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猛一转身,他大步流星朝拐角的小浴室走了过去,他脚步有些发颤,他觉得自己几乎可以听见身后穆少安的冷笑声了,于是他更加快了步伐,冲进小浴室之后,一把拉上磨砂玻璃门,欧阳明健整个人几近虚脱一样的,靠在了门上。
......
整个人光溜溜的站在浴室里,站在浴缸旁边,欧阳明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派出所的小浴室要挂个这么大的落地镜在墙上。不过也好,他已经至少十年以上没有见过一丝不挂的自己了。
瘦,确实挺瘦的,锁骨突出,肋骨可见,手脚的关节更是明显,唯一一个可以说是没有皮贴皮的地方就是......
"哼......"嘲讽一样的冷笑了一声,他低下头,看了看胯下松垂的东西,"你丫站起来啊,你丫别他妈跟穆少安学行嘛?"
他说的是自己两腿之间的那根,实话实说欧阳明健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头发足够多下半身的毛发却好像个未发育完全的少年一样,颜色浅就不说了,关键是没一般人那么浓密,于是,他那整根在不够严密的包裹下还是可以清楚看到轮廓和形状和颜色。
伸手过去,沿着小腹的线条一路滑下,欧阳明健握住自己的东西,好热,是手心。
他打了个冷战。
"操,受不了了我......"抓了抓脑后干柴一样的自来卷,他自暴自弃的一脚迈进浴缸,随着温热的水漫过光裸的小腿,他用嘲讽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水温刺激而开始微微站起来的分身。
刚才和穆少安的口角足够愚蠢,而口角之前的口交就更是愚蠢至极,拍着良心说他并没有想到穆少安会同意让他做那件足够下流的事儿,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连摸带揉还上了舌头,那家伙的那根竟然从始至终没能硬起来!
太伤自尊了......真的。尤其是在他恼羞成怒抬起头来看着穆少安那张白脸一如既往毫无血色,然后一皱眉,流露出鄙夷的神色来的时候。
他急了,所以他才会说出"你丫要是阳痿了就早点儿告诉我,别让我跟这儿瞎他妈费电!"这样的话。然后,他扔下微微冷笑着坐在办公椅子里的穆少安,转身大步流星走进了浴室。
靠在浴室门上的时候,欧阳明健闭上了眼睛,他此时此刻格外郁闷,格外懊恼,格外心急如焚,他心说好你个穆少安啊,咱哥们儿在道儿上好歹也是个人物了,对,我是痞子,可痞子疼人你丫知不知道?我把心肝脾胃肾都吐出来给你当下酒菜了你丫居然还敢无动于衷?!那你希望我做到什么程度啊你?难道真要老子跪着求你上我!?
"美死你......"低声念叨着,欧阳明健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然后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然后就是他对着大镜子端详自己,再然后就是他迈进浴缸,在水流温热的触感中哭笑不得的看见自己的下半身开始有了反应。
一只手撑着贴满了白瓷砖的墙,另一只手自然握住了开始充血的下半身,先是缓慢的抚弄,没过多久便是难耐的快速揉搓,修长的指头沿着挺立的轮廓游走,每到顶端就稍稍用些力气把大拇指在铃口抹过,那种带着一点挤压的轻微疼痛的快感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
"傻......穆少安你丫忒他妈傻了......"低喘着,他沙哑了声音反复念叨,"你跟老子装蛋玩儿......我这么牛逼的技术你敢给我一点儿反应都他妈没有......操............"
后面,他渐渐没声儿了,抱怨全都淹没在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喘息里,小腿渐渐发软,发抖,撑着墙壁的手也有些吃不上劲儿,但另一只揉搓着自己器官的手却更加卖力,该说是报复吗?那他就是在报复自己,他实际上真恨自己当初干吗非要搭各上那个贱女人,干吗非要大年三十的让人当成了疑似强奸犯,但凡他提前一天,不就不是穆少安值班了吗?!他不是就有可能被直接送到分局去了吗?!最起码他可以正正当当的锒铛入狱而不至于在大年初一的夜里给一警察口交失败之后郁闷到自己一个人躲在浴室里,站在浴缸里自慰啊!!!
"啊......啊哈--!"带着尾音的一声急喘。
白浊的液体带着滚烫的温度,沾粘在墙上的白瓷砖上,然后慢慢顺着瓷砖的缝隙流下。
流下。
下流。
太下流了。
"操......真是太下流了......"慢慢平息了喘息之后,欧阳明健把额头顶在墙上,看着自己刚发泄了的器官一点点重新萎缩低垂下去,他前所未有的感到自己不是个东西。
把水龙头稍稍开大了一点,他坐进浴缸里,靠在边沿,抬起一只手,抬起刚刚攥过自己那根的那只手,看着指缝粘着的精液,一种莫名的冲动也好力量也好,推着他凑近了手掌,然后探出舌尖,一点点沿着指缝舔过,然后直到指尖。
腥。
那是男性体液独有的,难以言表的腥气。
那是下贱的味道。
外面,隔着那道磨砂玻璃的浴室门,一点声响都没有。
一种比舔自己体液还强烈的冲动直顶上欧阳明健的脑门,那是火气,他瞬间火撞顶梁门了。
"穆少安!!!你死在外头了?!!!"一边用力搓洗手上的脏东西,一边用还有点沙哑的嗓音冲门外喊,欧阳明健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和侮辱,"你少他妈跟我蹬鼻子上脸!!!你他妈当我乐意舔你呐?!我但凡要是不喜欢你何至于犯贱到这种地步?!!告诉你,老子现在洗干净了任你宰割,你少给我不识抬举!这事儿换个人早破门而入了!你信不信?你他妈爱信不信!我就靠你大爷的............"
欧阳明健觉得,自己快神经病了,快了快了,就快了。穆少安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态度让他发疯,穆少安不能在口交时硬起来的下半身让他发疯,穆少安看着他时那种几乎就可以说是鄙夷的神色更让他发疯,而他最发疯的,是自己居然在乎这个混帐玩意儿,这个臭流氓警察到这种地步!高中时代他没这样过,分开之后他更是一直好好活在佯装的不在乎里,可现在......
在因为告白和挨揍而引起的怪异气氛里,为了那男人的一个眼神就崩溃,这种事,以前从来不曾发生在他欧阳明健的身上。
以后,怕是也不会有了......
......
半分钟的沉默。
在他喊了那一大段好像个撒泼的失恋者一样的话之后。
......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被咣当一声推开了。
穆少安就站在门口。
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
被从浴缸里拖出来,扔在贴着马赛克的地板上,欧阳明健直到看见穆少安那已经被挺立起来的东西撑了帐篷的裤裆,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操。"他垂死挣扎一样的笑了,坐在地上,一手撑地,另一只手缕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他抬起眼皮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怎么意思啊民警同志?让我三句两句的就给说得起了性了?你刚才怎么没动静啊?"
那绝对是垂死挣扎的论调,就好象那垂死挣扎的眼神一样,穆少安听着,眯起眼,似乎很用力的看着欧阳明健,然后,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挑起了一边眉梢。
"你不是说,要‘洗干净了任我宰割'吗?"低沉的声音此刻显得更加低沉而且顿促。
"......怎么着,你......"他想说的是你丫终于乐意赏脸听我说的是什么了?可是当他看见穆少安的眼神,他改变主意了。
坏了。
那眼神,那开始微微粗重起来的呼吸,还有那胯下明显的雄性动物发情的标志,都让欧阳明健感觉到了十足的危险气息,坏了坏了,真的坏了,按照他对穆少安的了解,当这种眼神出现的时候,天王老子也拦不住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于是,闯了祸点了火的人决定改口,他想说,靠,你丫还真当真了?我逗你玩儿呢。
可是。
穆少安没给他发言权。
抬起脚,他一脚蹬在赤裸裸的家伙挂着水滴的肩膀上。
然后,欧阳明健整个人向后仰了过去,手臂为了保持平衡而挥动的时候,手腕打在了浴缸边沿,很疼,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喊疼,就被压过来的男人骑在了身上。
"姓穆的!你丫要疯啊?!"终于喊出来了,狭小的浴室里并没有太大的回声,但仅有的那点声波反弹的余音还是透露了欧阳明健话语里紧张和惊恐的成分。
他喊的并不理直气壮慷慨激昂,该怎么说呢,他心亏,他理亏,他力亏。他相信他除了肾之外,其他的地方都亏,所以他打不过穆少安,就像当年上高中的时候他们俩第一次动手时那样,过了这么些年,他仍旧对抗不过穆少安的蛮力,而当年见识到的这家伙成了疯狗时究竟会有多么疯狂的举动的欧阳明健,更是深刻了解到,这回,再次被他逼急了的穆少安,是无论如何也不打算轻饶了他了。
"......我要疯?"上方传来一声冷笑,正在拉扯开警服领带的男人动作相当麻利,很显然他不准备给袭击对象一丁点儿反应和反抗的时间,一手压制住还算有些力气的挣扎,另一只手抬起来,照着欧阳明健开始显露了些许惊慌失措的脸就是一巴掌。
太响亮了。
然后,他知道,成了。
瞬间涌现的红掌印和瞬间呆住的眼神表明这个嘴巴打得恰到好处,挨打的人蒙了,紧跟着,就在他怔愣的空隙里,穆少安三两下就把他翻了个个儿,一只手牢牢按住了想要抬起来的脖子,他好像逮犯人一样不遗余力的钳制住了欧阳明健的后脖梗,接着,没有理睬侧脸贴地的人更加卖力的挣扎,他把对方想要撑着地面的那两只手一并抓来固定在身后,并且一下子把膝盖顶进了欧阳明健有些无力了的两腿之间。
一声惊恐的闷哼传进耳朵里,穆少安听着,挑起了嘴角。
"哟嗬,行啊。不愧是搞同的啊,刚碰着你一下儿你就叫了?"
明显的讽刺,很快引来了更多的挣扎,也很快得到了更野蛮的镇压,穆少安松开掐着欧阳明健后脖梗子的那只手,然后把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滚烫的掌心从那光裸的肩膀一路游走,直到已经被用暴力打开的两腿之间。
他在使坏,男性的统治欲和征服欲让他烧坏了脑神经,他没看过这方面的毛片儿,但他从本性深处感觉到自己知道该怎么整治这个惹火上身的天生贱人。
毫无预警的,中指顶进了从来没有接纳过任何异物的入口。
"啊......哈......!"这次不是闷哼了,是惊叫。
欧阳明健确实吓着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来这一手,他心里翻江倒海,脑子里水深火热,连灵魂深处都有一种天崩地裂了的感觉,像个犯人一样给压在地上都好说,关键是这种从两腿之间尾骨以下传来的说不上是疼还是痒的感觉太让人崩溃了。更让人崩溃的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穆少安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如此之大,大到天翻地覆了一样,从最初的局外人一样的神色,到温存的坐在一起和他吃饺子,再到真相揭露过程中那种突变的冷漠,然后......是现在这说不好究竟算是什么的举动......
手指还在深入,没有借助任何润滑的深入,不舒服终于变成疼痛了,但还没来得及声讨这种行为,食指跟着一口气顶进来时,一阵翻了倍的疼让欧阳明健差点眼前一黑。他倒是不至于晕倒,但他足够受震撼,那种深入脏腑的恐慌让他几乎魂飞魄散。他承认,自己嘴欠,可是嘴再欠,似乎也用不着被用这种方式惩处吧?虽说他是男的,可穆少安这种行为,难道不能叫做犯罪吗?难道这不是强奸吗?
"穆少安!!你放开我!!!"喊出来了,大声喊出来了,挣扎过程中膝盖被马赛克地面的楞槽剐蹭得生疼,但他并不准备因为疼痛放弃抵抗,因为如果放弃了,待会儿会有更多的疼痛在前头等着他。于是,他喊了,他决定在最后一刻扔下之前足够个贱人的表现,在最后一刻做个正经人,在最后一刻维护住自己维护了将近三十年的贞洁,于是,他喊了,喊得声嘶力竭。
"姓穆的!你松手!!你丫敢动老子一试试!"
没有回答。
"穆少安你他妈还是不是人啊你?!!你这是犯罪!!!"
没有回答。
"穆少安!你给我松开!!!你他妈想疼死我啊你?!"
仍旧没有回答。
"姓穆的!!!你聋了?!!!你他妈的............啊啊--!!"
最后那句脏话他没完整骂出来,因为在他身体里不断深入之后又反复进出了若干来回的两根指头,突然向两个方向打开,于是,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僵硬紧缩的入口,被生硬的扩张得更大。
鼻子一阵发酸,欧阳明健差点儿哭出来。
然后,他听到一阵解腰带,拉拉链的声音。
然后,他感觉到在那两根指头撤出去之后,一个带着无法想象的热度的东西顶在自己刚被折腾了半天的入口处。
然后,他意识到,穆少安从一开始就没跟他开玩笑,他要来真的了。
......
不成。
欧阳明健心里打哆嗦了。
他知道,穆少安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从来不开玩笑,而且一旦被逼到死角,他会不顾一切张开獠牙,从羊变成狼,从被骚扰者变成强奸犯,或者说,杀人凶手。
不过分,这说法一点儿也不过分,他刚不是说了要弄死他省得他以后还犯贱吗?
"穆少安......!!你别......"嘴里软了。
"别,别......真的,算我求你了......!"腿也软了。
然后,与之相反的,硬到让人怀疑那还是不是人类身体一部分的部分,用力挤了进来。
撕裂的疼。
"......啊......啊哈--!"丢脸到极点的大声惊呼之后,是难以抑制的哭泣一样的呻吟,欧阳明健现在除了想死,不想别的。
行了,成了,好极了,绝了,没治了,盖了帽儿了。
他欧阳明健终于光荣的被强奸了,凶手是一人民警察,案发地是派出所的小浴室,夜深人静,灯光昏黄,唯一的目击者是从浴室天窗露出半张脸来的月亮。
连只鸟都没有偶然飞过。
现在的欧阳明健,有一种全世界只剩下他和穆少安俩人的感觉,而他正在像只发春的母猫一样弓着腰,脸贴着地,屁股里塞着那男人那火热到让人全身发抖的那根。
还有比这个更惨的吗?
......
有。
穆少安开始抽动了。
刚开始并没有进到最深处,后来好像是知难而退一般的向外抽出也并不是真的知难而退了,他只是稍稍撤出了一点,然后就是个更用力更具破坏性的深入。
这次欧阳明健并没有叫出来,他竭尽全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那种丢人现眼的声音,但当他明显感觉到穆少安对他的折磨刚刚开了个头儿的时候,一种难以言表的受了委屈一般的感觉涌上心头,紧跟着,委屈变成了愤怒,甚至可以合二为一的说那叫做悲愤。
于是,他再次开了口,像个革命烈士一样,用喊叫来当作英勇就义之前最后的抵抗。
"......穆少安!!你干脆干死我!!......要不......要不......老子但凡有一口气儿在,缓过劲儿来就宰了你!啊......啊啊......!!穆少安!!!你丫还他妈是不是人民警察啊你?!!!......嗯啊......啊!!--疼死我了......!我绝对得宰了你!!我他妈活剐了你......!!"
他的咒骂很恶毒,十分恶毒,同时还带着一种明显的哭腔,到这种时候,他已经不再把咒骂当作是威吓或是反抗的手段了,这只是一种发泄,一种宣泄,一种无计可施时的垂死挣扎。
但在穆少安看来,这就是犯贱,这就是发骚,说文明点儿再煽情点儿,这就是撒娇。
附身下去,嘴唇凑到他耳边,舌尖沿着耳廓的线条舔弄,然后牙齿咬住柔软的耳垂,穆少安在感觉到某种颤栗之后,把束缚着欧阳明健两手的指头松开,他一手抱紧了那家伙单薄的胸膛,另一手顺着漂亮的长腿滑过,然后停在因为疼痛而始终未能良好勃起的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