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宁丹曦来说就像地狱的时间一般,无边无尽的黑暗侵吞了他,只要是龙啸天想要,随时都能到他床上压住他的身子尽情发泄,像要不够他似一遍遍进入他的体内,每次都做得他下不了床,龙啸天就像个需索无度的男人一般,每日每夜都到他房里索求他的肉体。
悲哀的是他的身子已被训练得无法拒绝他的欲望,每当他抚摸他身下敏感的地位,吻住他的唇瓣用力吸吮的时候,他就禁不住浑身酥软的随他摆弄,即便理智上一再禁止,仍抑不住动情的喘息从鼻间呼出。
这远比酷刑更叫他难受,明知自己对他而言不过是个低贱的男宠供他泄欲,但身体却不受指挥在他的翻弄下感到欢欣与愉悦,跟个浪荡的娼妓有什么两样。
阳光彷佛离他好远好远,在封闭的空间里,他感受到的只有毁灭的欲望,呼吸到的只有嗜人的吐息,身体像坠入淫欲的万丈深渊般难以翻身,白天与黑夜似乎不再有意义,他的功用就是躺在床上张开双腿迎接龙啸天的挺进,宛如是乐器般随着他的弹奏拉出各种淫姿浪态,理性与神智逐渐溃散,记忆中妻儿的笑容渐渐模糊了。
夜夜纵情的日子一天天消逝,他成天只知摆动腰身迎合龙啸天的挺动,其它什么都无法再想,彷佛所有的愁思与正常的思考都在他一次又一次的猛然抽送中给击得粉碎,他软绵绵的倒在软铺上,陷入一种如晕似醉的蒙胧境界中,云妹、勤儿,为什么他想不起她们的样子了?
是谁疯了?他?亦是龙啸天?
这夜月明星稀,龙啸天一大早就外出,到现在尚未返回王府,宁丹曦难得有不用侍寝的一夜,早早便上床入睡了。
睡到一半,龙啸天喝得醉醺醺的闯入房内,把他给吵醒了,还来不及出声,龙啸天迅速趋前压在他身上,一股刺鼻的胭粉味随之传到他的鼻里,敢情他是去喝花酒了?
宁丹曦皱了一下眉,用手推着他的身体,下意识的不想他碰过妓院花娘的手来碰自己一分一毫。
龙啸天不顾他的抗拒,粗鲁的撕碎他身上那件勉强遮体的薄衫。
"不要碰我!"那俗气的香味令人难以忍受,宁丹曦从昏沉的世界中清醒,不复以往顺服的姿态,激烈的反抗起来。
"婊子装什么清高!你平常不是被我操得发浪个像什么一样,今天倒竖起贞洁牌坊来了!"抓开他的腿,龙啸天硬挺的阳刚寻找着入口。"我不能碰你还有谁能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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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宁丹曦奋力抵抗,枯干的泪水再度流出,他以为自己早就被逼疯了,但听到他的骂声,他这才领悟原来自己还没有疯!
"你以为你还是宁府的大少爷吗?在我的王府里你不过是个供我爽的男宠,你有什么权利拒绝我?"龙啸天强势进入他体内,酒气冲天的嘴覆住他的唇肆意蹂躏。
"呜..."宁丹曦嘶声惨叫,他拚命推他咬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抗,却依旧赢不了他的蛮力,龙啸天挺动腰身狠狠刺穿他的身体。
那是一场充满暴力的结合,宁丹曦没有感到一丝欢悦,只有受到侵犯的痛楚,床板发出支支的声音,一滴滴血沿着腿间滴落,可见他的肆虐有多严重。
宁丹曦昏了又醒,醒了又昏,龙啸天简直没把他当人对待,只顾满足自己的兽欲,等到他终于发泄够了,才退出他的身体,径自倒在一边睡去。
宁丹曦就像被丢弃的破布一般躺在床上,浑身满是血痕,股间还不断溢出龙啸天射出的浊液。
他盯视着桌上燃烧得剩下一小截的蜡烛,气若游丝的烛火在夜色中犹如即将断气的人吐出的最后一口气般,苟延残喘的摇曳着,他忍着下半身的酸痛,勉强爬起身,万念俱灰的感觉是如此强烈,强烈到他想要一死了之的地步。
他以为自己可以假装遗忘,他以为自己可以毫不在乎,可是在方才他被他那样像娼妓一样作贱时,他觉得比起身体的凌虐,心里所受的打击要严重一百倍以上,那是一种心碎神伤,被爱人伤透心的感觉,他这才明白自己仍爱着他,过往的深情爱恋从没有一分消退,所以他才会排斥他用沾染上女人胭粉味的手来碰触他。
然而那一句句恶毒的字句、一声声轻贱的骂声,深深的刻在他千疮百孔的心里,把他伤得伤痕累累,再也无法愈合。
不想再继续忍气吞声坐视他的欺凌,任由他一遍又一遍刺伤他的心,他想逃,先逃回宁府收拾细软,然后连夜带着妻儿一家逃到远远的地方,让他再也无法伤害他与他的家人。
用力撕下衣摆的一角,擦拭干净自己的身子后,宁丹曦悄然换上干净的衣袍,趁着龙啸天酒醉尚未醒来的大好良机,蹑手蹑脚的溜出房门,由于他这些天臣服的表现使得龙啸天对他的防备日渐松懈,未再派守卫镇守在房前,他得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状况下走出房外。
后院里四下无人,寂静无声,月光把地上染成银白色,宁丹曦偷偷往后门溜了过去,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只差一步就能逃出去了!
他打开门栓,拉开厚重的门扉,但那刺耳的开门声瞬间如雷在寂静无声的暗夜里轰然落下,惊醒王府内的人,都往后门的方向涌去,他一个情急之下,不顾一切的冲出门口拔腿就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到身后传来万马奔腾的马啼声,他跑得更快了,深怕被逮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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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经过激烈性事的身体哪堪得了急速的奔跑,他越跑体力渐感不支,在身心俱疲的状态下跑不了多远,就气喘吁吁的倒在路旁一颗石头上。
很快的,一群骑着马的追兵追上来,团团围住他,堵住他所有的去路,带头的龙啸天从马上跳下来,一脸怒火翻腾的趋上前去兴师问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逃跑!你以为你跑得了吗?还不快跟我回去!"
宁丹曦抬起头来目光如炬,"我不会跟你回去!"
"凭你一个小小的男宠也敢反抗我!"龙啸天气急败坏逼近他,一巴掌挥下来,打得他的脸偏向一边。
"你要就把我打死,再把我的尸首带回去!"
龙啸天气得再扬起手,但看他那毫不畏惧的眼神直视着他,正等着他落下来,手不知怎的又硬生生的放下去,"你想以死来威胁我是没有用的,你敢逃就得付出代价!"
他抓起他的手臂用力一拉,像扛布袋一样把他扛在肩上,走到马前把他放到马背上,无视他的挣扎,一脚跨上马鞍,用手固定住他的身子后,驾马返回王府。
宁丹曦被五花大绑的丢到后院的地上,龙啸天居高临下的站在他的正前方,四周围满侍卫与随从,个个神情紧张,屏息以待,恍如刑场的气氛。
"你这胆大包天的贱人,在没有我的准许下居然擅自逃跑,我要是不给你一点惩戒,难保你下次还会再犯!"龙啸天铁青着脸,狠狠骂着跪在面前的人。
宁丹曦垂着头,默默承受他的责骂,不予答辩。
"总管,你说私逃的男宠该如何处置?"
掌管王府的大总管站立在一旁,慑于王爷的余威,战战兢兢的开口禀报:"启禀王爷,凡是私逃的侍妾或男宠都需杖打一百大板,以震王府声威,但我看这位公子身子单薄,恐怕禁不住这么重的责罚。"
"住口,任何人都不准为他求情!"这让气头上的龙啸天更是怒气冲天,"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遵命。"两名负责仗打的侍从拿起棍子,往宁丹曦的身上毫不留情的挥打。
每一棍下手都在皮肤上造成鲜红的痕迹,宁丹曦浑身颤抖,疼痛难当,他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拚死忍耐着不发出一丝示弱的哀号。
围观的众人看得于心不忍,真怕他会熬不下去,却也不敢出声为他说话,只能暗中干焦急,祈祷他能挺住。
"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逃!只要你现在道歉,并发誓你再也不逃,我就饶了你!"约打了十棍后,龙啸天见他那痛得难受的模样,终究是不想做绝,便命他们住手,决心再给他一次机会。
"绝不...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会再逃...."
"你简直是不知好歹!"犹如火上加油,龙啸天气得面红耳赤,暴跳如雷,他狠下心来命令道:"再给我继续打,剩下的九十棍一下都不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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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自己心软的机会,遂背过身去不再观看。
偌大的后院只听得阵阵毒打声响彻云霄,宁丹曦的后背被打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将那身雪白的外袍染成令人不忍瞩睹的血红色。
喉咙像火烧一样,宁丹曦奄奄一息的趴伏在地面上,嘴里、鼻间嗅到的都是血的味道,全身的骨头都要碎掉似感到钻心刺骨的疼痛,他吐出满口的鲜血,眼前瞬间赤红一片。
"啪!"的一声棍子再度落下,宁丹曦的身子一阵抽搐,又有一口血从嘴角溢出,他遥望着站在前方背对他的冷酷身影,忽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他付出的爱情只是一场空,生与死已经没有意义,鲜血混着泪水沿着脸颊落下来,死亡不足以惧,棍棒挥落间,彷佛看见死神在对他招手,他闭上眼把意识投入黑暗的深渊里。
"王爷,是不是该让人停手了?公子已经昏过去了,再打下去恐怕会出人命啊!"大总管再也看不下去,宁可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也要出言劝止,他看得出来王爷极为重视那位倒在地上昏过去的美青年,只是一时气过头才会下重手,并不想打死他。
龙啸天听他这么一说,旋即转过身去,果然见到宁丹曦早已昏过去多时,他的身上血肉模糊,脸上气若游丝,心中一阵恐慌袭来,"住手,不准再打下去!"他大叫着斥喝着侍从停手,像疯了一样冲了过去,伸手抱起昏迷不醒的人儿,直往房里跑去,边大声撕吼:
"去给我把京城最好的大夫给叫来,快一点!"
***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京城里最有名的大夫在睡梦中立刻被王府派去的人给吵醒,连鞋都来不及穿上就给带到王府去为宁丹曦看诊。
"给我救活他,不然就拿你的命来赔!"龙啸天一脸阴沉的脸色,厉声威胁着赶来的大夫。
"我自当尽力抢救!"那大夫暗自捏了把冷汗,胆战心惊拿出药箱内的药,为躺在床上的伤患诊治伤口,想他在家里睡觉睡得正安稳,哪知会在三更半夜被人硬生生拖到这来,在见到王爷要他看诊的人居然是宁府的大少爷之后,更是惊讶得无可复加,而且王爷还说治不活人,就要拿他抵命,他只是一介悬壶济世的大夫,又不是神仙活佛,随便一指就能让重伤的人不一会就活蹦乱跳,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但看王爷那副可怕的气势,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龙啸天不断在他身后焦急的跺步,在经过漫长多时的等待,他终于忍不住走上床前,出声询问宁丹曦的身体状况。
那大夫被吓得差点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把宁丹曦的手腕放回被里,用衣袖擦拭着额上滴下的汗水,"王爷,宁公子的身体因为过度频繁的性事而衰弱,再经过一番重重的责打,造成全身没有一处不是伤,以致于无法负荷而陷入昏迷,以目前的伤势看来,命虽然是保住了,但恐怕要经过长时间的调养才有办法恢复,最要命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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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你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龙啸天不耐烦的斥道。
那大夫背脊流满冷汗,他仔细斟酌着适当的词句,以免项上人头保t不住。"他的骨头有断裂的迹象,尤其是双腿的地方更是严重,就算我已经立刻为他接骨,也难以回复原来的样子,恕我直言,宁公子日后是无法靠双腿行走了。"鼓起勇气把话说完,大夫感觉到四周空气骤然僵滞,身子已是颤抖个不停。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腿废了?"龙啸天如受雷劈一般震骇住,"没有治好的可能吗?"
"我已经尽最大的能力去救他了,"那大夫硬着头皮说下去,"但宁公子的伤实在太重了,能保住性命已是最大的万幸了,请恕我无能。"他跪倒在地,等待着龙啸天的责难降临。
但龙啸天出乎意料的没有降罪于他,"你出去吧。"他只是死死的盯住床上的人,手朝他一挥,要他退下。
"谢王爷!"大夫得救似的背起药厢,急急忙忙起身就要离去。
"不准你把今晚来王府为他看诊之事泄露出去,知道吗?"
"请放心,我就算是有一百个胆也不敢说出去啊!"他才刚走出房门口,一道不怒而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忙不迭的应声保证,又不是嫌命太长了,哪敢到处去宣扬,他上有老母下有妻小等他奉养,可不想被杀头,只可怜了宁府的少爷,好好的一个健康青年竟被弄到双腿残废,王爷也太狠了,不知他是怎么得罪王爷的,但他一介平民又有什么资格置喙....
守在床边不知有多久了,龙啸天从宁丹曦昏迷以来就一直不眠不休的看护着他,亲自为他换药擦身,沐浴更衣,喂食汤药,他不肯让下人们代劳,也不准任何人靠近。
黑色的秀发静止不动的垂放在枕侧,那双光采夺目的眼眸随着主人的昏迷不醒而紧紧闭着,龙啸天伸出手在他拢紧的眉心轻轻抚触,彷佛想抚去他眉间的皱折,希冀减去他的苦痛。
一股懊悔的情绪捕抓了他,如果他不是那么生气得失去理智,如果他能听取大总管为他求情的劝言,是不是就不会把他打得这么严重?可这一切都源自于他太害怕失去他了,害怕他会再度像当年一样从他身边离开,回去那女人身边永不归来!
忽然间他停住抚摸的动作,他不是该恨他吗?现在他被自己伤害到不成人形,他不是该大声欢呼享受报复的快感吗?为什么在见到他这么严重的伤势会感到悔不当初?为什么在听到大夫说他双腿残废,会觉得痛在己身,恨不得能代他承受?
焦灼的黑眸注视着那虚弱得像随时会消失的人儿,他只有满心的悔意与担忧,没有一丝大仇得报的欣喜,他从来都没有希望他死,也从来没有希望废掉他的四肢,他握住他的手,一滴透明的珠泪缓缓从他的眼角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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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失去意识的状态下,宁丹曦了无知觉的昏睡着,完全与外面的世界隔绝,漫长的七天七夜过去了,他终于清醒过来。
蒙胧的睁开眼,落入眼帘的是金银滚边的龙凤图绣在挂在头顶的丝绸罗幔上,这是龙啸天的房间?几番波折,他又回到这个牢笼里来。
嘴上泛起一抹苦笑,他转动了一下眼珠,遍布伤口的身体像吃了软骨散般瘫在床上难以动弹,他艰难的想要移动双脚,挣扎着起身,但双腿竟不受控制软棉棉的定在原处静止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腿不能动?一股心慌翻涌上来,他干脆用手吃力的去挪动脚,好不容易把它们放到地上去,可当他落地的双脚要使力站起时,非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反而还一个踉跄滚落到地上,发出碰的落地巨响,把站在外头的如香与侍女们都吸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