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付多少定金啊?真臭美。”
于海洋在那胎记上亲了一口,爬到游畅面前,压着他,在他耳边吹着气说:“你是无价之宝啊,我分期付款,付一辈子
,行吧?”
游畅从错乱的情欲中稍微清醒过来,他楞楞地看着于海洋,眼睛渐渐湿了:“你别说这种话,你越这么说,我越害怕。
”
“好好,我不说,”于海洋连忙搂住安慰,“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好半天,游畅也没出声,于海洋在他头发里摸了摸,小声地说:“睡着啦?”
“没,”游畅抬起头,“早着呢,一点都不困。”
“那我们看个片儿吧!”于海洋来了兴致,“初级生理课已经算及格,我们要提高一下难度。”
游畅突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脸红地想,你床上功夫已经好成这样,还要耍什么花招呢?他有些害羞,又有点期待,他
本来不是性欲高的那种人,可是于海洋几乎专业的水平,让他每次在床上都很尽兴。
“这个故事你会喜欢,和你以前看的毛片肯定不一样。”于海洋蹲在DVD前,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他:“诶?你看过毛
片没有?”
游畅脸红着,瞪了他一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当然看过。”
“男女的吧?”
游畅点点头。
“有感觉吗?”于海洋紧追紧打,见游畅嘴紧紧抿着,他已经学会,这样的游畅就是不想说,于是,他自言自语:“脸
红什么?男生看毛片就和女生来月经一样正常。”
于海洋弄好碟,退回床上,自然而然地将胳膊绕过游畅的肩膀,环着他:“要经常观摩学习,才能提高水平!”
“我以为你都是实战经验。”游畅亏他。
“那也很重要,”于海洋坏笑地挑逗他,“我们先学习理论,一会儿再应用到实践中。”
“谁跟你实践?”游畅脸羞得都要熟了。
“你配合我的现场教学就成!”
法国片,没有字幕,但是大概能猜出故事的情节,故事开始在梧桐夹道而生的秋天,两个男主角邂逅在落叶纷纷的街头
,然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如果不是那段火热的性爱,游畅差点以为这是部文艺片。结尾的地方,那帅气的男人光着
身体,坐在窗前,看着他衣冠楚楚的爱人,穿过夜色,离开。他的眼神那么空,没有爱,没有恨,也不见希望和遗憾…
…游畅心里一根细细的弦,突然被拨动。
“看毛片看到哭,你真是另类。”于海洋凑上来,吻着他湿润的眼角,“我说游畅同志,你弄错重点了。”
游畅吸吸鼻子,问:“哦,那重点该是什么?”
“你小子还跟我装蒜?”于海洋嗔怪地瞅着他,坏坏地说:“重点在这儿……”
他一欺身,将游畅压在下面,大肆在他每一寸口腔攻城略地。
游畅只觉天旋地转,身体完全没了主意,在于海洋熟练的勾引下步步失守,脑袋里简直就是火灾现场,什么想法都烧得
精光。于海洋不规矩的手,每一次触摸都仿佛引起微型爆炸,游畅在他的温柔挑逗里,粉身碎骨。
直到于海洋的手,在他后面探索地进了个指头,游畅冷不丁地僵了下,他睁开迷梦样的眼,只看见于海洋埋在他两腿之
见浓密的黑发。他拧腰,侧了侧臀,躲开那只手指,可手指并没马上离开,依旧在附近徘徊,细细刮擦着周围敏感的肌
肤,过了一会儿功夫,又插了进来。游畅再撤,再躲,就是不接受……这么重复了几次,游畅的头脑稍微冷静下来,隐
隐明白于海洋要的是什么。那想法如同轻微的电击,刺激了他本来极度敏感的欲望,他冷不丁射出来。
45
于海洋最近心情无比舒畅,这连张姨都看得出来。于妈妈在窗前看着儿子的车渐渐开出小区,不禁纳闷儿:“这人怎么
跟抽风似的,好一阵,坏一阵的。”
她放下手里的报纸,对正在收拾饭桌的张姨说:“海洋最近是不是有点而反常?”
“我也正寻思,心情好着呢,把一盘酸辣粉儿都吃了,还让我把厨房剩下的都给他打包带走了呢!”
“这浑小子,前两天还怕踩他地雷,这又春风满面了,你说他是不是谈恋爱了呀?”
“那也不稀奇,咱海洋这么出色,不恋爱才奇怪呢。”
于妈妈心里高兴,嘴上却不饶人:“出色什么呀?我看他就是‘色’。”
张姨笑了,于海洋出生的时候,她就在身边儿了,把他看得跟自己儿子一样,特别溺爱,哪怕是他闯了祸,爹妈都骂他
,张姨也是向着他。刚刚她在厨房偷偷逗海洋来着,问他是不是拿回去给女朋友吃。
海洋笑嘻嘻地,没正行地说:“那您得做个两三锅,不然不够分啊!”
她觉得海洋就是恋爱了,在和他妈妈打哈哈呢!张姨也明白海洋为什么不和家里说,他们家门槛高,一般女生看不上,
可那些一身臭脾气的大小姐们,海洋也是不将就的,所以这么大了,还是天天玩儿,也不认真处对象。
此刻,于海洋的车驰骋在洒满阳光的马路上。游畅开学以后,几乎每天都住在他家,上午送他上学,下午再去接他,于
海洋对司机的工作性质,非常适应和满意。他听见广播里传出彬亚的声音,“彬亚和游畅的新节目‘我们不是主打歌’
下周六晚十点正式开播,请记得准时收听哦!”
原来那节目叫“我们不是主打歌”,于海洋默默地想,并且几乎立刻肯定,名字肯定是游畅起的。想起游畅,于海洋的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虽然那晚被拒绝,可他感觉两人已经是亲密无间。其实做不做那一步,并不关键。重点是,他知
道游畅喜欢自己,从心灵,到身体,都能够接受自己。至于那事儿,应该是水到渠成,他不想强迫游畅。
如沐春风的于海洋,将这股暖意,带到了首都北京。心情好,连应付官老爷这于海洋最头疼的任务,都完成得格外得心
应手。他连陪了两天,表现大方得体,马屁拍的天衣无缝,把老家伙们逗得都很开心。于家老大跟他透风,说这两天老
爷子收到好几通电话,“夸你成熟懂事,前途无量啊!你这次来是不是吃了兴奋剂啊?”
范洪章真不愧是于家老大的发小儿,见面就问于海洋:“你磕药了?”
“我磕你啊!”于海洋瞪了他一眼,“你们就不能肯定一下我待人接物上的进步?”
“关键是不习惯你在北京眉开眼笑的,每次你来见那些那头子,都苦大仇深的。”
他们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范洪章就带他出门吃饭去。电梯一开,里头竟是高南升,于海洋楞了一下。这一楼是高层的
办公室,公司里百八十名的大小明星,能到顶层来的并不多。高南升是一哥,也不经常上来,他来找的只会是范洪章。
见于海洋在,他反应很快,轻轻打了招呼,就走出电梯,做出不是找范洪章的样子。
于海洋没说话,跟着下了楼,在车上才忍不住问:“你和他又混一起了?”
“哪有的事?你长的狗鼻子,一路闻过来的?”
“你这人念旧情啊,老相好一勾,反正不吃白不吃。”
“你别瞎说啊!给石磊知道了,他又要闹。”
“你怕他闹你还不老实点儿?一般小来小去的,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要是跟高南升旧情复燃,这事儿可
不好办,我告诉你,石磊好像认真了。”
46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范洪章饶有兴致地问。
“前几天一起吃饭,小万那个二百五提到你和高南升以前的事儿,若是以前,石磊肯定发火损两句,可那天他没说话,
我觉得他好像有点……”于海洋甚至斟酌了一下用词,“好像有点伤心。”
范洪章眼角略过一丝说不出的神情,低声敷衍了句:“认真好啊。”
“你有空让小万离石磊远点儿,我现在怎那么烦他,整一个傻B。”于海洋看着北京似乎永远晴不起来的天空,突然说:
“石磊要是认真,你就好好待他,别碰外头那些小子了,他们不是为了你的钱,就是为了出名,何必跟他们浪费时间?
”
“哎哟,你什么时候学会教训人了?”范洪章并没生气,“你以为石磊和我在一起为了什么?你当他爱我吗?”
“以前他也许为了能出唱片,不过两年下来,他早就没那念想儿了,你当他傻啊?至于说到钱,石磊的金钱观,还不都
是你灌输的?一块手表二十多万,我看你是故意让他对奢侈的生活产生依赖。不安好心,你。”于海洋和范洪章不怎么
装假,他们还算能说真话的朋友,“再说,你们有钱人都有个毛病,别人一对你好,你就老往钱上寻思。你就那么肯定
石磊跟着你,就为了钱?”
“刚才谁教训我来着?说什么那些小子都是看我的钱,这会儿还给我扣帽子。谁是有钱人啊?你当我不知道,彬亚她爸
开的楼盘,你一买就是六套,你才是有被坑妄想症的有钱人呢!”范洪章一个玩笑将这话题转移开,他不想谈太多关于
石磊的事,“你要做地主啊?干嘛买那么多,打算娶六房?”
“当我是你?”于海洋笑了,“好媳妇,一个就够了!”
“哦?这是成啦?”
“成啦!”于海洋脸上笑得毫不谦虚,“目前正是蜜月期,无比幸福,怕你嫉妒,我都不好意思跟你显摆。”
“那真得恭喜,不过游畅要是知道你叫他老婆,不会翻脸?”
“你把嘴闭严实了,他怎么会知道?”于海洋正说着,电话响起来,接起来就是一脸奴相:“你下课啦?吃了饭没有…
…”
范洪章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准备和于海洋一起飞回去,石磊本来说这周末过来北京,可他电话里一直咳嗽,感冒拖了这么久也没好。于海洋自己
忙着谈恋爱,完全忘了监督他打针的任务,范洪章决定自己亲自上阵。石磊这人不怎么把自己当回事,生病了也不吃药
,他就是仗着年轻,什么都抗着,挺挺就过去了。范洪章想,石磊这时候应该很想见到我吧?
阳台上风很大,石磊披着外套,在冷风里抽烟,每抽一口,他就拚命咳嗽,咳得几乎喘不过气。哪怕尼古丁无法给他任
何愉悦,他还是忍不住想抽。就像陷在漩涡之中,每一次转身和移动,都身不由己。他对自己的生活和身体都失去了控
制力,只能听之任之,不管他想不想,该不该,愿意不愿意,形同落叶,随波逐流是他唯一的选择,虽然不知道出口究
竟在哪里……不管哪里,他好像也不是很在乎。
客厅的门响,他有点奇怪,没人说要来。石磊回到屋里,却看见正在换鞋的范洪章,他楞了:“你怎么回来了?”
“这叫突击检查来。干嘛,不欢迎?”范洪章听出石磊的嗓子沙哑,脸色难看,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憔悴,“你的感冒打
算什么时候恢复啊?”
“你问感冒吧,我怎么知道?”石磊将外套挂起来,回头范洪章已在他身后,“你以后回来说一声,刚才我还以为进贼
了呢!”
“可不就是贼么!”范洪章抱住了他,“你当我不知道?你们背后叫我老贼。”
“怎的?你还要打击报复?”
石磊朝外挣,不想他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而。可是晚了,范洪章眉头一皱,语气顿时就不耐烦了:“你都咳成这样儿,
还抽什么烟?活够了是不是?”
“用不着你管!”石磊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范洪章脾气一来,他立刻也浑上了,可是底气不够,这一抬声调,嗓子里
跟跑风一样,咳上来就停不住。
范洪章又气又心疼,他转身到了烟酒柜前,将里头的烟都倒腾出来,用垃圾袋一装,“听听当当”扔到外头垃圾箱里。
回来又把吧台那里的酒瓶都挪到厨房,打开盖儿全倒了!石磊跟到厨房,喘着气说:“你他妈有病是不是?什么你都扔
,那些都是进口烟……”
“什么烟也别想留!”范洪章满屋子搜落网之鱼,“从今天开始,烟啊酒的,你休想碰!我明天就找医生来家里给你打
针,病好以前,不准出门,不准下地。”
“你闲的啊?”石磊不知怎么了,浑身无力,连跟他吵的劲头都提不起来。“不下地我吃什么喝什么?”
“我伺候你,石磊,在你恢复以前,我就在这里跟你耗,你别以为我看不住你,钱包拿来!”
“干嘛?”石磊一瞪眼睛。
“没收!省得你趁我不注意出门偷着买。”
“咱俩还不一定谁先犯瘾呢!”石磊回身往卧室走,他钱包在床头柜那里,他怎么也得把它藏起来,不能给老贼翻出来
。
“你放心吧,你病好以前,我保证不抽,”范洪章说着,突然看出石磊的用意,他一个箭步就冲到卧室门口。
石磊一把揪住他:“你来真的?”
“废话!我说半天,你以为我吓唬你?”
两人僵持在卧室门口,谁也不肯让,你推我搡。但石磊生着病,体力就是不行,范洪章一用力,猛地将他按在墙上,他
们的脸瞬间凑在一块儿,近得闻的到彼此剃须水的薄荷味儿。生病的人,欲望都低落,但石磊真的是有段时间没做爱了
,特别容易冲动,他觉得体温在上升,烧得他空洞洞的,他需要拥抱和亲吻来填充,那似乎已经没什么重量的,灵魂。
那一刻,他的渴望很简单,只想要单纯的,身体上的快乐。范洪章被他带钩的眼睛瞅得把持不住,一收胳膊将他抱了起
来。
47
下了一整天的雨,落地窗外是低沉暗淡的天空,撒着无边无际的灰网。石磊午睡醒来,身边空着,摸过去还带点儿温度
。点滴还剩大半瓶,可他的胳膊酸疼难受,实在不想再打,伸手自己将针头拔掉。床头的水杯空了,他下地,拿着杯子
打算去客厅接点水喝,拉开卧室的门,客厅的空气流动着,阳台的拉门半合着,范洪章正在外头讲手机。他的声音断断
续续地传来,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话,但看得出他有些烦躁,边讲电话,边在身上搜摸,那是抽烟人的找烟的习惯动作。
“别再为这事儿给我打电话,”末了,范洪章很不高兴地训道,“你去办,办好了再找我。”
范洪章挂了电话,看见石磊站在客厅的饮水机前接水,他走进屋,关好了门,随手将手机扔在沙发旁边的储物篮里。
“怎么才睡这么一会儿?”范洪章看了看表,石磊只睡了不到半小时,“水还没挂完吧?”
“没呢,”石磊手握着装满清水的玻璃杯,倚靠书架站着,“胳膊疼,我就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