,属于海南雁的温度犹在,让他有些依恋。
没有拿住的衣裳落地,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落在地上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