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痕(生子)上+番外——吴清吴楚

作者:吴清吴楚  录入:04-15

了相思,引出他隐藏在最深处的禁忌感情。想要他的念头随着妒忌心加重越来越膨胀。想撕碎他,听见他哭泣的声音呜咽

着喊他哥哥。想得心都发疼。

“你受委屈了。我答应你,这是唯一一次。”

“嗯。”

初钧微微点了点头,顺势依偎在兄长怀中。睁着湿润的眼睛静静地凝视兄长,表情又委屈又羞愧。那浅红色的嘴唇有点干

裂,但仍然轻易令徐靖武失去理智。

这是一个非常投入的深吻。彼此唇舌交缠,连呼吸都顾不上。更别说其他琐碎小事。所以当侍卫们惊呼出声之际,徐靖武

已经被怀中人制服。

“哥哥……”

初钧喘着气,被吻得肿起来的嘴唇严肃地抿起。

“哥哥,我应该有提醒过你防身刀具不要老搁在一个地方。否则很容易给别人捏住弱点。”

能够斩铁断金的利匕抵在咽喉间,再向前一分就能直插要害。

“初钧,别赌小孩子脾气。”

徐靖武冷静下来,试图柔声劝说,喉咙间已多一条血痕。

“我并非突发奇想,所以你最好别轻举妄动。”

前一刻还柔情蜜意温顺如小绵羊的男子,脸上已经找不到半丝笑容。目光如霜,坚定而无畏。令徐靖武心中升起一丝不祥

不对,这是玉石俱焚的表情!他已经豁出去,不计性命。

徐靖武不顾匕首还抵在喉咙,双手成爪,迅速地朝初钧肩部落去。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制服这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但可

惜终究及不上占据优势的他。手腕灵巧一翻,徐靖武上臂立刻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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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扎得极深,只剩短短一截刀身露在外面。可见凌初钧手下并未留情。一出手便意在制敌。

众人被种种剧变惊得继续目瞪口呆。此前徐靖武放下身段涉险救人,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手足情深。谁料到了这里却发现

兄弟间存有根本不被允许的感情。看着两人相拥热吻恩爱缠绵,再眨眼他们已反目成仇。睿智冷静的真龙天子身上还被扎

了个窟窿。鲜血正潸潸地往外冒。

“请陛下不要轻举妄动,毕竟你的命可比我贵重多了。”

初钧从伤口抽出武器,继续抵在徐靖武要害处威胁。没有留下任何破绽予他人利用。

世间上再没有人能比绝望的人要强大。当一个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怜惜,试问又有何物能令他感到恐惧?

“初钧,我知道你恨我入骨。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少废话。”

对兄长的劝导诱惑,初钧已经完全没有心动的感觉。骁死了,杏仁也死了。既然世界是如此冰冷残酷,又何必让无辜的小

孩子来到这里。

“你们去挑一套身形合适的牢卒衣裳扔过来。还有,你们面上谁蒙着人皮面具?也给我一副。”

他手上略微用力,刀锋陷入胸口刺破肌肤,又是一个新的伤口。徐靖武面色发灰,对弟弟这个疯狂的举动担忧。可眼下他

们全在敌营深处,外间还有几百号士兵在巡逻守卫。若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照他的话做。快。”

衡量了一下形势,帝王的心已作出抉择。一如他不会为初钧牺牲辛苦布置在北国的秘密棋子,他也不打算陪着他继续发疯

直到毁灭。他是皇帝,掌握着南国千万子民的性命。为了他们,他必须保全自己。这是一个很悲哀的抉择,但他不能不这

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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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徐靖武放话要下属配合,可抵在他胸口的短匕并没有因此而有半点松懈。皆因期间初钧一直保持高度注意力。背靠墙

壁警惕地盯住随时都可能发动突袭的侍卫,不留一丝空隙。谨慎得令徐靖武越发感觉失落。

“你准备以血还债?”

他试探着,小心翼翼地询问。杏仁横死的消息他是知道的,估计也唯有她能够激起凌初钧隐藏着的愤怒情绪。

初钧不答话,但眉心间的皱明显重了几分。徐靖武舒口气,以为找到了扭转劣势的关键。轻声道。

“若是要凶手付出代价,你大可把事情交给为兄。”

“不……不仅仅是为了杏仁。”

沉默了许久的人摇头。

“我和尹鹏飞的债也该是时间清算了。他欠我的,我一笔不落全都要讨回来。”

“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任何帝王,哪怕是最愚蠢的一个,都不会让敌人有机可乘伺机暗杀。否则尹鹏飞哪里有命活得到今天?从他初次得到凌初

钧以后,徐靖武无时无刻不渴望他立弊。但花费了不少心思,目标始终没达成。可见尹鹏飞并非泛泛之辈。身边环绕着不

少应对高手。

“后果?不就是死嘛。两天后被处斩和当场被乱刀砍死。两者没有什么区别。好了!别磨磨蹭蹭的!快一点!”

凌初钧流露出轻蔑的表情,握住匕首的手掌也不见颤抖。一个连死亡都不害怕的人,还有何物能够让他感到恐惧?恐怕便

是谁都不能令他放弃计划。

徐靖武不自觉地用哀求的眼神凝视着他所爱的人,可那丁点希望一点一点地被初钧的坚决所挫败,最后终于彻底放弃。他

自嘲般笑了笑,扭头对正张罗着的下属说。

“把带来的梨花针全都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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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针?

初钧有一点惊讶。那是南国不二传的密器,瞬息间能发出万千毒针。就算贵为九五之尊也只能在登基后方可探研其中究竟

。现在交到他一个外人手里,可算是无上的宠溺。

“既然你有想做的事情……我便会尽量帮你。”

想再次轻抚思慕已久的嘴唇,可最后终究克制住欲望。强行索求的东西越多,反弹回来的伤害自然越重。如若他当时没有

设局陷害故意污蔑眼前的可人儿,又怎么会把他逼到心如死灰不愿求生的境地?就算这次不顾他的意愿将他带走,那种暂

时的平静也无法维持多久。两人相等对待彼此的基础已经不存在,更不消说亲情爱情。

但……他不后悔。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吧。至少在下一次轮回里,他绝对不会再错失机会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初钧,初钧……

徐靖武在心中无声地呼喊,渴求凌初钧看在梨花针的份上给予他半点柔情。等来的却是他扬手将松脱下来的手脚铁铐猛力

击打墙壁的声音,伴随着他拼尽全力的怒吼。

“来人啊!!劫狱了!!!”

“初钧!!”

他愕然至极!像被人重重击打头部,眼前昏黑一片。引以为傲的冷静尽数破裂,只剩下一个不愿相信眼前一切的普通男子

“你就这么恨我嘛!!!初钧,你回答我!!!”

众人扑过来要带他们的陛下走。没有人敢抬头细看徐靖武此刻的表情。听着他撕心裂肺的疑问,迅速地往外按照既定计划

狂奔。不消一刻,追兵就会如潮水般涌来。到时他们插翼难飞。

凌初钧独自站在牢房中间。他没有空闲思索怎么回答兄长的问题。以最快的动作戴好易容面皮,再粗略地把衣服穿好。唯

恐匆忙中露出破绽,连忙从地上死者伤口处抹了血胡乱地往自己身上涂。躺回死尸堆内大声喘气。

“糟了!犯人不见了!”

“这里还有一个活口!快过来啊!”

一拥而入的士兵们果然慌乱不堪。七手八脚地把假装晕倒的人扶起来掐人中,半天后才“救醒”了唯一一名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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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虽然醒过来,但眼神中写满了恐惧。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只疯了似地喊别杀我别杀我。叫众人束手无策。

碍于现场没有留下线索犯人却消失无踪,掌管深牢的官员不敢妥慢,立时遣人把“受惊过度”的唯一活证据送进宫去,以

求抚慰尊贵且暴怒中的天子──谁都想像不到尹鹏飞的怒火有多么猛烈,接到通报后他几乎将留宿的后宫内饰尽数破坏。

情绪完全失去控制。

“到这边来,快。”

太监捏着嗓子焦急地催促。马车直接驶过宫门,朝议事殿奔去。马蹄有节奏地撞击地面铺着的青石砖,每一下都令伪装成

伤员的初钧感概万千。

想不到,居然会以这种形式这副模样重新回到这里。

被风吹起的帘幕,偶尔可以看见皇宫建筑物的一角。黄砖红瓦,是凌初钧从小就看惯了的颜色。而正正是这个特殊的身份

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南国的王爷,任是谁都不会相信他是真心实意地爱上北国的皇帝。

罢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把目标一网打尽。

暗器发射筒体积极小。即使经过搜身也不会有人把貌似装饰品的它与凶器联系在一起。可初钧很清楚它的威力。只要扣动

机关,内里细如牛毫的毒针就会尽数向四周发射。针上的剧毒除开徐靖武手中解药外再无人可解。最多一时三刻,便会毒

发身亡。

“先停下来,让我检查一下。”

随着一声嘶鸣,凌初钧终于听到他想听到的声音。冷漠中带一点嚣张,是位居上位者惯常有的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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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出现的铁卫,打乱了凌初钧原本设想的计划。这里不过是皇宫最外围之地,离尹鹏飞和尹太后居住的深宫仍然有一段

很长的路程。一路守卫深严。休论他此刻武功尽失,便是从前那个他,也没有十足把握可以成功闯入。

面上的人皮面具虽然精巧,但并非依照他脸形轮廓所制。方才草草贴好只用鲜血涂抹混骗过关,一旦见到了真正懂行者,

其中破绽必定逃不过他们的金睛火眼。初钧默默咬紧下唇,心知他此行已经不可能对尹鹏飞构成任何威胁。只能杀几个铁

卫,为骁与杏仁报仇。

“嗯。”

腹中孩儿似乎是感觉到他浓烈的恨意,疼痛自小腹蔓延全身,像要阻止他的血亲自相残杀。初钧皱眉强忍,伸出手来覆在

痛处,低声自言自语。

“快了……宝宝别着急。爹爹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走黄泉路。”

“还磨蹭什么?还不赶紧下来!”

外面的人不耐烦,提高声量呵斥。车厢内的人没办法,只好一左一右搀扶了“虚弱”的伤员步行而出。领着他朝面前一行

四名铁卫单膝跪下叩首。

“这就是唯一一个幸存者?”

“是。”

“不对吧,验尸官说其他死者均为一刀致命。怎么他就那么幸运活下来了?”

他们一开始就摆明态度,对凌初钧扮演的幸存者身份表示怀疑。句句都让初钧捏了把汗,生怕对手突然发难,让他没有时

间做出反应。幸好他们说归说,始终没有进一步行动。想来也是怕错怪无辜冤枉他这个唯一的目击者。免得往火上加油,

自身遭殃。

凌初钧继续假装出那副弱不禁风的抖瑟模样,眼睛不动声色地悄悄扫视地面,弄清四人的大概方位。右手手指继而缓慢地

回扣手腕,勾起触发机关的铜线──只要对准了他们所处的方向,任他们插了翅膀都逃不脱暗器的包围网。万一错失了这

次机会,恐怕今生今世都不会再有复仇的可能。

深吸口气,初钧一鼓作气勾动两根铜线。肉眼难以察觉到牛毛银针破空而出,如雨点般袭向毫无准备的四名铁卫!不过是

瞬息之间,四名武林高手已经齐齐呻吟倒地。功力越深厚所受的苦楚便越多。任他们怎样运功逼毒,下场也一样是喷血惨

死。

凌初钧趁大家目瞪口呆的空档挣脱搀扶,利落地就地一滚,捡起铁卫们的武器抽出刀刃就往正痛苦挣扎的人胸口猛扎。首

先选择的便是那个曾经不可一世地威胁他拖着骁的尸体在他面前炫耀的铁卫,一刀不够再补一刀。狠狠地在他胸口处旋转

利刃,看着他惨叫喷血,心中的怨气这才感觉略微减轻。

“来,来人啊!”

另外一个不能动弹的人刚开口求援,刀锋立刻割断了他的喉咙。初钧嘴角挂着残忍的微笑,任鲜血喷撒在自己脸上,眼角

淌出兴奋与悲伤相互交织的泪水。可惜那具虚弱到了极点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如此激烈的动作,膝盖一软,不由自主地往

下跪倒。

“抓住他!抓住他!”

人们惊恐地尖叫着,视他如地狱来的鬼魅。初钧干脆撕去伪装,以本来面目面对那些痛恨着他并且被他痛恨着的人。他任

长发在寒风里四散飘扬,因为流泪而变得迷蒙的视线内出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表情震怒,痛惜地注视着已

经被杀死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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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好好记着。这就是你的父亲。给予你另一半血脉的男人。

初钧单手握剑。沾血的剑锋在地上走个半圆,继而对准面前的尹鹏飞。

“来吧,你我终须做一个终结。”

泪仍在流,为骁,为杏仁。但心中的笑意却止不住往上涌。他恨不得能仰天大笑。为自己,为尹鹏飞,为曾经的爱情,为

眼前的怨恨。

“活捉!朕要活的!”

尹鹏飞额冒青筋。大手一挥,呼喝众人围攻。剩余的铁卫则团团将他围住。唯恐凌初钧手上还有其他暗器。

“尹鹏飞!你为何不堂堂正正与我一战?!”

腹中抽痛不止,敌人又如蝗虫般袭来。凌初钧狼狈地左挡右闪,肩背很快就添了许多伤口。可他不肯放弃。拼尽全力施展

毕生所学,凭诡异的剑招身法游走于敌群当中。

“太慢了!朕……”

“陛下!请把这等小事交予我等去办。”

恶战磨光了尹鹏飞的耐性,初钧倔强的挑衅亦叫他难以忍受。铁卫们不敢妥慢连忙加入战圈。刀剑相加,不过十数回合就

把初钧制于阵中。

“呵呵,来得好。就怕你们不来。”

最后一发梨花针从针囊中尽数倾出,击中离他最近的一圈目标。被毒针刺中的人嚎叫倒下挣扎翻滚。很快就双眼泛白了无

气息。连惨叫都来不及便一命呜呼。

“凌初钧!!!”

尹鹏飞的怒意达到顶点,抬足踹向已被他人制服捆住双臂的虚弱男子下腹。可怜凌初钧强撑着勉强躲避试图,但仍被狠狠

地踢了好几下。当即口吐鲜血。不知断了几根肋骨。

“杀了我,为你的部下偿命吧。”

长发被抓住,他不得不睁开眼睛和暴怒中的陛下面对面。看见那张扭曲的面容,冰蓝色的眼眸此刻暗沉得看不清颜色。不

禁挤出抹快意微笑。

终于可以解脱了。

伤口的痛汇聚在一起,已经令他麻木。只求速死。尹鹏飞扇他一记耳光,也笑了起来。

“叫醒全部的百姓,准备行刑台。在清晨来临之前,砍下逆贼的脑袋祭祀我北国的英勇男儿!”

“砍头嘛?真得谢谢你的慈悲……”

凌初钧费劲地咳嗽数声,每一下都咳出些血沫──他半张脸都是血迹。黑发披下,带有种说不清的妖艳美丽。恍惚中摄人

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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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物。”

有人低声道出尹鹏飞此刻心中所想。落魄至此反添七分艳色,恐怕只有妖怪精灵方能达致。所以能在转眼之间杀死了那么

多名铁卫。这可是自北国开国以来从没有过的事情。

“陛下,四面钟都敲响了。百姓正往刑场处赶。”

负责传递皇命官员折回来禀报。京城四角都放置了巨大的铜钟,国殇和新年祈福时才会动用。现在因为凌初钧而响起,也

推书 20234-04-15 :桃花劫(出书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