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孤很喜欢"离聂不禁松了口气,退回座位,暗中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暗喜合作有望的他不会想道的是,这个顺王还真的与那个荠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
接着又是一轮献礼的,不过这回都是给太后的就是了.
言默看的那叫一个无趣,你问为什么?想那顺太后大寿各国送礼,其实何尝不是一种国力的比较,明争暗斗,政界的常戏啊!
效果当然是----宾主尽欢,除了---不懂的欣赏的某人.
叶棋看不过去,暗中掐了一把哈气连天的言默.
"啊!你干什么?"言默百无聊赖的啜着香茗,突然被掐了一把,想也知道是疼的了.
按住反射性想要跳起来的言默,叶棋咬牙切齿"你能不能老实点"
言默眨着无辜的眼睛,委屈的看着叶棋,明明是你掐我的.
叶棋被看的青筋直冒,但是面对好奇瞧过来的人还是笑的灿烂万分,靠近言默,掩护性的低首倒茶,"你真的是幽国三王子吗?"
其实叶棋这话并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一种怒气的发泄罢了,可偏偏听进言默这个做贼心虚的人耳里,登时言默就觉的自己哪个心脏啊!扑通扑通......
"怎么这么问?"强颜干笑两声,言默有些牵强的问道。
"你怎么了?"叶棋狐疑的直起身子
"没、没什么"
"算了,你准备一下,一会就轮到我们了"叶棋看着古怪的言默,最终还是无奈的看了言默一眼,就转过身去了,这个人如果跟他认真起来,估计自己会先气死,再来自己也没什么理由去管别人的闲事,当然是在不妨碍自己的前提下......
言默刚松了一口气,又提了上来"准备?什么准备?准备什么?"
"我没给你说吗?"叶棋皱这好看的眉毛,看向言默
"说、说什么?"别说这人有时候还是真好看的说,不愧是被选近宫当妃子的(默默,你这到底是贬是褒啊!)
"我明明......算了,"估计自己说的时候这个人又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真是的着几天他怎么老这样,以前明明还好好的。
"一会我们要上去表演,为太后祝寿"不打算浪费精力去想的叶棋,简单的说道
"什、什么?"言默当机的脑袋里只有"上去表演"两个字,哦不,应该是四个字才对。
"别担心,就是你上次为我谱的那个曲子,你只要弹琴就可以了"叶棋不咸不淡的安慰着,不想越安慰越糟。
"为你谱的曲子?"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等等,他刚才说什么----
"弹琴--唔--"
"你就不能小点声吗?"叶棋警惕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看见没引起什么骚动,这才放开捂着言默的手。
"我不会弹琴的啊!还有我什么时候谱过曲子----"重获自由的言默,赶紧诚实万分的表达自己的现实状况。
"你、你不会弹琴?"叶棋挑眉
"恩"诚实的乖宝宝赶紧肯定无比的点头。
"请恕叶棋无状,幽三王子琴艺超绝,一曲‘鸣夜'更是冠绝天下"叶棋闲闲的看着利马矮了半截的言默。
"晤,我、我--"我了半天,终还是没有我出个什么来,总不能告诉他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幽王子吧!
抹抹脖子,虽然肯定那个顺王十有八九不会杀自己,但是那不是还有一分不肯定吗,生命诚可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随意损伤,死有轻于鸿毛死有重于泰山,人生自古谁无死----啊!呸呸呸呸,说到哪里去了,总之,生命是不可以拿来冒险的,还是找公羊好好商量咨询一下再说吧。
可是,可是眼前这事怎么办啊!
看看几丈以外的公羊,虽然不太远,但是,你总不能让他冲过去吧,拖人捎信?不说他现在的身份,就是身边看着的叶棋也不可能啊!再说搅和了人家老娘的寿宴很不道德的说,况且事后自己铁定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什么时候给你谱过曲子啊?"言默小心的看了叶棋一眼,小小声的询问,他敢肯定要不是周围有这么多人的话,自己一定已经被叶棋撕烂成一千片了,别看这人娇娇小小的,整起人来,手腕可不一般啊!言默想到这些日子的相处,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更加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
"你忘了?"叶棋眼中闪过一抹阴霾。
"没、没忘"呜呜,自己怎么越活越窝囊了。
"那就好"叶棋眨眼间笑的比阳光都灿烂,但是言默只感觉六月飞雪,那叫一个寒啊!
"我是什么曲子来着?"
"你谱的曲子怎么反而来问我,我警告你,这次机会来之不易,你要是敢搞杂了......"
"不会,怎么会......"
"那就好"
"我当初弹给你听过?"
"是啊"
"用弹的?"不是唱的?
"那就是了"见叶棋点头,言默心放下一半,他能弹的曲子不多,五个指头绝对数的过来。
"不过到底是哪个啊?"当初叫公羊教自己弹琴好象学全的就一个笑傲江湖。
"你琴艺呢么好,不必紧张的"叶棋的笑并没有到达眼底。
是,你什么都好,就是不该来抢我的王,你还不知道王的身份吧,真是蠢啊1竟然连自己的情人都认不出来,也好这倒省了我不少麻烦,你说一会王看见你会是什么表情?而你又----死在他面前的话----哈哈咯咯咯咯......
言默看着眼前笑的花枝乱颤的人,不明所以。
"你没疯吧?"言默脱口而出"啊!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是疯了"没错从他被赶出空云池的时候就疯了,凭什么,凭什么............
叶棋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快结束了,一会就好了,再一会他的王就永远也忘不了他了----
抬眼,注视,丝竹声嚣,纸醉金迷,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整整把个世界罩上了一层雾气,也是,没道理黑白的眼睛里要映出彩色的时空......
老虎(七)
言默却没有留意叶棋的不寻常,只当他兴奋过度了.
不过,他却也紧锁了眉头,竟然要他登台表演,还是以妃子的身份,不会被人认出来吧?最重要的是注定丢人现眼啊!
这次掺了个叶棋,想故计重施唱双簧也不可能了.
言默顿时蔫的跟个黄瓜条似的.
怎么办啊??????
烦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直到光滑柔顺的长发变成稻草.
叶棋看着苦恼万分的言默,滑过诡异一笑,呵呵,这人他说什么都信呢,也不想想他整天想着王哪有时间搭理自己?
曲子?笑话,自己随便说说竟然就信了,呵呵,真的好期待一会的好戏呢!
到底你为我谱的曲子是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呢......
言默持续在自己莫须有的苦恼里,直到......
"该我们了"叶棋站起来就要拉言默。
言默一惊,这么快?
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就被叶棋拉出了席,四处依然喧嚣,歌舞升平,四海安康的气氛下谁知道运转着多少阴谋。
直到言默坐到琴桌前,还没有回过神来。
霍梵天闲适的品着杯中的胭脂泪,此酒甘甜想来言一定会喜欢的,如此想着的霍梵天不禁一笑,招来身后的三保,低头吩咐了几句。
"奴才这就去办"
随意的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陛下,一会的节目是由叶御妻献给大王、太后的"一向不多言的三保此时却多了一句,拿人的手短,自己也拿了对方不少好处。
"叶棋?"自己对这个人有印象,上次在言儿那里看到过。
"正是叶棋叶御妻,说起来叶御妻对大王的心意真是其心可表呢"见霍梵天脸色不错,三保又壮着胆子说了一句。
"哦?"霍梵天不置可否,如果没记错的话好象前几天自己才警告过这个叶御妻。
"叶御妻......"
"好了,下去吧"霍梵天打断三保,别以为他不知道,三保从叶棋那里拿了多少好处,也许以前他不会在意这点小事,但是现在凡是牵扯到他的言儿......
他怎么可以不知道呢?
"是"三保立即躬身推到后放,心头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自己真是越趄了。
霍梵天不甚在意的看着一身华衣的叶棋出现在场中央,他以前也没觉的什么,现在却对这些类似女子一般图脂抹粉的男宠分外的厌恶.
叶棋对着上面的王,恭敬行礼
"臣,叶棋协同幽妃,参见大王、太后,愿太后万寿无疆。"故意加大"幽妃"二字,满意的看到漫不经心的人一下子盯住自己,错开身子,露出依然神游天外,苦恼的揪着自己手指的言默,这人的神经还真是粗的可以。
"难得叶御妻一片心意,哀家十分高兴呢,那就快开始吧"见霍梵天只是盯着言默,脸色阴晴不定,而那幽妃却似为什么苦恼一般,神游天外,太后不解儿子的反常,但由于这件事事先她已经准了,所以还是开口缓解了现场坡不自然的气氛。
霍梵天心里那叫一个惊,一个气,惊的是没想到言默会来参加这场寿宴,气的是他既然来参加了,自然不可能没见到自己,竟然没有认出来,自己在他心里到底算个什么......
相对于霍梵天的阴晴不定,公羊邦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言默的脸上了妆,变的妖艳,但是即使那人化了灰他公羊也能认出来,公羊又喜又忧的样子自然没有逃过太后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了言默一眼,又看向自己的儿子,最终转回了场上准备表演的两人身上,看来公羊就是为了这个妃子而来的了。
"幽妃娘娘?"太监提醒的声音惊醒了苦恼万分的言默,啊!不管了就弹笑傲江湖了,不过会不会不太适合现在的场景啊?
"幽妃娘娘可以开始了"
"啊?啊,好!"自己好象没有选择的说,弹一首不合景的曲子怎么也比半截的强。
看着方回过神来的言默,霍梵天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又是无奈又是宠溺。
担心言默的身份被截穿,霍梵天向离柯和兆戚两方看去,只见离柯神色如常的与旁人周旋,而兆戚却颇有几分疑惑的打量言默。
自己也不是怕别人把言儿怎么样,毕竟有胆子敢在他的地盘上放肆的只怕还没出生,只是姬宫涅那家伙不怀好意自己还是怎防着点,要不干脆联合北昌灭了荠永诀后患..................
言默无奈妥协,不管了自己只会一首曲子那么自己谈给叶棋听的当然也不可能是别的,
抬眼打算告诉叶棋自己准备好了,不想却对上司韬老头打量的目光,赶紧避开,心跳还没来的及调平又对上了伯汲惊讶的目光,言默傻眼间只见伯汲由惊讶变成调笑,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低头喝酒,言默知道已经瞒不过了,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也是以这个大哥媲美福尔摩斯的眼睛自己逃的过才怪,好在他没有嚷出来的打算,今天的熟人还真是多啊!
言默不禁感慨,你猜他又看到谁了?没想到竟然连公孙兄弟也来了,还好他们没有伯汲那样的眼睛,认不出来自己,难无阿咪驼佛。
言默再不敢乱瞄,低头弹自己的琴,刚把手放到琴弦上,突然脸上一白......
怎么办?笑傲江湖怎么弹的来着?......(某炽无语!!!奉送黑线三条!!!)
不光是叶棋,所有的人都开始注视这个久久不见有所动作的幽妃。
老虎(八)
叶棋本就有意让言默出丑,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阴暗,钩唇一笑,抬手示意歌舞开始,一时舞袖翻飞,风雨凄凄,曜的霜菊失色,作的红叶随风,碧波映照,疑是天人玉殿.
这太和殿本就临水而建,白玉为阶,湖上随处可见照明用的莲花灯,瓣瓣生辉好似活物一般,此时,此景何是用语言表达的,尽管无声却掩不了舞蹈的魅力,只见四十个舞姬将叶棋圈在中央,隔了常青的翠绿,哪还有半点进冬的寒意,众人惊叹以此舞为最.
叶棋身随起伏,好似要舞尽生命一般,没错他就是在耗他的命,服了石魂散的人就像刹那花朵一样,尽管艳丽非凡,却败落一瞬间,如昙花一现......
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了,没有人......没有......
没有人看见中间的笑脸上滑落的清痕,这舞他备了三年,一年一年的修改,一天一天的着么, 那五百二十九天他日日夜夜的盼,只为换得他轻轻颔首,只为再见到那人时换来多一丝的眷顾,多一丝的垂怜,多一丝的停留......
多少个夜晚他听着铜壶中的滴漏到天边泛起白纹,又怎样把自己裹在被褥里汲取那一丝不曾存在的温暖......恨也恨过,怨也怨过,但是还不是在想到那人是一切化了、融了----爱到深处意转愁,恨到多时方怨少......
本不奢求那人的爱,因为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爱上任何人,可是......
他却爱上了,叶棋好似被獠牙青目的怪兽吞噬殆尽一般,舞到高处疯狂大笑,状似疯癫,骤起骤落,舞落青华,舞尽再抬头时已是华发满间,滑落眼前的银白映入眼帘,笑,笑的苦涩,看来没多少时间了。
由始至终言默的琴声都没有响起,但就是这无声一曲,骇尽了眼前高高再上的高位者们,惊叹,惋惜,不一而足,只有霍梵天的视线没有在那舞场中央的人身上,因为他的视线只为一个人停留,看到那人见到叶棋骤然变白的头发时惊讶的咬到舌头的举动,不由让人把叶棋赶紧拖出去,怎么可以让他言儿受伤,看他捂着嘴不住大口呼气,簇眉心痛,咬的狠了吗?都怪哪个叶棋,没事吃什么石魂散,自己要死干吗还让他的言儿受伤(同志,只是咬了一下舌头而已,而且还是他自己咬的,你也太......不分是非黑白了吧,后面一句炽炽没敢说出来,因为霍梵天已经开始用冰冷的目光瞪炽炽了,炽炽还是先去火星住一阵子好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哼...... 你以为你跑的了吗?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炽炽一抖,没必要怕,没必要怕,亮他那个年代也上不了火星...... 有句话叫‘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可曾听过............)
叶棋愤恨的看着霍梵天一直停留在身后那个笨蛋身上的视线,握住袖里的匕首,往言默身前走去,呵呵哈哈哈哈......
言默直到叶棋走到身前才看到,赶紧放下手,忍着舌头痛笑的万分谄媚,连说"此时无声胜有声,此时无声胜有声......"
叶棋也不说话,只是笑的越来越灿烂,言默看的毛骨悚然,警惕的看到叶棋贴到他身前,不是吧,难道要当众打他一顿,形象形象啊!
直到一抹寒光闪过,感觉到利器抵到身上的言默没有半点危机感还以为叶棋在开他玩笑,但是当然也不会舒服,试想谁被刀子指着能没半点感觉的?万一一个不小心,一时措手反应不及,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可就不好玩了,言默赶紧讨好......
"我知道错了,就是一时忘了吗,别开玩笑了,他们都看着呢"言默陪着小心,伸手打算把刀子移个几分,因为他是坐姿而叶棋的身高也不小,那刀子好死不死的就抵在他心口处,人最脆弱的地方莫过于咽喉、心脏和肠器,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准连抢救都没地抢去,还是不要开这么危险的玩笑的好,大不了自己让他贬一顿就是了。
两人的动作一是被琴桌弊住二是离的太近宽大的衣袍自然也掩尽了其中奥秘,霍梵天本来感觉有些不对,但是看言默没什么反常,又想那叶棋寿命不长,所以也没说写什么,只是不太高兴的看着场中对叶棋笑的万分谄媚的言默,他都没有这么对自己笑过......脸又黑了一圈......
旁边的三保看见,赶紧示意一边的小太监清场,莫让他们搅了太后的寿宴。
见到有人走过来,叶棋知道没有时间了,周围的人出于对刚才舞蹈和叶棋白头的震撼也一时没有回过味来,即使回神也绕有趣味的看着后继,好戏可不是年年都有,尤其在西顺太后和大王的寿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