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难恋+番外------灵涓

作者:  录入:11-15

他说不出来的是,父母的身体破成一块块,可能找不齐全。
而他最后跟他们说的话,竟是那般无情。他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回来,至少在他们生命最后的数个小时可以在一起,为什么?
他还以为自己哭了,入耳的呜咽,听起来那么像他的声音。
(大哥......)语带哭音的是路容理的声音。
他听见路容理轻声唤着他,哭泣的声音中,还夹着情人柔声的安慰。
路容理爱上的人,想来也是爱他的吧!那声音是那样的温柔,想来拥住他的动作,也会是轻柔无比。
想着,路容德竟失声的笑了。
"我会处理的,你不用来了,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听见自己如是说,并快速地挂断电话。
他仍未止住笑,没有原因的,他就是想笑,想笑自己的悲惨。
他止住笑,再度拨了第二个号码,接起电话的人,令他讶异的竟是爷爷本人。
"我在机场......"他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却知晓爷爷必然认得出他的声音。
(是吗?)那苍老的声音,传来一种淡淡的凄凉。
想必他已经知道了吧!知道他的儿子及媳妇双双死于坠机中。知道他一时所下的决定,让他们搭上了死亡班机。
(有你在我就安心了。)向来固执傲然的老者,微微地带着一点鼻音。
"你不打算来?"路容德声音变得冷冽,不能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有你在就可以了......)路老爷说完便挂电话。
路容德没有再拨电话的念头,他知道这件事没有人愿意来面对。在这个家里,也只有他了吧!
曾是他们丢弃的人,此刻却想依靠他......
路容德失声笑出,双腿瘫软,无力地坐在墙边,笑得像个疯子。
他们想依靠他,而他能依靠谁?容理还有个情人在身边,是叫亦泱吧!徐亦泱。
而他有谁......他能拥抱哪一个温暖的身体,让他放纵情绪地哭泣?
他还有谁?昀昀......
他好想昀昀哦!好想,好想,好想!
仰望着将暮的天空,他坐在这里,而昀昀在哪里?
还是他们之间,就像这将暮的天际。即将落暮,亦将结束。
一辈子......就这么错过了......

下了飞机,路容德带着淡淡的笑容,步向入境室外的纤弱身影。
十九岁吧!他应该才只有十九岁,走向那人的时候,路容德在脑中喃念着。
注意到路容德的走近,那人漾起微微的笑面,却仍掩不住满身的落寞。
在他走入机场大厅时,那人很自然地上前替他提起数包较轻的东西。
"你过得还好吗?"路容德淡笑了下,爱怜地揉揉他的头。
"还好,老样子。"他强拉出笑来,令人一看即知他过得不算好。
听着纤影回答,容德沉默了,老样子......不好的代名词吗?
"大哥,你这次打算住多久?"路容鄄缓缓抬起头,看着足足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路容德。
"可能会多待一阵子,你也读大学了,想在市区买幢公寓给你,让你生活起来也方便些。"路容德说得淡然,丝毫不把东京高得吓人的房价看在眼里。
"谢谢。"知道自己需要,路容鄄仅是淡然地道了声谢,没有拒绝这份厚礼。
路容鄄,原是大房的独生子,足足和路容德差了七岁,也和路容德一样天资过人,几个长辈也十分看好他。
没想到,四年前年仅十五岁的路容鄄因为发生了点事,作了DNA测试,测出他并非路家子孙。他立刻被扔出路家,爷爷摆明了不认他这个孙子。
路容德素来疼惜这个堂弟,在他苦苦寻找之下,才在数月后发现容鄄人在日本。至于他怎么来到这儿的,容鄄是怎么也不肯说。
路容德知道这过程绝不单纯,但容鄄不想说,他便也没再过问。
只是这四年来,路容德每年都会来日本探望他,他的生活费也全由路容德支付。
今天,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啊!"
路容德才要说些什么,即听到路容鄄低叫了声,掩不住地满面欣喜。他以眼神默默地询问,才看到容鄄微红了脸。
"知道是今天,只是我没想到会在机场听到。"
听了他的话,路容德才注意到机场内一名男子拿着手提式音响,正在听某电台的广播。
音响里流泻出流行音乐的曲调,漫长的前奏还未结束,但听得出来,是道慢调的抒情曲。
"原本都是由制作人作词作曲的,这首曲子他却硬要自己写,把岐谷气死了,不过歌录好后大家都说好,排行榜虽然还没公布,不过我想一定会是冠军。这回,岐谷也没话说了。"路容鄄难得地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满面掩不住的喜色和微微的忧虑。
路容德没有答话,仅是看着路容鄄微微笑着,看来那个叫岐谷的,在他心中已有一定的份量。
就在他们言谈间,男子的歌声由音响中传出,带着淡淡哭音,和深沉的悲哀--
空守在没有你的屋子里,任眼泪一落得无依无助
伸手拥抱整个地球,倾听着另一侧你的声息
你的快乐却是我的孤独
你无情的转身离去,让我彻夜不停的哭
那瞬息里我才恍悟,我拥抱的身躯仅是寂寞无助
为了你彻夜地哭,相识在交错的瞬息里
注定看不见你的方向
相遇又再度离别,却仍明白你是我所有爱恋
你的无情让我彻夜地哭,如果还能躺在你的胸膛里哭
就算拥抱全世界的寂寞也不孤独
就算为了你哭过整个黑夜,你仍是我的爱恋
仍是爱你啊,仍是爱你(口白)
曲声结束,路容德却变了脸色。
歌曲中的音调虽然熟悉,却没有最后那句口白来得令他震撼,那句低低的爱恋......以及那带着哭音的声调。
仍是爱你啊仍是爱你......
昀昀......昀昀......是昀昀吗?会是他吗?
"你认识这个人吗?在唱歌的这个人。"他急急地抓住容鄄,用力摇晃他细瘦的肩。
"我是见过几次,不算熟,不过我知道他今天会去录音室。"虽然不明就里,但他知道容德必定有重要事情才会这样。
"他长得......"
不等路容德问出,路容鄄立刻配合地回答:"大约一八O出头,头发很长,左手有点不灵活,他说是以前受过伤......"他话还没讲完,只见路容德的脸色变得万分苍白。
那么......应该是了吧!是昀昀......真的是昀昀!
"大哥,我带你去找他。"路容鄄也不多问,快步走向车旁,和路容德一起上了迷你奥斯汀。
趁着等红灯的空档,路容鄄回头看着呆然的容德。
对容德的情事,他只是约略听说过,但从没想过要问,容德更是不可能找他谈这种事。
路容德所思念的人,和他所知的那个人......真是同一个吗?
路容德木然看着阴雨的天空,点点滴滴的雨丝,带着几分凉凉的寒意。
初次相遇的那天也是下着雨,在机场送他的那天,亦是下着雨,就像今天这般,飘在空气中的雨,有一点凉寒......
他能见到他了吗?见到那个只在记忆中存在的昀昀......他真的能见到昀昀吗?又是否能好好地拥住那个身体?
你无情的转身离去
让我彻夜不停的哭......
为了打破沉默,路容鄄打开车上的音响,没料到电台正好在播此曲的广告,低低的声音,由音响中流泻而出,带着一点微微的哭音,令人不由得一阵心痛。
他的无情让昀昀......彻夜地哭泣吗?哭过整个黑夜却还是渴望留在他身边,彻夜不停地哭......
在美国的最后数日里,云昀总是睁开眼到天亮,温热的泪像是无止尽地滴在他胸膛上。
云昀哭了一夜,他就只能无助地拥着他一夜......直到他们再也受不了,直到......分手。
可是他还是想念着他,想念着啊!
他在心底喃念出那个名字。昀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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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重录?"看着桌上的歌谱,堤晴史不悦地皱起眉头。
虽然这首曲子是他写的,但他并不喜欢唱,想到上次连续在录音室里边唱边哭一星期的事,他就觉得丢脸。
"这次是录电影版的,我和另一位制作人商量好,决定更改编曲,所以要重录。"岐谷劫难得好脾气地说道。
"你用之前的改就好了嘛!"
以现代的技术,将一个人的声轨录起来后,即能随心所欲地调整变化。
"那种感觉不一样,像你这次带哭音的唱法就颇受好评。如果绝对准确的声音真的那么好听,那还用得着诠释什么。"大概是上次他在录音室哭得太惨了,这次要他重录,工作人员也都有心理准备。
"干嘛要去配合什么电影,就因为这样要重录?"堤晴史窝坐在高脚椅中,抱住单脚,嘟着双唇看着众工作人员。
"当初合约上不是明定了,你不在任何公开场合,包括影音媒体和MTV上露面,所有的宣传活动,都将配合偶像剧或电影。我想这次曲子配合电影做宣传,没有什么不妥的。"约莫是屡劝不听,岐谷劫有几分不耐烦。
"我知道......"堤晴史微叹了声,抓着音乐谱走入录音室中,将门重重一关,以示抗议。
"这样他能唱吗?"一名工作人员疑惑地看着岐谷劫。
"要不要来打赌,我赌他五分钟内就会哭出来......"岐谷劫笑了笑。
看着乐谱上早已熟记的歌词,堤晴史微微偏过头,轻闭上眼,感觉眼睛有几分酸涩地落下泪来。
至今,他还是会为了那个人哭,至今他还是忘不去、淡不了。
忘不了那一夜,他睁着雾蒙蒙的大眼,看着天缓缓亮起,淡去昨夜的痕迹,仿佛淡去他们之间曾有有记忆......
他怎能不哭泣?他明明......明明......明明那么地爱他啊!
他感觉到有两道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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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路容德有几分狐疑地看着眼前的房子,这幢看似平凡的独门独院......怎么也感觉不到一点录音室的气氛。
"这时岐谷他家,他把二楼改装成录音室。"路容鄄一面熟练地倒车入库,一面答得淡然。
从他熟练的动作和握有钥匙这两点来看,他和那个叫岐谷劫的关系不简单。路容德想着,微微地眯起双眸。
"大哥,别问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不等路容德的询问,路容鄄压低了声音,说得极为怯懦。
路容德只是心中一凛,什么都问不出口。
容鄄那瞬间的神情......竟像足了昀昀。
"堤有来吗?"一走入录音室旁,路容鄄很自然地压低声音,流畅地以日语向一名长发男子问道。
"哭得可大声了。"男子降低的话声中,掩不住一抹兴味。
"怎么了?"路容鄄不解地看着他。
"在重录......"上次录歌的时候,堤哭成什么样子,大家都是知道的。
"真可怜......"一个明明没有丝毫同情的脸,说出带着笑意的话。
"在讲谁?"听着那个不熟悉的名字,路容德直觉有异。
走进这里,好像没人疑惑他是谁,没人想问,亦没人表示欢迎,看来这是相当特殊的一群人,以容鄄的个性,想打入他们,必然吃过一番苦头。
"我不录了,什么嘛!看我哭很好玩吗?"
一道浓浓的哭音,带着怒气,接着人便从最里面的房间冲出来。
匆匆一瞥,路容德还来不及看清楚那人的脸,他便扑入他怀中。他生硬但顺畅地拥住来人,缓缓地拍抚着。
他的昀昀......是他的昀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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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再相遇的场面,他曾设想过多种情景......
是默然地和他相隔一段距离,淡淡地微笑,或满心的欣喜,还是......
但他怎么也没料想到,他会哭着扑入他怀中。
堤......也就是云昀,微红着脸,坐在饭店包厢中。
有那么几分闹脾气地偏过头,不去看路容德含笑的脸。
"你在气什么?"路容德流利地拔开瓶塞,倒了杯香气四溢的酒给云昀。
"没什么。"赌气的话一出口,他便转身面向窗外。
那一瞬间,他根本就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只是觉得那身影有几分像路容德,而他正想找个人安慰一下他激动的情绪,只是想暂时依靠在那个胸膛中。怎么想得到那人居然就是路容德!
他就知道台湾姓路的,就只有那么一百零一家,统统都是亲戚。
就在路容德拥住他,轻轻拍抚时,他听到熟悉的声音,愕然抬头......竟放声大哭。
"这样不好吗?"路容德淡笑着,做个称职的侍者,将烤全鸡熟练地切割着。
其实他很庆幸是这样的相遇,如果让他们看清彼此,让他们半正式地被介绍,只怕会更加尴尬或许两个人就永远都踏不出再续前缘的那一步,就这样等待时间淡去痕迹,永久地错过。
"你很熟练嘛!"隔了许久,云昀才过回头来,静静地看着他切割鸡肉。
"一个人生活久了自然就会熟练,不过也只限于西餐,其他的我还是要靠冷冻食品。"路容德笑得轻松,在排得精美的肉上淋上酱汁,放置到云昀面前。
"我不要。"看着鸡肉云昀忽地开口,声音虽小却带着冷然,口吻中更包含着拒绝。
路容德闻言,一时呆愣住。
昀昀在拒绝他吗?拒绝和他......昀昀不要和他相遇,不愿再和他相爱了吗?即便相思已久,即便......
"说好的,你喂我......我不要一个人吃。"像是下定决心,云昀将身子依近路容德,微偏着头让长发披在肩上,流露出另一种妩媚。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一个小小的失误,卸去了两人之间可能永久存在的距离。虽然他的面子有那么点挂不住,但他也因此能放开心怀对他撒娇。
"不后悔?"虽然可能听到不想要的回答,但路容德更害怕云昀的痛苦。
"早后悔过了,可是没用,深植在心底的就是存在,怎么洗也洗不掉,我只能认了。"微微地噘高唇,云昀用无奈的神情,以手支着头,静静地看着路容德。
"我一直都爱着你,五年来一直都是......"伴着微弱话声的,是轻柔的啄吻。
一切都还不晚,还可以重新来过!
重要的是,他还爱着他,他亦然!
幸福啊,能包容所有伤楚。
一吻方休,云昀的唇畔柔柔地带着微笑,这一次他们都学会了珍惜。
他会幸福的,一定会的!
路容德轻轻地叉起一片鸡肉,缓缓地送到云昀唇边,带着温柔笑意地看着他。
云昀笑看着食物,直视路容德的眼眸,笑得有点羞涩亦有点魅惑。
"要吗?"长久的距离,在一瞬间缩得好短,他知道云昀在想什么,因为自己也想着相同的事。
"嗯。"云昀趴在桌上看着路容德,孩子气地让长发散乱在背上。
路容德将他抱上双人床,他温柔地覆住云昀的唇,探入他的口中,狂乱地索着吻。大掌熟悉地由衬衫缝抚上白红的胸膛,揉动着小小的红色果实。
云昀双眸迷蒙,轻声地在他耳边嘤咛着:"容德......衣服......"微弱地道出话语,云昀不自然地展开身体,让路容德为他脱去衣裳。
看着云昀氤氲温润的眼眸,路容德轻吸口气,快速又不失轻柔地剥开云昀的上衣,解开他的皮带,顺手拉下两件裤子,让云昀半挺着的欲望,瞬间暴露在他眼间。
路容德浅浅地笑着,带着渴望,含着侵略感的目光,直视着开敝的密处。
而云昀则害羞地偏过头,没说出拒绝的话语,更未阻挡他的举动。
"容德,我要......"云昀扭动着久未受刺激的身躯,口中说着邀请的话。
路容德柔柔地笑着俯下身子吻上云昀略张的红唇,方才的拥吻,让他的双唇泛出一种艳丽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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