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友》完本[古代架空]—— by:林子律

作者:林子律  录入:07-03

苏晏一愣,身体先于思维地抬手搂住扑过来的人,鼻尖立刻嗅到一股熟悉的清香

他呆呆地任由那人箍在腰间的手越收越紧,越过肩头望见台下将士们的惊诧和疑惑,被初雪停了后的阳光一晒,霎时脑中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

闷在他颈间的人一扭头,冰凉的唇软软地印在他耳根,随后嗤笑一声:“怎么,傻了?” 简单的几个字让苏晏蓦地鼻尖一酸,他搂住对方的力度加大,轻轻地抽了口气,哑声道:“哪有你这样的……” 萧启琛的笑声贴着皮肤传入脑海,牵动一丝酥麻的颤抖

理智告诉苏晏他应该放手,然后恭敬补上一个大礼,这才是迎接他的陛下的方式

但他舍不得,矛盾的手松了又搂紧,恨不能分出两个自己去处理这一切

就在苏晏挣扎的同时,萧启琛凑到他耳边,轻声而笃定:“什么这样那样,我想你了

” 飘忽不定的尾音在苏晏心底砸出个惊天动地的印记,他瞬间把那些“他们都看着”“此举不合礼制”“古往今来都没人这么胡闹”的废话抛到了九霄云外,恋恋不舍地想:“……算了,我就抱一会儿

” 转瞬永恒,重重叠叠的云层边缘漏下一丝金光

萧启琛良久才放开苏晏,不着痕迹地拂过他的肩,眼中满是深情,却恰如其分地退了一步,保持着君臣间刚好的亲密:“大将军得胜归来,辛苦了

” 这下四周保持着惊讶表情的众人才纷纷回过神,接二连三跪了一地,高呼万岁

大军凯旋,新皇即位,此时才算得到了某种圆满

第60章 凉亭 萧启琛只来得及说一句话,便被闻讯赶来的太常卿好说歹说地劝回了台城——哪有这样自由散漫的皇帝,仪式在前还到处乱跑! 苏晏见他被押送回去时蔫头耷脑的模样,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他目送萧启琛的马车消失在视野内,这才摸了摸自己通红滚烫的耳垂,重新收拾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望向台下满脸揶揄的将士们,故作恼怒道:“看什么!好好整队!” 沈成君带头吹了个口哨,一群人也跟着不明就里地起哄

毕竟主帅难得窘迫的样子太精彩,谁还管得上弄清原因,先凑了热闹再说

等到他们终于拖拖拉拉地进发,穿过宏伟城门,听完一大串之乎者也,结束了典礼打算继续打趣主帅的时候,众将士惊讶地发现大将军不见了! 早在太常卿把他夸上天时,苏晏便贴着墙角趁人不注意直接溜之大吉

他不在乎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军中天塌下来还有几个副将顶着,他只记得萧启琛那个眼神和拥抱,好不容易安宁了,难道他就不能放个假吗? 苏晏轻易地说服了自己,经由一条狭窄宫巷穿过太极殿

目睹眼前的空旷,苏晏突然迷茫了:萧启琛这会儿定是不住在承岚殿了,那他应该去哪儿找人? 他自是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此刻萧启琛应当缩在西殿的暖阁中,于是定神往那边去

在校场时被萧启琛突然袭击,没有时间让他消化便先讨了个久别重逢的拥抱,此刻他自己站在宫墙底下,苏晏掐了掐手心,反复咀嚼情绪,终于品尝出一点高兴

他很久没有这么纯粹地高兴过,不为了任何,就是自己心里舒服

嘴角的笑压根没法收敛,苏晏想着“随它去吧”,走向太极西殿时竟很不稳重地一步三跳——他很快发觉不妥,强装平静地再次迈出脚步,结果很没面子地左脚打右脚

苏晏想:“还好四下无人

” 暖阁前只有两个禁军把守,苏晏正踌躇怎么上前求见时,里头却出来个人

那淡色衣裳的女子远远地望见了他,连忙迎上来:“大将军

” 苏晏笑着同她打招呼:“绿衣姑娘

” “陛下以为你还要回南苑呢,方才一个人批折子无聊,就去花园里休息了

奴婢领你去吧

”绿衣行了个礼,说着便要引苏晏离开

他小时候是管绿衣叫姐姐的,现在这么喊却有所不妥,于是从善如流地改口叫姑娘

前往御花园的路上,少不得绿衣跟他说了些其余的事,她和从前一样健谈,心思细腻做事认真,难怪一直都很得萧启琛倚重

绿衣提到,萧启琛上台后,感激老宦官徐正德这么多年的功劳,是故他仍在原职,为台城内务的总管

只是徐正德年纪大了,做事难免不太及时,萧启琛便提拔了绿衣

因为此前从未有过宫女坐到这个位置,此事还小小地引起了一阵风波

“不过大事还是徐公公决定,奴婢只是帮衬着处理些乱七八糟的琐碎……啊,到了

”绿衣带着笑意停下,不远处的凉亭中一个人形影影绰绰,“大将军自己去吧,奴婢退下了

” 她打趣二人时总分寸刚好,苏晏无可奈何地与她道别

绿衣知道他们久别总有悄悄话,走得又快又安静

廊下的西风带起了水面的涟漪,苏晏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手指握紧又放开,朝他走了过去

凉亭临水,冬日里四面挂了挡风的帘子,故而光线不算太好

其中有张床榻供休憩中,桌案、凭几一应俱全,墙角点了灯

榻边放着取暖的火盆,却没有熏香

苏晏甫一进去,榻上靠着凭几坐在那儿看书的人闻声抬头,瞳孔微微收缩,没料到他这么快就会来一般:“阿晏你怎么……” 苏晏解下披风,随手挂在一旁,在萧启琛旁边半蹲身,揉了揉他的耳朵,把方才那句话还给他:“我想你了,就偷跑过来看看你

” 倒真是含蓄的“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萧启琛往旁边挪出个宽敞的位置,好让苏晏坐进来

他的手迅速地钻进苏晏袖间,指尖微凉,狠狠地冰了苏晏一下

他“嘶”了声,皱眉道:“不是烧着火么,还这么冷?” 萧启琛摇头:“不冷,就是手一直晾在外面

我冬天反倒精神些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不想要火炉之类,绿衣姐姐非说会受冻,愣是叫人拿来一个

你看我脸,被烘得都发烫……” 他说到这,抓住苏晏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

两人的距离蓦地拉得很近,萧启琛后知后觉这姿势似乎暧昧得过头,刚要搜肠刮肚点什么来缓解,下一刻,苏晏便凑得更近了些,嘴唇在他鼻尖落下一吻

苏晏笑道:“好像是有点热

” 这回萧启琛发烫却不是因为过分温暖的炭火了,他自暴自弃地往苏晏怀里一钻,两手搂过他:“你看我平日就过得这么无聊了……”撒娇撒到一半,萧启琛在苏晏身上到处揉揉捏捏,忽然听见他一声轻呼,仰头问道:“什么?” “阿琛,”苏晏的右手摸了摸他的头,温柔道,“别碰我左肩,有伤

” 萧启琛连忙坐直了:“你不是没受伤吗?” 苏晏耐心解释道:“之前一直反反复复的,军医说要静养……伤了骨头八成得跟一辈子,以后稍微注意下,调养个几年说不定也能好转

” 他说得轻描淡写,萧启琛却不能不当回事,连忙伸手就要脱他的衣服

苏晏自是能轻易躲开,但不知为何他懒得去辩解,也不愿在萧启琛面前有所隐瞒,任由他剥了外衫,接着露出肩骨,另只手蹭过萧启琛的脸颊,先安抚道:“没事的

” 就算知道上战场的人定是带着伤疤的,也见过苏晏身上那些深浅的坑,萧启琛还是语塞

他的左肩处一道极长的疤痕,从肩头蔓延到了前胸,这让苏晏的手臂看着仿佛缝上去的一般,颇为狰狞

但那伤疤偏偏又没有任何血腥感,安静地躺在他身上,惟独让人怀疑它是不是真能痊愈

萧启琛皱眉,想要碰触又怕弄疼了他,手指半途拐了个弯,拉过苏晏垮到手肘的衣裳给他重新穿好了,想了想,问道:“怎么弄的?一定很痛吧?” 苏晏搂过他让萧启琛靠在自己胸前,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声音便紧挨在萧启琛耳边了:“那时在渔阳,到处都是人,要分不出敌友了

身边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有,一时不察,有个突厥兵就朝我冲来

我躲闪不及,只好忍了这一下,还好雁南及时赶到,否则手臂就真的断了

” 他慢慢地说着:“我在战场上见了许多人英年早逝,或者不成人样地回到家乡,这辈子都没法自己走路

那时我想,图个什么呢?我又不像爹,一辈子为了这山河万死不辞,我没那么大的理想

后来就想通了,四海安稳,你也无忧——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

” 因为知道这天下都是你的了,怎么能让你还操劳许多以至于不得安眠呢? 凉亭挡风的帘子隔绝开外面冬月湿寒,在一室干燥而暖和的气氛中,萧启琛侧头轻吻苏晏侧脸,含住他的嘴唇

刚从外面进来没多久的人身上还冷,薄唇如同一片露水,萧启琛眨了眨眼,脑中不合时宜地冒出“饱暖思淫|欲”

他和苏晏在一起时总是很想腻在对方怀里,什么世外桃源都不愿去,和他一起哪怕是只剩四壁的破房子他都能怡然自得

但萧启琛到底说不出来,这种话一旦开口只怕苏晏得取笑他:“你自小锦衣玉食,没受过饱一顿饿一顿的苦,哪里懂家徒四壁的难过?” 苏晏不知道他丰富的思绪变化,只觉得此人有点分心,不满地掐着萧启琛的下巴逼他开口,舌尖旋即探了进去,卷过他的吮吸

他太久没有同人亲近,平时还不觉得,一旦被撩拨,即刻便有些按捺不住

“等下……”萧启琛按住苏晏往自己腰间伸的手,“这儿就一条毯子,会着凉,你陪我回……回……” 他“回”了半晌也没说去哪,苏晏停下吻他,手指极轻地隔着衣裳在萧启琛腿侧抚蹭,眼底的情|欲渐渐退去

似乎察觉到刚才失控,而萧启琛好像也不太愿意,苏晏不好意思地捏了捏鼻子,就坡下驴道:“那等过几天吧,我还有许多事要忙

” 什么?过几天?! 萧启琛瞬间不满地拧起了眉毛,觉得自己简直矫情,不由分说按住苏晏肩膀一推,将他压在床榻上

苏晏脑袋在凭几上一撞,霎时有点晕,天旋地转的一遭,“你干吗”没问出口,就被毫无章法地吻住了

榻上的桌案被萧启琛推到一边,火盆也踹远了,他跨坐在苏晏腰上不由分说低头便开始解繁复的腰带

苏晏失笑,顺从地躺好,摸过萧启琛一缕长发在指尖绕了绕

他仰面望着萧启琛,近一年不见,他好似看不腻这张脸了

此刻发髻被苏晏解开,萧启琛经久未曾修剪的长发便垂下来,挡住了半张脸

苏晏抚过他的脊背,披在身上的外袍落了,露出素白中衣和一片单薄的胸口

“那还是别过几天吧

”萧启琛笑着说道,眼底绯红,也不知是羞得还是热得,结巴半晌,到底把下面半句话吐出来,“……我等不及

” 苏晏细腻地吻他,舔湿了萧启琛的手指,拉着他的腕往下伸到后面,示意他自己去弄那地方

萧启琛微微抬起腰,整张脸红得不行,咬着唇被他带着缓慢拓开自己的身体

细长手指不断进出,逐渐地前面不受控制一般有了感觉,被苏晏握住上下套|弄

“没自己……”他刚说出这三个字,被萧启琛慌忙堵住了嘴,弯着眼角安静回应

这人在性|事上不太害羞,苏晏自己会的不多,教他时萧启琛十分好学,可惟独不喜欢说话,也不准苏晏趁机调戏他

于是他只好细密地吻萧启琛,引导他主动些,掐着对方的腰使他坐下来,再缓缓地动作

两人许久未见,话语显得多余极了,还不如这样亲热一番

台城上空又飘起了小雪

绿衣端着热茶与糕点,正走到凉亭外的回廊上,忽地听到隐约的低声喟叹,掩口而笑,轻手轻脚地把那木盘放在了外头的地上

软红光里涌银山,雪后初晴

偃旗息鼓之后,萧启琛懒洋洋地趴在苏晏身上,动也不想动

苏晏瞥见放在地上的热茶,推了萧启琛一把让他挪开,自己则披衣下榻,拿毯子和衣服把萧启琛裹得严严实实

他走过去掀开帘帐,看了半晌也没发现周围有人,只得弓身把那茶点都拿了进来

绿衣做事仔细,生怕东西受凉,茶壶搁在一个精致的铁架子上,下头还有块炭火微微烘烤着保持温度

苏晏掀开壶盖,闻出是从前在上林苑时常喝的霍红,给萧启琛倒了杯,拿过旁的糕点吃了口

“对了,”苏晏突然道,“赵王怎么办?” 话题来得猝不及防,萧启琛一口茶水险些喷了出来,擦着嘴问:“他还活着?” 苏晏颔首道:“腿是没办法了,后来醒了他就闹着要回金陵,其实也不是无法把他送回,可我们太缺兵力,少一个人都不行,于是一直扣在军中

现在他被我安顿在了金陵城外的一个别院里,方参军守着

” 萧启琛眼底一沉,道:“你们有多少人知道他没死?” 苏晏:“我,雁南,方知,沈成君,此外再没有第五个人了

他被救回来的第二天军医将他截肢,说活不久了,此后一直由方知照顾着

讣告呈到了金陵,先帝都……所以没人怀疑他还会活在世上

” 言下之意费了大力气带回来不过因为他是萧启琛的兄长,苏晏的责任感总不合时宜地显得过分执着

萧启琛叹了口气,搓着脸道:“我该怎么做……” 因为严肃的话题,刚才旖旎缠绵的气息登时烟消云散,苏晏坐直了身体,把萧启琛整个人连同毯子一起抱在怀里:“我不能杀他,你明白吗?的确可以这么做,但我不能

” 这个决定要萧启琛自己来下,生死于人是大事,何况萧启豫身份尊贵

“倒是把难题留给我了

”萧启琛有些头疼,“我以为你那封信说的意思就是他大概不会活着回来……现在人怎么样了?” 苏晏道:“不太好,他哪儿都去不成

” 萧启琛喝过茶,又随手拿起梅花糕咬了口

苏晏默不作声地瞧他,这人思考正事时喜欢吃点东西,足以见他并非如沈成君所想不把萧启豫当回事

萧启豫成了块棘手的狗皮膏药,苏晏后怕极了,心道先皇驾崩若再晚一些,兴许他这个无比荒唐的决定会暴露,届时不但小命难保,还会牵连萧启琛

恐怕真是前些年没做过缺德事,这千载难逢的机遇都被他们碰上了

那块梅花糕被吃完,萧启琛舔去指尖一点残渣,再开口时眼底的柔软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锐利:“那我去见他一面吧

” 苏晏提醒道:“你现在不好出宫

” 萧启琛不以为意道:“让柳文鸢替我打掩护就行了

他才是不好进宫,如今老人们我都没换,太极西殿新来的两个小宫女还没查清底细,不知道是哪位太妃的眼线,还是保险为好,萧启豫此事不干净也不体面……” 他说到这儿,又朝苏晏笑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若非此事,父皇哪会这么快就……说来阿晏,我该谢你那时当机立断

” 苏晏心头蓦然一空,他早就知道萧启琛不是什么善人,从来都睚眦必报,萧启豫此前那样利用他逼迫他,萧启琛怎么报复都不为过

但他提起生死,竟是如此轻描淡写

“可能放任他这么下去吗?”苏晏对自己道

他握住萧启琛的手,轻声道:“阿琛,你听我一句可好?” 萧启琛自然地靠在了他肩上,亲了亲苏晏的下巴,懒散道:“我何时不听你的?” 苏晏:“此事是我理亏,但却是你们二人的恩怨,我便不再多言

以后……你现在不比从前了,做事要深思熟虑,不能再任性,行么?” 他说了句假大空的傻话,赌萧启琛能不能听懂

话音刚落时,对方眼里闪过的迟疑让苏晏放了心,萧启琛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仍相信萧启琛本性不坏,只要自己看顾着,就算以后再大风雨他也能安然无恙

良久,萧启琛扑哧一笑:“你道我是谁,拿着江山做儿戏么?既然费尽心思地得到了,我自不能落下半点口舌给别人作谈资

放心阿晏,我心里有数

明日朝会后你等我一会儿,然后就带我去萧启豫那里

” 苏晏答应了,萧启琛又恢复那黏人本性,倒在他怀里撒娇:“下雪了,一时半会儿估计停不了
推书 20234-07-02 :《琴师》完本[古代》:混沌开天,建觉罗州,州上有5大国各自称霸一方,分别是:黜、玊、芩、乌、诏。5大国长年征战,百姓苦不堪言,叫苦不迭。5国外亦有数个小国,其中一个南国的青年,名叫建长,因才智过人,文武双全,野心勃勃,收买人心,终夺取南国政权,建桑国,自称王,将桑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