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 to dream 第一部 迷梦————佑翔

      稍稍察觉这句话的可议性，让我莫名的紧张，流了满手的汗。
      「我当然会。因为我很喜欢这首曲子。」，没回过身的他，声音一如往常的冷静，
      「......你呢？你弹这首是为什麽？作业？」
      「......」
      「我知道我和陈小姐两个弹起来的感觉不太一样......
      「就算谱一样，指法和流畅度也一样，一样的音，即便是使一样的力，也会有不同的音色，这就是每个人的特色，其实钢琴是种很奥妙的乐器......
      「......想听吗？」
      「......啊？」
      一时之间我才发觉，透过钢琴镜面，他其实是看著我的。
      「想听我弹吗？想听的话我才弹......不然我已经......」，他扯了下嘴角，
      「......很久不弹了。」
      我没有回答，他便当成默许，一时间琴声流动，满室缭绕。
      真不相配，这个人惯有的沈默，不像我，是不知所措。他总是带点讥讽，几分傲气，九分的严谨，十足十的把握。但像这样子，我从来没有见过......
      就像是梦境一般。
      有点儿忧伤，又有点儿快乐。
      淡淡的快乐与忧伤，正是等待中，所有的总和，或长或短不一定，哪种会成为感觉的主体，也不一定。
      我感觉到，好像是......
      在压抑之後再压抑的，不能自己的感情。
      等候之後会存在什麽？加倍的喜悦还是忧伤？没有人能确定。
      所以等候的瞬间，既真实，又不真实，是了，好像在梦里。
      对，是梦......
      指尖与琴键接触，左手旋律的呢喃反覆，贯穿全曲的灵魂之音，好似在那颓圮殿堂中，仅存的誓言，但同时，无法否认的，终究是在梦里。
      冷冽的高音，右手的力道，坚实而无法撼动的清晰。
      是什麽原因？
      竟在梦中也不曾忘记。
      彷佛暂时与世上所有隔绝，中间的变调，攀著梦的尾巴向上蔓生，一点点的香气，弥足珍贵的甜蜜，是总该有这一刻的存在，在方向不明之後的流离後。
      指间下的那个世界......也是他吗？
      徐懿贵弹毕，起身，白色的钢琴映著他，总觉得，好像......化做一道光。
      他转过来望著我，那双彷佛以光明和黑暗为元素，经过重重洗鍊孕育而生的双眼，逼著我看他，当一个人认真的看著你的时候，该怎麽反应？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很深沈的眸子，帷幕重重，但望进去的时候，反而很辽阔，差点就迷失了方向。
      一句话也没有的安静。
      率先开口的是他，我总是找不到开场白。
      「因为我的琴声......一点都不坦白。就如同你刚刚所听到的。我不喜欢，所以也就不弹了。」
      「这个周末......我想到时我会需要你的协助，下午两点。」
      看著他离去的背影，人都走的远了，香水味却还纠缠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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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会不在家，下周末也是...
      考虑提早多更新几天......
      希望我的用心大家看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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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ream to dream(13) 上
      更新时间: 08/01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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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上
      「杜先生，你是不是过敏？」
      听到的同时徐懿贵扫视了一下眼前有些陈旧的书库，而我则暗暗用卫生纸擦去已经有点呈现粉红色的鼻水，连连的喷嚏之下，显然微血管有些破了，得确有点严重。
      「透透气，到逛逛後院那儿逛逛，可能会好一些。」
      宅子的主人--懿贵从前的高中老师，似乎是觉得我脸色不太好而这麽对我说。
      已经拭鼻涕拭到发红的鼻子红肿著抗议，看徐懿贵并没有反对的迹象，我也就接受了提议。
      不久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你有点慢。该走了。」
      徐懿贵转身就走，我则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後，司机开了左右的後门，他毫不犹豫的做进了左边的後座，我迟疑的看著，想起这是我第一次，自我来到这里之後，第一次和他一起踏出这个家门口。
      「快点，你坐我旁边。」
      全身僵硬的坐进了车里。我的手再度冰冷了起来。
      「这给你，」他递过一本记事本和一支钢笔给我，
      「等等到了之後，你的工作是记下我的行事历，和隔日提醒梅总管约下的餐会宴会等等。就这样而已。」
      「是。」，我将本子收在西装上衣的暗袋，钢笔则夹在衬衫的口袋中。
      我知道他在看我，但我就是没有办法逃开，就是没有办法回看他......
      「......转过来。转过来看我。」
      我慢慢的转过头去，但只看著他的皮鞋。
      「我说看我。」
      我有点惊慌著......这是这星期来我第二次见到他。冷冰冰的语气，严肃的眼神，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没半分改变，跟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
      那麽我呢？g
      「你不用想太多......只是工作而已。」
      他的眼睛看起来不像是说谎，好似这番用意只是为了让我安心一般。真让人有点摸不著头脑......其实他到底在想什麽，我想我从来没有搞清楚过。
      只是......工作而已......
      将焦点集中於眼前，不同於徐家的洋式建筑，这里的设计是完全的日式风格，庭院也不例外。水池石甕，我边走边欣赏著景色......
      「叔叔，我们来玩！」，一个笑眯眯的孩子出现在我面前。
      小弟弟，你是谁啊？我问道。
      「我是爸爸的宝贝。」
      那你爸爸是谁？我笑著又问。
      「爸爸就是爸爸。那你是谁？」
      「我是客人。」顺顺领口，我顺带的穿上外套。
      「什麽是客人？」
      「恩.......就是来你家玩的人。」我试著简单的说明。
      「没错！」小手已经揪上我的衣角了，「所以叔叔你要陪我玩！」
      我感觉开始头大。
      「你......可以去找妈妈玩啊。」
      「妈妈出去了。叫我跟爸爸玩。」
      「......那就去跟爸爸玩不是很好吗？」，真是让我词穷。
      「爸爸说他很忙。爸爸偷偷和另外一个医师叔叔在喝瓶子里的水。那很漂亮呦，有好多种颜色，红的、透明的、棕色的......
      「还有还有，那些长长的杯子也很漂亮。」
      嗯？瓶子里的......是酒吧？
      对於小朋友的用语，我开始暗暗觉得好笑。
      「快点，我们开始玩吧！」
      两颗大大门牙的笑容让我无法招架，连声好吧都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已经迸出......
      「我们玩躲猫猫！你当鬼！好了你快把眼睛闭上，不能偷看喔。」
      我实在没办法，也就真的配合的就装著样子数了二十。
      反正继续逛，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有只鸟飞过来，停在池中央的小山上。昂首气宣，顶上的冠羽不可一世的竖立，在很远的地方，树的某处，有另一声鸟鸣，它歪歪头，似乎在看著自己的倒影，还啄了一下旁边的小菊，第二声鸟鸣之後，它就一跳，悠远而去。
      关於呼唤和被呼唤，是什麽的一种道理？关於留下或离开，那又是因为什麽样的原因而不同？我总觉得神秘。
      等绕完了一圈，想想其实也差不多了，鼻子缓和不少。
      ......该回去了吧，不然我要算是某程度上的失职了。
      想从边门绕进去之时，发现那个小孩从门後突然跑出来，拼命向前奔去。
      我装腔的说了一声「我找到你了！」，想节省体力的我显然一点都不带劲，只有小孩仍马力十足的奋勇向前......
      小孩子，总是喜欢奔跑......
      但那小脚突然钩住了旁边木架的一脚，眼见他啪的一声摔倒在地，最糟糕的是，他这一踢竟使的木架其中一只脚应声折断！
      架上的原文书！
      支撑重担的另一脚在同时因为架中藏书的重量不均而同时凹折，发出吓人的声音！我什麽都来不及想，只有一个反应，救人要紧！
      我冲过去，只记得将小孩抱在怀里。
      闭上眼的最後视觉中，书在面前慢慢墬落，向我而来。
      像是一阵风。
      感觉我的确是被砸中了好几下，但却没有我预料中的多。
      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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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续　下　......
      Dream to dream(13) 下
      更新时间: 04/28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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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下
      ......
      闭上眼的最後视觉中，书在面前慢慢墬落，向我而来。
      像是一阵风。
      感觉我的确是被砸中了好几下，但却没有我预料中的多。
      为什麽？
      「爸爸！」
      男孩挣脱了我的怀抱跑向扶著书架的人。
      然後我才意识到我在徐懿贵的怀里。
      酒气和麝香的味道。
      「你......你流血了。」
      徐懿贵的脸上，靠近耳朵的地方有条刮痕。
      「你们还好吗？抱歉都是我的儿子......害你受伤了。」
      徐懿贵直接转过身去，并没有看我，
      「事实上到不全是令郎的关系，瞧这些......」他翻起一块碎裂的木块，
      「......是白蚁。不然架子应该是不会这麽脆弱......
      「几乎都要吃空了。难怪会有危险。」
      除了小孩的哭声，大家全都默默的看著断裂之後的缺块。
      有些白蚁从夹层中掉了出来，还在蠕动著。
      「等等，我去拿些药给你擦。」
      徐懿贵的老师抱著嚎啕大哭的儿子走了出去。
      「......你还好吗？背上、你的背上......」
      看著那背上隐隐的透出一些血点......不知为何，我就是很担心。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安全？
      「如果不是他稍微扶住了书架延迟了一些时间，如果不是我将你拉离范围......
      「你有没有想过後果！」
      简直一模一样，转过身来的那双眼睛，跟那天晚上发红的眼睛一模一样......
      「直接砸在你身上......你明明知道自己有紫斑症......血小板很低，容易血流不止......
      「你还这样干！」
      「有个万一......会致命的你知不知道！」
      「除了别人，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