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会。”转身对着玄鹰说,“让人再上几个点心,还有之前我让老黄做的那个蛋皮酥和甘草仁腼拿来,让大家尝尝。
”
“呵呵,快去快回。要是回来晚了,东西都让我们给吃完了可别怪云溪。”云溪笑嘻嘻的。
怀姜抬起头来盯着我一会,冷冷地应了声,一手搂住岫衣,一手里把玩着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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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四楼,早有一人等着,见我进来立刻迎上来施礼,“小人林豪,见过颜侯爷。”
“呵,早说了不必如此了,每次来了还是这样。吃东西了吗?要不要我让人去准备一下?”我边笑着说,边示意庚鸣站
在门口守着。林豪是莫家在东盛的暗探,曾在漓岛出了力,现在这段时间跟着莫欢去了锦州办事,而每次都是莫欢派他
亲自前来送信。
“谢谢颜侯爷,这是莫三少爷给颜侯爷的信。”他还是恭恭敬敬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过来。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然后就着屋里的灯火把信烧掉,再吹熄灯火,沉思了一会,问道,“伊康还是先去好好休息吧。
什么时候要走了就说一声,我写封信让你带回去。”伊康是林豪的表字。
“呃~颜侯爷,小人应该暂时不回锦州……”林豪犹豫不决地说道。
我一挑眉,暗自心惊,忙问道,“怎么了?那边的事还没好,伊康你跑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莫欢出什么事了?”
“那倒没有。林豪来这之前,莫三公子接到从云天传来的消息,说是那边出了事情,莫三公子一听就动身回云天去了,
临走前才让林豪带人过来这边,怕颜公子有危险。”林豪吞吞吐吐的,还是把事情一一回禀。
我心一沉,一时间心绪复杂。
云天出事了?是李祚还是莫家?怎么莫欢的信上什么都没有透露?是怕我担心吗?想想看来,这几天还没收到李祁的飞
鸽传书,倒真不知道那边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莫非是晋王?我成为东盛昭明王的情人,这个消息应该传到他耳中了吧?
他会怎么做?
越想心里越乱,窗外飘进来的雨丝也不再觉得清冷,反而说不上的烦躁。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左右盘算了一会,下定决心,对着林豪招手说,“伊康你过来,这次怕要辛苦你了。”就着他耳
朵,把需要交代的事情一一说个清楚,然后正色说,“伊康,莫欢不在,你要和战飞还有白歧同心协力,一定要尽可能
快把锦州的事情收尾,明白吗?”
我从怀里掏出姬怀姜那时候送我的令牌,递过去,低声说,“必要的时候,利用一下昭明的势力……”利用昭明的势力
,言下之意就是不再从江湖的角度出发,而是用朝庭的势力直接压制,甚至动用到武力。
云天情况未明,莫欢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而我怕锦州的事情一拖再拖,让姬怀姜有留我的借口,这边的情况就不知道
会演变成怎么样了?为今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快的把锦州的事情解决掉,然后在这三个月里就可以离开东盛。
至于云天方面,只能从其他地方得知道消息。
林豪当然明白这令牌的重要,一手接过令牌,咚一声跪在地上,神情严肃地说,“颜侯爷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小人,
那就是对林豪的信任!林豪得颜侯爷和莫三公子器重,一定会尽全力办好这件事情。”
我忙把他扶起来,诚挚地说道,“伊康,说了不必过礼。这次要你负有重任,应该是苏三感谢你才对。事情紧迫,伊康
今天先作休息,明天一早尽快赶回去。”
“不了,林豪今晚连夜赶回去,颜候爷就请静候佳音吧。”林豪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估计他要和这边的莫家和太子势
力接头。
我站在屋里看着窗外的飘雨,静候了一会,扬声,“庚鸣,你尽快去联系其他人,从这边调配一些人去锦州配合林豪的
事情。”
“可这边抽调人手的话,那就不够人手保护颜侯爷了。”庚鸣为难地看着我,犹豫不决地说。
“有昭明王的鹰组在应该没事,你尽快去安排就好。”我轻叹了口气,还是笑着说道,“对了,你立刻联系慕天府,一
是查一下这个上官云溪的来历,二是了解一下云天最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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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二楼的时候,只见姬怀姜一人静静坐着凝视着外边的细雨,手里把玩着茶杯,听到声音转头过来看是我回来了,微
微一笑,说,“云溪他们有事,先告辞了。”
什么有事?看桌上新上的点心没吃几个,就知道是他故意趁我不在支开对方的。这云溪究竟什么来历?我可不认为是姬
怀姜面对自己的几个情人一起畅所欲言有所尴尬,而让我们分开不再接触。那从另一个角度看来,是不是就是说云溪对
他来说,是很重要的呢?
我想了一会,见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嘴角挂着那疏懒的笑意,带着几分探究和看好戏的神情。呵,我又怎么会如你
所意呢?
我坐下来,挑了块点心慢慢吃着,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说,“听说明晚勤王的小女儿满月,请你去赴宴。”你想我问
云溪和岫衣的事情,我偏不问。
“嗯,不知道这老狐狸想干什么,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估计他是想不到我会转移话题,想了一会,说道。
“好。”我明白,是以昭明王最近宠幸情人的名义出席。毕竟我出现的话,代表云天太子的势力和东盛昭明王联合,类
似的猜测能让各方势力有所忌讳。
他静默一会,开口淡淡地说,“这里不方便说话,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骑马。”
“我陪你走回去吧。”他笑了起来,叫人把暖好干透的那件玄色披风带来,帮我披上,又拿着把油伞跟在旁边。辛言和
玄鹰牵着马跟在后面。
一路上,雨细如尘,青石板的路石早就被连日的大雨洗刷得清亮洁净,绿柳随风,旁边那人的气息悠长而平稳,静静地
沉默不语。
“苏三,今天的事情我之前一无所知,让你为难了。”旁边怀姜细语。
“呵,我没为难。”
“不是,苏三,我……”他急了。
“奉辰,有些事其实不用说我也明白。我会尽力演好你的情人的,只不过,苏三有时候不太明白,做为你众多情人之一
,该怎么做才好?”我深吸口气,雨后的空气很清新,带着雨水的润泽和草木的芳香。
他猛然顿住脚步,一把拽住我的衣袖,咬牙切齿地说,“该怎么做?你问我该怎么做?看见我有其他情人,难道你一点
也不嫉妒?还是说到现在你对我一点也没动心?不,我知道你动心了,别隐瞒我,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我抬起头深深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就算动了心又怎么样?这心,是欣赏你的才华横溢,是佩服你的睿智才干,是
敬畏你的判断迅速下手狠辣……”我轻叹一声,说,“除了这些没有别的。而你,对苏三的执着究竟有几分真只有你自
己明白。”
“……我不信你不明白!不,应该说你是故意装着不明白的!”他瞪着我,眼睛闪过一丝伤疼,静候一会,冷冷地说道
,“苏三,你就继续躲吧,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他狠狠把伞摔在地上,怒气冲冲地转身,拉过马缰,翻身上马,
腿一夹,驰马飞奔而去。
细雨飘在脸上,凉凉地。
我在躲吗?怎么会?我只是不想辜负了另一份感情而已。
有些事不该发生的就不应该发生,有些人该离得越远越好,而有些承诺,则是天地一心,恒久不变。不然的话,这世间
没有了真情,该如何得支持下去?
62你希望的是谁来上钩
第二天一早起来,洗刷完毕,走出房门一看,天清气朗,难得没有下雨。天空依然是阴沉灰暗,飘着几朵雨云,雨后的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院子里几棵合欢树上小朵小朵粉色的花朵,隐隐约约渗透着甜甜的芳香。
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我经常猜测,是不是姬怀姜每个情人的院子里,都种着这种美丽而让人浮想翩翩的树。
昨晚姬怀姜没有来。
来这里一个多月的时间,每天无论多晚,怀姜都会出现一下,或者留宿,或者和我下一、两盘棋才回去宫里。而昨晚他
没有出现,是因为厌倦了你追我赶的游戏,还是和云溪私下有约呢?
昨晚庚鸣已经从慕天府得到消息回报,上官云溪,是紫微宫的少宫主,父亲曾经做过武林盟主,母亲则是南越国的大公
主。这紫微宫虽然在武林中不算显赫,不过其实暗中却是作暗杀的买卖,手下培养出一批死士,经常是被扯入各种的纷
争之中。
慕天府和紫微宫不同在于,慕天府是暗中和各国私下交易各种违法的物品,比如武器弹药等等,从来不站到前面参与。
而紫微宫则是只看谁出的钱多就帮谁,负责刺杀和暗算,可能是因为云溪母亲的关系,从来不插手任何官方方面的争斗
。
而在东盛几大势力准备混战之时,溯州这里是牵一发则动全局的紧要关头,上官云溪的到来实在意味深长,令人不由得
不去心生疑惑。
希儿奉上早点热茶,正准备开动的时候,外边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子涵,子涵,快快起来,我们出去玩耍玩耍……
”随之走进的居然是白衣锦服的云溪和绿衣轻纱的岫衣。
“嘿,运气啊,云溪和岫衣刚好还没吃早点呢。子涵……”他笑嘻嘻地拉着岫衣的手过来,也不客气地坐下,然后眼巴
巴看着桌上的点心大流口水状。
我心中暗笑着,忙让希儿多准备两副筷子和热茶,说,“今个儿怎么不去醉杏楼了?那里的点心可比我这里的好多了。
”
现在我对云溪的感观又加深一层,原来以为他随和爽朗的底下,暗藏着看不透的心机。身为紫微宫的少宫主,在我面前
却处处表现出状若憨厚的举动,所为何来?拉着岫衣这同是怀姜的情人,却处处表示亲密无间,怎么也看不透?
只不过,这云溪如果站在姬怀姜一边的话,倒是对怀姜现在的处境大有好处。既然如此,他愿意做这般掩饰的举动,就
随他做吧。想必怀姜早就明白,而云溪当然也明白自己的轻重。
“你那醉杏楼,一棵杏花树都没有,还敢题这名字。”云溪边吃着点心,边冲着我扮了个鬼脸,笑着说,“趁今天天气
好,云溪带你去看看真正的杏花如何?”
原来他是想带我出去。我不落痕迹地装着慢悠悠喝着热茶,沉吟一会,说,“虽说是好,不过晚上得去参加个宴会,不
能走得太远。”
“哈哈,这个容易,那地方离这里很近,大约半个时辰就能到达。何况云溪早就准备好轻舟一叶,就等子涵开口了。”
他一下蹦跳起来,也不再顾忌,过来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说,“那现在就走吧,早点去也早点回来。”
“公子,你又走了,那姬公子过来该怎么说才好?”希儿一跺脚,气道。
“跟着云溪,你家公子自然就能见到怀姜,你个小孩子担什么心?”云溪依然笑嘻嘻的,拉着我也不回头,径自往外走
去。
我心一动,也就没抗拒,顺着他意思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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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叶很小很小的小船,是溯州城里最通常的交通工具。中间小小的乌蓬,虽然高也只能坐上三四人就显得很挤了,
船头只能容两人同时站立,船尾是船翁摇栌的位置。
溯州城位于苍澜江下游和湘江交界处,背靠湘山。湘江到此后分开两条河道进入苍澜江,而这两条河道之间,就形成了
溯州城。因三面临江,一面靠山,城里的水道细如乱麻,几乎每间屋子旁边就是一面临水,一面临街。
而溯州城里城外,最通常使用的交通工具就是这种能穿梭各种狭窄水道的小船,如果沿着岸边的青石板路行走的话,有
些地方就要绕很多弯路,过无数的桥梁才能到达。
当然,姬怀姜为了自己方便和防御的考虑,靠山那边的皇城及附近的官邸,有一条横穿皇宫门口,直到溯州东西两边城
门的大道,还有一条就是从皇宫门口直到南门的大道,两条大道形成丁字形,都建得极其宽阔,方便大量的车马行走。
我们几个都上了小船,玄鹰几个就没有了位置,只好立刻去准备另外的船只。一路上,晨风吹拂,两岸的人声不绝,水
道上也十分地热闹,因为水道狭窄,有些地方只能容一方通过,然后再继续前进,幸好民风朴素,倒没见什么欺凌抢道
的事情。
有时候同在等候通行的时间,听旁边那船上人家软语声声,或笑或颦,或取闹或嘻笑,带着明显的水乡方言,这才觉察
到自己原来一直和熟悉官话的希儿玄鹰等相处,错过了很多事情,现在置身其中,倍感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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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不到一个时辰,船已经出了城,沿着小小的水道,行至一处偏僻的地方,远远就见一大片任意随性招摇的雪色。
停了船,上了岸,细看之下才发现那雪色中还掺杂着各种的粉色,粉白、粉紫、粉红、粉黄,淡淡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昨天的大雨倾盆,落了一地粉色的花辨,连泥土也带着一股的清香,倒别有一番趣味。
时节早过,春色已老,有些杏树早就抽出嫩绿的枝芽,剩下的繁花开到最盛,时不时随风飘落如雪雨,碾入尘土。
正欣赏着这晚来的美境,那摇栌的船翁却拿出几杆细长的竹杆,绑上细绳,系上钩子,云溪给每人发了一个小小的竹篓
,然后就笑嘻嘻地自己在河边找了个地方,钓起鱼来。
我在云溪旁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上,摆开阵势,有模有样地也把钩子甩到远远的水中,然后把竹杆斜斜地插在旁边的
泥土里,静静候着。
“哈哈,子涵你倒底会不会钓鱼呀?”云溪实在受不了我的一本正经,哈哈大笑起来,“钩子都没放鱼饵,鱼怎么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