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五个手指头脱骨,阿伽珀诺耳痛得痉挛尖叫,他身边随从挥剑砍过来。
“吼!”在我走过来后一直趴在脚下的小九九突然发难,狂暴跳起来将那人扑倒在地,我轻喝一声,“小九九!”让他不要杀人。
不到一分钟,密耳弥冬几千士兵就将阿耳卡狄亚几百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没有谁动手,因为我还没下命令。
我打个哈切,笑着对冷汗津津对我狰牙裂齿的阿伽珀诺耳说:“那么,将军请回吧,恕不远送,我们还要修房子,任务重大。”
阿伽珀诺耳也不是莽夫,不敢和我们硬碰硬,由随从扶着骂骂咧咧走了,看着他们灰头土脸夹着尾巴窜出营房,密耳弥冬战士们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我也笑,让传令官用他打雷般的喉咙对众士兵传令,“以后要是还有不知死活的国家来抢你们的战利品,女人和粮食的,大家有狗的放狗,没狗的,标枪盾牌梭镖刀剑不敢是什么东西,只管操刀子砍,大家齐心协力对抗外贼!”
“好!”士兵们欢呼,如同海风呼啸席卷,浪潮般的笑声附和声震耳欲聋直上九霄。
然后大家解散,开始忙碌,分组外出砍伐木材,平整地基。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全身骨头叫嚣,我咬牙顿住脚步,肩上的伤口早就裂开,硬撑到现在,走进营房掀开盔甲一看,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血腥味和着汗臭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我瘫软在地上,汗如雨下,大口呼吸着,整个人都昏沉沉的,像在海面上颠簸。
小九九乖巧蹲在脚边舔我的脸,我笑了笑,抱住他的头,低声安慰,“别担心,我没事。”
小九九还是舔我的脸,眼角有泪光。
怕福尼克斯他们回来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坐了一会儿爬起来,回头看到睁着眼望着我的阿喀琉斯,他什么时候醒的?
见我走过去,他也没有移开目光,就那么看着,千言万语竟然就这么说不出穿不透层层阻碍。
来到床边蹲下,为他把散落在床脚的被子捡回去,“好些了吗,肚子饿了吧?我拿些吃的东西给你,等等。”起身,被他抓住盔甲,手伸进去,肩膀上一痛,我没有挣扎,愣愣看着他,老实说现在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两个人是越走越远。
手伸出来,满掌鲜血淋漓。
“你受伤了。”湛蓝眼眸泛出泪光,看得我心慌,连忙抱住他,安慰:“没事,没事,小伤而已,我这就去找马哈翁。”
“嗯。”他乖巧的应着,反而让我更加不安和恐惧,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相信他的呢?
小毛孩的死?
不,更早。
诺雅的死?
也不是。
好像是,两年前,他把我从阿伽门农的营帐里救出来那个晚上,那个孤零零的晚上,那些孤单寂寞苦苦思恋着他的卑微白天和黑夜,我知道他再也不会回头了,所以,必须要独自承担,就像要在这个世界独自活下去一样。
“你呢,身上的伤还疼吗?”小心放开他,掀开衣袍看了看,包扎得很好。
阿喀琉斯也摇摇头,咧开嘴,笑着说:“饿了。”
第51章
看着他灿烂的笑容,我心情复杂,多久没有看到如此明媚的笑容了?
这两年每一次见面都是对峙,恶言相向,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对方。
我含泪抚摸他的脸,哽咽说:“阿喀琉斯,我好想你。”
“我也是。”阿喀琉斯调皮笑起来,低头来亲吻我的嘴唇。
我没有逃开,张开嘴,含着他柔软甜美的嘴唇,看着墙面上一张面具,是墨杜莎的面具。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珀耳修斯的神话故事,当他用盾牌反射的光照到墨杜莎时挥剑毫不留情砍下那凡人女子群魔乱舞的头,血花溅开,自她的血泊中诞生飞马珀伽索斯,血腥丑恶与圣洁结为一体,回过神来想到我们纠缠不清的爱,泪水滑落,我蓦然推开他,断然起身,转身,“我给你拿东西。”
阿喀琉斯被我推倒在床上,也没纠缠。
屋里只有面包和冷掉的牛肉,我怕他吃了坏肚子,没敢拿,捡了些生菜和几块面包,又在篮子里找到几个咸橄榄,加上牛奶,也是满满一篮子,回到床边他还是仰面躺的姿势。
把他扶起来靠在身上,“吃完再睡一觉,我还有事,不能陪你。”
“我已经睡饱了啊。”阿喀琉斯小声抱怨,但我口气坚决,他就没有再要求,就着我的手吃饱喝足,放他躺下,看到他蓝天般透明天真的眼睛,不禁一笑,低头吻了吻,:“乖,晚上我回来陪你,不许乱跑。”
阿喀琉斯点头,安心闭上眼。
我让小九九守在门口。
整个下午就在营地上忙碌,留守的士兵不多,剩下的都被派上了战场,对特洛伊的围攻还在进行,不断有伤员抬下来,女奴,侍从们忙着救治伤兵。
晚上死活把老眼昏花累得半死不活的马哈翁抓到营房,一个下午,士兵就把我们的营房给修好了,我把阿喀琉斯搬回房,收拾好房间,就出门把军医给逮了回来。
马哈翁被我拖得上气不接下气趴在门框上歇息,“我,我说,年轻人,我,我和你,比,比不了,简直,简直要我老命了。”
我把油灯点上,不意外的看见阿喀琉斯大睁的双眼,门口小九九低声咆哮着,被我招手唤到身边,让阿喀琉斯坐起身,把老军医按坐在床边。
在马哈翁诊断的时间里,我到厨房煮好晚餐端进屋,看见马哈翁高深莫测捋者胡子端坐在床边,见我进来,连忙起身要开口,我挥手说:“边吃边说吧。”
马哈翁点头没反对。
阿喀琉斯,我,马哈翁三个人加一头狮子小九九围坐下来,我把牛肉,猞猁肉,烤松鸡分开每个人盘子里放一份,豆荚汤放在中央,篮子里是洗干净的生菜和几片粗麦面包。
刚举起手。
“你也应该包扎一下。”马哈翁嘴巴里塞满肉看着我说,小眼睛在胡子里闪烁。
我点头,看看左肩,说:“小伤,我自己能处理。阿喀琉斯的伤没大碍吧?”
“嗯,外伤没什么,就是这里,主要是心气郁结,你知道人类的心脏和大脑是门和房间的关系,中央指挥系统,门口不能通风,房间也就被堵死了,但要打开大门又谈何容易,关键就在于钥匙了,钥匙是打开大门的关键吧?”
我把生菜夹在两片面包中间涂上蜂蜜奶油,递给马哈翁,点头。
“这是什么?味道不错。”马哈翁咬了一口咂咂嘴称赞道。
“三明治,我发明的一种吃法,简单便捷。”说话间已经把另一块夹好递给阿喀琉斯,小九九趴在凳子上伸脚抓生菜被我拍掉,把自己盘子里的熟牛肉给他,说:“等一下,我给你弄。”
“嗯。”有东西吃了他就不再闹。
看马哈翁,他也吃得不亦乐乎,问:“那么,他的病需要吃什么药?”
马哈翁吃了一颗樱桃说:“不需要,每天正常饮食就可以了,不过注意不要刺激他,平心静气修养一段时间,心静是最好的疗方,而且还有你这剂特效良药,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正常的。还有吗?”马哈翁意犹未尽看我。
我盛一碗豆荚汤给他,说:“下次我会记得多煮一点。”
马哈翁打个饱嗝,非常满足说:“到这里三年了,从来没吃到过这么美味的晚餐,帕特洛克罗斯,军营里的伙食简直是恶梦,尤其对我们这些老人来说。”
我笑,说:“那么我的任务就是陪着他就可以了?”
马哈翁点头,悠忽皱眉说:“那段时间他经常来找我要麻醉药,吃了很多罂栗,现在他的神经系统应该是麻痹的。帕特洛克罗斯,你确定,能承受他醒来后的愤怒吗?”
阿喀琉斯吃完了,完全没有听我们说话,眼巴巴看着我盘子里没有动的一份,我递给他,小九九不满呜咽,爪子抓得木桌哗哗响,给他一块鸡肉后安静下来。
马哈翁继续说:“要知道,他传承了他母亲的脾气,大海的愤怒,你应该了解,是非常可怕的,淹没一切,击碎一切,就算这样你也希望治好他吗?”
“不管什么后果,我希望他能好起来,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你看,马哈翁,没有什么能打倒他,我希望他是这样的人,我也不能。而且,我们之间也该有个了结了。”喝了口兑水葡萄酒,索然寡味,没什么胃口,肩上的伤火辣辣的痛,这不失一个好的转嫁痛苦的办法,让我无法集中精力去想两个人互相伤害还会剩下什么。
马哈翁点头,站起身,说:“非常感谢你的招待,令人无法忘怀的一顿晚餐,我会配一些辅助药品帮助他早日恢复健康。”
我把老人送出门,他的随从在福尼克斯和谟涅门的营房里就餐,已经吃完守候在门口。
“以后您可以经常来,马哈翁,我不想因为吝啬一两顿晚餐而失去一位伟大的朋友。” 我笑着说,把诊金交给随从,看着他们骑上马离开,回头对福尼克斯说:“阿喀琉斯很好,马哈翁他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福尼克斯冷冷看我一眼,没好气说:“恢复有什么用,碰上你这种人,铁打的身体也会吃不消。”
“福尼克斯,他们都还是孩子,不要太苛责。”谟涅门连忙劝阻,把福尼克斯推进屋,回头递给我一个安慰的眼神。
我没说什么转身关上门,阿喀琉斯在和小九九抢剩下的一条鸡腿。
为他把满嘴油腻擦干净,把鸡腿给小九九,无视他满眼抗议,说:“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吃太多油腻的东西,快去洗澡。”说完收拾餐具,小九九边吃边打饱嗝,简直像是在炫耀。
我无奈看着阿喀琉斯紧捏的拳头,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低头抬起他的下巴吻下去,有些粗暴的撬开他牙门把舌头伸进去一阵翻绞,卷出满口葡萄酒醇香后放开,抬头,薄红迅速蔓延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我喉咙一涩,抚摸他柔软的耳垂,低声问:“饱了吗?”
阿喀琉斯迷醉点头,我笑,手指滑过他的锁骨,现在这个样子,小绵羊一样温顺,吃了他都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吧?
如是一想不禁露出一抹算计的微笑,看到阿喀琉斯眼中的迷惑,低头亲吻一下他脸颊,说:“乖,去洗澡,还是,你想让我帮你洗?”
阿喀琉斯想了想,终于点头,看门口,小九九已经酒饱饭足舔着嘴回自己的小屋去了。
我把餐具叠好走进厨房。
第52章
洗完澡出来把布帘挽起看见阿喀琉斯蜷缩在床上角落里落寞望着窗外,柔顺的金发洒满肩膀,象牙白的肌肤反射昏黄灯光。
我揉着头发坐到他身边,手上还有橄榄油的味道,冰凉的手覆盖上他滚烫的肌肤,下面似乎有岩浆在翻滚。
“怎么了,在想什么?”
阿喀琉斯全身一激灵回过头来看我,半天才怔怔吐出几个字,“帕特洛克罗斯?”震惊和不可思议。
我一笑,点头把他拉到怀里围住,毛巾落到脚下,我没管,倾身要掐熄油灯,被阿喀琉斯止住,“不要,让它亮着,我想看着你。”
我没反对,耸耸肩,站起身把浴袍脱掉,下面什么都没穿,肩膀上的伤重新包扎过,阿喀琉斯身体僵住,直愣愣看着,眼神越来越炙烈,看他没动,我弯腰勾落他睡衣的腰带,精壮的身体半遮半掩呈现在眼前,三块腹肌看起来十分诱人,弹性十足。
阿喀琉斯抬头望着我,还不知道此时自己已经完全处于被动。
我伸舌舔舔嘴角,捻了一缕头发在掌中细细摸挲,不慌不忙,反正在他好起来之前还有一大段时间,我有的是耐心消磨。
手伸进他的睡衣,滑过手感超好的腰部,绕到背后,轻易找到他的敏感点,这具身体我甚至比他自己还熟悉。
阿喀琉斯身体一颤,伸出手来。
我勾了嘴角,坐在他对面,另一只手掀开他的睡衣,让其滑落至肩膀,妖冶妩媚,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几个字,时而急促时而缓慢窒息的呼吸频率惹得人心痒痒,想让他更痛苦,更快乐,更无所适从。
细碎的吻着他的嘴角脸颊耳垂,我一手搂着他,一手滑过他形状优美修长的脖子来到胸前两点,轻轻触摸,阿喀琉斯双手掐进我的臂膀仰头看着他,充满渴望的眼神看起来凄楚无助,脆弱到极致的美艳。
我放倒他,将睡衣完全铺展开来,整个人将他覆盖住,双手伸进他的睡衣衣袖,紧密的空间将两人束缚,不得挣扎,我扣住他的十指,仍旧不急不徐吻着他的脸,喉结,锁骨,胸口,烙下粉色印迹。
阿喀琉斯呻吟出声,得不到满足的躬起腰,下身欲望已经紧绷。
我放开他,脱下睡衣,把他抱在怀里,包裹住那昂扬骄傲的欲望,轻柔的揉弄着,持续不断亲吻他的脸。
我不贪婪,真的不贪婪,只是想要短暂拥有,短暂相守。
似乎感受到我的情绪,阿喀琉斯睁开迷蒙的眼睛,原本展开紧抓床单的手松开拂上来。
若有若无的触感像羽毛一样轻柔,丝缎般柔滑,而我却不敢承受,害怕会哭,偏头躲开,低头埋在他颈窝里,轻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阿喀琉斯,你一定要好起来。”
“呜,啊!帕特洛克罗斯!”阿喀琉斯躬起腰不断向我索求,四肢痉挛,大汗淋漓。
我翻身再次把他压在身下,手上淫靡的液体越来越多,他快到高潮了,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腰线臀部曲线滑下,指尖在他幽密的穴口徘徊,阿喀琉斯四肢都缠上来,我也快撑到极限了,咬牙送一根手指进去。
“呜!”阿喀琉斯吃痛的看着我,晶亮的泪水盈满眼眶,扭动身体,很不情愿。
我试着搅动手指,但看他越来越别扭的表情,最终叹口气撤出手指,手上的套弄没有停,在床头衣橱里找到一罐橄榄油,沾上油脂涂抹在他肿胀通红的欲望上,尔后伸到后面自己身体里面,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交合,穴口紧得容不下任何异物,我不想伤了自己。
准备工作做好,阿喀琉斯嘴唇都咬出了血。
我含笑低头吻去,沙哑着嗓子说:“你这个样子,倒显得我无情了,吃苦的是谁啊!”一边说着,坐起身,扶着他的腰坐上他的欲望。
“嗯!”一瞬间的完全进入,穴口肿胀,我痛得紧皱眉头,又不想抓伤阿喀琉斯,低头糟蹋被单,阿喀琉斯也奇怪的没有动作,睁大眼看着我,一副无所用心的无辜表情。
拂上他的眼,我勉强露出一抹安心的微笑给他,“没事,你忍忍,我就好。”说完开始放松身体,让穴口自行收缩。
阿喀琉斯突然握住我身前分身抚弄起来,惊人的快感直达大脑皮层,我嘤咛出声,瘫软在他身上,两个人开始按照以前的频率动起来。
肩上的伤口渗出血来,阿喀琉斯突然抱住我翻身压住,疯狂律动的同时,按住我有些抓狂的双手。
直到一场欢爱结束他没让我再动手。
喘息着等待高潮的余韵离开,我把手插进他的头发,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是有没有精力去想。
阿喀琉斯留在我体内,没过多久又开始蠢蠢欲动,好像两个人都禁欲很久了。
阿喀琉斯抬起头来看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我笑着点头,把枕头给他,让他塞在腰下,这样进出会更容易一些。
如是这般折腾一夜,又是夜不成眠,最后一次高潮后,我看窗外,日光已经掀帘而进,我让阿喀琉斯退出去,起身走进旁边浴室,用冷水洗干净身体。
把床单换了后,阿喀琉斯趴在床上神采奕奕,看着我坏笑,像偷腥吃饱了的狐狸,我揉着腰敲他脑袋,“好心没好报!你就乐吧!”
阿喀琉斯眨眨眼,伸手环住我的脖子,拉下去,嘴唇留恋在我血淋淋惨不忍睹的脖子上,实在是久违的亲热,虽然有些不舍,但一想到外面还有一大堆烂摊子等着我去收拾,什么心思都没了,拉开他,说:“乖,我还有事要做,你睡一会儿,待会儿福尼克斯会送药来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