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爱你——苍遥

乱，不知道该怎么对陈悠对自己的举动下注解，庄严深吸了一口气，闻著陈悠身上好闻的味道，早就疲惫不堪的身子也

逐渐的放松，渐渐的沉睡过去。

梦中，庄严梦见陈悠的低叹，还有意义不明的话语。

"......你真是个笨蛋，庄严，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变化，连我自己都快看不清

了......"语气中的无奈让庄严的心不住抽痛，曾经那么骄傲的陈悠，怎么可以因为自己而烦恼呢？他想告诉陈悠，不用

为自己担心，他很好的，也不会纠缠陈悠，可是庄严却说不出话，似乎连自己的梦里，也没半点回话的空间。

后来会醒过来，是因为身体的摇晃，庄严半眯著眼望著上方，看著陈悠优美的下巴，突然发现自己被他抱著，而陈悠的

步伐已走向门外。

"阿、阿悠，不可以，我不可以走的，我还要等......"即时煞车般，庄严停下自己的话，想起陈悠并不知道自己的负债

，也更不可能知道张际新的交待，他非常的著急，却想不出理由可以述说。

"等谁？"陈悠倒是一反常态扬起眉头原地站著，抱著庄严就像是抱著枕头一样的轻松，调整被庄严挣落的床单将它盖回

庄严的身上，庄严才发现自己还穿著浴袍。

"我、我是说......"吱唔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感觉陈悠不耐烦的又往前走了几步，庄严更急了。

"我说、我说，我......欠了一些钱，在等债主过来......"眼光闪烁的说道，庄严才不敢说出实情，半真半假的说道；

虽然庄严不常扯谎，不过在陈悠面前，他似乎也越来越习惯把谎话当成开水在喝了。

"......欠多少？我帮你还。"像是在忍耐什么一般，陈悠眯著眼看了他许久，那副模样又让庄严提心吊胆起来。

"不、不用啦！他、他们说要我工作还钱，所以我想......"庄严也不知道上次那债主的要求是否还算数，他也只能死马

当活马医，说来哄哄陈悠也行。

"......你又知道他们要你做什么工作了？说不定是要你去接客哦！"带著坏笑，陈悠的眼神满是戏弄，也只有庄严听入

耳里忍不住担心起来，没暇注意陈悠的悠闲，他乾乾的笑著。

"不、不会啦！你看我身材那么乾瘪，长像又没什么吸引人的，他们如果要我接客的话会赔钱的......"摸著头，庄严自

辱的话说的自然，发现陈悠抱著自己的力道加重，脸也阴暗下来，庄严也只能一头雾水的安静不敢出声。

"你欠他们多少钱我帮你还，还完以后你只要接我一个客人就行了。"被陈悠怒瞪著自己，而且还说了那样的话，庄严吃

惊的摇头，那怎么行呢？三千万可不是小数目，他才不敢要陈悠帮自己还债。

"说！"不接受庄严的拒绝，陈悠瞪大双眼，看起来更凶狠许多。

"三......"比出三根手指头，庄严没有勇气说出口，怕陈悠会错愕的将自己丢下然后倒退三步，脸上还会带著后悔的神

色，庄严早就知道自己没值那么多钱，就算全身有用的器官刮光光也卖不了三千万。

"三十万？"听著陈悠带著诡异的语调问道，庄严羞愧的低下头，轻摇了下。

"三百万？"开始露出笑意的语调也只让庄严以为陈悠是刺激过大，继续摇著头。

"三千万？"忍不住哼出声，陈悠问完后，庄严没敢点头，只是僵硬的等著他将自己丢下，然后快速逃跑。

"庄严，你还真不值钱。"啧啧称奇般，陈悠的笑意完全显露在外表，让庄严迷惑的望著他。

"三、三千万很多了......"自己努力还了八年都还还不完，怎么会少呢？

"是、是，我会帮你还，你接我一晚生意就算一千元好了，这样算来庄严，你要让我上三万次才能还完，加上利息可能要

五万次哦！"陈悠也不亏是商人，对于还债的利息也是斤斤计较，让庄严简直阖不上嘴了。

"阿悠......你、你不用帮我还的，我那个债主人不错，他说会帮我找一份薪水高在公司上班的工作，我、我只要按时还

他钱就好了......"才不敢答应陈悠的要求，一来这样会和陈悠更牵扯不清，只是和他上床两次，就让自己更迷恋他了，

要是再多来几次，庄严不敢想像后果；二来陈悠可是有未婚妻的，会这样说应该只是开自己玩笑，庄严不想再他欠任何

东西，不管是感情还是金钱都好，因为他还不起，也怕陈悠只是在施舍自己。

"要是薪水高的话，那你干嘛逃跑？"陈悠又冷淡下来，听著他的话，庄严想他可能以为自己欠了债才会逃，不敢多说什

么，他只是傻笑，发现自己好像被陈悠抱了许久，不好意思的红著脸，一边挣扎著下来。

"反正你非得和我走不可，至于你的欠款，你高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不过你得和我一起住。"不给庄严反对的机会

，陈悠又怒瞪了他一眼，强拉著庄严的手臂往前走。

被拉著前进，庄严偷偷的看著陈悠，心中有些放松又有更多的忧心，不知道陈悠为何要自己和他一起住，不过他没执著

自己的负债是很好，可是如果自己住在他家，哪一天还要看著陈悠带著未婚妻回去给自己看，或者许静会发现庄严的心

意，怎么想都觉得可怕，想和陈悠拒绝自己又八分带著畏惧二分不舍，陈悠已经不信任自己了，他也不敢再做出忤逆陈

悠的事。

没有如自己想像的被陈悠带回城镇的主屋，一幢位于市区的黄金地段上的大楼高高的伫立在庄严的眼前，看得庄严眼花

了乱，再走进陈悠顶楼的公寓，楼中楼的室内更是让庄严忍不住心惊，这和自己在离市区稍远又偏僻的住处比起来，真

的是天地之远，想到陈悠曾在那间简陋的小屋里等了自己一个礼拜，庄严又愧疚了，对于陈悠向自己的要求也不敢拒绝

或有意见，乖巧的让陈悠难得的露出笑脸。

"阿、阿悠，你怎么不住那个家啊！"庄严看著他，总觉得从前那幢房子已经很好了，不了解为什么陈悠还要搬来外面独

自居住。

"我妈定居在国外，而我爸也时常飞去找她，连福婶都退休了，那边只有偶尔聚会才会用到，离市区又远，我当然得搬出

来啊！"耐著性子对著庄严解释，陈悠看看四周，想找出适合庄严的房间。

"对、对了，阿悠你一定有请打扫人员吧！以后、以后我帮你打扫就好，不用请人了。"想要多少帮忙一下，庄严对陈悠

不肯收自己的租金一直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便开口要求道，而陈悠也歪头细想了下，便带著诡异的笑容答应了。

"可以，不过有规定时间的哦！你早上七点就要帮我准备早餐，晚上七点也要准时回来打扫煮饭，没意见吧？"陈悠笑的

狡诈，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好。"没想到陈悠的要求那么严格，原本庄严还想重拾以前早上和晚上的工作，但是陈悠规定的时间都刚好占到

自己两个上班时间，但是他也不想白白住在陈悠这里，还是咬牙答应了。

"就这么说定了，我可是会检查的，走吧，我们先去帮你买一些生活必需品。"拉著庄严走出屋内，陈悠不知道在乐什么

，一边吹著口哨锁门。

"那个......阿悠啊！我们可以先回去收拾我家的东西啊！还有一些可以用的......"比如说他的热水瓶，只买了五年，

却因为一直舍不得插电而放在家中的角落，现在想想那应该也还没坏才是，还有几件衣服和那套唯一的西装，一边思考

著可以带走的物品，庄严完全没发现陈悠的黑脸。

"那些东西都可以丢掉了，我全部买新的给你。"一点也不看庄严的苦闷，陈悠独断的下了决定。

"拜托......有一些东西还很新，不用买的......"庄严不放弃的说道，那些东西陪了自己那么久，都有感情了。

"不准。"两人走进电梯里，门外还能听到陈悠的冷哼。

"拜托......"而最后的苦求也在电梯下降后变得有些微弱。

最后，陈悠还是臭著一张脸答应了，先来到庄严的住处搬东西，再决定要买哪些庄严需要的物品，陈悠不耐的望著庄严

依依不舍每一件都想带走的表情，心情似乎更不痛快了。

"那个可以丢掉了，破衣服留著做什么。"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陈悠的态度也非常的不客气。

"这是我的睡衣，我已经习惯穿这件睡觉了。"庄严也没在意，委屈的看向陈悠，见他勉强的点头又开开心心的装进袋子

里，里面还有好几件据说庄严非穿不可的衣物。

"那个不准！"不小心被陈悠看见庄严偷偷摸摸的举动，听著陈悠的怒吼，庄严又想老调重弹。

"我......"

"闭嘴，那个不行就是不行。"被陈悠指著自己手中的过期茶包，庄严只能默默的将它放在一边，眼眶聚满泪水又要强忍

著不要流下。

"你就算装可怜我也不会被你骗去，你想喝了拉肚子吗？"像是被自己的举止弄的受不了，陈悠的话让庄严只好把目光收

回，又收起别的东西。

"好了没？"抬头看著天色已黑，陈悠看向正在做最后收拾的庄严，把他整理好放在门边的几袋衣物提起，望著它们的眼

神鄙夷，却没多说什么。

"嗯。"巡视四周，庄严有些留恋的看著屋内，住在这里已经五年，虽然这里并不是非常的舒适，但是庄严还是对它生了

感情，现在要走了，心里还是会舍不得，就算被陈悠不耐烦的拉著走出去，他的眼神仍是不住的观望。

坐回车子上，庄严偷偷的瞄著陈悠，发现他似乎没什么生气的表情，才放下心的对著他微笑。

"阿悠，谢谢你，你对我真好。"就像以前的陈悠对自己一样，虽然也许陈悠只是持续的维持保护自己的诺言，但是庄严

已经很开心了，他本来就没有资格要求陈悠付出更多，甚至连幼时自己被剪刀划伤也是因为自己被欺负，陈悠从头到尾

都没有义务要对自己好的，庄严这么想著，有些失落。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朋友，又是我哥们，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彷佛有些尴尬一般，陈悠只是望了他一眼就继续开车

，脸色也微红，让庄严忍不住扯开笑，原来陈悠也会害羞啊！

"走吧！我们去吃饭，然后再去买你的衣服。"陈悠轻咳了下，便开口。

"我不用......"

"要，你总是要上班的衣服吧！"神准的打断他的话，陈悠也许不用想也知道庄严的回答。

"可是我......"

"没有可是，你那套西装旧的会让人掉泪，买一套给外人看也比较有面子。"依旧是打断庄严的话，陈悠和他的默契似乎

又回到了从前一般。

"哦......"这下子他还真没话好反驳了，庄严只能垂著头接受。

车子不巧遇上了塞车，陈悠看看窗外，又转头看向庄严。

"你要来我公司上班吗？"难得的询问让庄严吃惊的回望，为陈悠惊人的字句。

"我、我不行的，你知道我只有高中的学历，你们公司那么大......我不行的啦！"急急的挥著手，庄严哪敢去，会被人

讥笑走后门的。

"拜托，你以为我要你做什么工作？正好我身边欠一个小弟帮我做杂事，你还满适合的啊！"陈悠的白眼在黑夜中特别的

醒目，庄严傻傻的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摇头。

"不了，我看我债主帮我找的工作是什么好了。"不敢答应陈悠的要求，自己那么笨又什么都做不好，待在陈悠身边会给

他丢脸的，而且，他也不敢看见陈悠和许静站在一起的画面，至少不要那么快，多给他一点时间。

"......哼，随便你。"车子又前进了一些些，庄严知道陈悠是好意，可是自己真的不能接受，感觉车内的气氛变的沉闷

，庄严的心情又更低落了。

终于挨到了百货公司，夜晚的人潮更多了，挤在满戴的电梯里面，庄严有些难受，手掌突然被陈悠握住，庄严看了他一

眼，对著他感谢的微笑。

"二十七楼到了......"电梯小姐轻柔的嗓音对著里头的乘客说道，被陈悠拉了出去，庄严也只能看著这个自己从未来过

的地方，为美景叹息。

"阿悠，这里看得到夜景耶。"坐上靠窗的位子，庄严著迷的望著外头，发现自己似乎太大惊小怪，又摸头乾笑。

"你喜欢看夜景的话，我找一天带你去看。"点完餐送走了服务生，陈悠才对庄严说道。

"不、不用了啦！我一把年纪了还看什么夜景，又不是小女生。"尴尬的拿了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庄严可不想破坏陈悠

和许静相处的时间，住在陈悠的家又和自己这样出来买东西已经很过份了，要是让他的未婚妻生气的话，那就不好了。

"是啊！阿严，我们都老了耶。"陈悠似乎只有生自己气的时候才会叫自己的全名，庄严听著他口中的调戏，知道陈悠只

是在闹自己。

"没啦！阿悠，你还很年轻的，又帅又有钱，不必怕以后没老婆娶，我就不一样了，有负债不说，还长的那么的普通，大

概会当一辈子的王老五吧！"庄严不好意思的低著头，自己怎么能和陈悠比呢？

"......你想娶老婆？"陈悠的语气又突然变冷，让庄严疑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没有啊！我只是说没人会嫁给我啦！"

"也对，谁会嫁给一个负债累累又没有担当的男人，说不定以后她还得出去工作赚钱回来养你，想起来还真是悲惨。"庄

严难堪的听著这样的话，心中有些受伤，虽然不知道陈悠在气什么，可是他说的也是事实。

"嗯，我知道啊！所以我不会去拖累她们的。"为那些不存在的女人们而开口保证，庄严也只能勉强的回笑，他不想当场

失态哭出来而让陈悠觉得丢脸。

"哼！"

气氛变的比在车子里还低沉阴冷，庄严将目光放在自己的手上，看著上头苍白的痕迹，心里有些凉，好像从自己离开家

后，他就一直处于被陈悠鄙视的状态，又被陈悠知道自己的惨况，虽然陈悠嘴里没说，但他其实也应该觉得自己是个麻

烦，为了童年幼稚的诺言而对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做那么多，陈悠真的很委屈吧！如果自己争气一点，能不要给陈悠添那

么多麻烦就好了，庄严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卑鄙，利用陈悠不得不帮自己的承诺，逼陈悠到这种地步，就算他的本意并不

是这样想，他还是做了。

"吃吧！"热腾腾的火锅送了上来，为这几天开始转冷的天气调高了温度，热气染上庄严的眼，他同时偷偷下了决心。

"谢谢。"没有推拒的拿著筷子，庄严埋头快速的吃著，不是因为太饥饿，而是如果速度太慢的话他的眼泪就会不小心掉

下来。

"吃慢一点。"陈悠也拿著筷子却没动作，皱眉瞪著庄严的举动，又让庄严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好。"乖巧的放慢速度，他趁著陈悠前去厕所时偷看了一下帐单，随即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眼神复杂的望著豪华的火锅

，庄严还是咬著牙记下金额。

现在开始只要陈悠为自己买的任何一样东西，庄严都决定偷偷的记下，然后努力的工作偿还负债和欠陈悠的钱，陈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