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oin————若罂

「放他走，我就不再跟你计较这一次。」双手插进裤袋里，黑昊冷凝著脸，沉著声说。
「是吗？你已经知道了吗？」尹朗日轻扬起唇，低笑著，「没关系，如果这样做能令你记著我，把我烙印在心底，那一切都没关系了！我就不相信，那个女人能做到的，我会做不到！」
「朗日！」黑昊倏然脸色微变，厉声喝止。
「怎麽了？那麽紧张啊？不敢让他知道，你让那个女人去做了什麽事？」
「我姊究竟做了什麽事？跟她的死......又有什麽关系？为什麽不能对我说？」凌翱翔惊慌地朝黑昊看去。
即使黑昊依然默不作声，他却从黑昊的眉宇间看出不妥。
黑昊对他从不隐瞒任何事，可是那双眼眸除了有著愠怒，更是闪烁不定的，彷佛有好多事他不该知道、不该提出，亦不该询问！
就如同他之前所说的，姊姊的死与他有关，而他会她报仇。
在简单的交代中，是刻意忽略了什麽吗？
黑昊逼不得已被掏出枪枝，指向尹朗日的头。
然而尹朗日依然无惧地撇著唇，以平淡的嗓音道出惊人的事实，「他当然不敢说，他利用那个女人的死来引你出现，即使他们并不肯定你会不会出席葬礼！他只是赌运气！」
「引我出现？！为什麽要赌？」凌翱翔更加震惊得怔愕著，心头像被紧揪住一般难以呼吸。
「因为要找你，实在花了他太多的心力，他不想再等，所以那个女人自告奋勇地拿性命来帮他抓内鬼的时候，他根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那个女人一死，你就有可能会出现！」
「我不相信！我姊为什麽要那麽做？！昊？！」紧抓著撕裂般疼痛的胸口，凌翱翔瞪大著眼眸，不可置信地看著心爱的人。
「你姊只想你得到幸福......」黑昊的声再冷，再无法掩饰握枪的手在抖。
他不想对尹朗日开枪，可是更不想凌翱翔得知这件事。
即使他从不後悔过让楚荞送死！
「只想我幸福？那是藉口！要剥夺别人的幸福所得来的幸福，我才不希罕！为什麽你让她去做这种蠢事？！」凌翱翔扯大嗓门对已步进室内的黑昊吼著。
「翱翔，那不像你所想的......」黑昊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并以枪枝逼令尹朗日离开凌翱翔远点。
看到两人间的僵持而勾起胜利微笑的尹朗日不住的後退，却并不为那把威胁性命的枪枝，而是在挑拨成功後的退场！
「那为什麽要隐瞒我？！」
「......」黑昊的眼内有著失望。
「那他说的话，有没有错？你说啊！我不想姊姊死！我宁愿死的人是我！」凌翱翔只觉得，他所得到的一切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因为这一切，都是由别人的手中抢过来的！
不属於他的！
黑昊没有否认，握枪的手无力地垂下。
「为什麽？姊姊为什麽答应你？」凌翱翔几近崩溃似的，冲到黑昊的面前，挥拳打向他的胸腔，而黑昊只是咬紧牙关，任由他花拳?腿的发泄。
「她......」黑昊有点拿他没办法，才要开口，却被尹朗日疯狂的笑打断。
「因为她爱他呀！只要她一死，就永远留在他的心中，更为他带来一直寻找的爱人，一举两得，她又怎麽可能不马上点头答应？！」
「姊姊爱你？」凌翱翔惊惶地从他身边逃开！
他不但偷了姊姊的幸福，还偷了姊姊心中最重要的男人！
「不，她爱的不是......」面对凌翱翔的失控，黑昊在情急之下欲言又止。
一切就像九连环，一圈又一圈，环环相扣。
有太多无法解释，以及太多的不能解释......
可是，他的犹豫在凌翱翔的眼中是默认。
在他怔愕的时候，凌翱翔已越过他乘机夺门而出！
「翱翔！」任他怎麽喊也喊不住，室内倏时充斥著尹朗日的嘲笑。
「走了......他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我得不到的，他有可能得到吗？嘿嘿......」滑坐在地上，尹朗日仰首疯狂大笑。
明明已把凌翱翔这号情敌击退，为何胸口依然被堵住一般，无法得到释放？！
就像楚荞在他怀里失去气息的刹那间，彷佛有某种东西，自他内心的最深处一点一滴地慢慢流失掉。
尹朗日畅快的朗笑声，听起来多麽的悲凉与无助，他两眼迷蒙地瞪著伫立在跟前，认为他无可救药的黑昊，隐藏在背後的双手不知何故在发抖。
见黑昊深吸口气，稍稍调息紊乱的心情，才缓缓转过头，睥睨著狼狈至极点的好友，「尹朗日，我真替你感到悲哀！楚荞做到的，你一辈子都做不到！」
因为他不懂得什麽叫为爱牺牲！
随著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尹朗日的眼眸瞪得好大好大，他的目光被黑昊随手丢掉在地板上的光芒紧紧锁住。
闪耀的光芒非常炫眼，在地板上滚动著、旋转著，一直来到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因看清了它，而整个身躯为之一怔！
那是一只款式老旧却保养得宜的钻石耳环，就算不是宝石专家，只消一眼就能猜出它的主人如何重视它、如何小心翼翼地保养它，才令它直到今时今日依然展现出夺目的光芒。
然而尹朗日明白保养它的，并不是它的主人......
因为它的主人早已遗忘了它！
然而遗失的耳环不该留在黑昊的身边！
到底是谁？
尹朗日轻抚著一直戴在左耳上、同款的耳环，丁点的记忆慢慢开始回流进脑海之中，而在他心坎的破洞更渐渐扩大得传来剧痛！
他有好多的疑问！
关於耳环、关於楚荞......
当他要开口追问时，黑昊已失去踪影。
而正要追出去的他，双腿却软弱无力......
□□□自□由□自□在□□□
黑狗帮的地盘并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黑昊之所以能出入自如，自然是得到这个地方的主人所允许，而理所当然地，凌翱翔在离开房间後，亦被保护得好好，直接就被送回黑昊手中。
此刻站在凌翱翔身旁的男人拥有黝黑的肤色，崚角般分明的轮廓犹如刀刻，他，就是这个地方的主人，黑狗帮的真正头头──奉天刚。
「他就还给你，阿日以往做的事......日後我定必代他偿还。」奉天刚几乎是把凌翱翔当成烫手山芋般掉回给黑昊，而凌翱翔却像冷了心，即使回到黑昊身边，也是冷著脸不说话。
「我从没要他还些什麽，我只希望你别太纵容他。」即使黑狗帮对他们以往做过很多事，黑昊对奉天刚倒没敌意，而奉天刚亦然。
很明显地，两人对尹朗日所做的事，在心里全都有了个底......
奉天刚自嘲一笑，「我还有资格吗？」
黑昊垂下眼帘，偷偷瞄著站在身旁，默默不语的凌翱翔，他总觉得奉天刚这句话，换他来说更贴切。
「我们上车再说，好吗？」
温柔唤不回情人间的甜蜜，凌翱翔像个木偶般，跟在程度的身後走，全然把黑昊当成陌生人。
脸色苍白得像纸，泪水在眼框中打转却怎也滚不下来。
他气自己这麽快就屈服，这麽快就付出感情，然後才知道那可怕的真相！
为了找到他，黑昊居然让他姊姊去死，那是恶魔才做得出来的行为！
然後他居然还爱上这个恶魔！
这叫他情何以堪？
看著两人坐上车子，奉天刚松了口气，心中的结却依然未能解开......

第六章

返回别墅後，凌翱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肯见。
即便知道黑昊一直默不作声地在门外守候，他依然无动於衷似的，大字型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著雪白的天花。
他记得黑昊说过，爱情是毒品。
现在他终於明了，只需服食小量的毒品就足以令人上瘾，然而为了再得到更多，就会不惜一切去追求，即使下场将会是粉身碎骨......
假如这就是黑昊对他的爱，他有足够的能力去承受吗？
他不知道。
可是，他至少能肯定，他无法接受一个促成姊姊死亡的人，去做他的爱人！
而且姊姊还是那麽深爱著黑昊......
半垂的睫毛轻抖著，他赶紧以手遮掩，却未能成功堵截那两道滑下脸颊的泪痕。
直到黑昊听到门後传来的抽泣，多少次举起又放下的手，终於敲响了门板。
没人回应是预料中事，黑昊轻声问：「翱翔，我要进来了。」
熟悉的嗓音让凌翱翔的泪流得更凶，可是偏偏想赖在黑昊怀里的念头，使他更不能接受自己，「我不想再见你，你走吧！」
「可是我想见你。」
「我说我不想见你这个混蛋！你听不听见？！你说姊姊的死与你有关，其实是她为你而死吧！而你居然利用她的死，来引我出现......你不止是混蛋，是恶魔！我讨厌你！卑鄙小人！为了爱，你就能这般无情吗？」
凌翱翔几乎不曾思考过，赌气的话就已连串爆发而出。
黑昊沉著脸，胸腔因深呼吸而起伏不定，可是紧抿的唇角已经连勉强勾起一个小弧度也不能。
除了留住他以外，不管是任何事，也从不强逼他、勉强他，甚至纵容他！
如今，他就这样失去他了吗？
没错！他是在知情之下，还让楚荞坐上那辆车。
那是他的计划之一，是他因遍寻不获心中的人而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的计划之一......
因为牺牲姊姊，就能得到弟弟。
因为後者才是他需要的。
可是在那背後，他却有成千上万个无可奈何，是别人不会懂的！
他的思绪混乱得像打结的毛线，在黑道上叱吒风云，对敌人从不手软，而他却偏偏被这两姊弟耍得团团转！
向来想到手的事，又何必这麽麻烦？
他为何要为了对个女人的承诺，而不敢抢夺他想拥有的？！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
假如要等到失去他的时候，根本就太迟了。
紧绷的脸部线条在剧烈地跳动著，尖锐的绿眸在紧闭再打开的一刻，被霸道的森冷所蒙蔽。
黑昊不再犹豫，凌翱翔的哭声增加了他的烦躁，迳自推门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跃上大床，擒住凌翱翔还来不及挣扎的双手，然後高举过头，紧盯在床上。
「放开我！」
「不准哭！」
「不要！」
「我说过了，不准你在我面前说『不要』！」他怒吼出声。
他不能再感验什麽虚无缥缈的爱，他要感受真实的他，才能满足那颗渴望的心！
「你......你想做什麽？！」被握痛了手腕，凌翱翔倏地从歇斯底里惊醒过来，仰首看著眼前的不再温柔的男人。
彷佛回到初见面的那天，炽热得像火般灼人的目光中，更加添了不容任何人反抗的霸道
「你居然说我是个恶魔！？」
「昊......」凌翱翔的唇在抖。
「既然我是恶魔，我就该做恶魔所做的事！」
「不、不要！」黑昊眼中的渴望让他战栗不已，空出的大手一扬，凌翱翔身上的T恤已被撕裂开，白晢的肌肤被勒出淡淡红痕，只剩下丁点的破布可怜地挂在身上，失去遮掩的能力。
凌翱翔泪痕不止地瞪大眼，手无法挣扎就动腿，直到双腿被有力的长腿制住，才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黑昊被彻底地激怒了，而这场前所未有的怒火中，两人将会被烧至遍体鳞伤！
被咬痛了敏感的蓓蕾，凌翱翔同时轻颤著声，猛烈地甩动著头部，「昊......」
这回换黑昊不理睬他，迳自在他身上种下无数的火苗，脖子、锁骨，一直在蓓蕾上打圈，让他忍不住扭动身躯，为陌生的感官刺激所困扰，只能紧著蹙眉心，承受著一切。
即使黑昊是用强的，可是被压在他的身下，一股温暖却冒上心头，让凌翱翔内疚的泪已按耐不住，把床单沾湿了一大片。
他明明要反抗呀！
可是他为什麽怕他生气？
牙齿的痕迹停止扩散，腾空的手接著爬到凌翱翔的胸前，对那两处突起毫不怜惜地拉扯，制造出阵阵惊涛骇浪，令他不耐地喘息著。
「啊......放开我......」
他不要这样！
可是......
一波又一波更强大的陌生情潮，把凌翱翔攻击得全无还击之力，不断扭动的身躯不知是在挣扎，还是在配合著，令黑昊更是欲火难耐，额上的汗水沾湿凌乱的刘海，跨下滚烫的绷紧如在弦的箭般束势待发。
「嗄嗄......不要这样......昊......」凌翱翔微张著唇在恳求，可是一开口，却吐出沉重的喘息。
「你休想！我不会放你走！我不会！」沙哑的低吼宣告黑昊的坚定，就这样凌翱翔仅剩的长裤也在凶猛的爪下失守。
凌翱翔猛摇著头，半眯的眼眸情欲氤氲，却抵抗不了生理的自然反应，被紧紧包裹的分身在五指的揉捏下热涨得内裤也隆起小山。
纵使内心排斥这样的性爱，却无法抵受黑昊的诱惑！
他一度以为黑昊是拯救他心灵的人，却没料到会被一步步引到悬崖旁边，然後在他眼前，把他最心爱的东西掉进悬崖的深处，让他进退不得，即使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也还是无法肯定能否全身而退......
察觉到他的失神，黑昊的眸尖锐地眯起，「凌翱翔，你只能想著我！你的眼中只能有我！」
他一时反应不来，仅剩的内裤已被腿下。
黑昊轻而易举地解开自己的裤头，像只被欲望充昏头的野兽般，降身来到他的腿间。
只是黑昊没有察觉身下的人已没有再试图挣脱，只是紧闭著双目，等待即将来临的事。
因为他知道自己无从反抗！
「嗯啊......」
当双腿被黑昊吊起，搁在宽阔的肩上时，凌翱翔咬牙受忍异物尝试插入的疼痛，紧塞而柔软的体内慢慢被曲起的长指强行撑开。
战栗如闪电般火速窜过四肢百络，惹来似是痛苦又甜蜜的低吟。
长指抽出，硕大已准确无误地抵著因喘息而微张著的菊穴，黑昊邪恶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回响著。
「反抗我呀！来啊！你不是讨厌我这个恶魔？！」
「呜......好痛！好痛啊！停下来！」凌翱翔承受著外物一寸寸的深入，菊穴撕裂的疼痛更教他震撼不已。
不待他适应过来，深入体内的硕大已毫不留情地猛烈地抽送，伴随著丝丝血腥的情欲味道在瞬间占据了整个房间。
「感觉到了吗？我的卑鄙、我的无情！」情欲已占据一切，黑昊抓著肩上的腿，上半身倏地压下。
「啊......嗯嗯嗯......」凌翱翔惊呼一声，羽睫上的泪珠掉落，紧握成拳的双手遽然放松。
下身被异物堵住的菊穴在不断磨弄下，渐渐燃起激烈的火花，柔软的内壁随著规律的活动而不由自住地收缩著。
他感觉到他的，就在他的体内，那种融为一体的感觉......
可是这一切就像最美的昙花，在凌翱翔不自觉地沉醉时，黑昊倏地啃咬著他的脖子，烙下玫瑰色的痕迹，留下独特的味道，彷佛他是他的所有物！
尖舌在他的喉结上留下湿润的痕迹，接著似是寻找到目标般轻力吸吮著，然後以齿啃咬，彷佛身下的人一挣扎，就会狠狠咬下去！
「嗯哈哈......」粗喘著气，凌翱翔才尝试了扭动一下手腕，紧握的力度便再度加深，眼前那双绿眸闪过一丝愠怒，下半身的进攻倏然停止。
然而炽热难耐的不适，使凌翱翔不得不扭动身躯。
不知羞耻的他还想要更多！
「还想要吗？」
黑昊的唇角挂上诡异的笑，大掌在他的胸前轻抚著，就是不去触碰那两处嫣红的突起。
「嗯嗯......」凌翱翔的双颊泛著潮红，眼眸反射著迷茫的泪光。
光是肌肤的磨擦已令凌翱翔吃不消，下腹燃起的火种使他不知所措地扭动，却偏偏在适应那种战栗快感时，被黑昊恶意地戏弄。
「想要吗？求我吧！」涔涔冷汗自额上掉落，黑昊却已不管，目光紧锁著被陌生的情欲折磨得轻颤的爱人。
求我要你吧！
求我要你好吗？
在这个世上，我就只想要你！
凌翱翔螓首乱摇，只懂呼喊著他，「嗯......昊......嗯啊......昊......」
叫得黑昊心乱如麻，分身的紧绷近乎涨痛，不自禁地轻轻挪动著，手轻握著凌翱翔已仰起头的分身，「求我！」
「嗯......昊......呃嗯......求你......」分身被掌握，收紧的快感使凌翱翔哑著声恳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