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子孙也未必都是好事,像坤皇陛下对二皇子如此疼爱有加,也终是……”
“刘老,嘘!”
声音完全个听不到了,我与符在从假山后出来。两人脸上,皆无表情。
转个儿,我问道:“春日到底进太京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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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宴席,春枝在殿门口等我。我不在殿里,她便也不呆在殿里。她不跟着我,但被谦上看到她离了我,又怕谦上责备。
我却不急着进去,缓了缓,对春枝说。
“春枝,本宫有一事,想请你去办。”
春枝愣了愣,我说了“请”。
“不敢,但凭殿下吩咐。”
“就是……就是……”
我有点吞吐,眼角扫到殿里的谦上,群臣中的谦上,正笑得好不得意,果然是喝高了。下面的众臣看了这样的慕皇,个个惶恐
得来,又很觉新鲜。
“殿下请讲,只要春枝能做到的,必倾力完成。”
春枝已是四十七八快五十的老妇,样子却像三十才过。多年来也没染上宫中女人的媚姿,说话干净利落,江湖儿女的外柔内刚
。
“就是,你能给我弄点春药来吗?”
春枝猛一抬头,难得的大动静。
谦上却已见到我,脸蛋酒红,步子却依旧健稳,不摇不晃。
“静兰,去这么久?”
说话却还是开始模糊了。只不过,这种语哝模糊,在样貌还是十九的谦上身上,很是可爱。众臣又是一愣。这种说话带着点撒
娇意味的慕皇,又是不曾见过。
我看了眼春枝,春枝立马低下头去,恢复常态。
“奴婢这就去办。”
谦上过来,牵着我,一路走,穿过大臣,上了中央临时建起的台子。一群娇媚舞者立即四散退了下去。我这才发现,现在正奏
着的曲子,是《凤朝凰》。
谦上手搂在我腰上,搂得很紧,我亦明他意,双手拥上了他。
“静兰会《凤朝凰》不?”
“会。”
“呵呵,我还以为你不会呢。不曾见你学过任何歌舞呀。”
“偷偷学的。”
其实很久以前就会了,当过皇帝,当过皇储,也当过皇后。总会学到这个,跳过也不记得多少次了。没留意,没数过。
可听到我答案的谦上,明显误会了什么。把我整个人狠狠抱进他怀里,笑得满殿都能听到。笑声渐止,他松了手,放开我,向
后一退,双手抱拳,略略作揖,轻声道。
“本皇愿请皇后共舞一曲,不知可否?”
看着又暗暗耍浑的谦上,不知为何,心里一片柔软。
接着,我亦正了正眉色,后退一步,双手抱拳,作揖,回礼。
“谢天恩眷顾。”
一曲《凤朝凰》,两道身影舞。多少年后,依旧是民间最为人乐道的那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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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午夜,宫里宫外依旧灯火百里,烟火继续盛放,势要热闹到底。
华殿中,两道身影交缠难分。
“谦上……”
却只能喃到这里为止,下刻便被他一个猛撞夺去气息。
“别这么……这么快……”
他把俯趴着的我翻过去,一阵旋转,身体里的那根东西只觉更粗,我亦被一阵强烈酥麻感弄得全身发软。
他把我双腿折起,又拉开,小腿扛上了肩。压下,埋首,咬在我胸前锁骨上,轻轻撕咬,吻痕顺着一路下去。下身却不动,只
在我难耐扭腰时,才能得到些许安慰,却又更加奇痒难忍。
“谦上,谦上,你……”
眼角不自觉地泛了泪光,轻捶在他肩膀上,却更觉他肌肉结实诱人。全身欲火反烧更盛。
他吃吃笑,从我胸前抬头:“不是你叫我别快的吗?我这不很听皇后殿下的话,停了下来。”
我抱住他脖颈,摇头,吻上他的耳垂。
“没有,没有,谦上……”
轻轻的哭腔,满满软软索求。
谦上的厚舌舔上我眼尖,像狗又似狼。身体终于又开始动,浅出深埋,总让我得到满足的同时,却又开始新一轮地蠢蠢索求。
忽个儿,他笑了起来。
进出由规律的浅出深埋,变成了越来越快的深深撞击。
“静兰,你叫得真好听。”
我脸别去了一边,全身随他不停摆动不止。他也不顾,抵在我大腿根上的身子,欺负我身体的好韧性,又压了下来。
咬上我耳珠,深深吸了一口,身下推进不曾停。
“说,为什么为春枝要那种药?”
我睁眸,黑眸别去了一边。他速度只越来越快,却就是不射。我都射精了多少回,泄了多少回。
“莫非,呵呵,我的皇后殿下还对本皇的‘战绩’很是不满?不满到想要借助药物求欢?”
我脸上已上红潮,唇轻轻咬着,不愿张开小嘴,因为一张,出来的必不是正经应答,而是娇喘响满殿。
只能摇头,下身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只觉全身一绷,大小腿一阵痉挛,脚指并紧。
又是一个贯穿。
然后才全身放松,软了下来。身体上那身躯却还在继续,惊觉,明明,明明他射了的呀……身体里那根东西却还是硬邦邦的。
“谦上……”镇定如我,也无力求饶,“为何今晚,今晚如此……如此……”
春药?绝不是为夏侯谦上而造的。平时已很勇猛,今晚功力更胜……
谦上咬住我下唇,舌头伸了进来。下手摸到我下身,带着厚茧的手,一阵抚弄。
“那是因为……静兰今天特别,特别漂亮,我很高兴静兰生在这个人世。一想到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静兰,爱我眷我恋我,
我就……”
他说着越发情动,把我整个人抱贴上他身,进出速度加快致极。才下高潮的我,也无法不随之又攀高峰,两人一起达到高潮。
下刻,他才往后缓缓躺下,抱着我,让全身乏力的我,躺在他身上。下身依在我身体里,不肯退出。
华殿空旷的主殿里,只剩两把大小不同的粗喘声音。
这时,夜空中,升起一极盛大的烟花,几乎爆亮了整个黑夜。五彩缤纷,壮观致极。
这表明已到子时,庆生最后一刻。
谦上坐起,我是已不能坐,只能任由他摆弄虚软的身子。
他凑到我耳边,缓缓浅音,玉质嗓调。
“静兰,恭贺生辰大喜呀。”
一双红眸,似水柔情,流光溢采。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好一会儿,抬眸,轻轻问。
“那我们还用不用那个春药呀?”
26.殿前厮杀
谦上有点傻了眼,只当我当他无能。转身,欲把我按下,用他的“实力”告诉我他不是。
我柔柔笑起,推他,从枕头后面,摸个精美的绣囊。谦上瞥了眼,一脸不屑。我从里面取出颗药丹,白莹莹的。
“你真不吃?”
谦上头撇去另一边。
“不吃。”
我抿了抿嘴。
“那……只有我吃咯。”
谦上大皱眉。
“你真要吃?”
我朝他眨了眨眼。
“今晚高兴呀,谦上真不想来点特别点的?”
眼珠子在他脸上溜啊溜啊溜,眼角还带着点残泪的黑眸上一层雾气,朝他轻轻眨了眨,他就投了降。
“好,我吃。”
“啊?”
他轻轻咬住我指尖的药丹,头一仰,吞了下去。
“就你那身子?吃春药我怕你受不了。”
说完他就眼露红光,扑了上来,手抚在我臀上,嫩白肌肤轻轻摩挲。薄唇轻笑。
“既然静兰都说想一夜春宵慢慢度了,我怎好意思让静兰失望呢?”
又一个挺进,我立即头往后仰,难耐呻吟。他在我肩上落下碎吻,动作越来越快。所以说,武家子就是武家子。淡黄轻纱,颤
颤翻滚,如此甚久,谦上含着我圆润的肩头,再次攀峰,慢慢我俩又喘气停下,倒在床上。
谦上笑道,语气带上轻薄:
“静兰,你的药不管用啊。”
却在此时,一把剑搭在了夏侯谦上颈脖上。
“从他身上下来。”
冷冷的声音,大殿内脆脆响起。
我俩皆是一惊,回头望去,一人影静立床前。
灯黑瞎火,认不出是谁。只觉身体颀长,剑光寒人。
谦上却不管颈上锋剑,只拉过被子,盖上我身。谦上这番动静,那人并没动剑锋阻止。
“你是谁?想干什么?”
把我盖了个严实,谦上才出声问到,冷静应对。
“我是谁?告诉你也罢,反正事后你也会查个明白。”
少年低哑嗓音,略略带嫩。
“我是夜纣春日。”
我愣住。
谦上则立即把我抱在怀里欲坐起后退。却听到一抹肤裂声,我脸上方落下几滴血。
“我允许你动了吗?慕皇陛下。”
是春日吗?真的是春日吗?声音我想象过,却不是我想象的那把声音。以为是像谦上那般少年玉质,却不是,而是这般嗓哑低
深。
谦上脖子上被割了一刀,哼也不哼。只继续问道,声音明显跟着低沉下来。
“明瀛六皇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怎么不知道。”感觉黑暗中,持剑人头略略一歪,“此情此景,在我脑海里,已经上演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这世上,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在做什么。”
谦上眼神暗了暗,唇边无笑,红瞳染腥。
“把他交出来。”
颀长身影吩咐道。
却在此刻,谦上从玉枕中央摸出一长鞭迅猛抽出,狠狠劈开空气,砍向来人。
来人也迅速侧身一闪,剑锋终于离了谦上淌血的脖子。谦上披了件衣服,系好,见他远离,本还想与之交谈。不料下瞬他却又
快快袭来。
他们打斗到大殿中央,我动了动,挪起酸软疼痛的身子,缩到了龙床里面。看着那两道身影混战成一团,我揉揉眼睛,黑暗中
,愣是无法分辨谁是上风,谁在下风。
忽个儿,只见来人被踹飞到墙上,谦上却也同时摔出地面好远。
听春枝说过,即便是在江湖上,谦上也是上成中的上成,能与之抗敌者不超五人。我想,谦上定是本想徒手擒来人的,一如他
独力屠修罗那般。
谦上在地上挣扎了一下,竟没能挣扎起来。来人已迅速跳起又往他扑来,终于,谦上喊道。
“暗卫!!!”
立时大殿四方窗门俱破,道道黑色身影破风闪入,来人立即被暗卫层层包围。撕杀其中,无法再近谦上。
殿内顿时灯火四亮,我也看得清楚了。却见那边,来人如一条蛟龙翻腾众黑服暗卫中,与四周打得披敌八分。
而谦上这边,我瞳孔收缩了一下。
他在地上还是起不来,游菊提葵进来,才能将他扶坐起来,却不知内伤到了哪里,他喷了口血,染满了他的淡黄龙衣。
双瞳泛血,盯着黑衣中的“蛟龙”身形,咬出几个字。
“无论如何,拿下。”
暗卫瞬时重新整顿,摆出阵式,这下任凭来人身手了得,也不得不退到一角,渐落下风。
却不料,趁着一个剑风横扫,暂得缓势的空档,那人亦开口,大声喊道。
“纯钧!”
刹时狂风起,从被暗卫撞破的窗窗门门涌进,只见二十来个深红武袍者,赫然立于殿中,护在来人四周。
下刻,殿内陷入一片混乱拼杀,刀光剑影,血腥四溅。
我面前本站着四个暗卫,却见一人,鬼魅般闪现于前。看我,淡紫皓眸,一层暗黑。起手,眼前四暗卫皆身首异处。
我抬头,他上前,两相望。
“静兰!!!”
耳里传来谦上撕心吼叫。
暗卫亦分心涌动,纷纷转身过来,却被“纯钧”得了空隙,好几个被劈开两半。
好大泼血,散得满殿到处都是。
相望其实只有一瞬,下一瞬,他已攫住了我手腕,一把用力从床里拉出。我扯着裹身的被单,摔出了床,滚到了大殿地面。额
角血丝流下。
来人又立即把我地上拉起,抱入怀,便跳往群黑中还存活的那几抹狠厉深红中。与之一起边打边退,退到了大殿一偌大窗台处
。
谦上被提葵游菊扶着,却又挣扎着不要她们扶,走得太急,往我们这边来,步履不稳,几次差点摔倒,好不狼狈。
“纯钧”已经死剩四人,却在此时,来人身两旁的大窗处,忽然跳进更多深红武袍者。大殿再次陷入混战。
我被抱着,额角血流更甚,一阵晕眩,努力挣扎着保持清醒。
“你……你是春日?”
“嘘……静兰,我来带你回明瀛的。”
说罢,他看了眼谦上,低头,就吻上了我唇。深深入侵那种,来势汹汹地扫过牙龈,不容抗拒地咬上舌头,在我嘴里一阵翻搅
。
却听到谦上一声沉沉呻吟,像受伤的怒兽,血又喷了出来。我别过头去,眼眸使劲找谦上,却见那边人群中,谦上玉致的脸上
,盈满虚汗,红眸之间,净是愤怒与痛苦。抓到被吻中的我看向他的视线,他挣脱两宫女的手,纵身欲跃,却脚方使劲,又摔
倒在地。
来人这才放过我唇,抬头,嘴角一丝血,也是受了内伤。眼神深沉如渊,冲着倒地的谦上,大声地说。
“这个,还你的!”
随即,掳起我凌厉越过窗台,外面竟有更多“纯钧”,让我想起“赤霄”,百人作战军团。
可京极何地?哪是随他们进出的。却从北宫门处传来一路火光,李家军旗帜夜风中猎猎飞舞。
我还回头,要看谦上,却被一手覆上眼眸。下刻我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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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池残景,青湖素香,沾衣欲湿,雨过蝉躁。
边境小店,屋檐水漏,滴滴断断,我抬头看向那天,雨洗后仍是灰蒙蒙一片。
忽个手腕儿一痛,上面上着两条细细铁索,被旁边人扯了扯,桌子下,双手都被扯出了袍,拉了过去。
“再吃个馒头。”
他道。拿起个馒头,掰下一小块,递到我嘴边。
旁边小二给我们上了一壶茶,憨憨笑道。
“这位少爷对你家夫人真好,一直亲手喂她吃饭。”
又瞅我两眼,我看向那小二,手却被扯了扯。我便把眸珠子转了回来,张唇,咬住他递过来的那瓣馒头。
这小二上了些年纪,八卦好事,又凑近他问。
“哎,我说这位少爷呀,你家夫人从昨晚开始住店到今早,就没看过他说一句话耶。莫非是……”
他挪动眼珠,淡紫眸子,看了小二一眼。小二打了个哆嗦,赶紧退开,赔笑。
“不过你家夫人已经够漂亮了,我敢打赌整个镇上都还没有一个能比你家夫人美的!”
他从怀里,摸出个碎银,丢了过去。小二吓呆了,赶紧捡起地上的银子,一阵涎笑。
他看都不看小二,只吐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