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在被男人拒绝的恍惚中反应过来,直到初秋夜晚微凉的风从大敞的门口灌入,才将宋越吹醒。
宋越自嘲地笑着。
果然是自己造的孽自己来还。
那次伤男人伤得太深,已经让男人对他产生了恐惧。
要怎样才能让紧闭心房的男人重新敞开怀抱?
他不知道。
喝过酒的身体还在发烫,心的温度却微微凉了。
既爱恋,却又失落,两种矛盾的感觉冲撞在一起,宋越很难受。
是该让自己好好冷静一下了。
他往屋外的莲花池走去。
想起之前两人曾经泛舟的那个荷花池,因为怕让他记起以前的事,被赵廷灏下令封填掉了,但后来男人又怕他无聊,凿了这样一个小的莲花池,养上了锦鲤,供他纳凉消遣。
现在回想起来,在失去记忆的那段日子,男人是如此的战战兢兢,每一件事情都如履薄冰,为的,只是怕他记起从前,只是怕他离去。
而他终于也像男人预想的那样,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难怪男人现在不再信任他,甚至害怕他。
宋越越想心越烦,便也只能借酒消愁。
一口一口的清酒灌下肚子,宋越只希望自己能快些醉了便好。
可惜越喝,心中的愁苦却更甚,拧得他的心滴血般地疼。
也不知道一个人喝了多久,估计是喝多了,宋越坐在凉亭的长椅上,看到了池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
水波微漾,那倒影依稀变了样,仿佛是男人在朝他微笑。
“赵廷灏……”
宋越伸手,想抚摸男人的脸。
谁知身型一晃,便往池中翻了下去。
沉入冰凉的水中,宋越本是能自己游上岸的,但清凉的池却水恰好可以除去心中的烦躁,他便想着,让自己在水中泡一泡也好。
于是宋越便放松了身体,让自己漂浮在水面上。
正沉浸在纷乱的思绪中,宋越的身体忽然被一股蛮力向上拉扯,整个人被人拦腰抱出了水面。
意识有点模糊,但在宋越听到男人焦急地叫喊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在心中微微地松了口气。
故意不回应男人,宋越紧闭双眼。
男人一边唤着他的名字,一边拍打他的脸颊。
用手指探到宋越尚有鼻息,男人不顾浑身湿透,将宋越抱起送回了房。
刚想吩咐宫婢去传唤太医,赵廷灏的衣襟却突然被宋越拉扯。
他猝不及防,整个人翻滚到床上,宋越趁乱点了他的穴,将他压在自己身下。
宋越跨坐在男人身上,火红的长发垂到男人胸前。
发稍的水珠滴下,落在男人衣襟散乱后露出的胸膛上。
宋越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
宋越低下头,凑近男人的唇,气息拂过男人的脸。
赵廷灏无法移开视线,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宋越。
“承认吧,你就是爱我,就是舍不得我……”
宋越边说,边将赵廷灏身上碍事的衣服撕裂。
男人的上半身赤裸了。
宋越的月牙丝袍浸了水,全部贴在身上,勾勒出熟悉的曲线。
宋越眉间的那点朱砂,在烛火的照耀下,闪出妖媚的光。
赵廷灏无法控制地感到口干舌燥。
“若是不在意我,刚才怎么不走彻底了?若是真舍得放我走,刚才便也随我在那池里淹死就是了……”
宋越说罢,便深深吻住了男人的唇。
那是带着野性地啃咬,很快,两人的唇都见了红。
放开男人的唇,宋越舔掉嘴角的血。
“对,你是害怕我,怕再被我伤害,不敢再靠近我了……”
宋越的手指由上而下滑过男人的胸。
“没关系,那以后,就让我爱你比你爱我还多,让我追着你,让我再也离不开你……这样,你就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了吧……”
手指恶作剧般地在男人胸前乱七八糟地画着图案。
赵廷灏无法自抑地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怎么办?酒力好像发作得更厉害了……”
宋越露出坏笑,伸手扯开了自己身上的长袍。
11
宋越低下头,吮吻着男人的前胸,满意地看着男人因兴奋而微微泛红的皮肤。
宋越的手也没闲着,有规律地刺激着男人的敏感部位。
两人间的情事不少,自然对对方的身体了若指掌。
男人的前端渗出透明的汁液,事物也在宋越的抚弄下越发胀大。
满意地看着男人情动的模样,宋越架起男人的双腿。
本打算攻城略地的宋越,却突然被一股猛力扑到了床上。
形势瞬间转换。
男人如巨狼般压制住他的四肢,宋越微微使力,竟发现动弹不得。
“你胆子不小。”
男人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宋越。
宋越瞪大了双眼:“你明明就被我点了穴,怎么……”
“以你现在的功力,能点住我多久?”
宋越微怒道:“笨蛋,强行冲穴会受伤的!”
男人颇有点受宠若惊,一时间难以适应。
“你……担心我?”
试探般地询问。
受不了一向精明的男人露出白痴般的笑容,宋越舔了舔自己的唇,看着男人的眼神同样炽热。
“真后悔没把你绑起来……”
成功地看到男人吞咽口水的声音,但却迟迟不见他有所行动。
宋越微抬起自己的大腿摩擦了一下男人身下的巨物,便即刻听到男人发出如野兽般的低喘。
“你……别玩火……”
知道男人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也还在怀疑他的决心,宋越一不做二不休,弓起了自己的身子,啄了一下男人的嘴角。
“我这残破的身体……还有这颗心……如果你不嫌弃,便拿去好了……”
听言,男人低吼一声,狠狠地擒住了那让他魂牵梦萦的唇。
男人将宋越的双腿架起,宋越的下身瞬间被抬高。
感觉到男人异于平常的力度,甚至明显地感受到……有点粗暴……
知道男人压抑许久的热情已被点燃,宋越虽有了这样的决心,但客观上也无法完全承受这些。
宋越惊道:“你,轻点!啊!”
话音刚落,宋越的腿上和腕间都浮现出了道道红痕。
男人听到宋越呼痛,也赶紧放松了钳制。
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男人赶紧深呼吸,将勃发的情欲压制下去。
虽然在情场上男人总也赢不了宋越,不过要论起使坏,男人之于宋越,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低头逗弄宋越胸前的红缨,手指也仿佛报复般地逗弄着宋越的下体。
男人顺着脖子的曲线向下,吻到了宋越的肚脐处,用舌尖打转。
宋越的双囊被男人用指尖轻轻地拉扯着,手指灵活地跃动,便也在那精致的玉器上来回奔走。
宋越便也情动,发出诱人的低吟。
当后穴如平日一般能轻松容纳下三根手指的时候,男人将指头撤出。
“我怕太激动了,伤了你可不好……”
宋越睁开刚闭上的眼,看着男人颈脖处和额头上,青筋迸发。
“不是说下好了决心么?”
男人邪魅的眼神盯着他。
“想要,便自己来……”
宋越气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男人离开宋越的身体,背过身去盘坐而起,口中竟开始默念起可以压制欲念的清净心经内功心法。
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宋越被男人逼得没办法,只能移身过去,再度跨坐上男人的大腿。
这观音坐莲的姿势对宋越来说很有难度,他只能靠双膝跪着支起身体,左手扶着男人的肩膀以保持平衡,右手则伸到下身,扶住了男人的巨物。
等将那巨物的头部对住穴口,宋越早已大汗淋漓,呼吸也短促而粗重。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头部纳入自己的体内。
那时隔多时未经滋润的后穴紧窒依旧,光是头部进去,便已经被卡在半途。
宋越下身吃痛,便有点打退堂鼓般想把男人的事物退出体内。
与宋越身体相贴的男人怎会不知宋越的想法,趁宋越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男人便握住宋越的腰一使力,整根巨物如滚烫的铁柱般顶入宋越的体内。
“啊!”
宋越发出一声痛呼,随后的声音,便已被男人剧烈的律动而弄得支离破碎。
近百下的抽动之后,身后的麻痛已被铺天盖地的快感所取代。
宋越的腰肢也不再被动地被男人操纵着,竟也开始随着男人的动作起伏下落。
津液润泽了两人的大腿,宋越的臀部一片湿滑。
“嗯……啊……啊!!”
男人啃咬着宋越的脖颈,将热液注入他的体内,强势地宣告着某种占有。
高潮过后的宋越,无力地挂在男人身上,。
男人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滑过宋越的脊背,并未把那巨物撤出。
宋越枕在男人肩上,刚有了点朦胧的睡意。
谁知竟在这时,男人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宋越被迫趴在床上。
男人将他的臀部拉起,便从背后再度攻入。
宋越闷哼一声,牙关紧咬。
男人猛烈的律动,让宋越的脸不断地与柔软的枕头撞击,到了后面,宋越竟丢脸地发现他甚至再也无力保持跪趴的姿势。
男人知道宋越的到了体能的极限,便也不勉强,将巨物抽出,让宋越侧身躺下。
终于能使整个身体接触到床上的软塌,宋越即刻舒服地放松下来。
但却在这时,男人将他位于上方的腿抬起,下身便往那依旧淌着精水的后穴攻去。
顺利进入宋越体内之后,男人将他的腿放下,以便让那后穴夹得更紧些。
男人的前胸紧贴着宋越的后背,强迫宋越转头与他接吻。
宋越快被这样强势的吻吻到窒息,而原本擒住他下巴的男人的手却向下转移,继续玩弄着他胸前的红缨和下身。
攻势已从刚才的狂肆转为温柔,律动的频率不再那样快速。
男人仿佛要慢慢品尝难得的陈年佳酿,在宋越体内细嚼慢咽般地开发着。
稍微慢下来的速度,反而更能让宋越体会到男人的强大。
穴口的嫩肉随着巨物翻动着,宋越无法自抑地溢出清泪。
男人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喊着他的名字。
“越……宋越……”
“你是我的……是我的……谁也没办法从我身边抢走你……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行……”
直到晨光微露,屋里沸腾的温度才停歇下来。
这次的情事,估计是赵廷灏过于忘情,反而是先于宋越睡着了。
宋越趴在男人身上,伸手擦掉男人额上的汗水,将他凌乱的长发拨回耳边。
看着男人的睡脸,宋越笑了。
他啄了一下男人的唇角。
“让我做到这种程度,你也该有所觉悟了吧?”
宋越枕在男人胸前,听着男人的心跳。
虽然很累,但却,失眠了。
翌日
赵廷灏一觉醒来,习惯性地摸摸床边。
被窝冰凉。
忽然间睡意全无,赵廷灏猛然坐起。
昨晚不会只是一场梦吧。
不过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却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昨晚的事情并非幻想。
但身边的被窝,却早已冰凉。
赵廷灏唤人进入服侍其梳洗,随口问了一句宋越的去处。
太监战战兢兢地道:“公子出宫去了……”
想起昨日宋越在自己耳边的低语,“你一定要相信我……”
男人决定不再追问宋越的行踪。
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是你的怎么也跑不掉。
赵廷灏宽了心,换上龙袍,神清气爽地上朝去了。
宋越这一消失,便是三天。
那日,赵廷灏正如往常一般在尚书房批阅奏章,便听见门外太监传报,是左丞上官云求见。
赵廷灏并未抬头,只是询问来者何事。
上官云拱手道来,原来是上次在梁山决堤之时损失了许多近卫,现在新进的近卫士兵已经挑选完毕,等候皇帝审查训话。
这本是宫中惯例,走个过场而已。
赵廷灏没停下手中的工作,只是吩咐道:“让他们自报家门吧。”
只见那一个个近卫士兵依次向前一步,中气十足地介绍起自己来。
“臣梁超,山西太原人士,任内宫一等近卫,愿为皇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臣张万年,河南洛阳人……”
“臣……”
虽然近卫士兵们均想在皇上面前留个好印象,都不遗余力地表现自己,但赵廷灏对此是兴趣缺缺,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
赵廷灏拿起手边的香茗,品了一口,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臣李阿牛,本地人,任近卫队小队长。”
听到“李阿牛”这个名字,赵廷灏一口茶便喷了出来。
身边的太监手忙脚乱地给呛到的皇帝顺气,下面站着的近卫士兵们第一次看到那龙威甚重的皇帝老儿出了这样一个洋相,顿时尴尬得不知道如何应对。
皇帝终于抬起了“龙首”,扫视了下面站着的几十号人。
在众人皆低头看着地面的情况下,也只有那李阿牛,敢肆无忌惮地抬头与皇帝的眼神对视。
也难怪赵廷灏会被呛到。
宋越身着近卫士兵的服装,换了李阿牛的名字,那头红发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染回了黑色,面部估计是为了防止被别人认出,还稍微易了容。
赵廷灏清咳了两声,向身边的太监低语了两句。
那太监接了指令,便正了身子传话道:“宣近卫小队长李阿牛上前问话。”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下,宋越乖乖地移步上前。
赵廷灏在宋越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是演的哪出?”
宋越一脸正经地大声回答道:“报告皇上,是忠心侍卫与英名圣上。”
赵廷灏一口气堵在喉咙,想笑但却又不能笑。
罢了罢了,还以为这三天宋越去了哪里,看来完全是自己穷操心。
估计这三天里,宋越就是想出了这个法子,还逼上官云和他“狼狈为奸”。
可怜的上官云,总是夹在他们两人中间,里外不是人。
不过宋越做了近卫小队长,不仅能名正言顺地呆在皇帝身边,而且日常的行政事务不少,也不会让宋越在宫中日子过于无聊。
皇帝龙颜大悦,在众近卫士兵跪安之后,便下了道手谕,全体近卫兵的俸禄因此而高了三成。
本来毫无出身可言的“李阿牛”莫名其妙地当了近卫小队长,队中的兄弟就有不少不服气的,但今早来了尚书房的那出,众人便也知道这李阿牛来头不小,便都服帖起来。
宋越在近卫队中的人气急升,日子也滋润地过了起来。
12
在经历了之前如此多的波折之后,赵廷灏总算学会了什么叫“张弛有度”。
对于宋越这种性格的人,你越紧张他,他就越肆无忌惮。如果稍微若即若离一些,那他反倒会担心起来,有时甚至会倒贴。
赵廷灏尝到了甜头,便决定将这个策略贯彻下去。
只可惜有时候往往事与愿违、适得其反。
于是便有了下面这几出。
事件一:皇帝吃醋记
话说赵廷灏与宋越的关系稳定下来之后,宋越也逐渐适应了新的角色,与队内的十几号下属关系都特别铁,整日称兄道弟不说,少不了也有勾肩搭背的情况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