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饿了。”
尚恭少识相的走进浴室,他要洗澡。
郝扬威眼看走开去的人,他关上浴室的门;而他还来不及提醒,“尚检不要浴衣?”
尚恭少在里边打开了水龙头,水淋透了他全身,那清澈冰冷的水,从他头顶,流下他的菱角分明的面庞,流下他的身上。
优美颀长的身材,水沿着完美的腰线流畅淌下,他拿过沐浴擦在身上,清香的味道,在几番搓洗下,化成泡沫,他的手停在自己的左胳膊上,泡沫下的伤痕,时光修复了伤疤,血液被凝固在白净的表皮之下,那结疤的痕,竟已变成冷硬的触觉。
他的手指按了按伤口,并不疼,已经没有当时的疼,疼痛早已消失无觉,他伸手打开水龙头,让水自上而下哇啦啦的冲洗下来。
泡沫被清水冲洗得一干二净,他别头看一眼胳膊上的痕,它结成了硬点。
“尚检,你好了吗?”
郝扬威在外面,他听到水不停的流失,这毫不懂节约用水的人,他真该好好接受一番教导。
尚恭少正擦着自己的身体,门外,男人的声音,穿透过门墙,传进他的耳朵,穿进他的身体里,融进他的血脉里。
尚恭少低头看着自己的老二,他无语问苍天。
“真混啊,小恭少,不就是男人的声音吗,你至于吗你!”
他再次打开花洒的开关,冷水再次倾泻而下,他冷得打了机灵,这都将近半个小时了,要是不觉得冷,除非不是人。
郝扬威敲门,尚恭少拿了浴巾围在腰上,“郝警官,你是故意还是有意这么做?”洗个澡也不让人安宁!
“你洗还没好吗?”水电费很贵!
“可以了,不过,能给我找套衣服吗?”
刚刚沐浴完后清爽一身的人,他围了一条浴巾就走出来。
郝扬威瞟一眼赤着上身的男人的完美身材,修长优美的身段,怎么都不像是待在特别行政组里的人。
“郝扬威,你看够了吗?”自顾去找衣服的人,他进屋打开了衣柜,找了半天,“你别告诉我没有睡衣?”
郝扬威站在门外,他走进去,从衣柜下面拿出一套睡衣。
“有穿过吗?”
“估计老鼠穿过。”
尚恭少嘴角抽搐,他拿过衣物,淡淡的清香,显然是穿过的衣物,即使没有穿过,想必,也不会让老鼠穿过!
郝扬威正想走出去,哪想,男人拿下了腰间的围巾,他就这么光了身子背对身后的人。
郝扬威面上一层冰霜,他要出去,尚恭少再问,“有没有底裤。”
转头询问的人,他发丝上的水滴还在零零落落,发丝有几缕俏皮的流荡在他眉角,郝扬威忍气吞声,他走过去拿出底裤。
其实光着也成,没人当回事,真的!
尚恭少接过了极合自己品味的底裤,他扯起嘴皮,“怎么觉得,这些衣服,都是扬威特意为我准备,睡衣合身,底裤明明是我最喜欢的那款。”
“我看是你想太多。”
郝扬威走出去,他懂得,再和男人对下去,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那看一眼就足够让男人博起的身段,有人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他衣服底下,会掩藏这样……的身体?
“这衣服,你是专门为我买的吧?”
尚恭少从里面走出来,站在门外的男人,回头看一眼穿起休闲家居服的男人,他边抬手甩自己的头发,边走向客厅。
郝扬威懒得理会这种存心找事的人,有的给你穿,还有那么多意见,不想穿,就脱!
尚恭少得到了沉默的回应,他转身走向厨房。
“你煮了什么?”
“粥。”
“菜呢?”
“榨菜。”
尚恭少一脸的扭曲。
一说起榨菜,他就想起苦不堪言的日子,早餐馒头,午餐有时候还是馒头,要好的话,就是白米饭配土豆。
尚恭少望一眼天花板,他愿意遗忘过去。
郝扬威看了看边擦头发边去沙发上坐下的男人,他这样不说话的时候,真让人感觉不习惯。
尚恭少坐在那里无聊了,他拿起遥控器开电视,他想啊,这郝警官,说不定是黑心肝,明明都是有老婆的人了,他居然购买私宅。
“我说郝扬威,你这是不是在刻意向我示意啊?”
“什么?”
“你这家里,有带其他男人来过吗?”
两人坐在餐桌前了,那张闭不上的嘴,就这么顺着心里想到的个别情况,毫无保留的抖出来,当真像是拿起竹简倒豆子,一粒不剩。
郝扬威嚼着放进嘴里的榨菜,他突然有一股冲动,那就是把对面的人给毙了。
“你的伤,真不要紧吗?”刚才也没敢明目张胆的正视人家光着的身子,现在好了,想起重要大事,他转而询问。
尚恭少把所有的榨菜全部都打开完了,然后将其倒到自己碗里,还剩半碗的粥,估计榨菜比粥还多。
“你就这么吃饱了?”他还觉得饿!
郝扬威起身再去打了一碗,是给对面的人,粥太热,某人喝不下!
他把打来的粥放下,蓦然问,“尚检,我们讨论一下问题,你知道事故是谁造成?”
尚恭少把自己两条好看的眉毛扭成一团,他努力的倒着榨菜里的丝,金针菇还行,那什么菜心,太难吃,他努力的挑,终于把那几根酸笋的挑出来放到自己的碗里,他低头看着一碗白白的粥,虽然说,它相对于一碗方便面营养多了,但是,“我今晚要是饿了怎么办?”
郝扬威再把一包榨菜扔出来,他瞟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现在离早晨没多少个小时,你可以睁着眼等早餐的到来。”
尚恭少把自己的粥往死里搅,“郝警官就这么对待情人?”
“你再说一遍!”
“你看我都跟着你回家了,你难道就不能顺着人家的心意说句好听的话?”
“我看没必要,你要是真想,那明天就和我去厅里一趟,把情况说了,好办案。”
尚恭少不再说话,他自顾喝粥,等喝完了粥,他就进卧室。
郝扬威收拾了桌上的狼藉,自顾进卧室的男人,他的目标并非是床,而是桌上的电脑。
他打了电话,开了电脑,当自顾专心沉浸起来,连走到身后的人,也懒得搭理。
郝扬威俯下身,他看着电脑的桌面。
“这是什么?”
郝扬威看到了一份重要的文件的解析。
“这就是ZCV”。
尚恭少回头看一眼自己肩上的脑袋,他嘴角又是一扯,“这么主动贴上来。”
郝扬威站直了身子,尚恭少脑子进水,这人肯定被洗脑过!
“你有具体了解过ZCV吗?”
“嗯。”
“那好,具体的我就不多说了,先前,被他们拿走的那一部分是ZCV1,现在,他们又在打ZCV2的主意,他们只有拿得两份ZCV才能进行研究,而我们主要任务就是尽快的查出ZCV2的样本,究竟被谁拿走……”
这一次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回丢失的ZCV2样本,如果真的被HK拿到的话,那么,他们必定会拿两个样本进行研究,到时……
尚恭少不再说下去,郝扬威拿着文件自顾琢磨,他问,“你为了阻止HK,准备多久了?”
“不知道,那是上级的安排,我怎么知道。”
尚恭少环顾了一眼卧室,他站起来,转眼看到左手边的床,他扫了旁边的男人。
“哎,扬威,我们今晚就睡这一张床?”
郝扬威把自己的视线移上来,他也盯着那一张床。
“尚检,你在想什么?”脑子又坏了吗!
尚恭少笑,“干柴勾动烈火,浴罢不能啊。”
“尚检,你要不要刷刷牙?”
郝扬威站起来,他走出去。
尚少爷也跟着出去,“怎么,扬威心虚了?”
郝扬威平静的给追上来问的人一记冷眼,“你放心,我今晚,睡另一间房间,你就自己干柴烈火吧。”他说完,去浴室,洗澡后睡觉去。
尚恭少把人家丢回来的文件接住,他回卧室。
床其实真的很大,足够供两个人有余,尚恭少躺到床上,他望着天花板眨眼睛,他眨着眨着,就这么入睡了也无觉。
郝扬威洗澡出来,转头望见躺在床上的男人,他脚上还挂着拖鞋,那张纸还拿在手上。
郝扬威走进去,他叫了一声,尚检?
听不见回应,他走进去,仔细一看,才发现人家已经睡着。
他飘逸的发丝缕乱在他额前,抿和成一条线的双唇,薄而润泽,像极了一把利剑,只是从嘴里说出的话,都不经过大脑,或者是脑回路肯定出现了问题,这个人,安静下来的样子,根本不与他清醒的时候重合。
不是玩世不恭的人,他非要装作不可一世的样子,也不知做给谁看!
郝扬威拿过了床上的面被,为睡着的人盖上。
第零七章:这人,脑回路出故障
次日早上。
尚恭少起床,已是九点时候。
郝扬威从外面带了一份早餐回来,他说,“刚好,我和你去厅里。”
尚恭少拿过那份早餐,他边吃边接过人家带回来的文件。
“不是说,让我留在海城检察院吗?”
“还是到局里安全些,难免发生意外。”
“呵,意外的事从来就没少发生。”
“这一件例外,你知不知道,昨晚,是谁故意炸了你住的地方?”
“我知道,羡慕我的人啊。”
“尚检,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郝扬威发现自己无法和那正满嘴摔着食物的男人交流,“我希望你正式问题。”
“这不在案件之内。”
“你怎么就知道不在案件之内。”
郝扬威提高了声气,正吃着东西的人抬头。
他没有了吃早餐的心情。
“我跟你去厅里。”
他取了外套,披上了,才觉得身子有点暖和,转眼,秋末到,天气渐渐转凉。
他这个人,什么都不怕,除了怕冬天的到来,每每冰寒时节,他就被冻得不想出门,什么都不敢想。
郝扬威专心的开车,而默不作声的人,他一反常态的沉默,让人心里不安。
尚恭少虽说是来到这里处理一些案件,其实,他真正要处理的是国家的要事,那就是有关HK窃取的材料。
他的任务就是要破坏HK的计划,可是,到现在,这个不远千里来来的人,他都还没有说及事情的始末。
郝扬威开着车,他想问,怎么不说话了?
尚恭少闷闷不乐的望窗外,等他闹光突然一闪,他说,“你家里是不是还有一间房间还没有打开?”
郝扬威差点刹不住车,他看男人一眼,“你是疯子。”他恼火的推开车门下去。
尚恭少感觉非常无辜的看着下车的人,他决定,回去要好好研究一下郝警官家里的那间锁住的房间,它里面肯定窝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今早,他起床就奇怪,为什么那房上了那么大一个锁,足足有两三斤重的锁头,早上起来刷牙的尚检,他边刷牙边瞧着那大锁头,他想知道房间里是不是藏有什么宝藏,为什么它被锁起来那么严密。
郝扬威先走进去,他提醒道,“尚检,我们现在就去见厅长。”请不要东张西望。
尚恭少笑眼迷人,这地方,还真是宁静,让人心生随和,以后要在这里秘密集会,还真是个不错的绝佳圣地。
“尚恭少?”你还看什么!
“行,你先走吧。”带路!
郝扬威懒得再和这种脑回路出问题的人计较,该想的事情不想,不该观察细究的事,他偏枉费尽心思去研究,这人他要不是有病他还能是什么?
尚恭少跟上走在前面作向导的男人的步子,他这次来见言厅长,其实不只是汇报昨晚自己险些被煤气罐炸飞的事,更重要的事是要开展计划,想必要求的首先就是要究出内部的鼹鼠,不然,外乱无从下手。
言厅长就坐在办公室里,他正接听电话,敲门的郝扬威,他走进去,点了一下头,他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
那变得有些不可理喻的人,他忽然焕然成另一个人,紧闭的嘴巴,双唇抿和成一道好看的弧度,他缄默着,不再乱说话。
郝扬威等着厅长接完电话,他起身说,“他就是尚检。”
“你好。”
“嗯,你好,言厅长,我是被派过来接管HK案件的主要负责人。”
尚恭少起身同领导握了手,郝扬威去倒了杯水。
他想,尚检察官这人,是不是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眨眼之间,面前的不再是那个在自己面前口无遮拦的人,眼下他有条不紊细说起相关案件的始末,每一条信息情况,他都分析得透彻清晰并且简洁。
言厅长仔细的听着,在此之前,他一直弄不清这个ZCV是什么,而这一次,他懂了大概,那就是一项有关新研究方面的新式燃料。
“这份新式燃料报告,HK一直在通过各式各样的非法途径获取,而ZCV1的失漏,就是其中之一。”
尚恭少把自己梳理的图形递过去,从俞城到巷城,原本事发地是在俞城,但是,真正的目的地,如今已经转到巷城,“而且,在这里,有他们的研究基地。”
“你得到的这个消息,可靠吗?”
“非常可靠,几乎每一次,都是在HK转移重要人手时,与巷城这边联系。”
“那依你看来,我们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眼下,你对整个案件都了解通透了,那么,有没有相应的思路和方案?”
HK迟迟不露面,警方数次的抓捕行动都以失败告终,尚恭少摇了摇头,他说,“目前,我们还没有完全的掌握HK这个人的信息。”
“也就是,我们手上,并没有这个人的任何把柄。”
因此,即使他出现了,我们找不到任何的证据证明他是背后的主谋,况且,我们只知道他是HK,却没见过他的长相。
郝扬威拿起那份报告,最近几年,他不是负责这件事的主要之人,早年,就听说起HK的事,本以为他的案子,早就告破,没想到推到了今天,甚至他要参加行动。
“HK真正长什么样,我们这边都没有人见过。”
尚恭少将那个人的资料拿出,“他应该是在国外长大,后来才回到这里。”
郝扬威放下文件,据他所了解的情况,“HK这个人,他真身从未出现过,也就是他一直在暗地里,而我们警方一直处在明地。”
“因此,他进行作案时,即使失了手,他们那边的那些人,多半不是被杀就是他们自己自杀了,而且每一次,我们警方都是在快找到一点线索的时候,总被对方扰乱方向。”
郝扬威看一眼身边的人,他似乎有所明白,为什么要纠内鬼了,警方的行动,作为敌人的掌握得一清二楚,那么,继续追查下去,也是徒劳。
言厅长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他听着他们的分析,这两个人,是根据上面的要求而安排到一起,言厅长不了解他们的过去,况且俞城那边的市局长每次都是用一句话搪塞过去,说什么尽管安排他们督促他们尽快把案子了结就好,“不论怎样,都要尽快的将这个案子破了,这拖得已经太久了,不能再拖了,尤其是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
言厅长看着面前的两人,他忽然问起最近的几桩爆炸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