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衡愣怔了一瞬,蹲下拿起衣裳,道:“快去喝粥吧,一会儿该凉了。”
说罢便将衣裳挂在了衣架上,同手同脚的出了房间。
出了院子,苏衡松了一口气,脸颊上的热度又重新起来,指尖的触感还在,他拿起被海南雁握过的手怔怔的看着,忽然想到了他第一次分化的场景,顿时羞的用手捂住脸,拍打几下,自言自语道:“什么呀,苏衡你快停下来,不要乱想,不要乱想!”
在苏衡出去的一瞬间,海南雁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懊悔的扶额喃喃道:“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喜欢了小鱼?”
他自己也想不清楚,他想他应该是喜欢的,不然干嘛要处处让着他,处处想着他?现在不过握了个手便心跳的像是要蹦出来似的?
那么既然是喜欢的,就应该要对他好。
反正他从出生到现在二十有三,还从未对谁这般上心过,从第一次见了化成人鱼的苏衡,自己的那颗心脏就从未停止过激动。
他心事重重的坐在桌子前,看着碗里的粥,嘴角抑制不住的弯起,心想:这是小鱼给我做的粥。
端起全数吃了进去,果然比御厨做的还要好吃。
夜里,雨从小雨转到了中雨,贡宁匪穿着蓑衣疾步走了进来,驻足在海南雁门前,道:“公子,属下有要事禀告。”
海南雁放下手中的书,示意坐在一旁的苏衡去开门,让他进来。
苏衡站起,走过去打开门,见了着急的贡宁匪微微皱起眉头道:“贡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贡宁匪点头,随手摘下斗笠,在门口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进了门。
“公子,武家叔侄全部被人杀了,属下在他们胸口上发现了禁卫军的刺青。”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大约在十一点往后了,大家不要熬夜等哦~
第59章 倒v结束匈奴的传说
海南雁蹙眉:“看清楚是被什么人杀的吗?”
贡宁匪跪下道:“那些人蒙着面, 武功高强,是直接闯进来的,反应极快, 杀了人后便快速撤离。属下无能,并没有抓住一人,但属下看那些黑衣人的功夫, 像是山下的那些死卫。”
海南雁点点头:“该审的都审了?”
“是的。”贡宁匪从怀里取出三张供纸交给海南雁道, “已经全数交待,只是属下还未来得及去验证是否是真的。”
“无妨。”海南雁拿过供纸,“起来吧,我也没打算留着他们,累了一天一夜了, 下去歇息吧。”
贡宁匪领了命离开了房间。
外面雨声淅淋, 冷风瞬间在贡宁匪开门时闯了进来,苏衡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走到海南雁身边道:“那山里是要做火药的吗?”
海南雁见他打了颤, 起身将自己的外袍取下披在他身上。
他“嗯”了一声, 将供纸给他道, “你看看, 看看能否看出里面的问题。”
苏衡从他手上拿过, 仔细的看了起来, 海南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几口, 耐心的等着他看完。
苏衡放下供纸,眉头皱着。
海南雁问他:“看出什么来了?”
他摇头:“没看出什么来,不过他说的很难让我相信, 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海南雁重新拿起供纸, 脸上挂着笑, 冲他招招手:“过来。”
苏衡靠近他,海南雁的目光从苏衡的眼睛上扫过,停留在他嘴唇上:“再靠近些。”
苏衡傻傻的又靠近了一些,这下挨着了海南雁的肩膀,懵懂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海南雁手中的供纸,等着海南雁给他讲解。
海南雁嘴角的笑容更大了,看着他那毫无防备的样子,伸手搂住他的腰,往怀里一带。
苏衡猝不及防的撞进了他怀里,小声的叫了一声,抬头看他,他压住嘴角的笑意道:“这可是保密之事,不能让别人听了去,坐的近些好说话。”
经过他的提醒,苏衡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又坐的更近了些,海南雁心花怒放,手放在苏衡的腰上,满意的嘴脸都快咧到耳根后了。
“刚刚宁匪说,他发现武家叔侄乃是禁卫军,禁卫军守护京畿,常与之交接的是宁匪,那么这几人不可能不认识宁匪,可他们却是完全不认识,你不觉得奇怪吗?”
海南雁凑到苏衡的耳边,故意用低音说话。
苏衡微微躲了躲,伸手去挠耳朵,经过海南雁这么一说,确实是古怪了起来。
他歪头看向海南雁,正好发现海南雁在偷偷看他,心一滞,在这一刻他以为海南雁是喜欢他的,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海南雁看到他这副样子,好笑的敲敲他额头道:“看我做什么,我问你话呢。”
好吧,全是错觉。
苏衡微微撇嘴,撇过头看着供纸点头:“确实是有些奇怪,难道他们不是真的禁卫军?”
海南雁继续光明正大的看着小人鱼:“不尽然,也可能是在训练营时被人选中在禁卫军里挂了名,因此没有见过宁匪或者是皇帝。”
苏衡听到他自己喊自己皇帝,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海南雁抬起他下巴,捏住他鼻子道,“我说皇帝能这么好笑?”
苏衡笑的眼睛都弯了,伸手去抓他掐着下巴的手道:“没有,就是觉得新奇。我看这供纸上写着他们从河里捞了许多鱼,装进了箱子里,他怎么没交代这些箱子去哪儿了?”
海南雁松开他的下巴,这也是自己比较疑惑的一点:“这些事情以后慢慢的查吧,总不会是比我还爱吃鱼的人,为了吃鱼抓了满河的鱼。”
苏衡赞同的点点头,海南雁将供纸垫整齐放好,开始脱衣服:“先歇息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南方又到了梅雨季,这雨一下便下了三天。屋里很潮,被子湿的贴在身上很难受。
拿出来的衣服也有一股子霉味,苏衡难受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很是烦恼。
打开房门,雨滴击打在地面上,飞溅起来的雨点粘在了苏衡的鞋上,他向后退了一步,雨中的土腥味很重,看着雨幕里仍然迎击大雨的花朵,感叹一声道:“公子,野生的小花还真是顽强。”
海南雁放下书:“是觉得无聊了?”
他老老实实的点头,关上门回去,趴在床上,无聊的开始玩着海南雁的衣带,随口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海南雁一顿,伸手摸摸他的头,苏衡抬头看他,随后垂下眼眸继续玩着衣带。
海南雁眼神流露出宠溺,问道:“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苏衡抬头看他:“当然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会说这两句话?”海南雁握住苏衡的手,捏着手指。
苏衡坐起来,拿起他的衣带说:“看到你这衣带,忽然想起来的。不过你这衣带和那个衣带可不是一个意思。”
海南雁在心里想道:怎么会不是一个意思呢,小鱼,你怎么想的呢。
他有些后悔当初拒绝了苏衡,若是当初就在一起的话,也不会有现在这样不确定苏衡喜不喜欢自己的事情了。
屋里沉默一会儿,苏衡抢过海南雁的书看了起来,不过这些看起来很有深意,同他看到话本子可不一样。
苏衡皱着眉看了会儿又扔给了海南雁道:“看不懂。”
海南雁拿过书,拉过苏衡,让他走在自己怀里道:“看不懂没关系,我讲给你听。”
他翻到第一页道,“这本书讲的是匈奴的一个古老传说,相传匈奴有一处藏在忘川谷的忘川河,忘川谷里有一位极其美丽的圣女,她从出生起忘川谷便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那里四季常春,蝴蝶和蜜蜂是她的伙伴——”
苏衡躺在海南雁的怀里,认真的听着他讲,顺着他指引的地方慢慢的真的看懂了这本书讲的是什么了。
这个女子最后犯了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她爱上了一名闯进忘川的杀手。
而这名杀手接到的任务便是杀了圣女,拿到鲛珠。
圣女的使命便是世代守护忘川河里的千年鲛珠,她救起了杀手,杀手也留在她身边养伤,渐渐的两人互生情愫,杀手对她下不去手,愿意陪着她永远留在忘川。
然而天不遂人愿,雇佣杀手的人这次雇佣了三名顶级杀手,前去忘川将圣女和杀手一并杀死,然后拿回藏在忘川河里的鲛珠。
海南雁低头去看怀里的人,发现已经抱着自己睡着了,他轻轻合上书,在苏衡额头上亲了一口,将人抱进怀里躺下。
外面还在下雨,淅淅淋淋的像一曲交响乐,在无事可干的寂静夜空里显得极其悦耳。
圆形山的事情暂时完成了,但在这里却留下了更多的秘密,需要他们慢慢的去查明。
失踪的无数箱鱼是要做什么?制作火药的幕后主使是谁?这一切都需要他们去查明。
这制作火药的幕后主使是一定要找出来的。
此刻他们在明,那人在暗。又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在等着他们?
海南雁听着外面的雨声,渐渐沉入了梦乡。
连下了三天的雨停了,苏衡等人准备了一下出发要用的东西。海南雁让张廷飞留下,处理这里的后续工作,第二日,海南雁五人便上马离开了。
苏子卿将跟踪海贼去了兖州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一本书?”苏衡好奇的和海南雁对视了一眼道,“这一本书有什么好让人送镖的?”
苏子卿摇头:“这些有钱人想法都比较特别,送一本书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衡点头,一群人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这里的天气比在青州府时还要燥热,几乎没有可以躲避乘凉的地方。
尤其是坐在车里更加的让人热的难受。
正午马车停在路边,苏衡趴在车里,掀起衣服用毛笔在宣纸上涂涂画画,没一会儿大致画出来雏形。
海南雁坐在马车里,看着他腰间露出来的肉,有一团,看起来软软的,摸上去应该手感会很好。
果然他还是吃胖了。
苏衡兴致勃勃的将画好的图交给了海南雁道:“公子,你看我画得怎么样?”
海南雁拿过来看了看,几乎一目了然就能看出这是个什么。
是个风扇。
海南雁眼睛一亮,欣慰的笑了起来,扯扯苏衡的脸蛋道:“我们小鱼还真是厉害,怎么会想到这个呢。”
苏衡被夸了,心情格外的好,坐在他身边,指着细节图道:“这个呢我们用木头做,需要做一个回弹轴,只要我们一拉这根绳,就牵扯着轴动,松开了绳,回弹弓回弹回绳子,这样我们就可以把绳栓在车轮上,车轮一走,风扇就会转,这样就不用我们自己动手拉绳子了。”
薛瑶姝伸手拿过图纸,看过后很是佩服他,这样他们就解决了热的问题。
说干就干,到了安东卫,他们在城里找了木匠,和木匠说好三天来取。
这安东卫不似青州府繁华,但大街小巷却是人来人往,好生热闹。
这里张灯结彩,看着似乎是有什么活动要办。
薛瑶姝上前问了人才知道原来再过两天便是七夕节了,这里准备了游船,游船上有舞乐有美酒,总之是应有尽有,不过这些也只是给那些有钱人准备的,像这些普通百姓只能在安东卫的大街小巷里转一转,玩一玩猜灯谜,看花灯等。
苏衡路上蹦蹦跳跳的纠缠着海南雁:“公子,咱们要不要去那船上看看?听他们将感觉好有趣。”
“你想去?”海南雁用扇子给他扇风,他蹦蹦跳跳的,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海南雁怕他晒得中暑了。
苏衡点头,指着贡宁匪等几人道:“他们也想去对不对?也不只是我想去而已。”
海南雁才不在乎他们想不想去,他只在乎苏衡想不想去。
既然他想去,那便去。
五人找了一家客栈,这里备着冰,因此住进去也没有有多热。
凉飕飕的,舒服的苏衡一进了房间便将外衣脱了,只留下了亵衣,躺在榻上不动了。
海南雁看着想笑,走过去给他脱了鞋子。
他的这番动作实属吓坏了苏衡,急忙坐起来把脚收了起来道:“公子,你帮我脱鞋做什么?”
海南雁看他一惊一乍的,揉揉他脑袋道:“能做什么?赶了一天的路不累吗?”
苏衡乖巧的点头,累死了,可是你这样我会吓死的。
突然给我脱鞋干啥?发神经了?被人伺候的疲劳了,想伺候人了?
苏衡心里多少有些忐忑,这忽然之间这么殷勤,不是贪财就是图色。
可海南雁又不缺钱,图色就更不可能了,他不喜欢男的,那么就是他要整我了!
苏衡惊的瞪大眼睛看着他,整我干啥?我自认为最近没有惹他,
但海南雁的行为确实很古怪,古怪的让苏衡很害怕。
谁能知道他心里有什么算计,还是堤防着点吧,别到时候,海南雁把他卖了,还高高兴兴的给他数钱。
苏衡暗自点头,告诉自己要提防海南雁,下一刻看到有沙冰,便兴匆匆端给海南雁让他解暑。
第60章 打脸来的太快
转眼到了七夕节, 整个安东卫街道上挂满了各色各样的灯笼,路边摆摊的也越来越多。
七夕当天,天未亮, 街上的小贩便开始出摊。
海南雁侧躺着看着睡得正香的苏衡,那白白嫩嫩的脸蛋,看着很是可爱, 让人忍不住的想去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