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洗这么长时间?要不是一直在欣赏内裤上那可爱的小浣熊,我早就进入梦乡了。哥在给你洗衣服呢,你明天要走,这脏衣服怎么办?总不能带着脏衣服上车吧?原来是这样,哥哥想得可真周到。要真带着脏衣服上车,只怕还等不到下车,衣服就馊了。
哥,你真好。哟,才知道哥好啊?不是那是什么?哥哥贴着我的鼻子问。是一直就好。恩,这才对!哥哥飞快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觉得被哥哥亲的地方有点痒,就用手去摸。怎么了?不高兴了?不是我不想让哥哥因为我有半点的不开心,就赶紧把手放了下来。
还没困吗?睡吧。哥哥躺下了,我也躺下。来,把脸扭过来。我顺从地扭过脸对着哥哥。灯光下哥哥的脸白白的瘦瘦的,大大的眼睛闪着光,忽然我发现哥哥嘴唇上的胡须不见了。哥,你剃胡子了?没有,我妈不让剃,说还没到剃胡子的时候。那你的胡子呢?你猜。猜不到。我把它们掐掉了,哈哈什么?我吓了一跳,不疼么?疼啊。我的天,把胡子掐完,你也疼晕了吧?什么呀?就那么几根长的,其他的不都还在吗?我贴在哥哥嘴巴上一看,果真只是少了嘴角上的那几根显眼的,其他的的的却确都在。完了。什么?你成近视眼了。啊?我赶紧捂住眼睛,因为我见过那些可怕的四眼,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搞成近视眼的。
呵呵,看把你吓的,哥骗你的。哥的脸对着灯光,你眼睛再好也看不清楚。不过,以后看书写字时要注意,尤其是高三,没日没夜的。我的那颗悬着的心这才算落了地。
小瑜,知道哥为什么要留你住一晚上么?知道,我明天要上学了,你舍不得我。恩,还算明白哥的心。哥哥伸出手将我揽在怀里。瑜儿,你希望哥做什么工作?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想想啊!做哥喜欢的工作。哥哥亲了我一下,喜欢哥不?哥,你怎么还这样问呀?喜欢哥不?哥哥顽固得很,盯着我的眼睛问,说,喜欢不?喜欢!喜欢一辈子?是的。瑜儿哥哥把我贴在他的胸脯上,然后又推开,仔细地看着我。我看到哥哥那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哥我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只要和我单独在一起、尤其是晚上在一起,他总是这么脆弱,我记得好几次他都掉眼泪了。哥,别哭我抹着哥哥脸上滚滚而落的泪,忍不住也泪如雨下。
哥,你究竟怎么了?我觉得哥哥一定有什么心思或者难言之隐。没什么哥哥把脸别了开去,不让我看他的眼睛。哥,我知道你难受,你不说,叫瑜儿怎么活?小东西,说什么呀?说了你也不懂。哥哥忽然笑起来,把我吓了一跳。
哥,你脑子没问题吧?胡说什么呀?那你伤心什么?哭什么?小瑜,别问了好不?等你长大了,哥就告诉你。等我长到多大你告诉我?恩,等你大学毕业了,哥就告诉你。真的?真的。好,等我大学一毕业,我就来找你,你可不许耍赖!呵呵,等你大学毕业,你不问,哥就会告诉你,傻瓜!
我在想,究竟是什么呢?这么诡秘,还要等好几年才能知道答案呢。想着想着,就开始迷糊了。瑜儿,哥会等你大学毕业的相信哥,瑜儿迷糊中感觉哥哥的手在我身上轻轻游走,哥哥的呼吸在我的脸上唇上热热地酝酿。
[第89章]苦难的高三(1)
没有上过高三的人,一定不会知道学习真正的艰辛。同学们从早上5点30分到晚上10点30分,除晨练、吃饭、上厕所,其他的时间都在教室里学习。我本来是个好动的人,屁股在凳子上最多能坐上40分钟,超过这个时限,我就开始难受,而且我也知道,和我一样毛病的哥们不在少数。但是到了高三,所有的同学好像突然被人强迫着吃下了一种什么药,个个安分守己,甘做一等良民、特等顺民。
坐的时间长了,我就想出去活动一下手脚、给大脑补充点氧气,可是其他的同学都不出去,就是偶尔出去也是三急之一,全然不是我这样单纯的出去。于是乎,我毫无疑义地成了出林鸟,屡屡被猎人射中。几次三番过后,我被迫收敛起这个毛病,端端正正坐在教室里去爬那没有终点的人类文明的阶梯。
我真的有些不明白,其实同学们个个都在拼命地学习,为什么老师们还要用一星期一次的考试来激发我们的上进心;其实学校发的资料就足够让我们做个一年半载的,为什么老师还要挖空心思四处搜索练习题;其实每天每门功课的那一大张模拟题就让同学们做得头晕眼花,为什么老师还要让课代表在黑板上抄高考最新信息题;其实晚上下了第四个自习后,同学们早已经昏昏欲睡,为什么校长还要浪费电源、鼓励大家在教室多呆半个小时
到了高三,除了换了体育老师,其他的还是以前的老师,但是老师们却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最让我们无法接受的是他们都喜欢在上课之前来一段开场白(好像是他们自发的,学校并没有做过这样的规定)无非是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的翻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盗版。开始同学们还群情激昂、振臂高呼: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到后来,同学们个个低眉垂眼,好像是朽烂的木鱼,任凭你怎么敲都没有声音。再到后来,老师说的时候,同学们也说,但是说话的内容却大相径庭听说XX和XX每天晚上回家,在路上做游戏呀?什么游戏?背书。靠!那是游戏么?你知道什么呀?什么?谁不会背了就要打屁股!哇你昨晚看电视没?老妈不让看!唉,可怜!有什么好看的么?有哇!王菲昨夜惊艳香港舞台!怎么个惊艳?身着一袭晚礼服,薄如蝉翼,而且怎么了?没穿内衣!哇
任何动物都有求生的本能,人类作为万物之灵,其灵的体现之一就是我们不仅要求得生存,更要求得快乐。只可惜一中的校园不像三味书屋,后面还有个院子,还有蝉蜕可寻、腊梅花可摘,我们这里除了教学楼还是教学楼,生物园倒也有一个,面积也不小,只是离我们太远,又在学校大门左侧,目标太容易暴露;而且一中的老师也不像三味书屋里的那个寿镜吾老夫子讲了几句笑人齿缺,犹曰狗窦大开后就开始打瞌睡,学生乘机可以玩游戏、画画,我们的老师个个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火眼金睛、明察秋毫,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你的尾巴还没翘起来,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在没有进入高三时,早有学哥学姐告诉我们想在一中寻找快乐,那是痴心妄想!但是我们坚信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事,所以我们累了烦了,就要想办法找点乐子。哥们儿们就开始给女生写情书,或者乱点鸳鸯谱、故意制造花边新闻;我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就画些乌龟王八之类的蠢物贴在男生的脊背,画些蛇精狐狸之类的妖孽贴在女生的脊背,让他(她)们招摇过校。后来在我的大力提倡下,学校乱贴之风盛行,而且所贴之物由烦琐的画画改为简洁的文字,诸如我是王八蛋、我是狐狸精等等,层出不穷、花样翻新。
都说收帆好在顺风时,只可惜我们乐得忘乎所以,任凭事态的发展,而没有做出明智及时的收帆之举,所以导致了一场险些让我名誉扫地的风波
也许是欺负教化学的熊老师年纪老吧,上午第二节课,熊老师刚走出门,教室里就爆发出一阵哄笑。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进行曲就响了,我就随着同学们出去上课间操。奇怪的是体育老师不是要我们去大操场做操,而是在教学楼前集合,好象有什么重要的精神要传达。
一中有个惯例,每逢升旗仪式或者重要讲话,学生要全部到场、老师也要到场,老师和学生站成对面。我们刚站好,就见老师们陆续过来了。忽然,人群里发出了议论声,接着就是压抑的窃笑声,再接着议论声窃笑声就大了更大了,失控了。
笑什么呀?我问旁边的哥们。老熊这下可露脸了!哈哈我四处搜寻老熊我的妈妈呀,老熊背上贴着好大的一张白纸,那黑字在太阳底下异常分明我是狐狸精!
安静!安静!体育老师连连吹哨,可同学们还是静不下来这百年不遇的好事竟然让同学们给逮住了,同学们如何静得下来啊!
老师,毕竟是喝过墨水的高级知识分子,他们终于从同学们反常的喧闹中捕捉到了蛛丝马迹熊老师背上的那张纸被一个戴眼镜的白面书生发现了,拿下来了,并且交到了校长手里。这一刻,喧闹的队伍顿时安静下来,而且是鸦雀无声。
于是乎,重要的讲话取消,校长拿着那张纸和那个白面耳语了一阵,立即就发话了:其他班解散,高三(1)班留下!
其实揪出了那个肇事者,该批评的批评、该惩罚的惩罚,事情就算解决了。可是我们的老师我的校长就是喜欢追本求源、就是喜欢寻根究底,在他们的软硬兼施恩威并用下,我的那位铁骨铮铮的哥们最终拉稀摆带屈膝投降将我和盘托出。
周瑜!到办公室来!完了,想想高一那次被老熊拎进办公室,到如今已是近两载,这次二进宫还是与老熊的瓜葛,看来我周瑜是不可能囫囵着出这办公室了。
是你起的头?是的。面对班主任那张我看了两年多的脸,我不能说谎不能抵赖,我甚至觉得好汉做事好汉当,已经做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为什么要这样做?好玩。纯粹是为了好玩?是的。知道这样做的严重性吗?不知道。你不知道?班主任的脸色有些难看,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完了,不会是要拿板子打我屁股吧?我赶紧往墙边移了移,让自己背靠着墙。
是你让同学贴在老师背上的?班主任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烟,想点着,可是打火机一直没有火。我觉得好奇怪,杜老师从不抽烟的,今天怎么忽然有烟瘾了呢?说!是不是你?不是。我只贴同学,绝对不贴老师。是真的?是的。没说谎?没说谎。真的没说谎?我不再回答,就那样站着,心想:你既然不相信我,我再多的辩解都是徒劳。
就这样与班主任对峙着站了好一会,我头开始晕、心开始慌。我总不能在班主任杀剐之前就倒下吧?那样岂不是太窝囊了?所以我咬着牙还是站着。班主任又按了几下打火机,终于啪的一声把这个废物扔进门口的垃圾箱。我会不会也像它一样被班主任扔出办公室?我真有点害怕了。
周瑜,你怎么了?没怎么。可是我的手心在出汗,眼睛在模糊。又过了好一会,身子开始漂浮,经验告诉我我快要躺下了。去教室上课吧,以后不许再搞了,听到没有?听到了。我强撑着走出办公室的门,心里把自己恨得直咬牙周瑜呀周瑜!一场虚惊就把你吓成这样,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狗熊!
[第90章]苦难的高三(2)
高一的新生入学,才让我感觉到已经进入了9月份,真是忙碌的日子过得快,还没怎么地近两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我和彦哥哥也是近两个月没见面了,不知道他是在县里谋职还是在镇上混饭。其实哥哥做什么工作我并不在意,凭哥哥的能力,做什么都会做得很好。我只是想和哥哥在一起,让我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哥哥、也让哥哥能看到我。
但是那天听眉姐姐说,干爸在县里疏通了关系,准备让哥哥去我们镇上做个什么党委委员,可是哥哥居然没有入党;后来干爸又尽力打通关节,让哥哥在县里一个办事处做个什么秘书,可是哥哥说他不喜欢耍笔杆子;再后来,干爸豁出老脸半夜去找市长,好歹让哥哥在XX科做个什么干事,哥哥总算答应了,而且近两天就要来县里报到了。
哥哥终于可以在县里工作了,我为哥哥感到高兴,也为自己感到高兴因为哥哥在县城就离我很近了,至少每个星期可以见一次面,若是在我们镇上,只怕要等过年回家才能见面。
我就痴痴地盼着哥哥来县城报到、傻傻地等着星期天哥哥来看我。可是一连过了两个星期天,都没有哥哥的影子,甚至连消息都没有了。问眉姐姐、问干妈,都说不知道哥哥在哪儿,都说哥哥没来可能是刚上班忙的缘故,都说等忙过了这一阵,哥哥就会来看我的。
我深信干妈和眉姐姐的话,就很听话地吃饭睡觉上课写作业,安心地等哥哥的到来。可是第四个星期就快过完了,哥哥还是没有来。我的心渐渐由焦躁变为伤痛哥哥明明就在离一中不远的那座高楼里,为什么不来看我?难道哥哥在县城里做了干事,就把我忘了么?
我是个脆弱得禁不起一点伤痛的人,在第四个星期天到来的前一天,也就是星期六,我就开始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看不进书、写不了作业。虽然我竭力地在干妈和眉姐姐面前装样子,但是我装得很不成功,因为干妈一背过我就长嘘短叹,还对眉姐姐说没有任何法子想,因为找不到彦哥哥。
一中的高三,星期六一天和星期天上午照常上课,只在吃过午饭后放半天假,晚上走读生不来学校,寄宿生自己支配,可以在教室学习,不愿意学习的也可以去睡觉或者出去玩。上午下了第四节课,同学们欢呼着冲出教室,犹如刑满释放的囚犯一般,而我却找不到丝毫的快意,直到班长叫我的名字,说她要锁门了,我才走出教室,走向我住的屋子那间我和哥哥住了近半学期的屋子,曾经是我温馨的乐园,可现在却成了装载我痛苦的航船,我实在没有勇气随它一起挂云帆、济沧海。
但就在我进门的那一刻,我的心突然莫名地动了一下。接着就听见干妈说:瑜儿,你看谁来了?我抬头一看,眼前只有眉姐姐,可就在我低头的那一刻,里面房间的门开了出来了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彦哥哥!
小瑜!哥哥在叫我,就在我的面前叫我。我本来应该高兴甚至惊喜的,可是我不知怎么的忽然生了气,转身就朝门外走。小瑜!你去哪儿?我没回答,干脆跑了起来。小瑜!哥哥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我,你怎么了?我被迫停下来,但是把脸扭向一边,我不想看哥哥。你究竟是怎么了?哥哥扳过我的脸,看着我,很焦急很心痛的样子。小瑜,告诉哥,你怎么了?我好好的可是我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吃饭时我才知道,原来哥哥辞去了那个什么干事的工作,来一中当老师了,而且就住在我隔壁的那个屋子。到这时,我才收起了眼泪,高高兴兴地吃了两大碗米饭。
午饭后,干妈说晚上家里有客人,正好我和眉姐姐也不上课,就要我们都过去。可哥哥说屋子还没收拾、什么都没安顿,怕明天上班了来不及。虽然干妈一再说等明天了她帮哥哥收拾,可哥哥决定还是下个星期天再过去。
哥哥不过去,我也不想过去。我跟干妈说我累了一个星期,只想好好睡觉,实在不想跑来跑去。临走时眉姐姐狠狠地掐了我的脸,说我在撒谎。她没说错哥哥在这里,我怎么能去别处呢?
我和哥哥忙了一下午,才把隔壁的屋子打扫干净,把哥哥的床、被子、箱子、柜子、桌子摆在它们应该摆的位置。哥,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以后这里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了,不带齐全行吗?这个柜子也是你带的?我觉得那个高大的衣柜看着特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什么呀?你干妈上午叫人搬过来的,说我没处挂衣服。
那个办公桌和那把高背椅子是学校的,我自然认得,可那个可以折叠的小方桌,还有四个塑料小凳,却不不知道它们来自何方。这些也是干妈给你的吧?傻瓜!你没看到那是新的?上午我去街上买的!哦,看来那个大大的席梦丝床也是买的了,因为它看起来更新。
从今晚上起,你就过来跟我睡,天气渐渐冷了,你一个人睡不行。那个床呢?那个床让眉丫头睡,你干妈要是晚上不想回去,也可以睡呀。我高兴地跳起来、趴在哥哥背上:哥,你太好了!哥哥正弯着腰往床上铺被子,突然被我从后背一扑一压,一下子就趴在床上了:哎呀!别闹,我在忙呢!
晚上,我和哥哥把中午没吃完的饭菜兑在一起加水煮,后来觉得不够,又加了一点面条。我平时最见不得吃这样饭不是饭菜不是菜的,可这一次却吃得格外香。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吃完两碗,我不禁发起了感慨。
吃过晚饭,哥哥说很累很困,不想洗澡,可我看着那干干净净的被子,再看看满身灰尘的哥哥,实在不忍心:哥,去洗澡吧。你累了,我给你洗。真的?真的。可是进了洗澡间,一切都颠倒了,我没有给哥哥洗澡,哥哥反而给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