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雁的爱情 中——出尘埃

小舅舅，我去给你盛。哈哈，关键时刻我那比我小了7岁的外甥女伸出了援助之手。西西，让他自己盛。眉丫头好可恨呀，自己不帮我还不让别人帮我。小姨姨(眉姐姐比我四姐姐小1岁，西西叫我四姐姐小姨，叫眉姐姐小姨姨)，小舅舅一会饿坏了怎么办？西西拿过碗就出去了，进来时那碗里的粥满得都溢出来了。小舅舅，你吃完了我再去给你盛，锅里还有好多呢！
怎么这么甜呀？外婆叫我放三勺子糖，我放了五勺子。我的天，幸亏我是个蜜糖罐，换了别人一定吃不下。
眉姐姐站了一会，又坐了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也许是觉得没趣吧。可是过了一会，她又进来了，手里端着诺大的一个碗。小姨姨，你也饿了？西西好象还不知道眉姐姐是个谗嘴猫。没饿，想吃西西看看我，又看看眉姐姐，走到门边又走回来，小舅舅，我也想吃
小瑜，大家都是来看你的，你也不出来说句话。我吃饱了肚子，正和西西猜谜语呢，妈妈一把将我拉了出去。
小瑜不懂事，你们别见怪妈妈刚说了一句抱歉的话，小瑜不懂事，那就没有懂事的孩子了。这样有用的孩子，你还不知足啊？你嫌小瑜不懂事，给我好了，看你舍得不？我偷偷看了一下妈妈，妈妈笑着，说不出有多自豪有多欣慰。
小瑜孟老师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前了，不认得老师了么？的确，孟老师在我上初一时调到县城了，据说是她的男朋友在县城的人事局，当年正好在我干爸手下做事，而且那年元旦孟老师结婚了，但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见过她。眼前的孟老师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穿着白白的运动鞋带我们去踏青、穿着艳艳的短裙教我们跳舞、化着淡淡的妆为我们主持晚会的孟老师了，但是我觉得她美丽依旧、温柔依旧、亲切依旧。
大家都围着我和孟老师，我有些紧张，以至于孟老师说了许多话，我都只是机械地回答着。其实我很想问孟老师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我很想告诉她这些年我一直不曾忘记她可是那些话都只能在心里碰撞，没有冲出来的力量。康健要是有你一半听话就好了我忽然听到孟老师说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康健是谁？刚问出口，就有人代替回答：孟老师的儿子呀，你还不知道吧？
我才知道孟老师已经有一个四岁的儿子了，也许是康健的缘故吧，个子比同龄的高、块头比同龄的大，在幼儿园经常和小朋友打架，有时连老师都敢顶撞。
当时真不该给他起名字叫‘康健’，孟老师很是后悔地说，身体好了，只知道打架不知道学习，中什么用？我奇怪孟老师怎么也变得愚昧了，她儿子在幼儿园打架和名字有关系么？
接近黄昏时，大家每人又喝了一碗妈妈熬的绿豆茶，就说说笑笑地走到院子里。虽然妈妈极力地挽留，要她们吃了晚饭再走，但是她们都说吃了太多的瓜籽糖果，又喝了太多了绿豆茶，肚子已经没有空地了。
送走客人，大姐姐说锅里的水都烧开了，幸亏没下米，否则人都走了，上好的糯米粥就要变成猪食了。妈妈问眉姐姐晚饭是吃粥还是吃面条，眉姐姐瞪着眼睛不说话，问我，我也不说话。小眉小瑜都怎么了？妈妈很着急地问干妈。你们是怎么了？干妈也来问我们。小舅舅和小姨姨都不饿。西西说我们不饿，其实她自己肯定也不饿。
也是，我也不饿呢。干妈按住胸口，很艰难地打了个嗝：说着笑着吃着，都忘记自己的肚子有多大了！说罢，我们都笑了起来。
由于都不饿，晚饭就取消了。干妈说今天坐了半天车累，和客人说了半天话更累，不如早点洗澡了睡觉。于是大家各自洗了澡，干妈和眉姐姐睡我妈妈的床，大姐姐和外甥女睡我的床，我正担心自己和妈妈没床睡，妈妈却推开爸爸房间的门白白的蚊帐、黄黄的席子，原来妈妈早就把床收拾好了。
你爸爸的这个床我还没睡过呢妈妈躺下的那一刻，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的确，在我的记忆里，妈妈一直睡的是那张的由新而慢慢变旧的大床，而爸爸一直睡的是这张那张有些古老的雕花的大床。

[第86章]高三之前的那个暑假(2)
暑假过到第四天时，彦哥哥回来了，看来是既没有留校也没有考研。大人们，包括妈妈和干妈都说彦哥哥好可惜，因为据说彦哥哥是完全可以留校也是完全可以考研的。说来说去忽然怨到哥哥的爸爸妈妈头上，说他们白在外面打了这么多年的工，目光短浅，就因为他们想把儿子留在身边，彦哥哥才迫不得已回来的。我和眉姐姐听了，都摇头叹惋。
但是随之就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说哥哥考公务员，在市(地级)里得了第二名，和第一名只相差0.8分。这一消息立即轰动了我们这个古老的镇子，自然，哥哥家立即就要大宴宾客了。
哥，这下你是不是可以当市长了？噗哥哥笑得把酒喷了我一脸，什么呀？你以为市长是那么容易当上的？那，当县长？你呀！跟你说不清楚！哥哥抓起餐巾纸给我擦脸擦手，看你吃得满脸满手的油！我还没吃饱呢，擦什么擦？我推开哥哥的手，是你自己说不清楚，还是我听不清楚？好啦！知道你是个不‘打破沙锅’不罢休的，哥如果有人提拔可以在县政府里某个办公室或者某个科室谋个小差事，如果没人提拔，那就只能在我们镇政府里混饭吃了。
有人提拔你吗？我多么希望有人能提拔哥哥呀。有啊谁？周瑜啊哥！我生气了，站起来要走。哎呀！你个小气包，开个玩笑就当真！哥哥拉我坐下，我站着不理他。小瑜，快坐下！你看好多人都看着你呢！我四处一看，果真有好多人都看着我，好象还在说着什么。来，哥给你剥龙虾哥哥使劲一拉，我就又坐下了。
你们两个刚才又吵架了吧？眉姐姐带着西西从桌子缝隙中挤了过来。你们不在桌子上吃肉，挤过来干嘛？哥哥头都不抬，剥好一个龙虾就喂我一个。我觉得不好意思，就把龙虾喂给西西，没想到西西赶紧把嘴巴避开了：你们好可怜呀，我们吃了二三十个菜，你们才两个菜。
可不是么？那些桌子上盘子钵子的摆了个满当当，而我和哥哥面前就是一个大方凳，放了一盘红烧鱼块、一盘麻辣龙虾。赵彦，你什么时候也变成猫了？只吃鱼呀虾的？眉丫头，别只会说风凉话，有本事就跟我喝几杯！怎么？以为我怕你呀？拿杯子来！
哥哥的脸越来越白，眉姐姐的脸越来越红。你们别喝了！我说了无数遍，可是他们两个好象都失去了听觉。西西，快去找外婆！我知道哥哥和眉姐姐最怕的是我妈妈。
把杯子放下！一声怒吼，啪眉姐姐手里那装满啤酒的一次性塑料杯子掉地上了。哥哥的杯子虽然没掉，酒却洒在了身上。小瑜，带哥哥姐姐去家里休息，这里人多，我还在忙着！
还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吗！没听到吗？听到了。我赶紧拉着彦哥哥、西西拉着眉姐姐，我们一行四个蹑手蹑脚地出了院子门，朝我家走去。
柳眉，你不是个东西你你也不是什么好好东西我要不是事先喝了两瓶你哼要不是不是周妈妈来了你一路上，他们两个还不服气，直把我和西西笑得肚子痛。
哥哥和眉姐姐从下午1点多开始睡的，可是到了晚上还在睡，怎么喊都不醒，拍一下也只是哼一声。妈妈、干妈、大姐姐忙完回来，哥哥的妈妈也来了，一定是知道哥哥喝酒的事了。
哥哥的妈妈来也是白搭，哥哥照样呼呼大睡，姨姨气得照着哥哥的屁股打了两巴掌，骂了句丢人现眼。干妈也许还不知道眉姐姐也喝酒了吧，还一个劲儿地阻拦，不让打哥哥。小姨姨也喝醉了多嘴的西西呀！我赶紧去捂她的嘴巴，可干妈还是听到了，接着干妈就进了隔壁房间。我立即拽着妈妈说：妈妈，快去拦住干妈！她要打眉姐姐！
幸亏妈妈去的及时，眉姐姐的屁股只挨了一巴掌。但是我想这一巴掌就够她受的了，因为干妈是真的生气了，那一巴掌的分量从响声都可以判断出来。
你和小瑜去我们家睡吧，小彦是喊不醒了。姨姨对妈妈说。只能这样了，家里没有多的床。干妈，晚上他们要喝水，你记得给他们倒呀！眉姐姐我倒不担心，她和干妈一起睡，我是担心哥哥一个人睡、半夜渴了找不到水喝。别管他！让他渴死！姨姨这样一说我更是担心了，就去拿了家里那个最大的搪瓷缸子，倒满开水，放在哥哥床头的桌子上。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我就跑回了家，比妈妈还早。刚到家门口，就发现厨房的烟筒在冒烟，奇怪，早饭也用不着这么早吧？进了门，才知道原来是那两个醉鬼饿得心慌，吵着要饭吃。
真是怪事，喝酒了头痛，怎么屁股也痛！哥哥很迷惘看着我问。我也是眉姐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立刻就想起了昨天晚上他们挨打的情形，直笑得我肚子都在抽筋了才忍住。喂，你笑什么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啊？还好意思问！下次再敢喝酒，屁股打烂！看来是不用我回答了，干妈的话已经给了他们明确的答案。

[第87章]高三之前的那个暑假(3)
10天的暑假，快乐却短暂，有许多想玩的没玩够、想看的没看够、想吃的没吃够。更为遗憾的是我刚刚跟大姐姐学会做豆腐，还没来得及独立操作就要去学校纠缠那些白纸黑字。
姑姑，小瑜明天就要去学校了，晚上让他去我们家吃饭好不？我刚丢下碗哥哥就急不可耐地对妈妈提出请求。你们家的饭，小瑜吃得还少啊？让小瑜去玩一会，不行啊？刚吃饭，停一会吧。姑姑，你答应了？哥哥拉着我就往门外跑。
喂！等等我！我的饭还没吃完眉丫头在后面喊。柳大小姐，你慢慢吃吧，晚饭还早着呢哥哥边跑边说，头也不回。小舅舅完了，西西在叫我。
干嘛呀？跟你妈妈做豆腐去！哥哥停下了，但是一脸严肃。今天的豆腐已经做好了，卖完了。那就做明天的。现在不能做，等不到明天就酸了。哦哥哥张口结舌。我看着哥哥那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哥哥怎么连七八岁的孩子都不如。
姓赵的，你不会是怕我们去吃你的饭吧？眉姐姐终于赶来了。就是！怎么啦？谁希罕吃你们家的饭！难吃死了！是啊！堂堂局长的千金怎么吃得下我们这些耕田的扒粪的人家的饭呢？哥哥使劲一拉我的手，我们走！
西西，我们也走！我和哥哥在前面走，眉姐姐和西西在后面走。我们快她们也快，我们慢她们也慢。哎呀！哥哥突然大叫，蛇！在哪儿！我的心顿时一凉，腿就没有力气了。哥哥赶紧抱住我：唉，本来想吓别人的，却把你吓着了，真是没意思。
大中午的，蛇都在歇凉呢！爬到大路上烙蛇干呀？眉姐姐一脸的不屑。小舅舅，是个胆小鬼，咯咯连西西都开始嘲笑起我了。
都怪你！我气不打一处来，不去你们家了！我推开哥哥要往回走。西西，看你小舅舅，是不是个小气包？西西看着我，裂着那掉了门牙的嘴巴笑。
走吧！哥哥又来拉我。我看看西西，她还在笑，豁巴齿，还笑啊？西西赶紧抿紧嘴巴，不笑了。走吧！我丢开哥哥的手，拉着西西跑了起来。
在哥哥家玩了整整一下午，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也不瞌睡，而以前我是无论如何都要睡午觉的。
太阳刚从西边的院墙落下去的时候，哥哥的妈妈就在叫我们吃饭了。看看时间，才6点40，而以前都是不到8点不端碗的。
又不是要上学，吃这么早干嘛？连哥哥都觉得不理解。你们几个猴跳了一下午，不饿吗？姨姨的这句话一下子就把我的肚子唤醒了我还真的觉得饿了呢。
哇！饺子！眉姐姐长了个饺子嘴，一见到饺子，只怕连干妈都想不起来了。小瑜，这一碗是你的。姨姨指着那个最大最大的碗。啊？我顿时傻了眼，这么大的碗，我怎么端呀？等一会。哥哥跑进厨房又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碗。
好好吃呀！眉姐姐狼吞虎咽。西西也趴在桌子上很专心地吃着。怎么了？哥哥夹了一个饺子喂到我嘴巴里。我咬了一下，立刻就觉得满嘴的香。什么馅呀？这么好吃？管他什么馅呀，你说好吃就行。哥哥也开始埋头苦干了。
叔叔和姨姨眉开眼笑地看着我们，没有炒菜，来不及了，怕你们饿了。不用炒菜！不用炒菜！眉姐姐好不容易空出嘴巴说了句话。我也品出了饺子馅里好像有芝麻、豆腐、豇豆末、酸菜、鸡蛋等等。
吃完饺子，我们就到院子里乘凉。小舅舅吃了两碗，小姨姨吃了三碗，叔叔吃了三碗，我吃了两碗，爷爷奶奶都吃了两碗。西西，你没数一下你小姨姨吃了多少个饺子？只怕比我还多呢！没数。哈哈哈大家就都笑了起来。
喂，周瑜，你不是不吃肉么？怎么肉馅饺子倒是不吭声地吃了两大碗？什么呀？眉姐姐问得我一头雾水。小瑜吃的是素馅的，我们吃的是肉馅的，连这也要问！我问人家周瑜，又没问你，喜欢管闲事！
小彦，已经7点多了，你姑姑她们也要做饭了，你赶紧把饺子送过去。我仔细一看，我的天呐！两袋子饺子！柳眉，你反正要过去，就别让我再跑一趟了，行不？什么呀？眉姐姐还没明白哥哥的意思。请你帮忙把饺子带过去呀！笨！你不过去呀？喂！说你笨你还真是笨呀！过去了我睡地上啊？
小彦，你送过去，快点，一会饺子粘成坨了。柳眉，你听到没有？一会你妈就吃不成肉饺子了。那眉姐姐接过那两个袋子，看着我，走吧。
你和西西回去，小瑜明天一早回去。不行！怎么不行？西西，你回去跟外婆说，小舅舅明天一早就回来了。好的。西西很听话地点点头。哥，我要回去暑假就这么10天，我真的不想离开妈妈到别处睡觉。就在哥这里住一晚上也不行吗？哥哥有点不高兴了。
小彦，小瑜想他妈妈，你非把他留下来，真的越大越不懂事了。好了！都走吧！都走！哥哥起身进了屋里。小彦！姨姨叫他，他也不出来。哥哥哥还是不出来。
眉姐姐、西西，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们快点回去吧。好吧。眉姐姐领着西西走出了院子门，我也转身进了哥哥的屋子。

[第88章]高三之前的那个暑假(4)
不是要回去吗？哥哥坐在床上抽烟，看到我推门进去，赶紧把烟从窗户丢出去。小彦！你再敢偷你爸的烟，我把你的手剁了！姨姨站在门口，显然很生气。我回来这么长时间，就刚才拿了一根半根都不准拿！好了，我不拿了，我保证不拿了，行不？哥哥的脸变得真快，刚才乌云密布，瞬间就艳阳高照。
小东西，你害我挨吵！姨姨出去了，哥哥赶紧把门关上。我害你？是你自己偷烟抽的！喂！你不气我，我会去偷烟？我真是没想到，哥哥老说我是小气包，可现在哥哥怎么也变得小气了。
哥，我瞌睡了。也许是没有午睡吧，也许是下午玩得太累吧，总之我的眼皮开始打架，头也开始晕起来。我也好困，可是你吃了那么多饺子，睡早了不能消化。我越来越困，不管哥哥怎么说我还是困。
你还没洗澡呢，洗澡了再睡。哥哥不由分说就把我拉到院子里，姨姨和叔叔还在乘凉。妈，烧热水没？早就烧了，你带小瑜去洗澡。洗了早点睡，小瑜明天要坐车。
我晕头晕脑地跟哥哥一起了进洗澡间，就像一个没有感觉的木偶，任凭哥哥的摆布。突然一股热流从我头上喷薄而下，直到脚心，这热流如同醍醐灌顶，我闭着的眼睛马上就睁开了。
终于醒了？哥哥笑着在给我身上打香皂。我自己洗让哥给你洗吧，你明天就要走了哥哥打完香皂，就用毛巾轻轻搓起来了，搓得我身上痒痒的，有说不出的舒服。哎呀，忘记给你洗头发了。哥哥拿来一个绿色的塑料瓶子，把眼睛闭上！
哥，洗发精进到我眼睛里了我觉得眼睛好痒。叫你闭上眼睛！你就是不听！哥哥慌忙用毛巾给我擦眼睛，还痛不？本来不痛。不痛叫什么？痒！哥哥又给我擦了一下，还痒不？不痒了。讨厌包！哥哥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
好了，闭好眼睛啊！要冲水了。冲干净头发，哥哥又给我打了一遍香皂。你浪费了我好多香皂啊！哥哥给我搓了一会，好了，冲干净就完事了。
你先去睡，哥洗好了就来。哥哥递给我一个红红的东西。什么呀？内裤。干嘛？你打算光着屁股走出去呀？我接过一看，新的呀？是啊，特意给你买的。哇！前面还有个小浣熊呢！我高兴地穿上哥哥给我买的小浣熊内裤，一蹦一跳地去了哥哥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