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舞双天(穿越时空)————若篱

作者:若篱  录入:01-10

"......"
美人儿真是和自己对上了,就是说什么都不肯换药。
"一个礼拜之后正逢东殷半年一次的庙会。"
聿玄突然转变了话题。
"庙会?"
果然,立刻吸引了月舞的注意力。
"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人又多,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和难得一见的表演庙会上都有。"
看到月舞漂亮的大眼眸看是发亮,聿玄就知道庙会肯定能吸引月舞,其实他是真的很想带月儿去庙会逛逛,想让月儿稍稍忘记一下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但是,一个礼拜之后如果你的伤不好,我就没法带你出门了。"
聿玄详装一脸愁容。
"那是不是换了药就能好的很快?"
月舞开始内心动摇了。
"那当然了,这药可是宫廷中的贡品,有奇效的。"
月舞像是下定决心做出一个重大决定似的。
"好,我要换药。"
就像很多很多人一样,月舞被传说中的庙会给骗去了。
"哈哈哈哈哈......"
月舞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着实让聿玄忍不住大笑。
于是,在门外守候着的奉黎就听到这样的声音。
"笑什么啦!!!"
"好好......我不笑了。"
"啊......痛死了,死聿玄你还骗我说不痛。"
"我没骗你啊,上次我用过,确实不会痛。"
"那就是下手太重了......痛痛痛......轻一点!!!"
"乖......你不要乱动,我不好弄了......"
"呜......我不要你帮我换药了,你去叫怜叶来帮我换......"
"......"
站在门外的奉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主子如此放松地流露感情了,如果有泺鹮大人在的话,一听能改变主子的生活,甚至能改变他们所有人的生活。
半晌后,房门被打开,聿玄从里面走了出来。
"皇子殿下......"
奉黎赶紧上前行礼。
"月儿睡着了,你继续在这里守着,如果他醒来问起我到哪里去了,就说我......出去办点事情。"
聿玄此时脸上又恢复了一贯高傲不羁的表情。
"是。"
望着聿玄远去的背影,奉黎思绪飘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
"娘......娘......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带走我娘......"
瘦小稚嫩的身子奋力抱住母亲的腿。
"去去,哪来的死小子,敢妨碍你大爷办事?"
官差凶神恶煞地一脚踹向年幼的身影,虽然被踹的痛极,但柔嫰的小手依然紧抱住母亲的腿不放,一边还狠狠地瞪着前来抓他母亲的官差。
"黎儿,放手,不要管娘了,我们是奴才的命,这是注定的啊......这位大爷求求您发发慈悲住手吧,孩子小不懂事......"
一手被官差抓住的美貌少妇看到自己的儿子被踢到浑身是伤,口吐鲜血,顿时泪流满面,慌张地没了主义。
"娘的,这小畜生,敢挑衅本大爷,本大爷今天就是看他不爽。"
官差丝毫不理会美妇的苦苦哀求,对紧扒着美妇不放的孩子又踢又打。
"黎儿,放手,娘求了,放手......"
美妇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终于在一阵踢打之后,那牢牢抱住自己腿脚的小手渐渐松懈了,美妇赶紧将自己的腿收了回来。
"娘......娘......你不要走......"
孩子伏在地上发出撕声竭力的叫喊,满身伤痕的小小身子已经无力再抓住母亲了。
"叫什么叫,你娘是进宫侍候皇子去的,是福气。"
官差似乎也是打够消气了,对地上的孩子唾了一口就强行拉走美妇。
"黎儿,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美妇眼中含泪,被带走前只舍得给儿子留下这么一句短促的话,但这确实自己唯一能给儿子的最后的动力。
"娘......"
仿佛是世间绝望,地上的身影突然失了力气般软瘫下来,亲人一个一个被带走,现在连唯一留下来得母亲也被带走了,自己的世界还剩下什么呢?为什么要活的那么痛苦......渐渐得灰暗眼睛里充满了恨意,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他们都任凭自己被抓去,为什么母亲也不反抗?为什么他们都安于做奴隶的命?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从地上捡起刚才官差掉落的匕首藏在自己的衣袖里,然后一身伤一身血地缓缓往外走去,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久,或许走着走着就到了生命的尽头,但是现在,他只是想这么走着。
路上的行人看到这个一身血的孩子,都远远地避开,他只是这么步伐蹒跚地走着。
一辆马车急速驶来,所有人都纷纷避让,只有这个失魂落魄的孩子仍旧没做出任何反应,驾驶马车的人猛拉缰绳,两匹马都直立起猛踢蹄子。
"前面的什么人?竟敢挡皇子的马车。"
皇子?一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就有强烈的愤怒在翻滚。
"什么事情?"
传来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接着就有人从马车里下来。
"禀皇子殿下,这个小孩挡路。"
"哦?"
被称作皇子殿下的人走近这个挡住马车的孩子。
"怎么弄成这样?"
见到瘦小的躯体一身伤痕,皇子殿下不仅皱眉。
"你叫什么名字?"
话音刚落,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匕首直朝这锦衣华服的贵人刺去。
"咚"的一声,匕首落地,华服少年毫发未伤,倒是这个欲想刺皇子的孩子被打飞出去两米远,马车周围的侍卫也纷纷举起兵器对准了地上的孩子。
本身已经重伤的他再受一击倒地不起,但倔强的眼神仍然死盯着将自己打飞出去的人。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行刺本皇子。"
语气虽然威严,但却无愤怒之意。
"把我娘还给我。"
孩子咬牙切齿地说。
"你娘?本皇子最近并没有亲点宫女或者是妃子一类,何谈还你娘之说?"
不是他,那是其他人么?g
原本闪着怒火的眼睛瞬时见暗淡下去,娇小的身影就那样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动作。
看到孩子的反应,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再次询问
"奉黎。"
没有任何感情的语调,仿佛此时连名字也失去了意义。
"奉黎,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二皇子脸上露出一抹邪笑。
"我虽然没有亲点美女,不过我最近是命人物色了一批美人给皇兄皇弟们送去当‘礼物'想必他们看到我送去的美女,一定会玩的很乐。"
话音刚落,就接受到一束仇恨的目光,从那双明亮愤怒的眼睛里射出来的怒光仿佛是想要把自己洞穿。
"哈哈哈哈哈......"
少年仰天发出一串近似嘲虐的笑声。
"聿玄,是我的名字,奉黎你可要记牢了。"
后来,重伤的奉黎被一位路过的武官救了起来,之后的时间里,他满怀仇恨地活着,在武将门弟拜师求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苦练,使原本就富有天赋的他武艺超群,他的剑可以犀利得不带一点犹豫,可以柔软得无声无息间夺人性命。
聿玄,这个如火般灼热的名字牢刻心中,总有一天,会亲手刺穿他的心。
八年之后,奉黎乘夜偷袭二皇子殿,若今夜成功,就可以报八年以来的大仇,若今夜失败,那自己的生命也将到此结束。
他避过巡逻的护卫,悄然落在聿玄寝宫前的院子里,在奉黎为即将到来的复仇时刻激动地浑身颤抖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再熟悉不过的身形让他难以致信地揉了揉眼睛。
"娘?"
虽然她一身华丽的衣着,头带金凤发叉,耳垂珠帘,身上挂满了小巧闪亮的饰品,但是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自己决不可能认错。
轻轻的一声呼唤,那个身影却随之僵直。
"娘,娘是你么?"
看着缓缓转过身来的贵妇,奉黎的身影控制不住地微颤,母亲的脸似乎和映象里的还一摸一样,就连母亲脸上的两道泪痕,也似八年前的那晚叫他心痛。
"黎儿,是娘......娘对不起你。"
奉黎被一个很温柔,很暖和的怀抱给拥住,有淡淡的花香气,是一个奉黎盼望已久的拥抱,仿佛自己已经累到极限一般,在这个怀抱里,唯一想做的就是安安静静地睡一觉。
"娘,我好想你......"
确实没有想过能再见母亲,不真实的就像是在做梦。
突然,树枝被踩压到的声响惊动了奉黎,他突然警觉起来,同时也想起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为何而来。
抬头,发现自己仇视了八年的人正气定神闲地站在自己面前,虽然过了八年,那人已经由翩翩少年长成英俊潇洒的男子,但就算化成灰自己还是能一眼认出他来。
顿时奉黎目光如炬,双手握得咯吱作响。
"黎儿?怎么了?"
耳边传来母亲的询问,只要听到母亲的声音,奉黎的怒气就消了一半。
"娘。我要报仇,这个八年前分开我们的男人。"
奉黎拔出随身带的长剑指向聿玄。
"黎儿,不许对二皇子无理。"
奉黎发现母亲脸上显出惊慌的神色。
"为什么要维护他?是他硬把我们分开的。"
"二皇子?黎儿,你一定搞错了,二皇子他救了娘啊。"
"什么?不可能,娘你一定被他骗了,那日我清楚的记得他明明承认是自己做的!"
再狠瞪了聿玄一眼,依旧是一派悠闲的模样,站在一边不发一语。
"黎儿,二皇子他当日从一堆被抓的女奴中救了娘,然后把娘一直安排在皇子殿里,吃的穿的样样待娘像客人一样,如果没有二皇子,娘说不定都活不到今天了,他才是娘的救命恩人啊。"
救命恩人?母亲的话让奉黎彻底震惊。
"不会的......怎么可能?八年前他明明说......明明说......"
奉黎不忍受,自己整整咬牙切齿恨了八年的人竟然到头来是母亲的救命恩人,那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么拼命?究竟是为了什么苦苦坚持到现在?这八年来他受的煎熬受的苦,有谁能够知道?这八年来夜夜晚上的恶梦缠身,醒来后的心痛又有谁能来替他缓解?
"哈哈哈哈哈哈......"
奉黎悲极反笑,凄凉的笑声响彻了漆黑安谧的夜。
"那母亲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过的很好?"
"进宫的女人是不能随意出宫的,虽然娘被二皇子救下,但却未得到自由之身,而且娘现在已经是七王爷的妃子了。"
看到儿子如此悲伤,如今一身贵气的女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儿子。
"娘在这里过得很好,娘也曾经拜托二皇子能给你一个好的归宿。"
听到这里,奉黎不禁整个人一怔。
"难道,那天救我的人也是皇子手下的武将?"
聿玄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算是默认了。
"难怪了,我曾经想过,天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我想学武报仇,就立刻身处在武将门弟之中,原来我的一切都是被你们安排好的了,二皇子这么那天之所以这么说,只是让我有活下去的动力吧。"
奉黎也是个聪明人,一旦稍稍冷静下来就很容易相通了,如果没有碰到这个人,自己可能早已化成腐骨,如果没有碰到这个人,母亲的命运可能是凄惨的。
"我是先看到了你,才有救你娘的打算。"
悠闲的男子说得不急不慢。
"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为什么要来管我们的死活?"
"因为我看出你是块可雕琢的玉,记得当时你奋力刺向我的一刀么?"
奉黎疑迟了一下,点点头,如果是别人,刺杀皇子这一罪名也许早就被碎尸万断了吧。
"我看中的就是你的那种频临绝望也不放弃的坚持和勇敢,我救你们是因为我希望你之后能为我所用,我需要你的才能。"
顿时,奉黎觉得有种苍天弄人的感觉,仇人不是仇人,反是恩人,自己为报仇苦学八年武艺,竟然没有用武之地。
不过,自己是个是非分明的人,该恨谁,该谢谁,自己心里很清楚。
事情已经如此,不知道是应该说幸还是不幸,至少母亲现在有地位又享受到荣华富贵,只要她感到幸福,应该就算是幸运的吧,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于是自那以后,自己就一直留在了二皇子殿。
于是自那以后,自己就过着可以说算是平静的生活。
挥挥手不回头一片痴狂为谁留
那些药的止痛效果确实不错,月舞醒来的时候发现药膏涂过的地方皮肤上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环视房中,又不见聿玄的身影,空旷的房间里透出一种淡淡的苍凉。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很快月舞听出了熟悉的女声,如果记得没错因该是那个兰霜的,这个女人,怎么老趁这时候来嘈舌,看来今天自己的耳朵又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被被大力推开,其实月舞怀疑是被踢开的,兰霜首当其冲冲了起来,后面跟着的是一脸无奈的凤梨,哦不......是奉黎。
"兰姑娘,又有什么事?"
肯定没好事,月舞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问。
"想知道皇子殿下去哪里了么?"
去哪里了?这个问题自己到还真的没思考过,出去的话应该总是有事情要办吧。
"告诉你吧,他去花街沾花惹草去了。"
兰霜说得趾高气昂,在月舞眼中刹是可笑。
"他去沾花惹草,那有什么值得兰姑娘你高兴的呢?"
"说明他抛弃你了。"
"兰姑娘,请你说话自重。"
在一边的奉黎看情况不妙,赶紧出声制止她。
完蛋了,这些事情怎么能让泺鹮大人知道,这下泺鹮大人肯定要生皇子殿下的气了。
没想到月舞不急不慢地打了个手势叫奉黎禁声。
"兰儿姑娘,如果我被抛弃了,那说明你也同样被抛弃了,一个被抛弃的人还如此得意,你不觉得很悲哀么?"
顿时,兰霜的脸色刷白,比吃了黄连还难看。
"你个贱人,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他根本不在乎你,你只是他利用的对象而已,还留在这里干嘛?"
兰霜的话越说越难听。月舞轻轻蹙眉,眼中有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恕我直言,在我看来你比我还贱,我只是留在这里,而你还得寸进尺地扒着聿玄不放,他早就对你腻透了。"
月舞没有忘记,那日这个女人在水牢里和聿玄甚是亲密,还打了自己一巴掌。虽然月舞明知这是在演戏,但每每想起来心都隐隐作痛。
"你......你可以的,我们走着瞧,皇子殿下一定是我的,哼!"
于是,兰霜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惊天动地的摔门而出。
"泺鹮大人......"
奉黎一脸担忧地看着月舞,今天兰霜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了。
"什么事情?"
月舞的似乎心不在焉。
"二皇子他只是出门办事了,请大人千万不要听兰霜姑娘瞎说。"
"这我自有分寸,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很明显,月舞已经收到兰霜那一番话的影响了。
奉黎也不敢多说,只好退了出去。
月舞靠着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兰霜说的这个问题自己不是不知道,而是刻意不想去在意,聿玄有的不仅是自己一人,还有许多其他女人,演戏也好,真实也罢,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呢?
入暮十分,聿玄就回来了,比月舞想象的早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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