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兽(倔强之情番外)——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作者: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录入: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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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有惊无险,全是狗屁。

货还是让警察给截了,全部卸下来,拆开衣领子找毒品,结果啥也没找着,缉毒的条子们,把车上上下下扫了一遍,轮胎也破了,啥也

没找着,倒是活生生糟蹋了这批衣服。

小弟打电话给李厚说这件事的时候,李厚恩了一声。

他关了手机,手在发抖,局中局。

高刚揪了一串的卧底出来,赵斩跑的快,没被抓到,他下面的几个人就遭殃了,关好了,等着姜阳发话到底怎么发落。

赵斩也并不好过,回到局子里给了一个很重的处分,属于没有找到确凿证据未得到批准就擅自行动,可能要挂职审查。好歹也算安全,

将来大不了不当警察。只是可怜了那几个没来的及撤退的,活是肯定不能活得了,怎么个死法,估计也不能死的太痛快。

姜阳那个人,也只有李厚会觉得他很温和——因为他没见过他狠辣起来的样子。

***

于泓仰给李厚挂了电话:“阿厚,你何必呢?”

高刚也来了电话:“阿厚,老板最讨厌背叛了,你小子把皮绷紧点。”

姜阳曾说过“我不会轻易原谅欺骗我的人”。

李厚愣了愣,什么也没说。

姜阳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他说:“阿厚,干的好,你帮了我大忙,赵斩藏了那么久,还是出水了,我要请你吃饭。”

李厚的手疲惫的垂下来,他觉得累,原来,谁也不欠谁。

第十章(4)

***

李厚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走一步是一步,他想。

情况不会再坏了。

他故意透露卖粉的事情给赵斩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就说是自己干的,大不了当姜阳的替罪羊,姜阳要是想救他就让他救,姜

阳要是对他失望了,大不了当个替罪羊,一死百了。

以前他过的最坏的时候,没想到过死什么的,就是当时去救赵斩,被砍得差点在那里断气的时候,心里仍然有求生的强烈愿望,不然他

的一条命早就交代在医院里头了。

可是现在,却是觉得无所谓,不就是一颗子弹的事情么,其实就是被人毒死了,也就顶多难受个十几分钟,十几分钟后,就真乐逍遥了

,庄子说什么来着,逍遥游,那才叫真正的逍遥游。

他翻来覆去的睡,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多出来那么多瞌睡,醒了睡,睡了醒,竟然一点也没睡饱,就是觉得睡着的时候,特别安全,睁

开眼睛的话,就觉得心慌。

李厚是太嫩了些,他以为一切都是真的,只有自己是假的,到头来,所有的和他一样假,原来姜阳也在骗他,那批衣服里没有白粉,一

克拉都没有,真的没有。

李厚想,何必呢,何必用我来做这些事情呢。

哥,你完全可以自己把赵斩弄出来,何必拉上我呢,何必呢。

就是,何必呢,李厚你何必这么纠结呢,你就看着姜阳卖毒品,看着赵斩当卧底就可以了,你何必费尽心思给赵斩什么解脱呢,他解脱

了,你就更没希望了,你不是喜欢他喜欢的要死么,你他妈怎么就没一点骨气,怎么就不光明正大的跟金城抢呢,他是卧底,你有他的

小辫子,他真敢跟你抢么,你为什么就不去呢?

他醒的时候,在心里骂自己,睡得时候,能得那么一点点安生,其实一点也不累的,真的不累,他就是想,姜阳到底要怎么对他。他料

不准,猜不到,原来,姜阳的温柔和爱护,都是假象,姜阳的宽慰和包容都是虚伪,他和赵斩都是他闲下来时候的游戏,他玩的时候轻

轻松松,还能笑的很开心,其实谁都不能放在心上。

除了林朝阳,那个姜阳总是挂在嘴边上风风火火仗义非凡的小混蛋,哦不,相对于李厚的年龄来说,那个人已经可以算是老混蛋了。

他曾听说过,姜阳活埋过三个卧底,他想,至少赵斩跑了,赵斩安全了,剩下那一两个被揪出来的,死活他管不到,他就在意赵斩,赵

斩没被抓,他就能放心,至于姜阳,姜阳不是同样没事么,姜阳没事,他也放心,他……

李厚,你他妈真是一傻逼……他骂自己,你大义凛然,你见义勇为,你舍己为人,我操,你他妈觉得自己高风亮节,你他妈觉得自己够

英勇,你他妈真的就是个屁!谁要你的高风亮节舍己为人,谁稀罕,他妈的,你自己都说过的,谁顾得了谁啊

他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饭都没吃。有人敲门,他觉得心里紧了一下,懒洋洋的下了床,拖拖拉拉将门打开,门上有猫眼,他没看

,他不需要看,这个时候谁来了都不重要。

姜阳站在门外,穿的还是特别整齐正派,对他微笑,“阿厚,怎么跑回来住了,闹什么别扭呢?”

李厚笑笑:“哥,我知道你忙,不好打扰,先回来住几天。”

姜阳跟想起来什么似的,带着歉意说:“你看,我几天忙的都忘了,说请你吃饭的事早放到后脑勺了,今天终于拨出空来,走,我们吃

饭去。”

李厚还是笑笑,特别累的那种,但是他点点头,说:“哥,你等等,我换件衣服。”

他穿的还是几天前的衣服,有些皱了,脸上冒了些胡子茬,没怎么打理,看起来有些邋遢。

李厚把姜阳让进来,把换洗的衣服带厕所里,准备洗漱,本来准备简单的洗洗脸算了,结果还是干脆洗个澡痛快些。

姜阳虽然死笑的,眼睛却是冷冷的,没有笑意,他知道,他在这个人心中没有一点位置,或许他曾经有过,那也仅仅是曾经,现在可谓

是一点都没有了。

人真是好笑……温热的水流过他的身体,冲走泡沫,他想。

人真是好笑,你希望一个人背叛,当他真的背叛的时候你仍然是不满的,仿佛你真的是被他背叛了一样,恐怕很多人都有这样纠结的情

绪,其实很简单,不过源自一种强烈的占有欲,这种占有欲源自你认为自己是可以把握一切的人,什么都不会脱出你的掌握。

李厚在厕所里半天也没出来,姜阳觉得有些不耐烦,伸手拉了厕所的门,看见李厚对着镜子梳湿乎乎的头发,嘴里叼了一根烟。牛仔裤

已经穿在腿上了,上半身还光着,他的表情有些无所谓,皱着眉毛,好像头发梳的很不满意,最后放弃梳子,用手随便呼噜几下了事,

他转过头来,把烟放在手上,随手将烟灰弹在台面上放的烟灰缸里,对姜阳笑:“哥,你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姜阳还是笑:“你慢慢弄,我不着急。”

他自然是不着急的,他有的时间,他心情很好,很开心,很快乐,他总是赢的人。

李厚草草把烟吸完,穿上衬衫,打开门,从厕所出来,对姜阳说:“我好了,我们去哪里吃?”

姜阳说:“去云开吧,我定了好位置,高岗和于泓仰已经等急了吧,呵呵。”

他很少这样笑,笑得这么得意或者诡异。

李厚垂下眼睑,遮了遮眼里的情绪,末了他说:“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有什么直说就可以,我做了什么我清楚。”

姜阳的手拍拍他的肩膀,明明是同曾经一样的动作,这个时候,李厚只觉得冷,他的手明明是热的……“阿厚,你说什么呢,我不是说

的很清楚吗,我要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对他确实有怀疑,但你知道的,跟条子一样,没证据不能瞎来,免得坏了和气还有自

己的名声,你不出手,我到现在还纠结着呢,是不是。”

李厚闭了眼睛,又睁开,对上姜阳毫无温度又故作温柔的眼睛:“老板,谢谢你。”

第十章(5)

李厚以前比姜阳矮点儿,这会儿已经跟他差不多高了。

姜阳垂首再吻在李厚嘴上,蜻蜓点水,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一只手搂在他的腰上,另一只手打开门,他对他说:“走吧,我们也很

久没几个人聚在一起吃了,就是少了赵斩,怪可惜的。”

李厚听到“赵斩”两字时,嘴巴抿了一下,身体微微僵了僵,最后终于放松下来,他想笑,这个时候恐怕也不太适合笑,只有耸耸肩膀

,跟着姜阳出门去吃饭。

进了云开,高岗和于泓仰果然在那里等着了。

他们进来的时候,高岗正拿筷子撬啤酒瓶盖,看见姜阳同李厚进来,他打个哈哈把筷子扔在桌上,“老板,我这个等不及了,想先喝一

口。”

姜阳笑:“我说高岗,你这馋酒的臭毛病什么时候改改,恩,说出去真丢人。”

高岗抓抓头发:“老板,这不是咱自己人么,怕啥?”

“自己人”三个字刺的李厚心里一紧。

姜阳没再理他,他手机响了,他先不接,指了指一个位置,对李厚说,“阿厚,你先坐过去,我马上过来。”

李厚看看那个位置,在高岗和于泓仰之间,他记得以前赵斩就做那个位置。

姜阳接了个电话,不知是说什么,姜阳听了两个字,脸上就笑了,拉开门出去。

高岗用胳膊肘了李厚一下:“诶,李厚,你现在洋的很嘛,一步登天。”

李厚不吭声,点了跟烟,自己抽,末了他开口:“高哥,我犯事儿了,我知道,你别这么说话,我听着腻歪。”

高岗“呦”了一声,瞥了下嘴巴,抻了脑袋对于泓仰说:“宏子,你看吧,我就说么,这种年轻人,干不了大事,我说的一点没错吧。

于泓仰既没有应和也没有反驳,只说了一句:“高岗,你安生一会儿行不,燥的人心慌。”

高岗是火爆性子,正要和于泓仰掐架,那边姜阳已经接完电话回来,进门又看见他一副流氓德行,给逗笑了:“高岗,年生一会儿行不

,燥的人心慌。”

话说的跟于泓仰一模一样,一字不差,把于泓仰也逗乐了。

只有李厚没有乐。

等把菜上的差不多的时候,姜阳挥挥筷子,招呼他们:“吃,先把肚子填了,我们好说事情。”

饭桌上格外的沉默,连高岗也不再啰嗦,各自低头喝酒吃菜,连碰杯也不曾有。

李厚却觉得轻松了,有什么好不自在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船到桥头自然直,担心也没用,反而放开了,动作从容自然,还偶尔跟身

边的于泓仰说两句话,于哥身体怎么样,生意顺不顺利啊——这会儿这么敏感的话题他都问了,还有什么好怕好不自在的?

把自己当个死人就不觉得什么,或许你发现自己是活着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赚了。

姜阳只是看着他们三个人,末了他开口,把被子举起来,说:“呐,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给阿厚祝贺一下?”

李厚笑笑,把自己的酒杯满上,举起来,对着姜阳说:“老板,先别急着喝,恭喜也德有个门道,不能让人稀里糊涂就给恭喜了。”

高岗顶他一下:“看吧,李厚你就是死脑筋,赵斩走了,你又是跟过他的,老板觉得你不错,以后你就接手赵斩的活啦,还不快美美。

李厚抬眼看了看姜阳,姜阳对他笑得无害而温情,李厚也对姜阳笑笑,“谢谢老板。”

说罢,他仰脖子把酒灌下去,很自觉的再次满上,他对身旁的两个人,都笑笑:“这么好的事情,我喝一杯说不过去,得三杯才算数。

这次的酒杯是高脚杯,跟上次喝的那种不是一个数量级的,李厚就那么面色不改的灌下去,依旧是不上头不上脸,依旧是眼神清醒说话

的声音也再正常不过,喝完了他说:“不能光我喝啊,你们怎么不动。”

剩下三人将杯里的酒也喝干,刚把酒杯放好,李厚身体倾到前面,他冲姜阳伸出手,还是笑,笑得当真是美好:“老板,谢谢你对我这

么照顾。”

姜阳勾勾嘴角,把手伸出去,跟他握了握,说:“谢我做什么,这叫有付出必有回报。”

有付出必有回报,最简单不过的报应。

说白了就是人总要遭报应的。

这顿饭吃得不好不坏,隔阂避免不了,酒也没喝多,草草散了。

姜阳拉住李厚说:“阿厚,我送你。”

李厚看看姜阳的脸,笑了:“谢谢老板。”

上了车,姜阳拍拍他的肩膀,如同以往一样:“阿厚,你要好好做,多少人看着你眼馋?”

李厚没吭声,车窗外的景物飞逝,那并不是去他自己住处的方向,康子把车开的平稳,驶向姜阳的住处。

李厚没多此一举的说“这不是回我家的路”,真遗憾,他已经没有家了。

姜阳的吻贴过来,盖住他的呼吸,他只有将嘴张开由他把舌头伸进自己的嘴里,舔在口腔上部非常敏感的粘膜上,他觉得自己在发抖了

,空调的温度很低,姜阳的手却很热,从他的衬衫下摆穿进来,抚摸在他的皮肤上,李厚微微挣扎一下,想要说:“不。”

他看见姜阳的眼睛,冷漠的注释着他赤裸的上半身,他愿不愿意,不是他所关心的。

他要羞辱谁,就羞辱谁。

甚至于,他要开车的康子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丞宝听听看看活生香——他也没法反抗,他反抗不了他,无论是智商还是武力。

是的,不应该,他们不应该在车上当着别人的面如此淫乱的做这么隐私的事情,姜阳不该用这样的方式对他,把他当作女人一样对待,

还是像妓女一样。他在向他证明什么,他其实不过就是像个女人一样?还是他只是一时之间来了兴致,这样做能添些情趣。

姜阳不说,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

非常可笑,姜阳对李厚并非毫无感情,但是他不希望这种感情长期发展下去,恐怕没有谁能愿意对一个背叛了自己的人发展出身后坚定

的感情,无论这个人的背叛是否在你的计划中。

非常幸运,姜阳有一种变态的自控欲,正如李厚变态的强迫欲一样,异曲同工。他能让自己不放下更深厚的感情。

到此时此刻,他的人生,唯一的意外就是曾经爱上了林朝阳。

当然他不知道,他还会经历另一个意外,他最终仍是逃不过,爱上了李厚,但那是以后的事情,这个以后,至少我现在没有办法将讲给

你听,你要耐心,耐心的等这个故事的结局。

“老板……”李厚叫出来,他的声音是低沉而镇定的,他一只被姜阳压在身下的胳膊却抖的把他自己都吓到了,他本要说:“我不愿意

。”

这句话,他没说出口,无论他愿不愿意,姜阳都已经进入他,他的动作从来都很粗暴,顶的李厚的胃都要出来似的。

***

沙发上残留了血迹,姜阳衣冠整齐坐在一边,点了跟烟,看了看身边侧卧在沙发上,正吃力的伸手去捞掉落在地上的衣物的李厚,他说

:“阿厚,好好做吧,聪明的孩子我才喜欢。”

他的态度,正如同对那些跟他分手的女人们,谦和有礼,温柔尚在,却只是冷漠。他对女人从来都很有一手,原来对男人也很有一手。

李厚的手顿了顿,笑出声音来:“谢谢老板。”

他从沙发上直起身来,把衣物穿好,打理整齐。衬衫和裤子上有沾染的血,他没在意,只是将衣服上起的褶子展平了,然后坐在另一侧

,两人中间隔着的血迹,仿佛不存在似的。

有这样一种感情,你一直觉得它对你来说只是单纯的温柔,当这种感情不复存在的时候,他会发现,你对这种温柔有留恋。

推书 20234-03-14 :建中成功爱情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