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发现我是主角原型[穿越重生]——BY:肩胛骨

作者:肩胛骨  录入:02-20

  灯光不及他眼里万分之一的闪亮。
  这几句话说得太动人,直让林栖痴痴地看了他十几秒。此时此刻,他只觉得他们之间隔着的那短短的一步让他如此痛恨。
  半天过去,林栖动了动嘴唇,他想他大概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但他的话仍被蒋修思打断。
  蒋修思的微笑中带着些许仓皇:“明天再说吧。林栖,你真的醉了。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他并没有在期待一个醉酒之人的回答,他想要的是慎重的、彻底清醒情况下的答案。
  林栖讷讷的,看着他这样简直手足无措,只有点了点头。
  蒋修思开门走了。
  他人一走,林栖整个人也软下来了。他有点发飘,却知道这不是酒精的原因。他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万种思绪,纷纷扬扬。
  时间不早,他该准备去洗澡了。但刚走进浴室,人又立刻小跑出来,他拿起刚刚被他放在小桌上的黑袋子。
  纵然心情急切,但林栖的动作像是怕被人笑话急切一般,压抑着、努力显得从容不迫。他把纸盒从袋子里拿出来。可盯着纸盒看了两秒,林栖还是没拆。他甚至有点厌烦自己,觉得自己磨磨唧唧的,一点不像他。
  可就是很喜欢,很不想把它弄脏。想到蒋修思那句“我不会懂得您的拒绝是什么意思”,他的心就开始发烫,他就更为珍惜起眼前的小小礼物。
  这份礼物最后是在他洗澡后才被拆开的。发丝上还带着水珠,他用毛巾随意地擦了好几下,小心翼翼地拆开盒子。
  香水瓶美得让人心脏摇晃。墨蓝色的瓶身,方形的设计,棱角圆润又不失锋芒。材质冰凉,仿佛黎明来临前的温度,凛冽非常。
  他喷出一点在手腕上。
  前调充满寒冷的、深林一般的绿意,如同置身雪后林野。稍后,中调溢出来,气味变得平和了一些,隐约的橙花味道让人缓缓苏醒。时间流逝,干燥、温暖的木质尾调像一个拥抱,将他围绕。
  前调、中调的停留时间都不长,唯有那个拥抱似的味道,久久不散。林栖轻嗅着这香气,感到温柔的睡意也漫了上来。
  他无法不去设想蒋修思怎么向人去描述这只香水。
  这是,蒋修思为他定制的香水。
  越是去想,他越是面红耳赤,只得赶紧上床,扯过被子将自己完全盖住。
  灯灭了之后,黑暗开始流淌,变幻的天色通过未拉完的窗帘在室内荡漾,将一室旖旎掩藏。
  林栖沉入梦境,又梦到了他的妈妈。她像以往一样温柔,轻声絮语,让他在梦里也感到那么甜蜜。或许今天经历的一切让他感到甜蜜。
  可惜过犹不及,甜蜜的滋味难以留存。
  宁静的深夜里,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被吵醒的人向来都会是烦躁的、头脑昏沉。这天却奇怪,林栖从床上坐起来,直觉得双眼发凉,十分清明,像是某种预兆。
  做了一场美梦,总要醒来。
  “喂?”
  电话那头是令人绝望的老人声音:“小也……你外公出事了。”


第32章
  林栖总是觉得死亡是世界上最让他搞不懂的事情。
  比起自己将来有一天会死去这件事,身边人的死去更让他难以接受。从前看得见摸得着的人,怎么就忽然消失了啊?
  哪里都找不着这个人了。
  手术室的外边冰冷阴寒,走廊的那一头有扇小窗,能看到外头还是黑的,树影在风中轻晃。
  外婆仿佛一夜间苍老了许多,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她的背挺得很直,只是头发那么乱。手忙脚乱地忙了一夜,她没有时间梳头。
  医生说对于这个年纪的老人,突发性脑溢血凶险万分。抢救还在进行中,没人有空跟他们多说几句话。只有年纪轻的小护士,或许还没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看到外婆镇定到诡异的神情,忍不住上来宽慰几句。
  “嗯。”外婆对她露出一点笑意,“我知道的,我有准备。”
  小护士眼眶通红,握住她的手摇了摇,才小跑着离开了。
  一分钟后她又过来了,将一包纸巾递给林栖,示意他看到外婆流泪的话及时递过去。
  外婆一直没哭。她维持着体面,一点儿不让自己失态。林栖忍不住要把头埋进膝盖里,她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让他抬起头来,那只手硬邦邦的。
  “小也,”她说,“不哭。”
  她从来都是个坚强、骄傲的女人。
  林栖现在都记得,许多年前他妈妈过世时,在唯一的女儿的葬礼时,外婆也没哭。她当时紧紧地握住林栖的小手,仰着头,修长的脖子挺直着,凝视着女儿的遗照。
  骨灰送进墓园后,也是她牵着林栖的手慢慢下山。当时白云悠悠,碧空如洗,她回头再看了看远处的墓碑,最后说了一句话:“你妈妈最喜欢这样的晴天。”
  她总是在女儿生日那天去墓园。只要是晴朗的天气,她就带上一小束花,在那儿待上半小时。若是雨天,她就笑着说:“唉,雨天真讨厌,出门会弄脏衣服,我就不去看她啦。”
  “我不哭,外婆。”林栖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瞪着手术室的门说,“外公没事的。”
  外婆很轻地笑了一下:“对,不哭。”
  在时间流逝的短短几小时内,他们两个人没有再说一句话。林栖没有心思说话,他也不敢打扰外婆,他感到外婆身边凝着一种奇异的氛围。
  一种平静如湖面的氛围。
  像是小时候,他有无数次赌气离家出走,大吼大叫着“我要去找我妈妈!”,然后状似凶狠地摔门离开,他每次都在期待,外公外婆会心急如焚地拦住他,从房间里变出他早已死去的母亲。
  他一路跑下楼,见没人来追,惴惴不安地往楼上望,就发现外婆倚在窗户边静静地看着他。
  那时,外婆身上就有着这样的氛围。
  林栖觉得浑身僵硬,骨头酸痛得要命,稍微动了动就感到双腿似乎有一万年没活动过了,用着是那么的别扭。他扭转脖子,看向走廊的那一头。
  天色大亮。
  “外婆,”他无意识地出声,“太阳出来了。”
  还未回头,他就感到外婆的视线擦过自己的脸颊,望向了那边。尽管这样形容很荒谬,他却实实在在地觉得,那目光苍老极了。
  忽然之间,他们的耳边划过一道门开的声音。仿佛凉水从手术室大开的门里灌了过来,林栖一个激灵,猛地站了起来。
  “外婆。”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主刀医生,林栖下意识地小声叫了她一声。
  “诶。”外婆仓促地应了一声,慢吞吞地站起来,她可能也坐麻了吧。
  他像只不安的鹌鹑,畏首畏尾,紧挨着外婆站着,恨不得割下耳朵,让它自己去听医生讲话。
  医生疲倦到极点,他眉间是几道深深的沟壑,眼里却满是遗憾和同情。林栖的耳朵明明白白地听到他说:“请节哀。”
  咣当一声,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林栖脑子里闪过无数白光。他什么都不敢想。
  外公离开了?怎么办,他没有外公了。外婆该伤心死了,该怎么安慰外婆啊?
  可是,关于人死去这件事,难道有任何东西可以用以安慰?
  他茫然地出声:“为什么啊?”人为什么要死啊?
  医生以为他在问自己,尽量详细地向他讲述逝者的情况以及手术的具体细节。可林栖什么也没听进去。他只是不能明白,怎么好好的一个人,不久前还跟他欢声笑语地在一起聊天,现在就消失了。
  他的手又被攥住了。外婆的手冷得厉害,再一次紧紧拉住了他。她的声音不好听,像她自己说的,老了,沙哑了:“小也,别让医生为难。”
  “我们去看看他。”她说。
  外婆走得很慢,近乎脚步蹒跚。外婆又走得踏实,一步步靠近逝去的丈夫。
  她还笑了一下,笑着对闭上眼睛的外公说:“你上次要是给我写歌了我现在该有多开心啊。”
  无法再睁开眼睛,他没办法用双眼表达他的火了。
  她蹲下去,用手拉起外公的手,接着,将脸颊贴了上去。
  十几秒后,她克制地站起来,在泣不成声的林栖头上温柔地抚摸了几下,说着:“好啦,小也,我们得做事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栖都是浑浑噩噩的。一个从来没有操办过丧事的人,会在经历一次亲人的死亡后被迫学会这项技能,只是林栖搞得糟透了。他沉浸在悲痛中,难以振作起来,常常做错事。
  通知亲友这个环节甚至是由外婆来完成的。
  联系殡仪馆等事项则是由蒋修思和扬庆帮他搞定的。
  林栖整夜整夜地给外公守灵,不肯去睡。但他陷入深深的困惑之中,时不时地就看着一个地方出神,一语不发。
  送外公上山那天,他们凌晨五点就要出发。林栖用冷水洗了把脸,出来时却看到外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她回头看到林栖,站起来帮他理了理衣领,叫他再添件衣服:“山上冷。”
  “我不冷。”他摇摇头。
  外婆坚持让他穿上一件厚外套,帮他扯平衣服上的褶皱,又踮起脚轻轻拍了拍帽檐的毛领。她比外孙矮了许多。
  “外婆,”林栖忽然出声问她,“你知道混沌之境吗?”
  外婆不知道:“那是什么啊?”
  “是有棵大树的地方,树上的果实记载着人们的回忆。等果实熟透了,从枝头落下,那些事情就再也回忆不起来了。”
  “哦。这样啊。”外婆说。
  那棵树上的果子全都会慢慢地逝去,最终只剩枝繁叶茂。上一次在书里,林栖接受了。可现在,他发现自己根本接受不了!
  凭什么?
  他恨那本书,恨里面的任何剧情。他为什么就要相信里面所编造的一切?难道他去到那里只是为了得到这样一个关于死亡的谎言吗?
  他像小孩子一样不懂事,问了个令人心碎的问题:“外婆会忘记外公吗?”
  外婆愣了一下。她用枯瘦的手拢了拢头发,将翘起的几根规规矩矩地捋到耳后压紧。
  “外婆?”林栖小声地叫她。
  外婆“诶”了一声,对他笑起来:“该出门了,要来不及了。”
  电视还未关,她转身过去,从桌上拿起遥控器。屏幕里正演着京剧,唱腔婉转动人。
  “生未同衾死同穴,死同穴,偏做了,偏做了化蝶哀绝。叶底花间,自在翩翩。虽任它春去秋淡,终归是遗憾绵绵,遗憾绵绵。”
  这一段在京剧里能唱许久。然而关电视的人,迟迟没有按下按钮。
  节目已经切换到下一个,外婆如梦初醒,感叹了一声:“多好的戏。”
  林栖直觉心慌。他紧张地靠近外婆,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小心翼翼地看向她:“外婆。”
  那只令人心安的手又握了上来。她紧紧地握紧林栖的手,另一只拍拍他的手背:“外婆好着呢。”
  *
  直到站在墓碑前,林栖还是恍惚的。他依旧不能够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溘然长逝的事实。
  这也是一个晴朗的好天。空气清透,阳光撒满了松岗。
  告别仪式已经完成,亲友们正逐一离开。他们也在墓前站了太久,外婆拉着他的手,说:“走吧,小也。”
  林栖挪不开步子,他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拿不出来。太阳晒得他眼前发白,他脑子里一片晕沉。
  可是不能让外婆担心,他努力动起来,跟着她走。
  忽然地,一只洁白的鸟儿飞了过来,它那么美丽,盘旋几圈后停留在了墓碑上。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它吸引。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化作鸟儿飞去”,外婆在一瞬间泪如雨下。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点点,又退回来,想要靠近那小鸟又怕惊扰它似的。见它未曾离开,她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用嘶哑、苍老的声线唱起一支歌儿。
  外公生前给她写过太多歌。这一首作为唯一的回赠,已成了挽歌,她要唱得快乐,唱得一点儿不凄凉。
  “去吧,长长的河水边开着鲜艳的花。
  走吧,远远的蓝天中浮着洁白的云。
  看呀,广袤的原野上年轻的我和你。
  盼呀,永恒的天国里一定会再相聚。”
  那只白鸟儿又扑着翅膀飞上了天空,仿佛真有个天国在远方,它要向着那里出发。
  林栖怔怔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它,视线里渐渐只剩了一片白光。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现在我越来越觉得我太肤浅了啊啊啊啊!
  希望读者的思绪不要在这篇文中的任何观点上做停留。(虽然感觉大家也不会纠结我写的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哈哈)
  (ps:上一章有修改,重新调了下感情线进度。 再ps:京剧唱词来自《梁祝》)


第33章
  抱抱我。
  抱抱我吧。
  你在哪里呀?
  青草满地,视野里只剩了这一片连天的绿。眼睛看着这样柔媚春光下的景色,感到多么放松、舒适。身体也仿佛泡在温泉里,懒洋洋的。
  可为什么,我意识不到眼皮睁开了呢,仿佛是身体上另开了一道口子,我从那里窥见了周遭天地。
  妈妈,要等到几周之后,我的眼睛才会长出来呢?
  “医生,他到底是怎么了呀?”外婆的手紧紧攥着,背佝偻得厉害,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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