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飘（尘尽光生）上——江飘

鞋，手里拿着个蛇皮袋，不是更好？

老杨正要再说，有人推门进来。

老杨跟他打招呼，然后说陈总这是江飘，这就是我给你找的人。

陈总看了江飘一眼说，你行不行？江飘看都没看他说，不行。

老杨想说话，陈总摆摆手，说，年轻人，有性格啊。江飘这才看了他一眼说，年轻的时候没点性格，等你这岁数

想要都要不来了吧。

陈总说，事成了，你想耍什么性格都行，事不成的话，你连性生活都不能耍。

江飘站起来说，要不咱试试，我照样大摇大摆的走出这个门。你能吗？

老杨拉住江飘说，你那求倔脾气能不能改改了，来来，咱们坐下来边吃边说。

江飘走进不散的时候，里面人还算不少。他看了一下周围，好象没有人在找人。他动了动肩上的挎包，里面是昨

天吃饭后那个陈总给的钱，他也没有按对方说的要求穿那套衣裳，按他的意思，其实就算是给他们钱，也应该是

一点一点的给，拖延住时间就有机会找到对手的弱点，既然陈总不愿意，江飘也懒得管那么多，不就是个人情吗

，欠老杨多少年的人情了，还一个也是应该的。

江飘到洗手间小便，然后在洗手池前洗手，这时候也过来了一个人洗手。江飘看着水池上面的镜子，那个人好眼

熟，却一时想不起来。那人也看着镜子里的他，然后笑了笑走了出去。江飘还站在那想，这人肯定见过。他最大

的优点就是记忆力特别好，见过的基本上都能记得住。江飘想了下，还是不行。想到还有重要事要办，就往酒吧

里面走去。

涛娃！

一个响亮的声音传过来！

全酒吧的人此时都看着他。江飘边顺着声音来的方向找，边想不可能啊，在南阳基本上没有知道他小时候的名字

啊，更何况这种名字也只有农村人才会叫啊。叫他的那个人朝他摆摆手，江飘这才看到还是刚才在镜子里的那个

人。江飘走过去，笑了起来，他好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了。

《二十八》

江飘在那人对面坐了下来。给那人递了一支烟说道，你知道我有多少年没见到你了吗？算算也都十一年了，你现

在还真的变样了，刚我看见你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这人肯定见过呢，原来是十年前见过的。

日他先人里，谁说不是。那人说道，自从你到南阳来之后，我后来也去了东莞，一直没碰过面。这次来的时候我

还在想，说不定能在南阳碰上你呢。唉，你还真别说，那算命的还真灵呢，说能在故乡碰见故知。这还真叫碰上

了呢。

江飘说，你看，你现在都长求这么高了，比我高了不少呢，说话声音也有点不象了，跟变个人了一样。那人说，

你不也一样，比以前可帅多了。想想啊还是小时候好。

这时候从他们旁边过去了一个人，咳嗽了两声。江飘抬头看了一下那背影，是老杨。这才想起只顾说话又差点把

正事忘了。他看了一下四周，没有可疑的对象，就说，刘星，你现在在广州做啥呢？那人说，以后别叫我刘星了

，现在都没有人知道我姓啥了，他们都叫我七星了，七星你抽过吧，哈哈。江飘说抽过，也就那样，没有万宝路

好。七星说，现在在那边混的还行，这次回来办点事后就回去了，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又回来了。江飘哦了一声，

说，这次得多久，不急的话，我领你在南阳逛两天。七星看一下四周说，这次不行，上面专门叮嘱过，事办完，

必须立即回去。江飘看了七星一下说，你是不是在等人？看你东张西望的。

七星说，是啊，你来的时候看到有个穿灰色西服打红色领带的人没有？

江飘啊了一声说，然后又恢复常态说，看到了。七星说在哪啊，我看了半天都没看到，江飘说，就在你面前坐着

呢。七星睁大眼睛说是你啊！江飘把小指放到嘴边虚了一下。说道，你不会现在干绑架人这个行当吧。七星还是

不相信，说，不可能是你啊，这事跟你撤不上一点关系啊！江飘说，别说那么多废话了，你快点给我说原因。七

星又狐疑的看了江飘两眼说道，这是我们老大交代的事，并不是真的绑架，也不会要钱，说要那么多钱就是看对

方回不回就范，还有回不回报警，如果报警了也能顺便看看南阳警察的反应能力。

江飘说，就这么简单？冒这么大风险就为这？

七星说，这都是我们刀哥交代的，你想想，要是真的想要勒索钱的话，也不会在一个死胡同里交易啊。我刚上厕

所的时候看了一下环境，要是警察来的话，逃都逃不出去。江飘相信七星说的话了，但还是不知道用意何在。说

，那这钱呢。七星说不要了啊。江飘又说，那人呢？七星说，一会就叫他们给放了。江飘说，你们这次来几个人

？七星说，三个，来了一星期。江飘说，你们可真行。七星说，你电话号码多少，有空的时间给你打电话。江飘

把号码给他说了。说，你回去可别对你们大哥说是你朋友接的茬，要不然对你不利。七星说，这我还不知道咋说

，我得走了。还是我们大哥说的好，他说只要你不拿钱，你就尽管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江飘说，人呢，七星说，我走之后二十分钟到梅溪宾馆大门口。然后七星就站起来走，江飘唉了一声，七星回头

说咋了，江飘说没事，记得下次来的时候找我。

江飘看着七星走出门口，突然发现原来岁月把他们都改变了，改变的已经覆盖了原来的模样。江飘刚要坐下，老

杨唰的一下就坐在他对面了。江飘嘿嘿的笑着说，不怕被人家看到你跟我约会啊？老杨说，你想死里是不是？你

怎么没有按人家说的穿，让你是来救人的，不是让你来聊天的！江飘说，救人是要紧啊，不过跟一个十来年没见

的朋友聊天也是很关紧的哦。老杨被气的脸都快红了。手指着江飘说不出话。江飘还是笑嘻嘻的说，别那么大动

作，小心被敌人发现了。老杨起来要走，说，人是你给我弄不回来，你自己看着办吧。江飘还是嘿嘿的笑着说，

看吧，原形毕露了吧。然后又看看手机说，走吧，时间到了。老杨说，上哪？江飘说跟着我去就行了。

老杨刚又要走，江飘说回来。老杨看着他，江飘说这些啤酒总得有人买单吧。

两个人走到外边，老杨领着江飘到一辆车前敲敲玻璃。江飘看到那个陈总，笑了笑钻进了车里。江飘把装钱的包

扔给陈总说，钱一分没少。老杨说，你扯什么淡啊！你今不是有毛病了，你没看到我们都快急死了。陈总说，这

么说他们撕票了？江飘说，这可真怪了，不要钱还不好？老杨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倒快说啊。江飘说，我去的时

候在门口有人拿把枪在我后指着说，钱不要了，然后就走了。

陈总说，那我女儿呢？江飘点根烟说，走吧，到梅溪宾馆门口。陈总说，去哪干吗？接你女儿啊，江飘说，不去

我可就下车了。

车到梅溪宾馆门口，就看到有个女孩靠着花园的栏杆旁。陈总把车停下，跑到那女孩面前，抱住那女孩就哭。江

飘下车对老杨说，我该撤了吧，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老杨说，不行，陈总说了，事要办成了他要好好谢谢你！江

飘说，我怎么现在觉得你越来越象个狗腿子了！老杨说，你知道个屁！

陈总领着他的女儿过来，给老杨说，我要你现在到宾馆去看这两天的监视带，他的，一定能查出来他们。昨天咱

们还在这吃饭，我女儿竟然就在我们旁边。然后又问江飘，跟你接头的人长的什么样？然后又问他女儿，小芸，

记不记得他们长的什么样？小芸说，不记得了，我一直被蒙着眼。江飘冷笑了两下，说，别费那事了，他们肯定

不在梅溪宾馆住，没有人傻到这样。老杨笑笑的说，人也没事了，钱也没丢，皆大欢喜，事办的不错，你可得好

好请江飘吃一顿。陈总脸上也开始好看了点，也笑着说，可不是，走，都上车，到金海岸渡假中心。

金海岸渡假中心是在白河南边的一个丛林里，江飘跟丫头他们也来过几次。夏天来的时候还好，能下河捉鱼，现

在还不行，天气没有那么热，也没什么玩头。下车之后，天还早，陈总说不如三个人打会牌，等到晚一点再吃饭

，江飘一口回绝，说不会打牌，要自己在林子里转转。弄的老杨很是疑惑的看着他，怀疑这小子今天是不是一直

有病。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陈总请了一大桌好菜，又开了瓶好酒。席间指着他女儿说，小芸，就是这个帅哥救你出来的

，你还不好好谢谢人家。那小芸也是聪明，就端了杯酒站起来，说，飘哥，这是敬你的。江飘本想拒绝，想想又

不好意思，就站起来喝了。陈总说，飘哥真是好酒量，来，我这当大哥也得敬你一杯，不会不赏我这个老脸吧。

老杨在桌子下踢了江飘一下，江飘笑着站起来说，哪敢哪敢，大哥敬的，当小弟的理当喝。然后又喝了两杯。江

飘说，今天喝的多了，得上洗手间去一下。然后给老杨使眼色。老杨全然不理会，说，难得这么高兴嘛，速去速

回，回来后再喝。

江飘站在小便池前，一边尿着一边还想着老杨是不是吃错药了。陈总也走了进来，跟江飘站在一排，一边尿，一

边盯着江飘的老二，江飘头动了一下，说，哥哥，看出来没有？是不是本地货？陈总说，小家伙的小东西还真不

小呢。晚上有时间吗？到我家我们聊聊天？江飘拉上裤链，柔柔的说，你这人可真够坏的，知道人家最喜欢做爱

了，偏偏要人家陪你聊天，不是要把人家给急死吗？人家今晚回去一定会伤心死的，下次可不准给人家说聊天了

，知道了吗？小坏蛋。

《二十九》

江飘在报纸上找到一处房子，去看了一下，离卧龙岗比较近，是某公司的一个家属院，环境不错，而且是在二楼

，更好的是阳台没有封闭。只是房子有些旧，里面的墙壁也班驳不堪，不过粉刷一下，也算是个不错的地方了。

江飘跟房东讨价了一番，然后付了一年的房租，就到七一路桥头去找粉刷工。

桥头处的农民工特别多，都是在路边蹲着，有的面前牌子上写着铺地板，有的写着修屋顶，也有的写着粉墙修灶

，江飘刚一到，几个人就凑上来问他要找什么。江飘说粉刷房子，几个人就在那里说嚷嚷着他刷的好他的价钱低

之类的，江飘看到有个皮肤黑黑的，稍胖点的农民蹲在那里不动，就走过去说，粉墙不粉，那人站起来说粉啊。

江飘一听他说话口音说，你是邓县的吧？那人恩了一声，江飘又问多少钱一平方，那人说两块，江飘说，中，那

你跟我去看看地方。

到地方后，江飘说，这个客厅还有那卧室粉刷一下就行，其它的就不用了。那人点点头。江飘说，你干完后想洗

澡的话，卫生间里有热水淋浴。那人说谢谢。江飘又问说，什么时候能干完，那人说明天下午不到天黑就可以了

。江飘说，行，那门我就不锁了，明天下午我来。

江飘走出来院子后，想想也没地方去。就给阿歪打电话，说为了弥补上次那饺子事件，今晚好好请她吃一顿，阿

歪说，你先来游戏厅吧，现在还早着呢。

在游戏厅里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江飘说，姐姐，想上哪吃？阿歪说，到白河边吧吃烧烤吧。江飘说，行，吃多少

就行，别把你撑坏了就行。在河边走了一路，没见一个烧烤的摊子，江飘说可能是非典的缘故。阿歪说，人们真

是贱，现在不是逐渐好起来了吗，还怕的跟鬼一样。江飘说，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一样不怕死啊。算了，上盆窑去

吃大锅菜。阿歪睁大眼睛说，大哥，没搞错吧，恁求远，回来咋回来？江飘说，回不来就不回来，咱两个不就能

睡在一起了吗？

老毛家的大锅菜也没什么人，迎宾的小姐一看到有顾客上门，笑脸如花。阿歪找了个好位置，靠着河边的一张桌

子。江飘问阿歪喝什么酒，阿歪说，你又不喝，没意思。江飘说，你今晚喝多少，我就喝多少。阿歪说，真的？

江飘说骗你是的是孙子。阿歪说，那感情好，先拿两瓶小糊涂仙！

两人喝完一瓶，阿歪说，上次咱们两个在酒吧那次，你有事瞒我。

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江飘说，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阿歪说，看你那熊样，多少人拉着我想跟我说我还不

想听呢，听你说是给你面子。江飘笑着说，谢谢歪姐如此赏脸，不如饭后你再把单买了的好。阿歪说，你想求的

倒美，没问你要陪吃费就不错了。

江飘打开另一瓶酒说，你觉得什么是爱情？阿歪说，你没病吧，我现在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觉得怪怪的，酒喝多了

是不？喝不了就不喝了，知道你那胃也盛不下了。江飘说，问你正经的呢。阿歪说，看起来是有点正经，那我得

想想了。然后说，爱情啊，不就是折磨人的玩意嘛！江飘说，说的一定都不正经，不过确实如此。阿歪说，你谈

恋爱了是不是？臭小子，还瞒我呢！江飘说，有些东西把我压的太累了，承受不住了。阿歪说，可不是，我看这

两年你那眉头都没展开过。说吧，说出来我帮你分担些。江飘说，只怕我说出来后你又说不出话了。

阿歪说，你就那么不相信我的理解能力？！别说你跟女人之间有什么事，就是你跟男人之间有什么事我都能帮你

搞定！江飘说，你说对了，还真是跟男人之间的事。阿歪说，男人之间有什么屁事？打架？欠债？为女人？江飘

说，男人之间去掉这些东西还有一样你没说。阿歪说，什么？江飘说，爱情。

阿歪看着江飘，盯着看。然后又站起来走到江飘身边，看来看去。

江飘点了根烟，阿歪抢了过去，抽了一口。然后又摸摸江飘的头，说，你完了，你喜欢男人。江飘说，怎么？你

鄙视了？阿歪又坐了回去说，你看我有那么腐朽吗？只是我真没想到你也竟然会是。我只知道你没有女人，也听

他们说你是个阳痿，但真是没想到你一直掩饰的那么好。江飘说，我从没掩饰，只是我也没必要拿个大喇叭到街

上喊着叫着说我是个同性恋吧。阿歪说，幸好这里没人，要不然咱们两个非成焦点不行。再说了，你不象啊，一

个大老爷门的，不扭捏也不娘娘调，怎么你就会喜欢男人了？我真是搞不明白了！

江飘说，你刚不是说你的理解能力强吗？原来还是个妇人之见。阿歪说，不是不是，你给我的惊喜实在是太意外

了，你说，你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呢？

江飘抽口烟说，你没看到农村那墙上写着大标语吗，说生男生女都一样。既然国家都说生男生女都一样了，我想

，那爱男爱女自然也都一样了吧。

阿歪说，你这话说的我没啥可说的，男人喜欢男人这我也知道，只是我不相信你也会喜欢男人，我真的有点接受

不了！

江飘说，因为我跟他们都一样，都是上帝的私生子！我没有要你接受，我只是要你理解。要我不是个同志，我不

早就你姘上了！笨的要死。以后你别再我面前吹嘘你的理解能力了。

阿歪一直的摇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也是，喜欢谁都是你的权利，哪怕你喜欢野兽，只要你高兴，我还能说

些什么呢。好，那你现在就给我说你喜欢谁吧。江飘说，这话说起来可就长的很了。

2000年的时候，我还不会上网。那时候驼子跟毛比已经会电脑上玩游戏了。他们经常没事的时候就去网吧玩那个

星际争霸，一玩就是通宵达旦。他们俩也叫我跟丫头去玩，可我那时候对电脑一点兴趣都没有。那时候过完八月

十五后一直没什么生意，我基本上都在老八那茶馆打牌，丫头也继续泡着不同的女人，毛比跟驼子玩那游戏跟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