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兽(倔强之情番外)——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作者: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录入:03-15

李厚摆摆手打断他,他点了一只烟,抽得特自然,连手也没抖:“你是知道我的,谁也别想动我,我在那学校过的挺太平,没事,我的

事你也别问,问了对你和李鑫都没好处,我把话给你说明白了,我不小心把警察给惹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军民冲突,那个人可能

上面有人,找人整我。你以后小心点,我怕他们知道我跟你们有关系才找到你说我再哪里,不知道又想了什么辄子来整我。”

李厚说假话倒是出口成章,随手拈来,如果不入道,将来去写书估计也很有潜力。

几句话,还真让张越冉信以为真了。依张越冉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就听听,一听就毛了,蹦起来就说要帮他讨公道。

李厚摆手说:“你别瞎给我添乱,这事忍忍也就过去了。你是要结婚的人了,给我为李鑫好好着想,我等这事情过去了,就出来找点事

情干,到时候就得靠你了。”

好说歹说,才把张越冉给按住了。

李厚又说:“你把李鑫的手机和她美容院的电话也给我吧,我这两天给她打电话,省的你又叫李鑫折腾你,李鑫的性格倒是跟原来不一

样,是不是你宠的?”

“哈哈。”

第十章(1)

李厚想过很多种跟姜阳再次见面的场景,却从来没想过从床上睁眼的时候,第一眼看见姜阳坐在他的床尾,看着他。

李厚愣了愣,抱紧被子,很低的说:“老板。”

姜阳笑了笑,眉目温和,“怎么改叫老板了,不是一直都叫我哥的么。”

李厚张了张嘴,实在叫不出来。

是真的叫不出来。

其实他跑出来也就一个多月的样子。

姜阳没说什么,转了头,看着这房间里那扇小的要死的窗户,随口说了一句:“你妹和你未来的妹夫会很幸福的。”

李厚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他是紧张自己的妹妹,如果别人拿妹妹来威胁他肯定有效果,但是那个人最好能把李厚弄死,不然李厚总要想

法子报复回来。他性格就是野而且狠,并且记仇。

当然,记仇的人也狠容易记恩,所以更加好收买,这是姜阳的经验。

李厚瞪着姜阳说:“老板,别拿李鑫和张越冉说事。”

姜阳还是笑笑,伸手依然是很习惯性的摸摸李厚的脑袋,他说,“阿厚,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你跑掉的那一刻起

,我就掌握了你的行踪,但是我没有来找你,你知道为什么?”

这句话是个陷阱,等着你回答“为什么”,下面的答案,一定左右你的感情。

大部分都会义无反顾跳下这个陷阱,李厚也不例外。

“为什么?”

噩梦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微笑。

姜阳的手从他的头发里滑出来,落在他的手上,他将他的手包起来,继续他真实的陈述与残忍的陷阱:“我希望你能自己好好想想,你

看着张越冉的时候,是不是曾想过——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啊,你想着你妹妹的时候,你是不是羡慕着他们的生活,当你想到了自己的

现状的时候,是不是在恐慌自己会给他们带来不幸?”

他的而每一句话都是一刺,扎在他的心里,又细微的找不到伤口而无法拔除,血流不止。

李厚抽开自己的手,厉声道:“我没有!”

“你有。”姜阳温柔的肯定,“你不仅有,而且每天都很恐惧。”

“我没有!!”

他的身体在颤抖,但是他拒绝姜阳给予的保护和安慰,“你不要碰我!”

姜阳仍然将他收在怀里,他抚着他的背,对他轻声说,他的声音虽然温柔,同样也有脆弱的音调:“阿厚,我知道你很痛苦,因为你经

历的我同样经历过。”

所以说姜阳是个聪明的说服者,以身说法,最能让人信服。

姜阳安抚的亲了亲他的脸,他在他怀里终归是平静下来,但是他没有哭,只是有些木然。

姜阳叹了一口气,说:“阿厚,回来吧,我知道让你接受事实很困难,接受现实总是这样的,需要一个过程,但是结果是不会改变的。

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我自己,你下了水,就没有上水的一天,至于你妹妹那里,能断就快点断吧,没有你他们会过的更幸福。”

姜阳很少像现在这样说这么多么话,他喜欢用最少的字句表达最明确的意思。

李厚有些蒙,这种蒙不是因为姜阳要他回来,这种蒙源自姜阳要他尽快同李鑫和张越冉断绝来往,他是这么想过,也确实想这样做,但

是这样做太过决绝,就真的是一个人,一个人这样活着,就没有了念想,就失去了激情,因为你再无牵挂。

“哥,我听你的。”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

我听你的,噩梦又笑了,姜阳也笑了,一切又皆在他掌握之中了。

第十章(2)

***

李厚看着那帮人把头摇的吓人,随口问道:“那玩意儿真的那么神奇?”

赵斩很警惕的瞪了他一眼:“我操,你不会想试试吧。”

李厚耸耸肩膀,“我现在觉得那东西可能就跟烟似的,不过就是效果厉害点儿。”

赵斩给了他脑门上一下子:“我靠,李厚,几天没见,你本事长了啊。”

李厚捂着红了一小片的脑门,有点委屈的说:“斩哥,我就抒发抒发感想,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赵斩冷笑,“你这感想先进啊,我告诉你,这东西你不能沾,你要沾了,我立刻报案。”

李厚嘿嘿笑了两声:“斩哥,我要沾了就顶多吸毒大不了进戒毒所,你这贩毒进去还不得让条子跟你好好叙旧?”

赵斩又瞪他,“小子学厉害了?”

李厚无所谓的说:“斩哥,人得长本事,不长本事可不行,不然什么时候你当我小弟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他这话说的不厚道,自然又被赵斩带着胡乱扁了一通,他也不躲,只是嘿嘿的笑。

李厚跟姜阳回来以后,也没引起什么,姜阳已经开始做毒品,是于泓仰接受做,跟赵斩沾不上一点边儿,赵斩这里的摇头丸是个体户卖

的,打单帮,跟姜阳这边是没关系的。赵斩本想顺藤摸瓜,先挖个头头来过瘾,上面不准,要他守好姜阳,不可以做暴露目标的事情。

赵斩留着这个卖丸子的,想着或许什么时候还有用。

至于李厚,变了似的,什么毒品不毒品,从前的立场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现在还想着试一试。

他确实是想要试一试的。

他觉得空虚,并且无所依靠,是真的没什么牵挂了,他不能再想着在意的人,至于他的爱情,终于是没有指望的,立即死心虽然不够现

实,但是已经渐渐冷了。

姜阳要他搬过去跟他一块儿住,李厚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他现在跟姜阳睡一张床上,照例是姜阳压他,除去他曾经扇了姜阳一耳光,似乎没什么改变,似乎真的是那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是很多东西,确实变了。

姜阳亲自带着他学东西,把他当作于泓仰的接班人一样培养——虽然于泓仰是那么年轻的一个人,那也不过是他的右臂,他还需要一个

同样年轻的左膀。

姜阳吻他的时候,他偶尔会觉得恍惚,这不是真的,他说,这不是真的。姜阳喜欢亲吻他的额头,做爱的时候,除去嘴唇,他不厌其烦

一次次吻在他的额头,好像兄长一般,又或者是真正慈祥的长辈。

但是,跟长辈或者兄长做爱,在什么情况下才算正常。

不正常,不是真的,他空虚,越来越空虚。

其实只是离开一个多月,他却觉得变的有点不一样了,用姜阳的话来说,他是真的入道了。

姜阳依旧温柔,那种温柔也似乎同以前不同,可是偏偏有那么些不一样了,带着壳或者说披着华丽的外衣似的,似乎有目的,如果姜阳

从前不曾那样对他,他一定会觉得姜阳是在利用他。

姜阳自然是计划如何利用他,至于利用他做什么,相信我,姜阳绝对不会让他知道的,当然,我知道,不过我不会告诉你,其实我觉得

你猜到了,那么我就更不用说了,是不是。

(括号里插花搞笑一下:瓶子,我知道你猜不到,哈哈)

姜阳就是如此,给他安全感的同时,又要刻意给他恐慌。

姜阳搂着他说:“阿厚,我还是那句话,我要好好照顾你,我要你出人头地,赵斩算什么,将来他说不定要求你回来。”

姜阳不知道,后来,这句话一语成谶。

李厚刚做完爱的时候,脸色是有些红的,呼吸却能很快的平稳下来,他笑笑,无所谓的笑——似乎无所谓已经成为他最常用的表情,他

已经几乎是真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说:“哥,赵斩算什么,我不要他了。”

我不要他了,他说,他的语气无所谓,他的心还未修炼到家。

第十章(3)

赵斩跟他闹够了,拍拍他的肩膀说:“阿厚,我怎么觉得你长高了?”

李厚哈哈笑了,被笑话逗乐的似的,像要笑得喘不过来气一样:“斩哥,你抬举我了,你真抬举我了。”

赵斩把他从头到尾仔细打量,说:“我没抬举你,我是说真的,阿厚,你这样子太危险,我真怕你进去了。”

李厚还是哈哈的笑,神经了似的:“哥,我又不是没进去过,怕什么?”

赵斩被他一句堵的说不出来话,最终也只是无奈:“阿厚,你该好好对自己的,”

我是该好好照顾自己的,李厚想,可惜我总是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

进去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我可以安静的呆着,不用在两个选择里徘徊。

他的生活外表还是那么简单,几点一线,很有规律。

赵斩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动了动,随口问道:“最近忙什么呢?很少见你来了。”

李厚点了根烟,笑了笑,眼神透过烟雾不知看向哪个方向,“跟着老板来回跑呗,诶……”他把声音压低了,跟赵斩咬耳朵,“我弄了

一批衣服运到w市去,我那天去看了看,领子里全是夹层,往里面灌的全是好东西。”他挑起一根指头,指指舞池里面摇头晃脑的几个

人,“我听说,那东西运多少买多少,只赚不赔。所以我才奇怪,这东西真当真这么好?”

赵斩忽然觉得冷了,他哆嗦了一下,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说:“阿厚,这东西你要小心,千万小心,这东西沾了就没命,我不跟你说有的没有的,我跟你说正经的。”

李厚灭了手里的烟,第一次随手将烟头丢在地上,用皮鞋捻了捻,他笑了:“斩哥,这个世界,谁顾的了谁呢,我看啊,还是自己过的

好就行了,贩毒算什么,我自己有钱拿,就什么都不怕了。”

赵斩火了,那个沉默而善良的孩子跑那里去了,他想,他去了哪里,那个总是很听话的小屁孩跑哪里去了,怎么这么快,就换了这么个

小混蛋回来?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他是官,李厚是贼,官兵抓贼,天经地义。他从来就是个富于正义感的人,他可以与黑道的兄弟们拍肩搭背,但那

是他将自己当作黑的来看,他的心里永远有最崇高的信仰,他是个警察,他要维持正义。

金城就不是很喜欢他这一点,正义感太强烈太分明,虽然他是个优秀的卧底,但是不懂得变通,容易出危险不说,也容易与他金城产生

分歧。

赵斩和金城除了爱情,确实还有许多分歧,不过没关系,一次甜蜜的幽会真的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赵斩火大的看了李厚一眼:“你这是不回头了?”

李厚点点头,“我没有回头的想法。”

他又点了一根烟,抽得还是大中华,果然回来了就不一样了,跑出来那一个多月他抽的是三块钱的红梅,还要省着点。

他眯眯眼睛,拍拍赵斩的肩膀——这会儿他的作风倒真的像是一个道上混的了,还真他妈该死的有了点儿什么大哥的风范了,要是少女

情节严重的小姑娘看见了,准迷死他——其实现在迷他女人也不少,“我明天歇歇,不来了,你可别忘了我。”

赵斩骂了一句:“李厚,你他妈作践自己!”

李厚微笑:“谁不是作践自己呢。”

他抽着烟出了酒吧,天气已经很热了,他穿着白色的衬衣,背影已不是从前那般纤细易折,已有了属于男人般成熟的线条,可惜他仍然

像个少年似的,总是露出纯洁的表情,所以赵斩才会觉得他很善良,很可爱。

待他走出门去,赵斩揣在衣袋里的手摁下一个按钮,他打了电话给金城:“我有事情找你。”

赵斩把李厚说的话录,其实那段录音并不能作为证据,李厚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字可以作为他贩毒的证据。但是总归有点突破,赵斩说

:“他说明天不来酒吧,我估计他是要去送货。”

金城想了想:“这个人不对头,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说的这么详细,是不是看出你身份来了?”

赵斩说:“不对,我刚才让人去看了看,那边确实在装货,姜阳确实在贩毒。你不是也查到他最近跟沿海的XXX联系很频繁么,那人经

常走金三角的线,我估摸着有戏。”

金城说:“容我想想,我觉得不对头。”

“这件事李厚应该不会骗我,他们家就是因为毒品家破人亡的,上次他跑出来,听说就是因为姜阳贩毒的事给他说了,具体不清楚,大

概就是这个意思。”

金城皱眉:“赵斩,你不要太急,你证据不全,抓个屁啊,大不了就是一替死鬼,你等等行不行。”

赵斩火了:“我靠,我等,我等了多少年了,你他妈说的倒是轻巧的很,咱俩换换试试,我这里每天早上醒过来,发现自己是活的都高

兴老半天,你他妈腰不疼,我疼,这事完了我就申请回去,我他妈不干了。”

卧底,本来就不是人干的。

多少卧底回去以后不是离职就是心理辅导?

你要背叛你的正义感去做邪恶的事情,然后背叛你的邪恶,回归正义,美名其曰,邪不胜正。说起来是美名,这样的美名不要也罢。

金城没跟他急,他毕竟比赵斩多吃几年饭,他也是卧底,他稳稳当当,把现在的身份当第二职业,他吻了他一下,说:“赵斩,我知道

你那里头乱,这事你要想做也可以,姜阳那人,白面确实无可挑剔,不偷税漏税,还热心公益,我们阳面抓不了他,就只能抓阴面,所

以得小心。那个人对警察,从没留情过,你要是想弄他,得把李厚也抓了,他嘴巴敲开了,什么都好办。”

赵斩说:“这个容易,他虽然混的黑道,其实还是很好的孩子。我给他讲讲道理,他会说的。”

他说的特别笃定,板上钉钉。

金城眼角挑了挑,说:“这事,我不准。”

赵斩没吭声,他自己有计划。

***

李厚站在那里看着,末了对旁边的小弟说:“装好了?”

小弟擦了一脸的汗:“行了,厚哥,一会儿上路就没问题了。”

李厚递了根烟给他:“有惊无险?”

小弟嘿嘿笑了,看着是大中华,乐得合不拢嘴:“厚哥,这东西其实还是很好销的。”

李厚没吭声,说,“那行,上路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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