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一瞬的空隙咬断猎物的喉头。
「妈的。」阿豹低骂一声,谁被逮到谁倒楣。
两辆125机车并行几乎同时抵达阿豹家的巷口,忽地阿单伸手朝他领子一拉,阿豹下意识回头,就那麽刹那的疏
忽,阿单超前。
「你是我的了。」
停下机车的那个卑鄙男人对著他笑,那双黑色眼睛熠熠,即使黑暗也看得见其中的火光。
「你他妈的这是犯规。」阿豹重捶仪表板。
阿单哪管他那麽多,早已经等不及的走过来,扯掉他的安全帽狠狠给他嘴唇一记。
这记亲吻太久违,久得让他差点要忘记这个男人的味道。
阿豹重重回咬他一记,阿单没闪开,哼了一声,很快的也在他舌头上讨回来,痛得阿豹一个挥拳,阿单早有预备
,轻易的举手挡掉,他轻轻一笑,态度温柔起来,细细的吮吻阿豹舌尖冒出血味的伤口。
「你真是个疯子。」在喘气的片刻,阿豹忍不住道。
「你不也是?」也没等他回答,阿单的唇又覆了上来。
血腥味在彼此的唇舌间慢慢淡了,阿单的吻还是那麽缠人,执拗的辗转舔遍他整个口腔。
被吻得有些透不过气,阿豹偏过脸,声音暗哑:「上楼。」
「可是我犯规欸。」
阿豹一言不发,朝这个笑得贼兮的男人腹上狠命来上一个肘击。
那又怎麽样(15)
太久没做,两个人一时都有些失控,没等门完全关上就搂著脖子狠狠接吻起来。
「妈的,你真的发春了。」
阿豹皱著眉毛喘气,阿单从喉头笑了一声,忽然扯过他用力的抵上门板,阿豹吃痛,还来不及哼声,嘴唇又被扎
实的堵住。
「干……」阿豹挣扎起来,讨厌这样受缚的钳制。
阿单却不放,温润的舌尖直往他口腔深处缠进去,死死的吸吮住阿豹的舌尖,嘴唇上像是黏了吸盘一样,阿豹怎
样也抽离不开,舌头早已被吻得发麻,连唾液的吞咽都无法控制,顺著唇角慢慢流淌下来。
「干,你超煽情。」
阿单笑喘著,终於撤开点距离,阿豹有点发软,还是死撑著站著瞪视他,阿单被他看得格外兴奋,忍不住牵著他
的手往他下面碰去,阿豹也不扭捏的隔著外裤狠狠一捏,要命,硬得那麽厉害。
「你是几天没做了?」他忍不住疑惑,阿单被他摸得受不了,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喘气,湿热的鼻息就在敏感的
耳畔激烈起伏,阿豹呼吸也粗了,下面又涨了一圈。
阿单的手也没閒著,朝他那里一碰,又笑了,低沉的笑声震入他的耳膜,有种奇异的酥麻,阿豹耸起肩膀想侧头
避开,阿单却在他身前跪了下来。
「只有你范则冶能让我做这种事情。」
阿单说,下一瞬间将脸埋入他的胯间,隔著内裤将粗涨的前端含入口腔,阿豹呻吟一声,动作急切的扯著内裤裤
头向下一拉,膨胀到有些发痛的性器解除束缚般的弹跳出来,画面无限淫靡,阿单伸出湿艳舌尖彷佛招呼一般重
重舔过敏感的铃口,满意的听见阿豹的粗喘。
「快点。」
阿豹不耐的拉扯著阿单有些长了的头发,阿单无比温驯,将那个凶猛的东西缓缓吞了进去,阿豹喘了声,阿单灵
活的舌尖循著圆润的头部划圈打转,阿豹好几天没发泄,被他这麽一舔,差点控制不住,颤著声音说:
「等……」
感受到阿豹的退却,阿单做得更加过火,一双略微上勾的漂亮眼睛却无辜的抬起看他,阿豹最怕他这种眼神,太
妖太邪,完全掩盖不住的情欲火光,阿单看出他这时的不设防,故意狠狠一吸,阿豹吼了一声,想退出来已经有
点太晚,一半进入阿单的嘴里。
阿单并不介意的站起来,故意边和他对视边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不忘奚落:「几天没做了?这麽没挡头,还是
没有我你就射不出来?」
「你屁。」阿豹有些困窘,别开眼睛。
阿单也没为难他,低低一笑,把手上的东西抹在阿豹赤裸的腹上,阿豹不爽的喂了一声,阿单还是笑:
「快,换手了。」
有些无可奈何的蹲下来,阿豹的表情显得有些别扭,他一向不喜欢口交,总让人有些屈辱的感觉,阿单又催了声
,他没办法,只好开口。
「舔湿一点,」阿单说:「还是你要用套子?」
阿豹没吭声,往他囊袋捏了一把,直到听见阿单的痛哼,他才平衡一些。
「算了,你真是个大少爷。」阿单无奈道,阿豹摸不清他的意思,正要问他,却被他推了一把,此下出乎意料,
他被推倒在地,心里头有点狼狈的恼怒,就要咒骂,阿单已经先压了下来。
「你……」阿豹想甩开他,却被阿单用整个身体镇压住,像疯了似的舔咬著他的喉头。
阿豹猛力挣扎,阿单彷佛回应他似往他肩脖处重重咬了一口,阿豹痛得吼了一声,阿单却笑起来,阿豹恼火非常
,趁他一时疏忽,硬著拳头狠狠揍了他腹部一拳。
「操!」阿单骂,阿豹逮到空隙,翻了个身,想往床头爬去,却被身後的人狠命捉住双腿往後拖,就这个姿势要
再挣扎已不容易,阿单看准他跑不了,突然整个人压制上阿豹,在他肩头上惩罚性的咬了一口,但并不那麽痛,
阿豹象徵性的扭动一下,大概也知在劫难逃,安静下来。
「妈的,真像我强奸你。」
阿单在他耳边笑,阿豹哼了声,转过头和他接吻,眉头抽了下,阿单的手指旋转了进来,他有些排斥,也还忍住
,那修长的手指顺著肠壁一路摸索进来,像在寻找什麽,让人又痛又痒,简直磨人。
「别摸了,要干就来。」阿豹不耐烦。
阿单又笑,手指抽出来,用舌头舔了舔,再特意送到阿豹鼻前:「你闻,干,都是你的味道。」
阿豹有些尴尬的撇头,就那一刹那,阿单忽然拉高他的臀部狠狠的插了进去,阿豹膝盖一软,差点伏下去,阿单
拉著他的腰,刻意等了等,听那重喘的声音也知道他不好受,阿豹顺过气,暗示性的夹紧他,阿单接收讯息,终
於无所忌惮的抽动起来。
「干……啊……」
分不出来究竟是快乐抑或痛苦,只感觉那一下一下的都捅到身体最深处,整个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挤压出来,阿
豹叫出来,身後男人依旧维持疯了似的攻击,他几乎臣服的跪伏著身体,冰凉的地板好几下让他的膝盖有些打滑
,又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拉扯起来。
「豹……你里面好舒服……干……」阿单嘶吼般的声音让他颤栗起来,不用他说他也感觉自己紧紧箍住阿单,紧
紧的将他往里拉。
他妈的跟个女人一样,却为什麽还是那麽爽?
阿豹双手手臂打横支撑在地,身前的阴茎被阿单火爆的搓揉,涨痛难耐,他喘气著将头埋入臂弯,阿单的动作更
加凶狠剧烈,热烫的性器变化著角度抵触著他肠壁里最敏感的那处,阿豹也不甘示弱,使劲的夹紧臀肌,让阿单
发出又是愉悦又是痛苦的低吼。
「干……射了……」阿单喘了一声,灼热浓烈的体液打在阿豹体内,阿豹的性器在阿单手里跳动一下,也颤抖的
释放出来。
他妈的,这次可真是元气大伤。
两个人还粗喘著,热汗淋漓,阿单耍赖的整个人倒在阿豹身上,阿豹也没力气拨他,彼此就这样靠著。
沉默半晌,双方的呼吸都慢慢平顺下来,阿单忽然说:
「操,你冷气怎麽还是没修?」
「你再说一句,我就操你。」阿豹答非所问的顶了一句。
阿单笑,忽然问:「我们干嘛吵架?」
「忘了。」
「妈的。」他爬起来,从旁边散落的衣服口袋里摸出菸,咬在嘴上,一点火光划开了这一片黑。
「你明天和谁有约?」阿豹还是瘫在地上,懒懒问他。
「小若啊。」
「干。」阿豹爬起来,走进浴室,甩上门。
阿单跟了过去,转开门,只手撑在门框上看他:「你干嘛?」
「没。」阿豹走过来,又想甩上门,却被阿单先一步架开。
「你吃醋?」
「我是吃醋你就是吃屎。」
「嘴巴真脏,」阿单皱眉,「跟我表妹你也吃醋?」
阿豹怔了下,瞪他:「你表妹?」
阿单咬著菸看他笑,那模样异常俊美,带著颓废情色的性感,一枚耳饰在黑暗里发出亮光。
「我怎麽不知道你有个表妹?」
「我也不知道你居然是个醋桶。」阿单终於忍不住,笑了出来,肩膀上挨了阿豹一拳,其实不痛,他却可怜兮兮
的叫起来。
「装什麽可怜?」阿豹颇为不屑。
「是真的很痛啊,你帮我揉揉。」
阿单万分委屈,拉著他的手,却没正经的拉到他又硬起来的下身,阿豹恶狠狠的骂了一声,拉掉他的烟,激烈的
吻了上去。
离不开9月撤文喔
那又怎麽样(16)
几番激情回合,缠绵翻滚,阿豹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被人完全榨乾,不晓得又射了几次,床单都湿成一片,不知
道多少汗水精液在上面,两个人却都累乏了,也不管脏不脏的倒头就睡,这也还是他们第一次这般疯狂。
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睡熟,当阿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窗外天色才亮了一半。
他呻吟一声,眼睛乾得酸涩,他又闭上眼睛,往身边一摸,没人,他皱著眉还没张眼,就听见吉他声。
是木吉他的声音,他知道是他上次和阿单借来的那一把,可惜懒惰,摆在房间角落也没去练它,这件事情可不能
告诉阿单,不然他准会气炸。
他翻过身,懒懒半眯著眼睛。
微亮的天色中,阿单靠在角落弹吉他。他黑发凌乱,只穿了条从他衣柜里摸出来的四角内裤,赤裸的上身横陈著
乱七八糟的牙印吻痕,漂亮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浮肿,明明这麽狼狈,看起来却又无比性感。
阿豹浅浅扯著唇角,看著他的男人坐在那里,专心拨弄琴弦。
是从来没有听过的旋律,抑郁的温柔,优美而孤单,像一个漩涡,慢慢的把人拉到歌里的最深处,有点透不过气
的悲哀,太过乾净纯粹,不像阿单以往的风格。
阿单轻轻随著曲子哼著,他的声音有著鼻音,是刚睡醒的慵懒,比往常要低上几度的嗓音,性感非常。
吉他强度慢慢增加,阿单唱了起来。
如果你听见我
你会明白 我的执著
我不放手 我不放手 我不放手
很简单的几句,彷佛信口哼来,搭配激烈起来的曲调,浓烈哀伤,压抑坚执,太不像阿单。
手指滑下最後一个音,阿单抬眼对著他笑。
「掌声呢?」
阿豹哼笑一声:「清晨六点弹什麽吉他?不揍你就不错了,还掌声咧。」
「没情趣。」阿单走过来坐在地上,靠著床沿,一双眼睛直盯著他:「刚刚怎麽样?」
「歌词有点太逊,不过曲子还不错。」阿豹伸出手,把阿单那头乱发揉得更像鸟窝,忍不住笑起来,手就被阿单
抓住了,拉到唇边轻轻一吻。
「我写给你的。」
「不写给我你要写给谁?」阿豹倒是很有自信。
阿单笑骂一句妈的,伸手要拉他起来。
「干嘛?」阿豹心不甘情不愿,依旧躺在床上装死。
「去流浪啊。」
「什麽?」
「还是你想跟我在床上耗一天?」
阿单边淫笑著边俯下身,刚好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阿豹一拳挥开。
那又怎麽样(17)
流浪。
这是个听起来蛮吸引人的动词,尤其在他们这个年纪。
天色完全亮了,两个大男生什麽也没带,全凭著一股冲动到了火车站,翻出皮包里所有的钱凑起来,刚好可以买
两张到高雄的车票。
「靠夭,真的要去那麽远?」阿豹犹豫起来。
「就跟你说去流浪了啊。」阿单边笑边买了票。
「阿忍会杀了你。」阿豹也笑起来。
「错,」阿单拉过他的脖子微笑:「是我们。」
我们,这个代名词听起来感觉出乎意料的好,阿豹眯了眯黑亮的眼睛。
坐上车也不过七点多,也许是因为非假日的关系,火车上的人比想像中的还少,大多是老人小孩,或是一副就是
要出差的上班族。
「我们一定会被阿忍杀掉。」吃著三明治的时候,阿豹佯装忧愁。
「我表妹也不会放过我。」阿单也无比烦恼的将脸埋在阿豹的肩窝,故意伸舌舔了一口,被阿豹喂了一声用肩膀
顶开。
两个人因此拉开一点距离,阿单笑了笑,那双黑色的眼睛很性感,里头幽幽跳动暧昧火光,犯罪的吸引人。
阿单说:「欸,我想吻你。」
阿豹说:「喔,只有吻而已吗?」
阿单笑了,「这是邀请吗?」
阿豹没有回答。
颠簸的火车行进节奏中,他们短促的交换几个浅吻,偷情般的刺激,火一样的烧著他们兴奋的神经,不过就是这
样,两个人却都起了强烈的生理反应,最後只好作贼似的弯腰,跑进厕所。
怎麽会这样?光只是亲吻便使情欲燃烧至此,想要独占对方,想要征服对方,想要对方认输的臣服。
阿豹用力将阿单压抵上墙板,舌头侵略的深入敌营,阿单低吟一声,并不反抗,任他深深浅浅的逗弄吸吮。
将衣服下摆撩起来,阿单温驯的乖乖咬住,阿豹慢慢伏下去,咬著他胸前小巧的乳首,故意用舌顶了顶那小小的
突起,手已经由半敞的裤头潜入底裤,轻易的找到就找到那明显的勃起。
阿单嗯了一声,咬著衣服下摆的表情有种禁欲般的情色,阿豹终於跪了下来,彷佛表达忠诚的亲吻他的性器。
「我想要干你。」
当阿豹这麽说的时候,阿单还来不及反应,身体便被猛力翻转,有种坚硬的什麽抵著他的大腿,阿豹修长的手指
粗暴的探进他的口中,阿单故意用力一咬,阿豹哼了声,不示弱的也啃了一口他的肩膀。
一直是这样,他们之间,这样若有似无的撩拨试探,挑衅似的踩著对方的底线藉以探测自己的重要性,对方能为
自己做到什麽程度,自己又能为对方付出多少?如果不是这样,要如何才能感觉爱?
阿豹吻著他的阿单招人般上下移动的喉结,被舔得湿濡的手指慢慢的往紧滞的入口推去,一点一点。那里一开始
有些排斥,後来有如漩涡似的将指节越吸越深,多奇怪的男人身体,如果没和阿单上过床,阿豹几乎不能想像。
「欸,」阿豹说,情色的贴在阿单的耳朵:「你那里像女人一样,一直把我吸进去。」
「你以为你不会吸我?」阿单侧过头来白他一眼。
「如果我在你体内射精,你会不会怀孕?」
「你脑子里面是不是只装精虫啊?」阿单语气怀疑。
阿豹难得没生气,还持续的想像,一向男人味十足的阿单挺著大肚子待产,怎麽想怎麽好笑,他噗哧道:
「如果你怀孕,我一定娶你。」
阿单不领情的哼了一声:
「你不必怀孕,我也愿意娶你。」
这句话撞到阿豹心底某个点,他忽然安静下来,一言不发。
阿单奇怪的转过来,「你干嘛?」
「没啊。」阿豹边这样说著,边抱住了他。
他的拥抱很孩子气,明明已经是个高大个头的男人,却还想像个婴儿似的蜷缩在阿单胸前。阿单被他抱得心头发
软,低头轻轻的在他露出的後脖吻了一下又一下,一手拉过他的头狠狠按在自己的心口前。
就这样抱了一会,阿单感觉下面有些古怪,推开阿豹,果然看见他又开始玩弄起他的性器,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你在干嘛?」
阿豹抬起眼睛无辜的看著他,理直气壮:「我们都已经硬成这样了,不作一下会很浪费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