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雁的爱情 中——出尘埃

瑜儿，你都瘦得皮包骨头了眉姐姐的手在我身上轻轻地游走。我也觉得自己的确很瘦了，因为以前的衣服穿着都显得大了许多。以后要多吃饭，才能长胖，知道不？你没吃多少饭，怎么就长这么胖呢？你！不准说我胖！我觉得好奇怪，胖了多好呀，胖了就不会像我病歪歪的了，那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啊。我心里虽然这样想，嘴里却说：好的，不说。
恩，这才乖眉姐姐的手还在我身上游走，而且绕过我的腰，向肚子下面进发了。
眉姐姐别摸了怎么了？眉姐姐抬起脸，很奇怪地看着我。别摸了就要摸！
啊！我和眉姐姐几乎同时叫了起来。我一下子坐了起来，而眉姐姐也一下子从床上跳到地上。你！你是光屁股？灯光下的眉姐姐，脸红得像秋天的苹果，很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你是个流氓！我抱着被子，瑟瑟发抖，你流氓！你才是流氓呢，光着屁股让人家摸眉丫头简直是诬蔑人。你满嘴喷粪！你厚颜无耻！你给我过来！过来又怎么了，你打得过我吗？
喂！你们两个又在打架吧？门被干妈敲得震天响。

[第78章]我回到哥哥的宿舍
姑姑，你就放心回去吧，小瑜有我照顾呢。虽然哥哥接连说了几遍，可妈妈拎着袋子站在门口，还是很犹豫，小瑜在你这里，我担心你妈别说了，我妈不会多想的小瑜能上课就上，要是不能就别让他去，你拿主意，别由着他。好的。
瑜儿，妈回去了，你要听你哥的话啊！恩妈妈下楼了，我趴在阳台上看她。进屋去，别站在那儿，有风。恩妈交代你的事别忘了啊！没忘妈妈走过那栋楼了，看不见了。我就进到屋子里。
姑姑刚说交代你的事，什么事呀？哥哥拉着我问。等一会再告诉你。哟，还蛮神秘的啊！是的。好小瑜，告诉哥哥好不？哥哥原来也是个好奇包，抱住我不放了。不行，妈妈说了吃午饭时才能告诉你。好啊你！居然连哥都瞒着！你再不说，哥就生气了啊！哥，你别生气可是哥哥扭着脸不看我。哥哥哥松开手也不抱我了。
告诉还不行吗？真是的！我气了，就不管妈妈的叮嘱，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妈妈给我的那个纸包塞到哥哥手里：给！你自己看！什么呀？哥哥打开小纸包，天呐！钱！哥哥显然很吃惊，这是干什么的？妈妈叫我给你的。给我？干什么？妈妈说我在你这里，所以什么！哥哥跳起来就往门外跑。哥！我赶紧也跑出去，可眨眼的工夫哥哥就下了楼。
哥！我大叫，你回来怎么了？你去了妈妈就要回来打我说我这点事都办不好不关你的事！哥哥还要去追妈妈。哥！你再不回来，我就从这儿跳下去！我开始往阳台上爬。小瑜！你！哥哥站住了，但是没往回走。我就继续爬阳台，一条腿已经上去了。
小瑜！你别动，危险！我的另一条腿也上去了，确切地说是整个身子已经全部趴在阳台上了。我紧紧扣着阳台边沿，眼睛都不敢睁开。小瑜！哥哥大叫一声，飞也似地跑了上来。
小祖宗！哥哥一把抱住我，把我拖下来，还没等我还没站稳当，屁股上早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的？我很想说这是急中生智，可摸着发烫的屁股，只得把话咽了下去。
你这叫玩命知道不？我不吭声。说！下次还敢不？我心想，你要是不去追妈妈了，我就没下次了。说！下次不敢了！我低着头不说。啪啪两声闷响，我的屁股顿时着了火。不敢了我捂着屁股跪在了地上。哥哥也不拉我起来。
你不起来是不？哥哥把钱放在他的皮箱里，又扬着巴掌过来了。我赶紧站起来。你个狗东西，你刚才要是掉下去了，可怎么得了！哥哥帮我拍着衣服上的灰，看看，爬了一身的灰，早上才换的干净衣服！
哥，我下次不了恩，这才乖。哥哥把我揽在怀里，你知道吗？你是医生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哥，我错了认错倒是挺快的啊，呵呵哥哥终于化开了脸上的寒霜，笑了起来。
哥，你的胡子有点长了哥哥亲我的时候，我觉得他的嘴唇毛茸茸的。是吗？哥哥摸着嘴唇，去桌子上拿镜子，是长了，看来真的要剃剃了。你怎么不买剃须刀呀？等着你买呢！原来哥哥一直在等着我给他买剃须刀呀！去哪儿买？怎么？你真的要去买呀？是的。拉倒吧你！你有钱？
哥哥说到钱，我才想起自己身上只有10块钱，是昨天晚上妈妈给我的，当时我还不要呢。得多少钱呀？我有点心虚了。100多吧。啊？我再也不敢吭声了。怎么了？舍不得了？去买呀？我低着头，心里好难过。
好啦！哥逗你玩的，谁要你买了？你只管养好你自己的身体，别的事情不准想，听到没有？听到了我点头，心里却觉得好无奈。
难得星期天，我去买点菜，这一段时间老在打游击，锅都快长锈了。我也去不准去，你就在屋子里，要不就坐在阳台上晒晒太阳，我一会就回来。哥哥下楼了，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他哥哥穿着黑色牛仔、白色运动鞋，黑黑的头发在阳光中闪烁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字酷。
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又坐了一会，百无聊赖。忽然想起哥哥说他的锅都长锈了，便起身去看锅灶果真，灶上落了厚厚一层灰，锅盖上也是，揭开锅盖，我的妈妈呀，真的长锈了。
也许是从小见妈妈做家务见得多了吧，我立即找来清洁球、洗洁精，在盆子里倒了半瓶开水又兑了点点凉水，就开始擦洗起来。
哎哟！能干活了呀！哥哥回来了，老远我就闻到鱼腥味了。歇一会，我来擦。算了，马上就好了。我两个月没做过任何活，现在擦个锅灶，我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也好，就让你好事做到底，呵呵哥哥开始从方便袋子里拿鱼。哥，你拿远点儿，我怕腥。哦！差点儿忘了呀，周瑜是只怕腥的猫！
去，把汗擦干，我手上腥，你自己擦。哥哥拿着洗好的鱼过来了，我赶紧躲到屋里去。中午就煮个酸菜豆腐鱼，再炒个糖醋藕丁，好不？有鱼就够了，不炒藕丁。那怎么行？今天你是出院后在哥这里吃的第一顿饭呢，一定要炒！我真是想不通，哥哥怎么那么多的讲究呢？
你去床上躺着，哥去上晚自习。哥怎么了？我也想去我是去上课，你去干什么？我也是上课呀！老天！你今天晚上就要去上课呀！是的。不准去！哥哥忽然变了脸，你才好了一点，先休养几天再看情况。再说，你们班主任也不会让你进教室的。
哥哥走了，去上他的课去了。我一个人，从里面房间走到外面房间，再从外面房间走到里面房间；把灯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终于，我一咬牙，出了门，下了楼，直奔高二(1)班的教室。
报告！我大声喊道。啊？周瑜？王老师正在黑板上写什么方程式，被我吓得粉笔都掉地上了。报告！我的声音更大了。啊，啊，进来，进来我昂首挺胸，前脚刚踏进门，耳边就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第79章]我回到高二(1)班
我趴在床上大哭，因为除了语文，其他的科目我已经听不懂老师的讲课了，作业也不会写。虽然老师和同学们都极力地安慰我，说我耽误了两个月的课，就是神仙也听不懂。可我心里好难过，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不懂老师的讲课、头一次不会写作业。
还是吃点饭吧，饭都快凉了哥哥端着碗，也不知道在床边站了多久。不吃！我对哥哥老劝我吃饭很是生气，好像我听不懂课不会写作业都是他搞的一样。不吃饭怎么行？一会儿饿晕了就不吃！我胳膊一摆，哗啦原来胳膊扫在碗上了。
周瑜！哥哥发怒了。我抬起脸，看到了地上的破碗和洒了一地的饭。哭！哭！哭！哭顶个屁用！你就是哭死了，还是不会写作业！哥哥出去了，过了一会，听到外边的门砰的一声，哥哥摔门而出了。
我坚持着哭了一会儿，觉得没多大意思，就算我哭死了，哥哥也不会来哄我，就算我哭死了，我还是不会写那该死的作业。这样想着，眼泪就渐渐干了，肚子也渐渐觉得饿了。
下了床，找来扫帚把地上的破碗残饭都打扫了，然后打开灶热饭热汤。等我吃完一碗时，哥哥还没回来。看来哥哥是真的生气了。
我洗了碗刷了锅，就去教室，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落下的功课补起来！
老师讲课，我已经不大听了。反正我也听不懂，还不如我自己先把前面落下的知识看懂。我也知道，前面的知识没掌握，后面的是说什么都搞不懂的。
两个月缺的课真是太多，看一遍倒不打紧，但要掌握消化运用，就很难了。而且那么多的科目，我看了这个看那个，不到半天就晕了头、烦了心。后来，我就采取这样的措施是什么课我就看什么课本，看一会听一会，听不懂再去翻书。
在这期间，各科老师对我很是尽心，虽然在班上我只是一旁听生，不算在总人数之内，但只要我在学校一天，他们对我依然如从前。倒是班主任杜老师，几次三番地找我，说我身体太差，需要好好调养，不能泡在书山作业海里。还说万一我再有个什么差池，他担当不起。
周瑜，我要是你呀，早就回家享福去了！是呀！你也真是的，非要在这里受罪！我要是也得病就好了，就可以逃离这鬼地方了同学们对我执意留在学校很是不理解，可他们哪里知道我的忧虑，我现在要是休学，那就意味着还得上一个高二，而我的上学史上从来没有留级的记载。再说，我现在回家，整日无所事事，又没人跟我玩，一定是很不开心，只怕不出一月就要旧病复发，还谈什么调养身体呀。
好好吃饭！别在我面前装样子！哥哥一把夺着我手里的英语书。老师今天讲的语法我听得云里雾里的，我都快急死了！我伸着手问哥哥要书。再急也要吃饭！吃饱了再看！你就那么在乎这吃饭的时间啊？我站起来，还是要书。小瑜！你是真要犟到底了！吃饭不准看书！你是三岁的孩子吗？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哥哥生气了，脸白得好吓人呀。道理我自然懂得，我这不是着急嘛？急中个屁用！哥哥这几天嘴巴不怎么干净，一气就屁呀屁的。我赶紧坐下来，趴在碗上大吃起来。吃慢点儿！哥哥又在吵。
天气渐渐热了，男生都穿上衬衫了，女生也有穿裙子的，可是我的外套一直不敢脱下来，一脱就要打喷嚏，而且哥哥也一再交代不准脱外套。我就从早到晚地穿着，为此，同学们送给我了一个很相宜的外号装在套子里的人。
哥哥早上有跑步的习惯，我去上早读时，他就在大操场上跑圈圈，跑累了就回去冲凉，冲舒服了才去做饭。好几次，我看到哥哥穿着背心裤头在阳台上跑来跑去，心里很是羡慕、也很是忧伤，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能不能有像哥哥那样的一天。
哥，你胳膊腿都露着，不怕感冒吗？你以为哥是你呀？风一吹就感冒！哥哥大口地吃着面条，一脸的得意。人家好心关心你，你倒好，说那样的话来伤人！我推了碗就站起来往门口走。天呐！你真是个林妹妹！哥哥慌忙丢了碗拉住我，有几天没跟哥闹了，心里难受是不？我才没闲心跟你闹呢！我使劲甩哥哥的手，可怎么也甩不掉。
好啦！是哥不好，哥不该那样说，哥错了，哥给你道歉还不行吗？我站着没动。你还让哥吃饭不？哥哥不高兴了，算了，不吃了，饿死了就不会惹你了。我一听哥哥说他不吃饭了，就急了：你不吃饭怎么上课？
哟！还知道关心哥呀？哥哥挂着的脸马上就放下来了，好妹妹，陪哥吃面好不？说话间哥哥的嘴巴就贴过来了。你再这样叫我，我就走！我最讨厌谁叫我妹妹，哥哥叫我妹妹更是让我无法忍受。
好啦！不叫啦！吃面！哥哥拉我坐下，我们比赛好不？看谁先把碗里的面吃完。好呀！我抓起筷子就吃。别！你不能吃得太快！比赛取消！哥哥真没意思，比个赛都这样婆妈。

[第80章]妈妈来了
会考终于在同学们骄躁的期待中到来了，反正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与其一直承受着刀下偷生的折磨，不如让它剁下来，一了百了。
我是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情走进考场的，有什么办法呢？我的功课还没有完全补起来，还谈什么会考呀？
哥哥担心我会站着进去、躺着出来，其实我不是。我虽然是站着出考场的，但还是损失了好多根头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窝囊地参加考试，除了语文做得很顺利，其他的都留有空题。让阅卷的人去评判吧，我故做轻松地甩了甩我那并怎么长的头发，走出了考场。
会考结束，正好是双休日。说是双休日，其实只能休息一天，因为课一直要上到星期六下午第三节，而星期天的晚上就要上自习。
吃过早饭，哥哥就跑到学校的微机室，说是要去网上看看他的毕业论文。我就在屋子里看书做练习。
快到中午时分，妈妈来了。带了两个鼓鼓的蛇皮口袋，还有两大壶芝麻油。打开一个口袋，老天，竟然装着四只老母鸡；打开另外一个口袋，我不禁笑了起来，妈妈大老远地跑来却是为了送这一袋子珍珠米！
我本来要去叫哥哥回来，可妈妈听说哥哥有事，就不让我去叫了。妈妈就开始做饭，我还是做练习。
刚做好一个菜时，哥哥回来了。一见妈妈，哥哥先是有点吃惊：姑姑，怎么不让小瑜去叫我呢？小彦，你有事只管去忙，我吃了饭去趟瑜儿干妈家就要回去了。哥哥就洗了手帮着做菜。
小彦，多亏你照顾小瑜，姑姑也没什么谢你，给你带了两只鸡，你也要养养了，看你瘦成什么样了，你妈见了会心疼坏的哥哥这才看到地上的口袋；天呐！姑姑，你带鸡来干嘛呀？我不会杀！
不会杀不要紧是的，会吃就行，就怕像有些人连吃都不会你们在说谁！我丢下笔就去拽哥哥的衣服。哥哥把手一扬，哇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鸡翅膀扇到我脸上了。
姑姑，你明天走不行吗？园子里正忙呢，今天来就损失好大。反正今天回去也是卖不成菜了，不如明天一早回去。多住一晚上有什么好？教我杀鸡呀！不用教你就会有人想妈妈都想哭了呢呵呵谁哭了？你胡说！哦？原来是不想呀，姑姑，那赶紧做饭吧，吃了你好走。你我气得刚说出一个字，眼睛就开始涩起来。
哎哟！还真哭啊？哥哥赶紧过来拉我，来，看哥怎样杀鸡！哥哥一手拿起那把明晃晃的菜刀，一手抓着鸡，并且把刀对着鸡脖子比划。哥，你你要杀杀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心就开始慌起来，而且在冒冷汗。
小彦，快把刀放下！怎么了？哥哥还拎着鸡拿着刀。我已经站不住了，全身都在发抖。小瑜！妈妈和哥哥几乎是同时抱住了我。
我躺在床上，不停地喘气。小瑜，你怎么了？刚还好好的。哥哥急得不得了。有白糖吗？有。冲碗糖水，快点！
喝了一碗糖水，我的心慢慢平定了。小瑜，你究竟是怎么了？哥哥盯着我问。小彦，以后不要在小瑜面前说什么‘杀杀杀的妈妈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瑜儿，妈刚才说的是不是妈妈语无伦次，真不知道她究竟想说什么。
姑姑，你看着小瑜，我去炒菜。不，我要吃妈妈炒的菜。让姑姑歇一会呀，真是的。我不累。妈妈出去炒菜了，哥哥就坐在床边看着我。
喂，你刚才究竟怎么了？忽然就晕了。我也不知道。真是奇怪，你没别的地方不舒服吧？没有。哦，那就好。哥哥轻轻地给我抹胸口，过了一会，你好点没？好多了。小瑜，把你妈留下，记住没？恩。吃饭后，让姑姑教我杀鸡，我还真没杀过呢哥我眼前又晃动着鸡的脖子和那把明晃晃的刀，哥我又开始喘气。天呐！原来你是怕杀哥哥话没说完就自己把嘴巴捂住了。
你是下来吃，还是在床上吃？妈妈进来了。我下来吃。我觉得自己又不是病人，在床上吃饭像什么话。就在床上吃吧，别一动又晕了哥哥伸手按住我，别下来，哥去给你盛饭。让他下来吃吧，都大小伙子了。妈妈笑着来拉我。
吃过午饭，妈妈从口袋里抓出两只鸡、再拎上一壶油，要去干妈家。走到楼梯口，妈妈回过头问我去不去。我因为有一些日子没去了，很有点想干妈，就说想去。哥哥本不愿意我去的，说我刚吃饭，不能跑路。可妈妈指指地上的那两只老母鸡，哥哥立即就会意地点点头：去吧，晚上回来喝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