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日燕千明却是点头了,说晚上定会带着两个弟弟到场。
用过午餐,燕千明就拉着燕千绪困觉,这是最近他每日必做‘功课’之一。
燕千绪单独霸占大床这么些年,骤然有个人非要把他按在怀里,叫他一动也不能动,那简直就是酷刑!更何况大哥总爱和他接吻,好像这很正常一样,一次便是半个时辰……
“大哥……唔……”燕千绪呼吸不畅,舌尖发麻,“不要了……”他手放在大哥的肩上,推拒。
燕千明一手压在燕千绪的身侧,一手捏着燕千绪的后脑,两人鼻尖相碰,呼吸交织,就连发丝都纠缠不休。
燕二爷侧过头去,不太想继续,心里接受不了,而且这虽然刚开始很舒服,可时间一长就是煎熬,尤其当大哥浓烈的男子气息压制着他,让他时时刻刻的担心更加过分的接触。
“为什么不要?”燕千明声音低哑,沉着让人耳窝发麻的音色,“你小时候很喜欢。”
燕千绪完全不记得,就算小时候喜欢,那也是小时候,现在两个人都大了,再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不过燕千绪没有说出口,他也不在乎大哥是如何想的了,就算是畸形的兄弟爱吧,无所谓,只要大哥能帮他与赵虔制衡着,那么什么都好说。
更何况只是亲吻而已……
“大哥你太用力了,我这里疼。”燕千绪指了指自己的舌尖,又碰了碰喉结的地方,“而且太深了,这里好痒。”
燕千明眸色晦暗不明,良久,放过燕千绪,下床倒了杯水,含在口中渡过去。
燕千绪没法子,只能像个小鸟崽子接受大鸟的食物,并在吞咽不及之时,从嘴角溢出一行银丝……
如此这番喂水好几回后,终于能闭上眼歇息时,燕千绪窝在大哥的怀里漫不经心的说起赵虔,他说:“赵虔说我们很奇怪,没有兄弟能做这种事的。”
燕千明闭着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声音上扬,是颇具气势的疑惑。
“大哥你知道我和赵虔很好,我什么都和他说,赵虔知道我们和好,日日抵足而眠,知道大哥你帮我熬过药效,我是很感激大哥的,可赵虔却说大哥不好,让我小心。”燕千绪一派天真无邪的说着,光明正大的挑弄是非,“我告诉他说大哥和我乃是双生子啊,当然做什么都只是感情好,他非说大哥你心思不纯。”
燕千明听罢,心里有数,幽幽的说:“那就离他远一点。”
“不妥,赵虔也只是担心我,更何况这么多年的交情,怎么能随便散了呢,他总有一天会知道大哥是真心疼我,我们从一个地方来,本就是一体的,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燕千绪的声音犹如梦中来,是能蛊惑众生的悦耳。
燕千明对这番话非常认同,然而依旧不赞成弟弟和赵虔的友情继续,他想他的绪儿还是太单纯了,所以看不出赵虔那个人的真面目:“是啊,绪儿不要再告诉别人我们的事情了,也不要听赵虔的话,他不懂。”
“嗯。”知道自己又给赵虔拉了一波仇恨的燕千绪打了个哈欠,愉悦的闭上眼睛歇息。
而燕家大公子脑海里只有两个字——一体。
这两个字在他冷静到恐怖的思维里搅乱了无数的线,却又清晰的让他听见自己的心跳。
燕千明对自己的身世的各种小道消息不甚在意,对燕相所说他与绪儿是双生这个答案则也接受着。
虽然他和绪儿长得不像,但是只要想到自己和绪儿是从出生便在一起,就感觉无比幸福,或许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绪儿也是这样小小的一团窝在他怀里。
他们紧密的拥抱,像是同一个人。
换句话说,绪儿就是他的第二条生命了。
燕千明吐出一口浊气,浑身燥热,因为方才接吻而有反应的地方抵在燕千绪平静的坏东西那里。
一个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一个瑟缩着,仿佛只是一块儿死肉。
那死肉被大哥摸了摸,依旧没有反应,燕千明有些奇怪,好像是第一次发现弟弟这里的异样。
燕千绪则开始装睡,强制装睡,不然他怕自己会气的无法给大哥好脸色。
他怕自己会发疯,激动的发疯,揪着大哥的衣领质问他当年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不能人道这是件大事。
意味着无法有子嗣,无法传家,低人一等,甚至不算个真正的男人!
燕千绪之前不愿意让大哥知道自己这个秘密,可现在忽然变了想法,他觉得大哥是有些真正在乎自己的,那么若是知道他害的自己不能人道,指不定会很痛苦!
不过也可能会很欣慰,欣慰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娶妻生子,和他一块儿当老光棍。
燕千绪是不知道大哥有什么毛病的,反正大哥所有性能都正常,却偏偏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一直正正经经,连爹爹给他的陪房大丫头也从来不碰,燕千绪曾经一度怀疑大哥也是个有毛病的,所以才会害自己和他一样。
然而这个希望破灭的彻底,毕竟大哥那个大家伙正好端端的在他小腹上烫他,硌着他,彰显存在。
相比之下他那软不拉几的东西还是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当真刺激后面就可以好起来,燕千绪弄了好几根黄瓜回来,都没能顺利塞进去,不是太大就是他心里没准备好,所以一气之下掰断丢在床底下。
装睡的燕千绪思绪飘的很远,当他发觉大哥的手指头在做他想用黄瓜做的事情时,他先是僵硬了一瞬,而后放松。
很奇怪,大哥弄和他自己弄,感觉很不一样。
燕千绪脸颊开始泛红,一面心猿意马的寻找感觉,一面学习。
当他发觉大哥按到某个地方,让他不自觉的哼出声,双腿痉挛着抖了抖时,他那死肉也终于不死了,活蹦乱跳的吐出一点点清汤寡水。
“唔!”燕千绪不知不觉的出了一身汗,喘息着睁眼,一双湿漉漉的双眼上是被打湿的簇状睫毛。
他睫毛颤动了几下,又重新闭上,对大哥做的事情不闻不问,仿若默许。
燕千明却很自然,他仿佛当真觉得自己对燕千绪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于是大哥低低的笑了笑,把手从不该进去的地方出来,寂静的空气里有轻轻的‘咕唧’声发出。
燕千明把手拿出来后,就看着上面的水色一言不发。
那是非常修长的手,又大又仿佛掌控一切。
可食指与中指上落了一片湿意,甚至还有透明的水珠子从指缝流到手腕上。
燕千明轻易的想起弟弟中了春丨药的那夜,想起那夜燕千绪的双腿间也是粘腻而水多的。
他一直只对那夜的接吻在意,恍然想起这点,也是不解。
但他的绪儿似乎很舒服的样子,那么这点奇怪之处也可做忽略。
两人各有心事的午睡,睡没睡着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反正燕千绪心里激动万分,他想自己不需要再用黄瓜试探什么了,根本无需试探,他并不是有病!也没有不举,只是需要奇怪的方式来刺激而已!
所以他或许多锻炼一下,让自己锻炼到不需要刺激就能起来的地步就可以了!
燕千绪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有救了。
当然他未来的人生里是没有古怪的大哥和疯子一样的赵虔,他本来就是个正常人,自然要像所有正常人一样过三妻四妾的生活,顺便生十七八个孩子,人多热闹。
燕二爷思及此处,脸上都是掩不住的笑意,服侍他更衣的大丫头兰心瞧见了,不明所以,问他:“二爷春风满面的,可是有什么好事?是不是看见猎场那边的稀奇东西了?听说很吓人啊!”
燕千绪抿唇笑,说:“是啊,很吓人,但是都被关在笼子里,那吓人的程度就大跌了。”
兰心总觉得二爷起床后有种奇怪的媚意,眼角含春,是个要吸食人精血的漂亮妖精。
然而她总不能说出口,说出口了二爷定是要生气。
“那还好,大家都说高卢人恐怕是专门把怪物带过来搅乱我们这边,都吓的睡不着觉哩。”兰心一边给燕千绪束发一边把个小长命锁挂在燕千绪的脖子上,藏在衣服里头。
那长命锁小巧精致,燕千绪偶尔会带,偶尔又觉得累赘。
“二爷戴好,可别摘了,要是那些怪物跑出来,能保佑二爷不受伤害呢。”
燕千绪如今也很信神佛,他想起自己重生那天也是戴着这个小小的长命锁,所以说不定这东西正是使他能够重来的神器呢!
燕千绪把有着很多小铃铛的长命锁贴身放好,打定主意以后都不拿下来了。
兰心见二爷这么郑重,捂唇轻笑,说:“二爷不如把手环和脚环也戴上,是一套呢。”
迷信起来的燕二爷思索片刻,也不矫情:“嗯嗯,是这个道理。”
于是当燕千绪和大哥上了马车,早在里头等候的燕千明就听见弟弟身上细碎的银铃声,由于声响并不大,得凑很近才能听见,所以直教人觉着空灵而心痒,不会聒噪。
燕千明一眼就看得见弟弟衣袖里半遮半掩露出来的银色手环,手环缀着乱跑的银铃,和燕千绪那双秀气细腻的手相得益彰。
这的确是十分适合束缚起来的手腕,被禁锢起来的模样非常完美,完美的让人心动。
“看什么呢大哥?”燕千绪问。
大哥摇摇头,没有言语,只拉着燕千绪的手反复看着,然后在燕千绪手心吻了吻,才缓缓道:“很好看。”
第30章
华灯初上,?街头突然热闹起来,?每个街角都有表演的手艺人,?手艺人的附近围成一个圈,?说书的使劲儿磨了磨嘴皮,?逗得周围大笑不止,?前仰后合。
有马车滑着滚轮从一旁路过,众人连忙退让,马车里的人则撩起帘布,?张望着一双教人过目不忘的桃花眼,好奇的看了看,?又对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
有人认得那辆马车,更认出车里的人,一个华服公子拽了拽好友,?疑惑的问:“今儿什么日子,?我瞧着好些个贵人的马车朝安常巷钻,那里又出了新人了?还是今夜是小秋雀的开丨苞?”
好友更是摸不着头脑,摇摇头说:“最近哪儿都热闹,我怎么知道?兴许是招呼邻国友邦的贵客吧,去安常巷招待也正常,反正关起门来谁也不认识谁。”
“那倒是。”华服公子皱着眉头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认真的思索,?“而且魏国舅这一来,?南风盛行的厉害,?听说楚馆里头都出现小倌了,?那叫一个如花似玉。”
“哎,本来都藏着捏着,现在一个二个都不要脸出来卖了?”好友明显是个受不了断袖的,嫌恶之色溢于言表,“要我说,那些小倌干脆割了下头当个太监算了,反正也是被人玩屁股的,同样是插,和女人没分别。”
华服公子锤了好友一下,笑了笑:“你给我闭嘴吧,一开口就得罪一票人。”
好友无所谓的耸耸肩,对此没什么感觉,他甚至还凑过去对华服公子说:“你听说了吗?刚才过去的燕家兄弟好像就是那种关系……”
华服公子惊悚,连忙捂住好友的嘴:“别乱说,你又从哪儿听来的?万万不可乱说!”
“哈,如果是真的,那才是……啧啧……”好友语焉不详的挑眉笑道,“反正如果是好看成那个模样的断袖,我也是得心动,莫说是弟弟,就是爹也给办了!”
夜,掩盖了一切纯洁,包容所有不堪,喧嚣的安常巷附近热闹非凡,人人暴露猥琐又可怕的欲望,甚至还引以为豪。
街上不少异域人,也跟着本地人出来寻找乐子,慢悠悠的往楚馆过去,脸上有着刀疤的中年人脚步虚浮,然而威仪尚存,他走在三四个异域人的中间,笑意盈盈的好似走在自己家里。
“哟,这个地方变得这么大了,记得当年我来逛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客人,现在在真是……不得了啊,沅国果然繁荣昌盛的紧。”
一旁红发尖脸满脸皱纹的高卢人詹姆士说话了,笑着拍了拍刀疤脸的肩膀,热情又亲密:“魏国舅这就开始感慨了?您还没进去看看里头的风光呢。”
魏国舅摸了摸自己没毛的下巴笑起来时脸侧的刀疤被拉开,连着嘴角的刀疤看起来像是开了好大一条口子,让他整个人都狰狞而恐怖:“哈哈,是的是的,还是进去再说吧,哎,真是好久没来了,变化真大。”
楚馆里分为三个院落,每一个院落都代表不同的消费,魏国舅领着这些人进去,老妈妈顿时亮了眼,连声道:“哎哟喂!我们今儿是怎么了,接连的有这等贵客来,真真是蓬荜生辉啊!”
老妈妈团着小碎步,妖娆且甩着肥臀就朝魏国舅等人凑过去,小帕子掩面轻笑,韵味十足:“快快请进,可是要个上好的包厢?有熟悉的姑娘吗?是听曲儿还是过夜啊?”
老妈妈说话很快:“还是说诸位大人是同方才王家公子一块儿的?那些个公子哥都在呢,就连燕大爷都来了,二爷、三爷,都是年轻的爱玩着呢。”
老妈妈太激动了,一口气把来这里的熟客漏了个底儿掉,很是有几分炫耀的意思,攀攀交情的意思。
谁知道这几位大人听了表情是微妙的,尤其那位刀疤脸的贵客。
“哦?这么热闹么?”魏国舅今日本来是想要过来随便玩玩,没有要久待的意思,听到某个名讳,倒是笑意都深了几许,他问,“那些公子爷们都来这里做什么呢?我们和他们不是一起的,但也熟识,弄个隔壁的包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