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东风----风芷岚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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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领神会,纪李二人不约而同抢上一步,一左一右守住门口。
聂小欠淡淡一笑,道:"我既敢逗留,怎会没做好和两位切磋一番的准备。"
纪严年肃容道:"聂小欠,你先前如何打算,与我无关;但既知你身中‘春风一度',我们必全力以赴,不会手下留情。劝你还是束手就擒,不要误了卿卿性命。"
聂小欠略抬下颌,冷漠看定他,半晌,才问道:"你可曾见了我的‘白骨鞭'?"
纪严年闻言不禁防备,却一股疾风,在"鞭"字出口时,擦身而过。木制的舱门板在内力冲击下,凸起水泡般"啵"的破碎,穿过船舷,四散暴射到广阔的水面上。
纪李二人收了架势,望着脚踏碎片,消失在二十余丈水面外的身影望洋兴叹,唐莘这才奔到门口:"传说‘七十二劫白骨鞭'是七十二截寸长的银指节串联出来的。"唐莘掰了掰手指头,啧舌算道:"那便是不下几十斤的重量。负着‘白骨鞭'尚能来去无踪,若是无拘无束......‘妙手东风'果然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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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路,第二日晚间到达商城,遣了护送的衙差回航复命,三人便在城外一亭的驿站落脚,计较明日一早绕城而过,骑马赶大半天路,宵禁前就能抵达京城。
守驿站的老吏清出三间能住人的屋子,草草备好晚餐,便一摇三晃的不知窝到哪里醉老酒去了。一行三人身心劳顿,又是各怀心绪,一顿便饭只用的沉闷不已;待气氛叫人警醒,抬眼相互看看,确是无话可说,只好彼此问了晚安,各自回房歇息。
纪严年回到房里,借着留着亮的油灯,费力蹬脱早就捂脚难堪的官靴,长出口气,七老八十一般佝偻着背,坐到床沿上。
他自小就不是开朗讨喜的性子,一旦有了心事,便更喜独自躲藏起来,以这种颓丧无力的姿态,全身心的沉入自己的思绪,越发显得阴沉疏远;对此,他那素来热闹不拘小节的师父总是格外排斥,几经教训,纪严年定性知事以后,便极少再现出这般模样。而他此时心神静默,却在自我反省金陵此行最大的变数--"妙手东风"聂小欠!
聂小欠着实幼嫩的年纪,看似纯真的表相,完全出乎人们对神秘大盗真面目的猜测,纵是纪严年也不免犯了以貌取人的低级错误,不自觉的迁就容让使他自开始便失误在"人"的因素上;又及不知己不知彼,他携了聂小欠四处奔走,看在早有预谋的有心人眼里,不啻于宣告双方结盟,却在毫不知情,没能发动全部实力的情况下,处处被动的应付层出不穷的半路截杀,再次输在"势"上;而聂小欠情急之下现了真身,以他纪严年的阅历,只凭他毫不犹豫出手相救的任侠本质和被揭穿后的直认不讳,便该立时尽弃前嫌与之同盟......然由于他因被玩弄股掌而生起的莫名情绪,反将身受欺辱的聂小欠激的远遁匿藏......
一步走错,处处制肘。纪严年悔不当初错失良机,越想越懊恼,干脆吹灯睡了;初夏夜里,人入静来,幽幽的夜风带有几分入骨阴冷,他伸手去扯被子,猛察觉木然无衷,动弹不得!
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感官却奇异的敏锐起来。纪严年耳听梁上传来平时几不可闻的唏簌移动,屋里夜光只似稍闪亮一闪,便见一人立在床前,环臂抱胸,神态淘气的歪着头打量他任人鱼肉的模样。
纪严年一见是他,只觉得又愤怒又失望,竭力瞪大眼睛怒视于他,不一会就觉得眼眶烧的火烫,那肇事的大盗却犹觉得有趣,竟换了个方向歪歪头,似要与他对峙到底。
纪严年支持不住,干脆闭了眼,再不看那洋洋得意的"妙手东风"。
须臾感觉榻子一沉,原来那大盗自觉得没趣,便一俯身趴到他身侧,凑在耳边悄声笑道:"我听了会,他们都已睡下了--看我多给大人面子,可你看我这一身蚊子包,怎生赔我?"想起什么,顿了顿又道:"真不愧是唐门秘制的极品麻药。我几乎忘了你非但不能动,连想出声也不行呢。"
纪严年闻言惊悚,虎的睁眼直盯住他。
聂小欠咧一口白牙笑的分外得意,只见他悠闲托腮道:"从唐大小姐那里顺个麻药,对我来说,比你迈步子走路都容易......我说过,我不会恩将仇报,但,也却是有仇必报!纪大人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此行可是专程为着你呢!"
纪严年听他语意怨毒,不自禁的脊背发凉,全然猜不到这来去如风难以捉摸的大盗将要怎样炮制自己。
聂小欠单手支撑着身体,居高临下的玩味他脸色变化,好半晌,才突的将手探进他衣襟里。那温热厚实的胸膛受冷一激,竟密密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聂小欠嗤笑俯下身,凑近他原样奉还道:"可笑原来你也是怕的!"又滑手磨磨,道:"休想否认,你心跳的好快呢!"
"真叫我意外,纪大人你心口居然也是热的......你知否我被堵在巷子里那天,却恨不得能痛揍你一顿?"聂小欠从容盘腿坐起,自腰上解下一个不算大的包裹,把纪严年胸口当作台子,边拆解边自言自语道:"我十来岁时,你就是赫赫有名的少年神捕了。说来你可别笑,我那时最渴望的,却是能像唐大小姐那样,和一群小孩玩扮英雄的游戏......可是,那时莫说玩伴,我......我只能不被发现的远远看着......"
他言语梗塞,那些尘封了近十年的故事似乎并不美好,纪严年这才猛然察觉,即便是如"妙手东风"这般的传奇人物,也并非生下来就是光鲜耀眼的。
"可是你真叫我失望!"聂小欠似是秋后算帐般絮絮叨叨低恼道:"你那时,明明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模样,我还正惊喜你竟如神兵天降呢,却没想到......我若不是卖力求你,你是不是会任那些人欺辱我?我知道,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合该受些教训的无赖赌徒,你纪大人有要事在身,范不着为一个市井渣滓浪费时间。但你可又知道,我羡慕了近十年的偶像,却只被你一个照面就打破了,你说,你拿什么来赔我!"聂小欠深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平静一些,这才又道:"言规正传,我今晚可不是来和你诉衷肠的!你要知道我可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这不,昨夜承蒙你那颗珠子,我今天就准备好回礼了哟。"
纪严年感受胸上沉甸甸的分量,料定自己凶多吉少,却只能以任人宰割的姿态,无声的等待图穷匕现。
聂小欠解开包裹,随手捻起一物,道:"为了尽快报答纪大人你,我可是连夜赶到城里及早准备。到底是临近京师,有趣的玩意儿可是真不少呢!"他原本俊秀纯洁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个刻意恶毒的笑容,故意将手中一串尺把长有鸽卵大小的南珠凑到纪严年鼻尖上,一颗颗缓缓滑过脸颊,道:"您大人有大量,这串珠子可是价格不菲,赔你的玉珠可够?小欠我真是很好奇啊,这赔礼您纪大人的肚子里又能容下几颗?"说着,白皙的手指探向他腰间,三五挑拨,绛红蜀锦的长袍左右铺展,露出洁白中衣和皂黑长裤,又再故意扯松些裤带,隐约凉飕飕漏着小风。
"呵呵......"聂小欠满意的看到纪严年眼神松动,笑道:"您看我,小孩子家好生性急,还有好多好东西没叫大人过目,怎能急着决定呢。"
纪严年受他戏弄,心里七上八下不说,却不知聂小欠如猫戏鼠,还有什么大难临头正等着他。大盗好整以暇,纪严年中衣纽扣被他一双修长双手全数解开,健硕饱满的胸膛毫无遮掩暴露在视线中。
聂小欠啧啧有声,羡慕叹道:"纪大人真好皮肉好身材,也不知,用什么装饰才配?"他长指在滑至纪严年腹上的一堆东西里挑了挑,捏了一只镶着晶石,比指环略小略细的物事,没叫纪严年看清,就向他胸前扣去。
金针入肉,左胸锐利一痛,纪严年确实已知他不仅是为恐吓,却也只能怒目而视。
聂小欠全没看见一般,只伸出长指,轻轻拂过伤口,语带可惜道:"哎呀,出血了。可真对不起啊。"却不料指尖轻触揉动下,那深褐的小东西却傲然硬挺起来。
纪严年眼中,趴在他胸前正玩的开心的聂小欠向后愣缩,显然吃了一吓;眨眼就懊恼不堪,再对上纪严年视线时,满满都是嫌恶。
聂小欠恶意提捏他新创,冷冷道:"看我们玩的这么开心,差点忘了纪大人明早还要上路,险些耽误了时间。如此,请看我特意为您准备的压轴戏吧。"
他随手将纪严年小腹上杂物扫下身去,只取了支一握多粗细的玉杵比比划划;纪严年一瞥之下,冷汗唰的透体浆出。
聂小欠冷着脸抿着唇,三五下除去纪严年余下的障碍,又将他摆摆弄弄推推挪挪,直累得自己也出了身臭汗,最后才捞过衣带,将他同侧的手腕脚腕紧紧束缚一处,又推着大腿,头下脚上,将他绵软晃动的私处暴露到他自己眼前。
纪严年羞愤的闭上眼睛不愿再看,耳听聂小欠道:"已欲不为,勿施与人。你......你那般暴虐的羞辱我时,可想到也有遭报应的时候?我聂小欠说到做到,你就承受着吧!"就是猛力一捅。
纪严年剧痛之下,牢牢束缚住的手脚甚至不受麻药的控制,痉挛抽搐起来。聂小欠推进的手立刻停下,随即抽取出来;纪严年身体放平,感觉到大盗起身走下床去,忍不住睁眼去看,却见聂小欠只是将玉杵在面盆里浸湿了,便又返身回来,才是真的绝望了。
又是一番难堪无奈的推动颠倒,纪严年正闭目咬牙,等那当头一刀,聂小欠却只是久久推着他腿,没有其他动作。
他侥幸睁眼偷觑,却见聂小欠正狰狞恶毒的嘲弄道:"原来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曾经被供在神龛上的神捕,却被我一个不名誉的盗贼,施以这般的酷刑呢?"眼里仅存的犹豫一闪而没,润滑过的冰凉玉杵再次寸寸挤入。
聂小欠一边冷酷的享受着纪严年冷汗浆出,痛不欲生的表情,一边阴沉耳语道:"纪严年你为官以来,向来威风八面,眼高于顶,没想到也会有今日吧?"手上玉杵稍稍转动,在手下肉体的颤动里插的更深。"据我这几天来所见,以你固执孤行的为人,即便我不是意图盗玺的真凶,你都势在必行要将我押上断头台。你自然不是个糊涂虫,明知道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背后必定有庞大的势力的支持,却还是故作姿态的追踪我的痕迹,可是觉得,即使抓不住盗玺阴谋的真凶,只要捉住了传说中的‘妙手东风',也足够你面上有光,好作交代?"
他恨到及至,手中的玉杵猛然齐根尽没。纪严年顿时浑身僵硬,瞳中失焦,一时间只有如离水之鱼般张大口挣扎喘息的份。
面对聂小欠的责难,他虽有心申辩,却苦于无法出声。加之那由内迸发的剧烈痛苦排山倒海,便是意志有如铁铸钢浇,也几乎将他完全击溃,直恨不得有人大发慈悲一刀给他个痛快。
许是上天保佑聂小欠听从了他的心声,纪严年游离的神智,才得以随着抽出玉杵的一寸寸渐渐退出,重新回到肉体。他尚来不及置信自己的侥幸,随即眼前一黑,面上被聂小欠抛来的衣物严严实实遮住。
07

一头栽倒于京兆尹府后跨院卧房的床上,纪严年闭目咬牙一动不动。下襦里隐隐阴湿,直叫他满腹邪火无处可泄。
他快马加鞭,一语不发,青面獠牙咬牙切齿的狰狞模样,直唬的李竞锋和唐莘不知所以,回京一路上连大气也不敢出。却不知他心里排山倒海恶念丛生,俱是在赌咒那反复无常的"妙手东风"不得好死:
纪严年顶天立地二十六载,何曾受过这般折辱玩弄?聂小欠年齿尚幼,身形也未生长成型,那风流处的资本稍显薄弱,想要如本尊一般威风昂臧,还需假以时日方成大器;比起那冰冷可怖的玉石巨杵,聂小欠亲身取而代之,于肉体上的痛苦却不如先前那般惨烈。纪严年留得青山在,没有因此身受重伤乃至送命,岂非反该万幸于聂小欠的临时起意?!
可任他挠破头也想不明白,明明恨他入骨的大盗,甚至难以直面交欢的事实,自欺欺人的将他遮盖头脸,却还是要将这荒唐之举坚持到底--如此热汗淋漓一番折腾,受折磨的不止他一个,岂非两败俱伤?
破案无数的纪大神捕可万万不会猜到,聂小欠本无意要取他性命,眼见他垂死一般的僵硬抽搐,心知这样便是极限了。他长吐一口浊气,平息怒意,比入时小心无数的将玉杵轻轻外抽。饱受蹂躏的私密之处,万幸得了特赦,却不记得教训要低调行事,竟忘形的蠕动收缩着"夹道欢送"暴君的远离!水润媚红的嫩肉黏牢吸附在冰白色泽的玉杵上,抽拔中不情不愿蠕动退缩,留下波潮汩汩的淡淡水迹......
聂小欠目瞪口呆,他还是头一次亲见这般羞人淫荡的情形--哪里是排斥推拒,分明是饥渴吮咽着的盛情邀请--他不禁要深深怀疑,这具被玩弄于股掌下的身体,是否真属于那个"功利寡情,冷漠无趣"的纪严年?
他年轻好奇又血气方刚,即便谨慎狡猾无出其右,于成人晦若莫深的诱惑也难以招架;本能中懵懂萌芽蓄势待发的一点火星,煎焦怂恿着,顷刻燎原。
纪严年两眼一摸黑,唯一有感知的地方,就是全身上下最为柔嫩的臀腿内侧,紧紧盘上一具光溜溜暖润润的腰肢,这细腻及至的肌肤之亲,便是铁石心肠如纪严年,也不禁心尖打颤脊柱发麻。可没等他多有体验这头等的好皮肉,跻身腿间的半熟野兽便急不可耐的发作起来。
聂小欠猴急莽撞,甫一完全跻身其内,便几乎把持不住丢盔弃甲;纪严年两腿间的蜂腰因苦苦忍耐,我见犹怜的不住怯生生轻轻打颤,缓了半晌才试探似的浅浅律动。
这半天聂小欠才一动,却带着纪严年从剧痛麻木中稍有恢复的内里反射的绞紧。耳听聂小欠压抑的闷哼一声,竟然......
纪严年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便是他遮头盖脸,动弹不得嘲笑不能,身上的大盗却显已经恼羞成怒,动作骤然粗暴起来。于是可苦了纪严年,他不是此道中人,被一个半大菜鸟恣意侵犯根本毫无快慰可言;然而腿间持续大半夜,细腻而激烈的切切厮摩,偏叫他难以无视对肉体亲和的本能。他焦躁不安又耻辱难忍,这最黑暗的一夜,险些叫他疯狂。
猛自臆想中惊醒,纪严年懊恼的狠狠赏胯下奔跑颠簸的畜生重重几鞭,痛得马儿不住嘶鸣--这浪尖上弹跳的感觉合着隐约的痛楚,直叫他情不自禁:自己沁出的,和来不及彻底清理的,混和着淋漓汗水,湿哒哒粘腻一片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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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严年将自己锁在房里闷气,竟不知不觉睡到掌灯时分。朦胧听见有人敲门,这才翻身醒来。
伸手搓搓面颊,纪严年不太清醒的含糊应道:"请进。"
有人应声推门,一进屋,不禁皱眉道:"严年你一直睡到现在吗?也不知道先洗个澡?"
纪严年呵呵干笑,起身推开窗户,散去满房间的汗酸味,又转身收拾狼藉床铺,道:"大哥你回来啦?"
纪正昌"嗯"了一声,这才坐到桌边道:"这些天辛苦你了。看你乏成这个样,莫不是有什么难处?"
纪严年正要开口搪塞,纪正昌侧侧耳朵,道:"我回家时见到竞锋,好像是他往这边来。"
果然,下一刻敲门声起,纪严年尚未答应,纪正昌抢先道:"他起来了,你也快进来。"
李竞锋探进脑袋,笑呵呵冲纪家老大点点头,才道:"你睡醒啦?火气消啦?"
纪严年没好气瞥他一眼,嘴上不说什么,手上却摆好三个茶杯,一一注满。
李竞锋大步进来,冲纪正昌道:"小纪今天发脾气了呢!"
纪正昌点头,道:"你们自小一块儿长大,他那点臭脾气你还不清楚?"又冲纪严年道:"你也是,这些年来得罪的人可少了?人都说你越来越像个酷吏,若不是我跟在后头收摊子,赔不是,可不知道你早就落了什么下场。"从袖筒里掏出个奏折,丢给他冷冷道:"自己看吧。"便自顾低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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