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告诉你,你会怎样?重复你的暴力么?”若薇一想到儿子身上的伤,就有些愤怒难遏,措辞也变得尖锐起来,“我接受,是因为
我不愚昧;我支持,是因为我并不天真。如果感情是理智可以把握的,我当初就决不会答应嫁你,那么今天就不会有惹你心烦的两个儿
子;如果这段感情能让他们不惜赌上名誉、权力、地位甚至是亲情,那么任何阻挡,都是徒增他们的痛苦,别无建树!”
若薇冲着丈夫吼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颢,我们是他们最亲近的人,如果,如果连你都在这条已经很艰难的路上对他们落井下石,
那旁人又会怎么对他们?我不期望你能理解。 我知道你的想法,国家在你心中永远是最重的。对你来说,罗耀阳是个指引大殷帝国前
进的明灯,罗熠星是个最好的舵手,只要他们能让大殷 这艘船不走弯路,就是你 的追求,他们就像 你手里的工具,所以你 分外不能
容忍他们脱离 你的控制,产生偏差。但对于我来说,他们是人,我儿子,有血有肉,有情有痛,什么权势、金钱、未来?我只求他们
能平安快乐,任何企图阻止破坏的人,无论是谁,我奉陪到底!”
怒气勃发的周若薇,像个完全被激怒的母狮。她本来一开始是想借这个机会好好对丈夫洗脑一下,却不可避免想起今天丈夫曾经对星儿
动过的杀机,不可避免想到与熠星刚刚处理的罗耀阳身上狰狞的伤——结果越说越气愤,越说越失控, 到最后,若薇忽然觉得这个跟
她同床共枕半辈子的人简直迂腐、顽固、自大、暴戾到不可理喻,跟他同一屋檐下,让她不能呼吸。
看也没看那个‘老 人’,直接搂着被子要往外飙。
“若薇……”
“别烦我,你下堂 了!”
***** ***** ***** *****
因为体力和精神的不济,外加难以避免的高烧,罗耀阳最终没能像自己决定的那样在祖宗面前跪着忏悔,而是趴在太后拿来的丝被上,
昏睡。
熠星和太后两个挤在另一床被子上,靠坐着殿内的柱子,一面伺候伤员,一面聊 天。
“星儿,今天你父皇他……他不是有意下狠心对你,他就是……”若薇踌躇着开口对丈夫那一瞬间的杀机解释,其实她也知道这件事非
常过分,但不管怎么样,她总不希望父子间存在芥蒂,一丝一毫都不行。
“我没怪他!”熠星腻在自己母亲身上,相比这种亲密,他嘴里对父亲就完全刻薄一,“哼,他是老子,我这个当儿子就不了解他 ?
以前,我帮哥整垮那两个跟他抢皇位的异母兄弟时,他作为皇帝和父亲就明显地在拉偏架!是,他好像谁都不偏帮,不动声色,由着儿
子们斗法,以为我看不出来?但凡他有丝毫慈悲心软、调解的意思,我和哥都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那俩哥哥的下场都不会这么凄凉…
…怎么我也是皇子,他儿子呢。”
熠星拿起湿巾润润罗耀阳的嘴唇,“我哥是他的心血,甚至分量可能与这个王国并重。大概他都习惯了,习惯为了哥扫平他前进路上的
障碍,所以一次,他下意识的选择舍弃我,只不过那一下子挥下去……没打到 ,反倒把他自己打醒 。”
熠星嘴里说的明白理智,脸上的神色却不以为然。
他那个顽固的父皇当然会事后后悔,要不然娘亲大人也不会抱着两床被子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杀过来。即使只是‘未遂’,熠星也毫不介
意他的父皇陛下,为此警觉、后怕或者懊恼。因为那一瞬间他真的被父亲这种取舍决定伤害 。而现在,父皇心底会有的愧疚或不安,
分外地让熠星幸灾乐祸。
“你嫉妒 !”若薇看了他半晌,忽地盘腿坐起来,做出了一个结论。 戳着儿子的脑门,“你根本是嫉妒耀阳,嫉妒他对耀阳比对你好
,所以你只管我叫‘妈’,从来不管他叫‘爹’只叫‘父皇’。”
“哼,我不稀罕!”熠星嗤之以鼻,扭过头。
若薇揉捏着这个别扭的儿子笑得开心,星儿值得她骄傲,聪明、豁达、乐观、大度…… 真的很感谢那个熠星从来不提及的抚养他长大
的人。
“……哎,妈,别……我的头发够乱 ……”
“你就是这样忏悔的么?”严肃冷硬的质问忽然自门口响起,夕阳的余辉透过那人的背影照进来,高大威武,金光万丈。罗颢走进来,
看着地上昏睡的耀阳,裸露的背,腿几乎除 深深浅浅的青紫就再也找不到一块正常的地方,震惊、心疼;然后,看到那个正在母亲怀
里撒娇的小混蛋,还有笑语盈盈的妻子……
“这里是太庙!你,你简直是……孽障!”太上皇几步上前一把把熠星从被子里揪起来,扔到殿中央,“去给我跪着反省!”
“……”
“……”
“……”
太庙正殿挺大,熠星被丢过来之后,凭他父亲的力道,是不是真的逼他反省他不知道,不过可以有一点肯定,这个距离足够他听不清父
母的谈话……
可恶,罗耀阳还在睡……
三人各自沉默,熠星扯直了耳朵;若薇不开口,就那么仰着头盯盯得看着丈夫;好半晌之后,太上皇才清清喉咙打破僵局,
“在我心中国家很重,为了它我可以舍弃生命,没有什么能够超越它在我心中的分量,从小到大,甚至在我登基的近十年间,一直如此
。然后,有了你一个平衡被打破 ,而且越来越倾斜。耀阳和星儿,我从来没把他们当成手中的工具,他们很出色,远远超出我的期待
,所以我非常放心的把帝国提前交给他们,然后履行对你的承诺。”
说着这种类似称作‘解释’或者叫‘情话’的东西,让太上皇别扭之极,声音生硬得好像有铁块卡在喉咙里,不过,按照他们罗氏家族
‘勇敢、无畏、坚持、坚定’的祖训,他依然在强迫自己继续。
“耀阳是个完美的继承人,星儿的淡泊和聪慧是耀阳、乃至大殷帝国最大的福气,他们完全有本事可以名垂千古,不能为了这件事,功
亏一篑。那个位置很孤独,我有体会,所以耀阳不愿意放手我也知道。事实上,当我年轻的时候遇到了同样的问题时,我选择的是牢牢
抓住,若薇,这个你明白的。”
“可现在不一样,若薇,我追求情爱,追求成功,追求疆土,甚至追求不朽的名声,因为我有信心能同时赢得它们,它们彼此间不冲突
,也不矛盾。但是他们选择的路,太难了,而且互相矛盾,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如果仅仅为了情爱就要付出这么大的代
价,作为他们的父亲, 认为,我该同意么?”
若薇看看旁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的大儿子,又看看那边跪着的,明显心不在焉‘忏悔’的小儿子,“那你认为你的不同意,现在
还有多大的力量能阻止他们?”
“最多是暂时的,而且没有根本作用!”太上皇很直白的承认,这是他跟妻子大吵完,然后花了差不多一下午的功夫,最终得出这个结
论。在这件事上,他不想钻牛角尖,也许得益于多年的帝王生涯,他已经习惯在两害之间取其轻,现实、权衡、决策,然后迅速选择一
条在妥协中的完美解决方案。
然后他叹一口气,回头看那个‘骑’在垫子上对列祖列宗‘反省’的逆子,“星儿,你过来!”
“你反省了么?”
“嗯,反省 。”
“ 知道错了么?”
“嗯,是错 。”
“你打算改正么?”
“不!”
“罗熠星,皇上伤寒重病,你这个昔日的璟王监国,被任命在此期间全权处理政务。”太上皇忽然转为严肃的公事公办的态度,对熠星
吩咐起来。“有几件事情,你必须完成。一,庞大的、不必要的军费开支,所需差额全部都要由你私人解决。”
“……”
“二,对于你鲁莽、冲动、轻率的命令所造成的朝臣不安、朝野震动,你必须有所安抚。”
“嗯!”
“三,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对皇家的私事指手画脚,包括册立太子,或者你与某位兄长、又或风流才子的绯闻韵事。”
“呃?”
“四,户部的钱粮收支,兵部军符调配收尾,还有工部秋后在全大殷三十几处抢筑堤坝的工程进度,还有对护国公一家的道歉,对韩英
一家的惩处。”
“啊??”
“……还有对攻战下来的一百五十二个城池官员的派遣,拟定当地修养政策和战士卸甲归田的处理,收税政策和兵役收编。还有……”
“啊,还有啊?”熠星几乎在惨叫 ,这么多工作,听得他头都大了,然后太上皇居然还没停口的意思。
“对,还有!”太上皇的脸完全冷下来,掷地有声,“在我和你母后在京期间,除非大殿之上,我不许与耀阳私下见面,你们之间也不
许有任何逾矩行为!”
他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是一种惩罚,没错!这种方法比什么跪祖宗牌位,什么反省,什么挨打都更能有效地让熠星牢记‘他老
子正不爽’的教训。
不许私下见面?! 是要防贼啊?
不许有逾矩行为?!——想眼不见为净,是吧!
妈……
熠星眼巴巴地瞥向太后。
然后只听父皇在旁边对妻子了一句,“若薇,等过完新年,我们再去穆丹看钟溶洞。”
死了!
现在才初秋!
*****番外之番外*****
熠星看内侍小心的把罗耀阳抬到架子上送回寝宫,太上皇刚下的命令,他当然不能跟 ,不过……熠星临离开太庙前,装不经意的忽然
想起来了件事,“妈,你听没听说过一个叫颜司语的文人啊?”
“……”若薇猛一恍惚,“他……怎么?”
看着母亲略微出神,父亲脸浮黑气的样子,熠星兴奋地,猛地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噢,没事儿,我就是
随便问问,韩英将军的叛变,穆丹和霍尔邦的联合,月伯原本计划的中兴、反扑,全都是这个人一手策划出来的。我想这个人既然这么
精明,还与你们差不多同龄,向来也是个当年能响彻中原的厉害人物。哎,你们不知道就算 。反正都结束了,他去年深秋风寒暴毙…
…他死了差不多快一年了,真可惜,我很佩服他的,真的。”
熠星说完,还没看到母亲的神色,便飞似地逃开父皇扔在他身上的眼刀,只能听到身后模糊的声音,
“这个小混蛋……故意的……”
“怎么可能……才五十岁不到……”
“死了…… 你还记他……”
“……真没风度!”
“他有……风度他弄这些……” e
是熠星不成功、便成仁自救的最后一招,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纠葛、余情未了的事,就别在宫里干耗着 ,赶快去祭拜一下昔日故识、
敌人吧!
***** ***** 小剧场 ***** *****
侍卫:呃,璟王殿下,您怎么又回来了?太上皇说,任何人没有他的允许,不得擅入。
星星:我是他命令里必须在里面反省的那个,你不让我进?那就不怪我不听父皇的旨意 。
侍卫:可是殿下,你说反省明白,你才让您出去的啊!
星星: 我后悔了!现在, 你让不让我进去继续反省呀?
侍卫:……
广福: 新来的吧?
侍卫:公公怎么知道?
广福:敢跟那位小祖宗试图讲道理的……唔,有前途,万岁和太上皇会欣赏你的!
番外之和谐生活篇(上)
——王子和王子从此以后过上分歧、妥协、解决分歧……的生活。
熠星很久都没有做上面的那个 ,三个月……或者更久? 让他感觉不好,很不好!倒不是说情事上有什么缺憾,又或事后身体难受,只
是……被别人掌握完全主动权,甚至是操纵他的某些情绪,这种失控的感觉,确实……心态和面子上都令熠星不大适应。
他们本来说好的,如果谁把另一个弄伤 ,那么他下一次就要做下面的那个。这个方法不仅有利于身心健康,而且也公平,可是……除
了最开始的两次,还有后来的偶尔‘拗’到的……次数少得根本不用熠星掰手指也能数得过来。
尤其是这些日子,两人情事越见默契熟练,他再也没遭过哪怕一丁点的伤、甚至红肿,长此以往,随着某人的经验的累积,和自己定然
越来越生疏的攻势技巧,他翻身的机会势必渐渐渺茫。
一辈子被压……熠星想起刚刚又被弄得情绪失控掉眼泪,还有哀声求饶不断的丢脸 幕……埋在毯子下的脸,白一阵红一阵,然后……
熠星忽然身子一僵,后穴那里清楚地感觉到刚刚罗耀阳渡入到他体内的精华自肠道深处流出来,带着身体的温热和淫靡的湿滑…… 简
直,简直……该死!
“星?”罗耀阳裹着毯子抱着他正往温泉池走,突然感觉到熠星反应的异样, 低头,正看到熠星满脸通红,气急羞臊,转念一想略猜
到几分,露出笑容,带着愉快和满足,“刚刚那么热情,现在知道害羞 ?”
罗耀阳托着熠星的腰下到温泉池里,让他完全靠在自己怀里,跨坐在自己腿上,一面低头轻吻,一面伸手在熠星后庭菊口不断画圈,刺
激肠道内的精华流出来。
这种清理方法,让熠星又想起刚刚床上的一幕,心中的不平衡让他张口便说,“以后我想要在上面……呜!”熠星还没抱怨完,随即一
声呜咽,全因后穴便被利落地深深刺入一指,让敏感不已的肠道不由紧缩,欲望渐起,理智渐溃。
“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罗耀阳让手指在穴内轻轻搅拨划圈,借着一个略带暗示和威胁的方法表达自己的不悦。
没有哪个男人在情事之后,喜欢听到伴侣一副欲求不满的抱怨语气,诉说着反攻要求,好似在批评自己的‘不行’。罗耀阳这种实质的
入侵也表示若熠星不能给个合理的答案,他不介意继续证明实力,哪怕他晕过去。
后穴内让他神经紧绷的手指和回涌进来的温泉水,撕拉着熠星所剩无几的思维,他勉强集中精力,“我 ,我都好久没在上面过……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