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阉 下——小竖谷阳

作者:小竖谷阳  录入:05-22

正斗得酣畅淋漓,坐在一边的满禄忽然身影飘动,拔下藏在身后的短剑,直刺宣德背后露出来的空门,宣德回身一看,是满禄,惊疑之间回掌袭上宣德胸膛,满禄含着一口血在喉间,硬逼着没有喷出来,近旁的首辅与刚进门的尚书,一人一剑,刺穿宣德侧胁与前胸,宣德目光在三人间巡视一圈后,终于暴毙身亡。
多年前,宣德、启兆、启人,三兄弟在同一个地方,各执一剑,在空中交结,锋芒交相辉应“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少年朗朗之声响彻夜空,在殿内回荡,久久不散。
心思各异的三位重臣终于杀掉宣德,盯着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三人面面而觑。
四喜走出京郊十五里地,擦擦额角不断渗出的汗水,对于一个徒步行走的宦官来说,他很是乍眼,后面夹着的东西作祟又让他的行走姿势极其怪异,内壁磨擦得很是厉害,他也无暇顾及,疼到后来似乎有些麻痹,四喜反而步履如飞。心焦得很,笔直一条路,他太显眼,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了,前方大约五里地就是李庄,要加紧速度,快些进去才好。
四喜汗湿重衣焦碌不堪时听见后方马蹄阵阵,声音由远及近,速度迅猛,惊得又是一身冷汗,猜不出来人是谁,也不敢回头看。京城大乱,那位定远将军应该无暇顾及他才对,闭上眼睛在心里祷告,希望来的不是追兵,偏偏那挥散不去的声音却在身后悠然飘来。“喜大总管,您这是去哪儿办差啊?”
四喜回头一看,高高坐在马上笑意盎然的不就是满禄本人吗?惊得眼皮直抖嘴角抽搐“带着我的印出城,就是想让我亲自来接你,对吧?你可真是爱闹别扭。”满禄呵呵笑声传到耳朵,四喜一时昏眩,心悸得要命,揪着胸口喘不上来气。
满禄在马上探着身子问他,“你这是要去哪儿呀?”四喜沉着脸无语“不是要去云南吧?你怎么去啊?就靠这两条腿?”满禄哈哈大笑,直起身来对四喜说“你也不要乱走了,瑞王爷前几日进表说在清凉寺遇美人夜奏玉笙,清雅淳厚闻所未闻,是太平盛世才有的昌平之音,宣德已宣瑞王回京,现在恐怕就在路上,哼,太平盛世,你那瑞王他除了会拍马屁之外还有什么本事?”满禄嗤笑一声后说“兵荒马乱的你到哪里去找他?更何况你瑞王爷美人在怀,恐怕早就把你忘到九宵云外了,你就别痴人做梦在这儿玩红佛夜奔了,快跟我回去吧!”满禄说的话四喜全听见了,但是并不放在心上,启人的心思他懂。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启人要回来了,可是他怎么回啊?京城乱成这样,他知道吗?
一口气舒出,似乎看到满禄神情紧张的从马上飞跃而下,勉强睁睁眼皮怎么也抬不起来,便萎靡的倒了下去。
睁开眼的时候,锦纱绣帐,并不熟悉。四喜的脚搭在大总管的肩上,身上搭着条丝被“带着东西走了那么远,下面都磨破了,你还真不心疼自己个儿。”四喜瞅了瞅大总长长叹了口气,泪水噙在眼角欲滴不滴,怎么这么倒霉,转了一圈竟然又回到将军府。
大总管见四喜叹气,趴下身一边玩弄四喜胸前的红樱一边懒懒的说话,一刹那四喜还觉得那份慵懒的神情和姬郸有几分相似。“后穴里的香具坏掉了,东西是一点点弄出来的。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将军府里桊养不少男宠,每个都要上这种东西。一般香具塞在体内放个两三天拿出来上了油脂晾干晾透后,再蒙上一层猪皮做外膜,就能用了。你还要不要再上,得看将军的意思。”那个东西本来就已经不小了,还要蒙上猪皮?见四喜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大总管无声的笑了一下,直起身子,“以前你是客,我们约束不着您,可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什么大总管,也不是给皇上办差的宫里人,这府里也不是你能随随便便进进出出了,要守规矩,要守本份,你要学会随遇而安才好。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我不说你也明白了吧?”
大总管把四喜架在自己肩头的那条腿,抬高伸直后,拿起一旁盘子里放的牛肉条,沾了药膏塞在后穴里,“你后面受了伤,我已给你上过药,牛肉是生肌的好东西,你好好养着吧!”见四喜紧咬牙关,大总管说“四喜,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倒是很像,看似柔弱其实很倔强,但是在将军府里,倔强不是什么好事,只会让你吃苦,你要警醒,别办糊涂事儿。你后面窄小,现在放的牛肉很细弱,但是从明天开始每天都会粗一些,你不要害怕。”牛肉与男根比不得,那东西软绵绵的,堆在一起,再细弱也压得厚实粗壮了,今天硬塞进来的这些已经不小,再粗?难道他每日塞着这些东西等着满禄临幸吗?不要!
见四喜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大总管叹了口气,埋下头在四喜身上亲来亲去,一开始四喜还挣扎,害怕他要做什么,后来一想自己后面塞着东西,他想做什么也做不了,渐渐的便放松下来,大总管的嘴在他身上不断游移,渐渐的四喜不自觉的浑身躁热,大总管亲得四喜情动到混身绯红,才慢慢抬起头,拿起一旁的汗
巾擦了擦脸和手,给四喜盖上被走了出去。
四喜听到大总管在外间和人说话,似乎在交待自己的病情,隐约有“腰侧至腋下,侧腹二寸,丹田下一寸,脊椎......”听得迷糊晃晃头,等满禄进来,他才知道大总管说的是什么,那是他身上的敏感带。
当满禄沿着他的背脊一寸寸亲下来的时候,四喜已经两手痉挛般抓着床褥,喘得要命,一块玉贴着四喜背脊蹭到了脸侧,四喜的扭动腰肢半睁着失神的眼眸看去,这块玉,好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满禄曾经给他的,他出宫之前收拾东西在身上藏宝,嫌它碍事占地方,便丢在了临溪院。
“四喜,这是什么?”
“什,什么?”以前没细看,现在送到眼皮底下才发现,原来玉牌的顶端有藏文,估计满禄一定是因为他乱丢要发飚,便问满禄“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啊?”“平安!”想起这个东西曾经放到自己体内,四喜气得红了脸,瞪向满禄“你,你也太,太,平安符你也乱塞?”“呵呵,没有乱塞,塞到你的洞里让你在我身边平平安安的怎么是乱来?四喜你记着,我就是你的神,谁也靠不住,没有人能护佑你,只有我。”说完以后,满禄将玉牌顶着后穴往里塞,里面原本就有牛肉,占了不放地方,硬往里放,顶得四喜一口气没喘过来,晕了过去。
满禄恨恨的掐住四喜肩头,掐出个手印来也不松劲儿,听到四喜“哎哟~”一声醒转过来,晃着一枚铃铛咬牙切齿的说“我的东西乱丢,这个破玩意就藏在身上,啊?”四喜失神的回眸,感觉自己脖了都快断了,心也快碎了,该死的满禄,竟然搜他的身。

  天阉(第52章)
满禄坐在床边,盯着四喜的背影直叹气,他现在昏过去的频率太多了些。不满的晃着头走了出来,大总管还在外间侍候着,满禄乍一见吃了一惊,面色不愉。大总管像没见着一样,低眉顺眼的说“将军,四喜的身体,好像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噢?”满禄抬头,“内壁有陈年旧伤,胸口好像也不太好,是不是~找人看看?”大总管看满禄的脸色,见他皱着眉无语,“要不,等他醒了,我再问问?看四喜怎么说?”满禄点点头“那,他的房间要安排在后院吗?”满禄站起身“你看着办吧!”
四喜趴在床上,睁开眼,龟儿子,老子不装昏,你指不定又出什么馊主意呢!支起身看了看四周,枕头边上褥子缝里都找了一遍,没有铃铛,用拳砸一下床辅,该死的满禄,把东西藏哪儿了?不是又拿走了吧?
大总管送走满禄转回来看四喜,见他精力十足的用拳砸床,乍是吓了一跳,四喜没听见脚步声,冷丁见有人站在门口,也被唬得够呛,用手抚着胸口直喘。大总管会意,抽动嘴角笑笑,跨步进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说“想必你也听见了,你都有什么病,平时都吃什么药,先告诉我吧,好准备着。”
四喜把被裹在身上,赤脚下地,捧了笔墨与纸一样一样的写了下去,拿了两撂药方给大总管说“这个是吃的,那个是用的,在我屋里支上药炉,要慢慢的熬。”大总管撇撇嘴“让你随遇而安,你还真从容,啧啧,燕窝也是必需的?珍珠粉呢?”把药方一张张的抖落开,边念边问,四喜也不觉得过分,搂了被倒在床上,歪着头看大总管。
从侧面看,大总管的脸还真是比姬郸好看多了,细看之下也清俊得很,年少时必定也是个美人。大总管呵呵一笑“这么看我,是在勾引我吧?歪主意少打些,老实的在这府里呆着吧。即便是我,也不会放你出府的。”四喜翻翻眼皮撇撇嘴,见大总要走,连忙又嘱咐了一句“我的方子可都是王御医开的,你们别随便乱改啊!”
大总管本来站起身,听他一说,学着四喜的样子偏着头盯着他看了又看,然后附在他耳边说“我们府上原有个侍卫,弄了个金枪不倒的方子,说是不错,献给了将军。我见药量太过,减了半,将军说用了以后神武非凡,把某人侍候得舒爽,晕倒在温泉池里。”见四喜诧异的半张开嘴,大总管伸出手指在他唇边轻轻划了一圈,“那侍卫不听我的劝,还照着原来的方子吃,听说后来好像是不举了。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扔下怔仲的四喜,呵呵笑着走了出去。
四喜闭上嘴,牙齿咬着下唇发狠。
晚上,大总管领四喜去自己的屋,只见大大一张楠木床上雕着鸳鸯戏水刻着芙蓉荷花,全新的被褥,垂下一层纱帐一层幔都是他喜欢的样式与颜色,不由得对大总管佩服了几分。烛台、痰盂、茶壶面面俱到,角落里放着洗脸架,上面放着铜盆和擦脸麻布,不大不小一间屋,样样齐全。
其实他一进屋最先注意的就是炕几上摆着的玉如意,这如意是他出宫的时候带在身上的宝贝,满禄不知道是启人送的,想他可能是爱财,就放在他屋里了,四喜不由得掀着嘴角暗暗得意。
第二天,四喜还没睡足,大总管亲自带了人催他起床,换了药和牛肉,最后又把玉佩推了进去,四喜难耐的问“玉佩就放我身上吧”大总管斜眼瞅他,“将军没说拿出来的东西,谁敢拿?”今天的大总管有点冷,四喜不想惹他。
原来满禄怕府上的男宠们惹是生非,找了个先生教习功课。昨日兵变,城里乱得不像话,老先生受了惊吓又着了风寒,病了,暂不授课,让他们温习旧课,无非是一本大学一本女则,四喜盯着书桌上的两本书觉得好笑。不过,还是和府里的男宠们一一见了面,除了他之外还有五个男宠,年龄都偏小。
四喜问年龄最小的那个香兰,“可知道大总管叫什么名字?”香兰举着女则想了半天,才说“不知道啊,只知道姓丁,和你同宗呢。”四喜讪讪的,谁想和他同宗啊,又问“除了你们,可还有别的男宠?”春兰哈哈大笑“怎么没有,爷的爱好广着呢”往院子里一指,一个修剪树枝的小厮,“爷兴起了,连他都宠幸呢。”见四喜阴了脸,探究的问“听说,因为你侍候得好,将军才让你当上宫里的总管。那现在宫里出事了,你是来避祸的?还是长住啊?”四喜瞅了瞅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一时无从回答。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这些孩子一水的十三四岁,听香兰说最受宠的是坐在那边儿下棋的竹芳与竺梅,一个十五一个十六,四喜忽然有种年华已逝的感觉,再过两个月他就十九了,和这些狐兔不分的孩子们比,确实老了。难怪香兰眼里既有种羡慕又有种不屑。
香兰晃晃眼珠,又说“那,你是怎么侍候爷的啊,竟然有那么好的前程,教教我吧,好哥哥。”周围的几个都看他,原来站在一边画画的两个也凑了过来,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其实,不是那样的?”“咳,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啊,你不知道吧?我用嘴侍候爷的时候,爷说最舒爽呢!” 靠着香兰的秀灵一拍他的头顶,“切,你那算什么啊?爷说了,最喜欢的就是我的嘴。”四喜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四喜,你说说看嘛,别藏私了,大总管是爷的第一个男宠,现在管着家里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不还是照样教我们怎么在床上服侍,你是因为侍候的得好了,怕我们学了去不成。”四喜受不了香兰的揶揄,尴尬的摇手“不是,不是,真不是那么回事儿,”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清,浑身长嘴也讲不明白了。
香兰见他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发呆,晃晃眼珠打圆场,不过听那意思兜来转去的,还是向四喜打听他到底是怎么取悦满禄的,听得四喜头大,这是什么地方啊?一群怪人,四喜还没吃早饭,肚子空空的,却感觉想吐。
这群少年,一个比一个相貌出色,又才艺过人,灵秀的画、香兰的字、竹芳与竺梅的棋艺、乐操的琴,他没一样能比得上,他倒是什么都会,一样只会一点,没一样能拿得出手,原来那几分傲气便被尽数打了下去,除了年老色衰前的一点姿色,他连做男宠的技艺都没有,在将军府上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好混,抑郁得四喜连午饭都没吃。
满禄坐在四喜房里的时候,四喜人并不在,屋里的药味太过浓重,满禄闻着头疼,一抬脚踢洒了药炉,侍候的小厮见满禄发威,连忙收拾干净后退了下去。
满禄拧眉坐在桌旁沉思,摩梭着手里的物什想主意。
早晨,朝堂之上,首辅宣太后手喻,诏告百官废帝宣德无颜面对天下,已自缪身亡,临终之前拟诏,举国托付给首辅,满朝大臣竟无一人反对。坐在上位的太后,呵呵冷笑,环视一圈后,指着首辅董裴申斥“恶贼篡位,奸党谋国,大逆不道......”痛哭流涕,骂不绝口,朝堂上一片混乱。董裴无耐,只得说是太后一时痰迷心窍疯癫无状,让人押回了后宫,朝臣在堂上无一人反对,但是下朝后,竟有数人连家眷都不顾,变装逃逸出城。
满禄单手抚上额头,忧虑不堪。
四喜午后在后院墙下找到一个狗洞,试着钻了一下,竟然能钻出去,惊喜不已,出了这面墙再想法逃出后门,就应该能离开将军府了。连忙用稻草挡上,准备等晚上无人时再来试试,趟趟路,这将军府是个怪地方,多一天也不能呆。
喜滋滋的回屋,竟然看到满禄坐在椅子上,药炉已经被搬走,留下一部分残渣躺在那里,四喜扫了眼满禄的鞋面,心里有气。“瑞王爷可是顿顿燕窝,连个不字都没说,只是借将军的地方熬了点药,您就这么不乐意?”满禄盯着那张瞬间挂上去的死人脸,恨不得一个窝心脚踹过去,踢死这个没良心的算了。
强压怒火,摊开手里的物什让四喜看,是个雕花铃铛,原来挂在他身上的那枚。四喜一愣,见满禄渐渐握紧了拳,忽然想起启人曾经把他身上的青玉炔拽下去的时候,也是这么一握,那玉炔就变成了粉末,脸色顿时煞白,走过来摸上满禄的手“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我说笑的,你还当真了不成?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吗?”另一只手抚上满禄的眉头,抹平了皱在一起的川字,感觉满禄手里渐渐松了劲道,四喜的一颗心也缓缓放下。
“四喜啊四喜,郎中李朱与兵部尚书都向我要你,你说我该怎么办?”满禄探手伸到领子里摸进四喜的后颈,四喜低着头轻微的颤栗,李朱那天凶神恶煞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八根密方我知道不是你的主意,”四喜惊讶的抬起头,满禄笑笑摸着四喜的嗤笑一声,说不上是嘲讽还是无耐。“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还真没这个胆量。可是,长玉茎的方子你说过吧?口无遮拦,人杂的地方还那么张扬,传来传去,人家说是你出的主意,也不为过吧?谁让你也曾经给权不义出过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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