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碍。之后就让董太医你负责了,这扇昭仪出手大方,要是有什么好东西,可别忘了我这个中间人。」
董太医听到出手大方几个字,这才放宽了心,不再去担心筝贵人一事。在太医局,各分派系,虽然董太医年纪较长,但
是因为没什么特殊背景,也没有刻意去结党成群,所以这种油水优差通常是轮不到他去的,现在章林合自动让给他,他
直点头道:「不会不会,章太医如此慷慨,我一定会谨记在心的。」
章林合见董太医被他说服,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中暗暗松口气,才又开始移动脚步,准备走回他的太医局去。
君恩如水向东流,得宠忧移失宠愁。莫向樽前奏花落,凉风只在殿西头。
李保宗刚从重华阁退出来,已近戌时三刻。一般太监的分工细,是不会像他当这么长时间的值。确认刚交班几个太监的
身分后,他又刻意在四周巡视了一会儿,才往自己住的屋里去。
虽然名义上是一般的太监,但是只要品级高,在宫里就能有供差遣的小太监,因此一些生活杂事还是有人帮着,如此才
能专心服侍主子。即使不太习惯事事靠他人之手的感觉,但是李保宗还是顺从皇帝的意思,让一个小太监负责为他张罗
吃穿。
才刚走近屋前,就看见伺候自己的小太监与一个禁卫军打扮的人站在那儿,似乎是起了什么争执。
「军大爷啊,咱说了李公公人不在,您有什么要事留个口信不就得了!」
「当差总有个限度吧?我在屋外等,不碍你事儿。」
小太监困扰地说道:「但是……您这身模样,要让人误会我们屋里惹了什么麻烦就不好了。还是请您回去吧!」
「你甭管,只要告诉我他大约什么时候回来就得了。」
「这……」小太监摆脱不掉眼前人的纠缠,正四下张望,忽然见了救星般喊道:「李公公,您回来啦!」
那人立刻欢喜地转过头去,李保宗见躲也躲不及了,只好打招呼道:「封队长。」
小太监机伶地鞠一躬,溜地跑走。
「擎灯。」封从阳朝前跨了一大步,作势要拉李保宗的手。李保宗微微一让,没被碰着。
「这里不好说话,进去吧。」说罢推开门,走了进去。封从阳见李保宗一副肯和他谈的样子,也就跟着走进去。
一进屋,李保宗拉开椅子:「坐吧。」
「擎灯……」
「跟你说了,现在我叫李保宗,你干脆喊我李公公吧。」李保宗打断他的话头。
张张嘴,封从阳没打算与他争辩,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道我在宫中执勤的地点吧?还有,你
为什么进宫当了太监?」
李保宗对封从阳丢出一连串的问题都没理会,只是反问了一句:「为什么你能来?」
现在应该是封从阳负责巡逻的时间吧。
「我藉病请假。你果然跟皇上说好了,对不对?」封从阳质问道。
太监跟禁卫军的交集本就不多,他那队巡逻的地点不会也经过重华阁,而平常有什么场面,他都鬼使神差地被派到别处
,永远不会跟擎灯碰到面。只有那夜,皇后的栖凤殿里出了点事,他则是在前往的途中,发现重华阁暗了灯火,才转往
重华阁,否则说什么他也不会发现原来擎灯早就入了宫。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没什么话说了。请吧。」李保宗淡淡地说道:「要是让人发现你病中私下外出就不好了。」
「擎灯……」封从阳眼底痛了一下,「皇上是派你去保护筝贵人吧,他要你宫身,你就听命了吗?」
「我们发过誓了。」李保宗没有正面回答。
封从阳当然知道是什么誓言,誓死效忠皇上,这是他们自小被教导的,必须世世代代遵守的诺言。
「你对皇上……」
「别想多了。」李保宗起身,扯着封从阳的臂膀说道:「快走吧。」
封从阳被半推着到门口,临走前,锲而不舍地问道:「擎灯,值得吗?」
李保宗看了他一眼,叹口气,说道:「你依旧效忠于皇室,不论如何都不变,愿意为了皇上,牺牲性命,在所不惜?」
封从阳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是。」
「那么,我问你,值不值得?」
封从阳怔愣着说不出话来。
为臣者,忠君之道,主贵臣荣,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又要该怎么去评断究竟值不值得?
凌清殿后,芙蓉池。
华筝慢慢浸入热水里头,蒸腾的烟雾弥漫在周身,暖意浮上胸口,他深深地吸口气。
几个宫女捧着竹篓,将清晨刚采的新鲜花瓣洒进浴池里,再倒进几瓶香精。知道华筝不习惯有他人服侍,宫女们将换下
的衣服收下,放好替换衣裳,点上香炉,摆好白玉屏风,就退到后头去了。
可容纳数十人的大浴池,是先皇时代为了能和六宫粉黛一同戏水游玩特意建造的,据说风流不羁的先皇还曾经为了让人
画几幅美人沐浴图,在这芙蓉池里整整泡上一天。
难得悠闲地沐浴洗澡,华筝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安稳地享受热水的洗礼。水质温润的触感叫人心神松弛,华筝靠着雕琢
精致的琉璃池墙,稍稍闭目养神。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时,他根本是逃避地不肯张开眼睛面对。
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这么自由地出入芙蓉池。
皇帝卸下衣物,袒胸露背地站在池畔,几个太监拿木杓子舀起热水为皇帝冲洗身子,接着轻手轻脚地扶着皇上泡进浴池
里。皇帝一个摆手,一干人等退得干净。
身旁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华筝知道皇帝正瞧着自己,原本不想理会,但是又不敢故意忽略这么明显的存在,只好乖乖睁
开眼睛,正要喊皇上万岁的时候,皇帝一个吻堵住他的话语。
「筝……」赤裸的胸膛就这样热腾腾地相互磨蹭着,皇帝又唤回他的单名,华筝被逼得张开嘴,任由皇帝的舌头在湿热
的内腔来回舔舐。
唾液濡湿两人的下颚,华筝双手抵着身后的石墙,他已经毫无退路,皇帝却还不断向前侵略。
一吻尽了,皇帝搂着华筝,好半响都不发一声。
华筝 第二十四章
「皇上……万岁……」长长的沉默过后,华筝终究还是叹出他无奈的问安。
该来的,终究得来。华筝并不奢望皇帝从此不再拿他当嫔妃看待,入了宫,这点道理他还懂。
「朕想要你。」皇帝从水里捞起华筝的发,放在手里揉着。「但是,朕不愿再强迫你。」
那是要他主动?像众多的妃子做的一般,引诱皇帝、取悦他、说些淫言浪语请求皇帝来抱自己?
华筝脸上变了颜色,皇帝看出他心底的挣扎,也知道之前的事伤他太深,大手抚上他的脸,安慰道:「朕不会再像从前
那样逼你。」
华筝闭上眼,别无选择地点头。
皇帝吻上华筝的眼帘,轻柔地、怜惜地,沿着脸庞往下,直到触到华筝冰凉的唇,才恣意蹂躏吮压起来。
明明浸在热水里那么久了,皇帝却为唇边传来的阵阵寒凉而心惊。瘦得都见骨了,华筝腰下的髀骨磕碰着皇帝的皮肤,
拧痛他的胸口。
皇帝狂乱地索求华筝的津液,甚至胡乱地咬伤华筝柔嫩的唇瓣,和着些微血丝的吻,华筝放弃抵抗地款款开展身体。
朕……真的错了,却也真的无法放手了……皇帝像是告解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呢喃着。
指尖按着华筝的后穴时,华筝脑袋一阵闷热,只能尽量放软身体,温热的水一点一滴地渗进华筝体内,皇帝用舌逗弄着
华筝胸前的红蕊,另一手却抓着华筝的要害,在水里或轻或重的搓揉起来。
华筝不是未经人事的懵懂少年,在皇帝刻意的抚慰下,阴茎渐渐挺立。
皇帝通常不会这么服侍他,在华筝下面作的功夫,顶多就是套几个玉环、拘束圈,或者用细绳棉绢绑着,多少带点凌虐
意味,而今皇帝却一心想让华筝感到舒服。
华筝哪能抵挡这又急又速的快感,难掩的呻吟叹息一一流泄而出,在空荡的芙蓉池里悠悠回响。
随水流的润滑而进入的手指,徐徐轻缓地绕着圈,华筝弓起腰,一只手抵着皇帝的胸膛,又不敢使力去推,只能放着,
在皇帝眼中看来倒像是无声的哀求。
再添入一指,刮搔内壁的力道也强了些,皇帝爱抚着华筝前端敏感的地方,一边在华筝的前胸不断吮吻。
直到皇帝撑开两指,让水不断流入华筝的后穴,华筝终于忍不住喊出声,要皇帝放过他。
「皇上、求您、皇上!」温水贯进身后的感觉,有些微妙奇异,华筝意图挣扎,却无法摆脱皇帝的钳制。
见华筝黏腻地唤着,眉头皱着,媚红了双眼,皇帝也不忍继续折腾,索性将蓄势待发的阳具来到华筝的身下,轻轻抵着
。
「筝……」皇帝在华筝的锁骨落下细吻:「放松点,朕不想伤你。」
华筝一听,却觉得不知哪来的酸意,让他的眼底蓄满不甘的泪水。不想伤他,他倒想知道皇帝的所作所为,哪一样不是
伤他伤进了心坎里。
皇帝稍微地进入了一点,正是最难捱的部位,华筝早已学会怎么让自己最不受痛,努力地憋住气息,放松最隐密的地方
。
好不容易容纳进一半,皇帝慢慢地摇动,两人结合处不时有水流的滋润,华筝难受地仰起脖子,轻喘着。
堂堂一个男人,竟要被逼着学会被拥抱的方法,华筝已从刚开始的抗拒,到如今的认命,只求不再疼痛受辱。
皇帝不说些淫言浪语意图羞辱华筝,只是专注地等着华筝适应,顺着华筝昂扬的欲望,前后圈弄。
等他好不容易放松了点,皇帝才靠向前来,缓缓将自己完全推进华筝体内。
「筝,看着朕。」
在皇帝的命令下,华筝不情愿地睁开眼,却发现皇帝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瞧着他,一种,欲哭还笑的表情。
也许皇帝有了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原谅的觉悟。
他选择用了错的方法来得到华筝,错误,却不悔。
「筝,朕喜欢你。」皇帝边说边追逐华筝的唇。随着下身的摆动,皇帝不停落下千千万万个吻,就如同秋夜飘不尽的落
花般,覆盖住华筝的脸孔、身躯。
皇帝说喜欢他……华筝在起伏的欲望和激情交错中,不断地想厘清,自己听见这句话时错综复杂的情感,却又在一波波
高潮来袭中,渐渐觉得似乎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稍稍缓过呼吸之后,皇帝亲腻地吻去华筝嘴边来不及吞咽的唾液痕迹,然后搂过华筝赤裸的身体,将他扶出浴池。拿起
宫女们早已准备好的布巾,仔细地帮华筝擦去身上的水渍,华筝已是无力和君王辩驳是否要自己动手,只好任由应顺天
在自己身上来回擦拭。
等到擦乾之后,皇帝一手摊开一张浅绿色的软毯,铺在地上,华筝疑惑地看着皇帝的动作,然后在皇帝的示意下躺了下
来。
皇帝随意披上一件衣服,坐在华筝身旁,手中执着一盅小药壶,倒了一些草绿色的液体在掌心。
清新芬芳的绿草香味,混杂着数种好闻的药味,皇帝一边为华筝抹上香油,一边力道适中地为他搓揉按酥软无力的腰间
。
这应该是宫官婢女的工作。华筝偷觑皇帝怡然自得的神情,暗暗想着。
随着皇帝大手抚过的地方,药效渗入华筝的皮肤底下,让他的身体逐渐暖热起来。华筝似乎很久没感到身子这么轻松过
了,原本还发软的手脚恢复气力,胸前闷闷痛着的感觉也消失了。
皇帝的手往下移到腿部,虽然还是认真地为华筝松弛大腿肌肉,但是却多了几分拨撩,华筝只觉得热度往下移,自己的
欲望却有了反应。
手边并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衣物布料,华筝困窘地收腿,想隐藏住这尴尬场面。明明刚刚才在池水里……现在却又……
皇帝摆在华筝身上的温度忽然离开,华筝略略松口气,幸好皇帝似乎要放过这个调侃他的好机会。
但是,内心深处那股莫名的失落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皇帝又倒出更多香油,在手上弄温,等到药液温度与体温差不多时,皇帝趁华筝毫无防备,一手使力按住他的肩膀,一
手攫住华筝已然勃起的昂扬。
「皇上……」华筝吓了一跳,要去阻挡时已经来不及了。皇帝先是巧劲一握,接着将药涂满整个柱身,藉由药液的润滑
上下圈弄起来。「不……」华筝试图弓身逃开皇帝的掌握,可惜皇帝早有先见之明,紧紧地将他按在软毯上头。
「嘘……别吵,让朕帮你。」皇帝随手披着的衣物大敞着,他低头在华筝耳旁蛊惑地呢喃。不知道是不是音调中浓浓的
情欲打动华筝,华筝干脆地放弃了抵抗,任由皇帝细长的指头圈起,厚实的掌心蹭弄着自己的要害部位。
「啊啊……皇上……那里……」略硬的指甲抠弄着前端的小孔,华筝忍不住拉住皇帝肆意拨弄的手。
即使如此,皇帝还是不受影响地尽情触碰华筝的每一处,来到垂摆着的囊袋处,皇帝轻捧着,揉弄着,搓玩着。
「嗯……嗯嗯……」华筝难耐地摆动头部,从来没有人这么恣意地在自己身上探索,连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敏感。
「筝……」皇帝弯下身来,将华筝未尽的呻吟吞进嘴里,然后加快圈弄摩擦的速度,待华筝难耐地挺起腰,皇帝在根部
施力一环,华筝白浊的欲望倾泄而出,污秽了皇帝的手。
「───」华筝失神地喘息着,只看到皇帝俊朗的脸孔在自己的上方,用着迷的眼神凝视着自己。
华筝别过脸去。
直到皇上清理完,喊人进来为两人着衣,然后牵着他的手搭上轿子,回到重华阁之前,华筝一直不敢直视皇帝的眼。这
种感觉,又跟之前的不愿意有着微妙的差异。感受皇帝执着紧握住的力道,华筝静静地想着。
也许,真的有什么不同了吧……
华筝 第二十五章
章林合走出太医局,一边小心打量周围状况,一边蹑手蹑脚地穿过拱廊,平日这儿驻守的人少,又正值换班当头,总会
有几许空头时刻,好让他不被人发现地走到目的地。
其实顶着御医的头衔,就算被人发现也能找个藉口掩饰,但是为了不想节外生枝,章林合还是刻意躲避他人目光,一个
闪身,藏进做工雕刻精细的人工假山后面。
谢铃子已在那里等候他许久。
「怎么样?」
章林合十分恭敬地说道:「已经成了。发作过一次,看来药性定下了。」
「办得好。」谢铃子称赞道。
「那……老人家那儿,就……」章林合吞吐地说道。
「知道了,我会替你多美言几句。」谢铃子拍拍他的肩。「章太医这么识时务,将来定能飞黄腾达,名誉双收。」说罢
,谢铃子从怀里掏出几叠票子交给章林合。
「这阵子你就先跟皇上告假,至少别让事情怀疑到这儿来。」
「……」章林合收下银票,又鬼祟地左右张望之后,开口问道:「难道,老人家她不担心筝贵人说出去吗?」
谢铃子一声哧笑,道:「他的命被握在别人手里,还有那个胆量告状吗?」
章林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跟着谢铃子一起笑了出来。
却不知道这一头,他们俩人的对话通通落入另一个人的耳里。
见那两个人一前一后分头离去,良久,沈非映还怔愣在那。他这几日为了替自己的画作构思,所以常常独自一人在这儿
散步,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让他撞见一桩天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