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叶秦弓[上]

作者:叶秦弓[上]  录入:01-15

“跟何进,你也敢说不吗?”一手把乐明双手按在头顶上方,另一手不紧不慢的解他衬衫的纽扣,一颗颗,陆行川的动作竟有说不出的优雅,带着难言的挑逗。只是眼里的调笑还是将他的恶劣轻易出卖。
乐明立时噤声。许是知道陆行川这种人得罪不起,没再怎么挣扎就选择了放弃抵抗,反正也不是第一回,就当被狗多咬了一口。
“这么快就学乖了?”陆行川有些的失望的笑,“我还有好多手段没来得及使呢。”
“陆董,我真的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什么也没对何进说过。”
“没关系,你和他说了也不要紧,我还就怕他不知道我想对付他呢。”随手把乐明敞开的衬衫剥到两边,漫不经心的抚摸着他精瘦的胸膛,陆行川竟然微微一笑:“你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我竟然都没发现,你身材不错啊。何进够有眼光的。”
仿佛受不了陆行川眼中的嘲笑,乐明把脸转向一边。不管怎么样,在这种时候听到何进的名字肯定会别扭,可偏偏陆行川句句不离何进的名儿,让人不知道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他还是何进。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陆行川对乐明并不是很有兴趣,从他游散的眼神,敷衍的动作中可以看出他兴趣缺缺,但显然,他也不愿就此放过他。所以陆行川还是伸手去解自己的皮带,一边随意的拨弄着乐明的分身。
“不行。我起不来。”忽然一把把乐明从桌子上拽起来,陆行川面不改色的说着足以让一个男人抬不起头的话,自己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坐下来,往腰下一指,对明显不知所措的乐明道:“**吧,便宜你了。”
乐明是彻底傻了。站在原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陆行川却等的不耐烦了,使劲一拽,乐明一个踉跄就跪在了他两腿之间。
“快点。”陆行川拽着他的头发往两腿间按。
乐明忽然开始拼命的挣扎。
俗话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主动和被动,还是有本质的区别。事关男人尊严,即使胆小如乐明,也表现出少有的决绝,用一种必死的表情抵抗陆行川的蛮横。
“别给脸不要脸。”陆行川一把提起他的头,脸上早没有半点笑意,满满的全是威胁:“你今天要是不舔,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门。我是什么人,说话算不算数,你跟我也有日子了,应该不会不知道。或者,你打电话给何进啊,看他会不会来救你?”
乐明咬紧牙不说话,任陆行川拽着他的头发揉按,脸在他两腿之间磨蹭,脸早已烧成绯红,却仍倔强的不肯张口。
“张嘴,听到没有?”陆行川用分身拍打他的脸,不耐烦的命令。
乐明还是咬紧牙关不说话,当然,也不张嘴。最后陆行川终于失去耐心了,一脚踹开乐明,鄙视的骂:“妈的,不识抬举的东西。”
乐明被陆行川一脚踹到墙角,却少见的没有叫嚷,只挣扎着爬起来,捂着胸口窝在那不说话也不动。
“行了,滚吧。”陆行川不耐烦的摆手。
“谢谢陆董。“乐明低着头往门口走。不妨陆行川冷笑一声,抓起桌上的咖啡杯扔过来,“呼”的一下子,擦着他耳朵飞过去,正砸在对面墙上,“啪嚓”碎了一地。墙上留下大片褐色的污迹。
乐明一下就愣在原地了。
“你他妈的真当我是纸老虎是吗?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就试试!看我敢不敢废你。”
乐明还是没有回头,在原地站了一会,竟然就真头也不回的伸手去开门。
“妈的,反了。”陆行川被乐明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几步过去推住门,拎过乐明领子,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他妈的有种。”指着乐明的鼻子,陆行川脸色阴沉的像六月黑云压顶。
乐明脸当时就肿起来了,却倔强的一句话不说,就直直的瞪着陆行川,一副誓死不从的决绝样,跟先前哆哆嗦嗦,眼都不敢抬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哦?看不出来啊。”陆行川突然笑了,没有一点温度,冷冷的带着嘲讽,“刚才还一副欠操的样子,现在又变成贞洁烈女了?!我他妈的就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狠狠把乐明推在墙上,把他还没来得及扣好的上衣一把扯开,一口狠狠咬在脖颈上。
“啊——”乐明吃痛的叫出声来,拼了命的想推开陆行川。陆行川却根本没把他这点小打小闹放在眼里,一手按住了,一把拽开他的裤子。
“住手!”乐明惊惶失措的躲闪陆行川恶劣游走的手指。
“哼。”陆行川冷笑,一手把他翻过去,爬在墙上,再紧紧的贴上,阴沉沉的笑:“明白告诉你,我就是**,怎么样?!”
“住手!”乐明被按的死死的,很快就挣红了脸。
“叫啊,再大声叫啊。看叫来人谁吃不了兜着走!”陆行川冷笑着把乐明两只手按在头顶上方,不慌不忙的退掉他的裤子,用自己渐硬的部位顶住他后面,笑:“托你的福,这下,我有兴致了。”
“陆董!”乐明突然暴喝,让正自忙活的陆行川都吓了一跳,不由的停下了一切动作,瞪大眼睛看他,以为被压迫至极限的人终于要爆发了。却没想乐明一声怒喝过后,声音又软了下来:“求您……高抬贵手……”
“没用的东西!”陆行川脸马上跟着垮了,撒气一样把乐明拽起来又使劲摔回到墙壁,愤恨的骂:“何进怎么就看上你了……”
……
撕撕扯扯了半天,正在要进入主题的关键时刻,陆行川口袋里的行动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悦耳的铃声在乐明听来不啻于警笛钟鸣,本已自暴自弃的他又开始轻微的挣扎。
“啧!”好事被打断,陆行川不耐烦的吊起嘴角,用胳膊勒紧乐明的脖子,紧贴的身体轻易压制住他不值一提的反抗,顺手摸出电话,本来是想挂断,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后,却马上按了接听键。
“呦,何总,难得啊。”陆行川嘲讽的提高音量,同时更加蛮横的压迫身下听到“何总”两字僵成石膏的乐明。
“想不到一段时间不见,你已经龌龊到这种地步了,真让我失望。”何进冷淡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穿过来,混着陆行川灼热躁动的呼吸,清清楚楚传入乐明的耳朵。
“你什么意思?”陆行川表情瞬间阴沉。
“你只有**才站的起来吗?该说你行无能还是性变态呢?”
何进不留情面的讽刺让陆行川脸色惨白中泛着阴郁,阴惨惨的目光好像寻仇的厉鬼,勒着乐明的手臂不知不觉的收紧。
“咳——咳咳……陆董,陆董……”乐明手舞足蹈的挣扎,很快脸涨的通红,在窒息的边缘费力抗议。陆行川却充耳不闻,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电话上面。
“你怎么知道?你在看吗?”故作镇定的询问,明知这里一定装了什么监视的东西,却连巡视的意愿都没有,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的,把电话用力贴近耳边,捕捉每一个细微的响动,就算那边传来的只有呼吸,也可以让他全神戒备,同时抑制不住身体略带麻痹的颤抖。
“何总,救命啊——”被勒的快要翻白眼的人饥不择食的求援,用干哑的喉咙喊出了拼尽全力的一声救命,却得到对方完全忽视的对待。
“是。我在看。很清楚。”
何进的声音依旧平淡,至于乐明的求救则置若罔闻。
“哦?那,你兴奋了吗?”故意装得低沉成熟的声音,却压不住满怀期待,因激动而微微变调的尾音。
听着两人怪异至极的对话,乐明直翻白眼,想抗议却出不了声,只能踢腿伸胳膊,像被牵线的木偶一样作出各种怪异机械的动作,嘴角却噙着一抹不易觉察的苦笑。
傻瓜,这样不成熟的挑衅,只会让对手看穿你的紧张和怯懦。
果然,电话那头似是低笑了一下,何进用绝对低沉沙哑,通常床第间私语才会有的那种性感声音说:“当然。”
不等陆行川把笑容转为得意,何进继续道:“你那个秘书,在床上的时候,真的很能干。我很想再试一次。”
“咳咳……”乐明夸张的咳嗽,不知因为被勒到了窒息边缘还是听到何进的话感到尴尬。
“何进,你不要欺人太甚!”刚才还因胜券在握而显得志在必得的人竟然瞬间变脸,变成惊人的狂燥,一脚踹开被他勒的只剩一口气的乐明,暴跳如雷,“你他妈的打电话来就为了告诉我你想和我秘书上床?!你当我是死人吗?!王八蛋!你小心得爱滋……”
又疯了……
看陆行川这个状况,乐明忍不住呲牙咧嘴,顾不得咳嗽,一头栽到办公桌旁,抓起电话。
“喂,陆总吗?我是乐明。麻烦您赶快来办公室一趟,陆董他——”
刚说到这,电话就被人一把按住,抬眼就看见陆行川鬼一样青面獠牙的脸,乐明“嗷”的一嗓子就钻桌子底下去了。
“出来!”陆行川一手探到桌子地下,拽着乐明的衣领拖麻袋一样把他拖出来,一边回头对电话吼:“你不是想上他吗?来呀!有种你就过来,我让你上个够!”
“陆董,饶命,饶命啊……陆董……”乐明带着哭腔喊,被陆行川在地上拖行,头重重的撞在桌子上,“啊——”的一声惨叫,然后就抱住椅子腿,任凭陆行川拖拽打骂,只不撒手。陆行川就丢开他领子去掰他手指,掰不开踹他两脚又拽住他后衣领往外拖,手里还死死攥着电话,不停的咒骂。
正闹得不可开交,门外传来敲门声。陆行川全不理会,乐明却好像抓到救星一般大声哭喊:“陆总,陆总救命啊,陆总——”
“叫什么叫!”陆行川用拿电话的手狠砸乐明面门,完后又把电话贴回耳边疯狂吼叫,整个人好像发了狂的野兽,谁看了都只会骇的心惊胆战。
不只怕他会伤人,更怕他会伤己。
“陆总……”乐明只好抱紧椅子继续哭喊。
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男子。很高,也很清瘦。戴着细长的金边眼睛,温和干净。
是陆氏的二公子,陆中麒。
谁都知道,陆家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在国外发展,据传已与陆家断绝关系。这个二儿子踏实能干,是曾经所有人公认的继承人,却不知为什么最后接手公司的却是陆家最小,而且来历不是很光彩的陆行川。
不过,就算名义上的董事长是陆行川,陆氏大事小事也还是陆中麒说了算。不是他擅权,而是陆行川懒得理事,就是个甩手皇帝,什么都丢给陆中麒做,说是信任也罢,说是无能也好,总之,陆中麒是目前唯一说话陆行川会听的人。
陆中麒一进来,就看见陆行川疯子一样的举动和乐明杀人一样的哀嚎,不禁皱了皱眉,反手把门关严,过来拦住陆行川,语重心长的想把人从疯狂中唤醒:“行川。”
完全没有用。
陆行川倒是放开了乐明,紧跟着却一脚踹上去,然后第二脚,第三脚……一脚接一脚,毫不留情,毫无停歇。嘴里还在愤恨的骂:“下贱东西!”
“行川——”陆中麒苦拦不住,对今天陆行川异乎寻常的暴躁也有些束手。而乐明从刚才就一直用手护着脸,忍受陆行川狂风暴雨般的踢踹,像个胆小鬼一样哆嗦着,不知如何闪避,只偶尔从指缝间露出的眼睛里可以看见与他举止不相符的坚毅沉着。
“陆总,电话!”约莫陆行川发泄差不多了,乐明才提醒陆中麒。
陆中麒这才发现陆行川手里一直攥着电话,忙费力抢过来,一手拦着扑过来夺抢的陆行川,把电话放在耳边,问:“喂?”
“……陆中麒?”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压迫。
“何进?!”陆中麒忍不住皱眉,算是明白为什么他这弟弟疯的那么厉害了。
“照顾好他。我不会打再电话过来。”何进话里带着自责,声音比平常还要晦暗,显然对陆行川的易怒始料未及。
“那最好!”陆中麒冷淡的回了一句,干脆的挂了电话。回头看陆行川。
“别挂!”陆行川扑过来,还是晚了一步,陆中麒反手把电话扔到墙角,严肃的注视陆行川,问:“别挂?你还要跟他说什么?”
“我……”陆行川欲言又止,半晌低下头,瞬间从狂暴陷入低沉。
知道这是每次情绪失控的必经阶段,也是平息的前兆,陆中麒走过去,把人搂在怀里,耐心的抚摸他快要及肩的头发。
“好了,没事。”
“……”陆行川把头埋在陆中麒肩膀,片刻安静后毫无预兆的开始抽动肩头,隐隐伴着啜泣的声音,让这个三个人的房间顿时蒙上一层压抑。
笑着,忽然开始发疯,忽然又低沉,最后不是躲在角落就是冲出家门,眼泪扑簌扑簌掉……
每次都是这样的程序,每次都是这样的折磨,自虐一样的行为是惩罚自己还是惩罚爱他的人,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陆中麒轻轻的叹了口气,转头冲呆坐一边,看直了眼睛的乐明扬了扬下巴,让他先出去。
乐明飞快的爬起身,整好衣衫,垂着眼睛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却只有昏暗光线里昏暗的剪影,模模糊糊辨认出那人痛苦的灵魂。
可怜的人啊,你可知道这一刻,有多少人因你而心痛,这些人,是不是比你更可怜。

3
一步三晃的走出陆氏大楼,乐明衣衫凌乱,目光涣散,精神恍惚就像丢了魂的野鬼,一路之上来来往往行人无数,虽都投来讶异好奇的目光,却终是谁也没来问一句,甚至因为怀疑他在老板那里失宠而暗自幸灾乐祸。
人情世事竟凉薄如此。
乐明步履看似虚浮,嘴角却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刚到大厅,还没等出楼门,他就看见门口那一辆宾士,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凝练奢华。就那么稳稳的停在大楼正门前靠近台阶的位置,像宣言,更像一种挑衅。
何进!
就算没有看到牌号,化成灰他也能认得出来。虽然对他记忆深刻是因为另一个人,但几次接触后,这个男人已勾起他超乎想象的兴趣。仅一面,就让他留下如此深刻印象的人,这个世界并不多。也许,这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和他站到对面的男人之一……
禀着惹不起,躲得起的态度,乐明小心翼翼的贴边溜出大门,还没等跑,那边车窗就摇下来。
何进坐在后座上平静的向他招手,意思让他过去。
乐明吓了一跳的样子,立在原地四下环顾,踌躇了一阵终于还是低着头靠了过去,哈着腰问:“何总,您有什么吩咐?”
何进没有说话,示意司机把门打开,让乐明上车。
乐明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从陆行川办公室出来就上何进的车,忙把头低的更低了,一副受惊吓的表情。
“何总,您有什么事这么说就行了。您的车我可不敢坐。”
“难道你就敢上陆行川的床吗?”何进冷冷的扫他,黑沉的瞳仁隐着一抹冷嘲。
乐明诺诺的,不知是尴尬还是窘迫,低着头说不出话。
“快点。我时间有限!”不耐烦的命令,何进冲他扬了扬下巴,威胁十足。
迫于何进的压力,乐明最后还是乖乖的上车。车门关起的时候心虚的往楼顶看,明明陆行川的办公室在28楼,可乐明还是确定他透过玻璃看见窗后一双怨毒的眼睛。
仿佛剥皮抽筋一般死死的盯着他,冷入骨髓。
募的打了个冷颤,乐明脸上就看出来一个词——死定了。
还不等他定住心神,就听一声熟悉的冷笑凭空想起,让他一时间还以为身在陆行川办公室里。循着声音找去,乐明受的惊吓着实不小。
车前镶嵌的小型液晶电视里清清楚楚的映出陆行川的脸,阴郁的,毫不掩藏怒气的脸,仿佛积蓄了几辈子的仇恨似的,直直的望着他们,把手里乐明刚递上去的辞呈一条条撕碎,然后用能钉出血来的声音一字字咒骂:“何进,你他妈的混蛋!”
捡起桌上的杯子砸过来,“哗”的一声,屏幕出现大片大片的雪花点。
乐明不由自主的随着陆行川砸过来的杯子往后一撤身,在明白那杯子是飞不出来的,就算飞出来也不是冲着他飞的以后,劫后余生似的长出了口气。
转头看何进。那个一向低沉的人神情更加阴暗,淡淡的吩咐:“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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