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擦乾了吧...」冷淡的说完後将毛巾塞进青瓷手里,刘江强逼自己转过头去。
「...江哥,你不是说不生气了......?」青瓷看著刘江突然冷然转过身的背影,一下子眼眶都红了。
青瓷其实个性孩子气,不过因为自小读书加上家人对他的期望所以他一直都要表现出成熟认真的态度,不能任性撒娇或耍脾气。等到了衙府当差,虽然府里的弟兄也都对他很好,但必竟是工作加上职责的关系,他也都表现出十分令人信赖的感觉,从来都是活在别人的期望与目光下。
直到遇见了刘江,一个不是只有对他抱有期望的人,最纯粹的朋友,甚至於後来两人之间还产生了比朋友更深的情愫。青瓷便完全的放松下来,将自己最真实的个性情感都表现出来。
而刘江对他说的话、做的事也让他觉得开心,心头甜蜜蜜的,可是现下却突然翻了脸冷漠的对著他,青瓷心里忍不住就涨满了委屈,本能的就将以往掩饰自己个性的面具戴上好保护自己。
「...江哥若是嫌弃小弟给您惹麻烦,小弟自後便不再打扰...」说完就又将湿衣服一件件穿回去起身走人。
还背著他的刘江本来还天人交战刚才看见的美景,结果下一句却是青瓷刻意疏远的话,然後还打算转身走人,刘江当然又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瓷弟!...胡说什麽麻烦不麻烦,我从没这麽想过!」
刘江将人拉回来後说,但对上的却是一脸委屈又指控的脸,眼眶都红了泪水只是强忍著不流下而己。当下刘江只觉得无力又折磨...
「你...绝不会想知道我刚才想对你做什麽的...」
不过这个辩解显然无效,青瓷只是将委屈的脸换成了狐疑的脸,眼眶的泪一点都没有退去。
「...真是傻瓜弟弟...待会儿我做的就是我刚才心里想的,如果你...不喜欢或不愿意便跟我说...我绝不再继续做下去知道吗?」
刘江轻轻捧眼前含著泪的脸,又心疼他又觉得自己也在受折磨。等到掌心里的脸轻轻点了一下之後,刘江才将他拉回床边坐下,又捧起他的脸深深的吻了上去。
一时间青瓷还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学著刘江也吸吮彼此的唇舌,不过却还是傻呼呼的憋著气,等刘江放过他喘口时他早以醉的醺醺的,当然没心思发现刘江已经又更进一步脱下他的衣裳,延著颈项、肩膀、胸口,一直到胸前的两个粉红都被吻令他全身发烫他都还有点搞不清状况。
只觉得舒服,江哥的手、江哥的唇...好热...好舒服...
青瓷还沈溺在被爱抚的情潮里,刘江又将手探进他的裤头里,捞起他开始不安份的茎身来来回回的套弄,一下从原本温和的爱抚到刺激强烈的快感,青瓷再也抑不住口里的呻吟,越来越急促的低吟著,双手无措的抓著刘江的肩背,直到袭来一股冲上脑门的快感,释放出一涓白浊,青瓷还在快速的喘息著,微睁开迷蒙的眼,才看到自己刚才的...都弄湿了江哥的手和胸膛,羞的青瓷手忙脚乱想替刘江弄乾净:
「...江哥对不起,我帮你弄乾净...」
却没发现他在人家胸口胡乱摸一阵只是火上加油,刘江也按捺不住的直接将青瓷裤子一把扯掉,藉著刚才青瓷刚才自己的玉液抚上他身後的紧致甬道里,一开始的些微抗拒也在他轻柔的动作和另一手又带给前面茎身的快感下给抚去,青瓷一直只能被快感袭击的意识飘散,眼神水蒙蒙的盯著也热情注视他的刘江,直到刘江进入他,也只觉得被人紧紧的充实著,双脚下意识的圈住刘江的腰身,双手伸向刘江只想要更加更加的贴近他。
不过他身上的男人却是完全被鼓舞了,紧紧的回搂住青瓷,身下一次快过一次、一下重过一重的律动侵入著,身下人儿的呻吟他也贪心的全都吻去,然後更坏心眼的用力磨蹭著人儿体内最敏感的一点,看他呻吟到都哭喊了出来:
「...嗯啊...呜...哥...别...嗯哈...」
颤红的唇低喊著,泛满水气的泪都滑出眼眶,控制不住的攀附著男人的背,男人最後才总算餍足的再度加快腰身的速度,和怀里的人一起释放出快感的津液。
不过快感虽渐渐褪去,青瓷的感官却还没从其中的激烈和甜蜜感中解放,只能蒙著还充满水气的眼说:
「...抱著我...哥...」
然後在刘江搂的紧紧的怀抱里睡去。
半年的岁月真的不长,甚至对现在的刘江和青瓷而言更是短暂的像是只有一愰眼。
两个人从相识到相爱,到如今觉得身边有彼此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往後应该也要再如此继续走下去才对,但必竟终究还是有现实的一面,刘江会上京来最主要还是为了科考。
而青瓷也在这短时间将自己所懂的、考试的技巧都尽可能的教给刘江,就连在考场上可能遇上什麽样的状况都告诉刘江,就希望他能一举得名。
别离的前一个夜晚月光很美,一等青瓷现身刘江望著他将手伸向他,青瓷微笑的将手递给刘江,两人没有多说什麽,只是默默的拉著手绕著湖边走。
想起第一次互相拥抱的那天,月光也像今天这样完美洁净的倒印在湖面上;
想起青瓷教导他念书时严厉的样子;
想起江哥总是温柔的在他耳边地语著;
想起第一个无月的夜晚,对青瓷思念的煎熬;
想起江哥专程为他摘下的那朵小黄花;
想起青瓷做画时认真专注的脸庞;
想起江哥痛苦的背书时皱起的包子脸;
想起两人在湖边赏月喝茶剥花生的时光;
当然还想起...
无数个夜里两人的甜蜜缠绵......
青瓷望了望高挂的月,对刘江说:
「江哥...明天还要早起,今天就早点憩息吧...」青瓷望著刘江扯了一个微笑说。
他自己一定没发现,就算他嘴角挂著笑,但他的眼已经泄漏他的不舍与寂寞。刘江将他拉近,在的额上留下一个轻吻。
好想、好想,就这麽继续一直在他身边,陪伴他未来每一个有月光的夜晚,再也别去管什麽科考!但如果真的这麽做瓷弟不会高兴的...
刘江明白青瓷,若自己不去科考青瓷肯定会自责的。
两人回到房里和衣而卧,刘江将青瓷紧紧的搂在怀里。他知道为了明天早起他应该要睡了,但心里千千万万句想说的话却让他怎麽都无法入眠,只能更用力的搂著怀里的人,呼吸著他身上带著的淡淡墨香味,多希望...多希望今天只是往常的每一天,到了夜晚还能等待著他的来临。
刘江心里烦燥的翻腾著,当然青瓷不会没有发现,自己又何尝不是,终於有了心爱的人、了解自己的人,即是这个不人不鬼的身体依旧被深深爱著,青瓷满心感谢老天,人生至此真的觉得满足了...不管未来是不是只有无尽等待的夜,真心希望江哥也能拥有这份上天的恩泽,有更美好的未来。
拥抱著自己的胸膛已经用力的让人生疼,但青瓷不想叫他放手,呼吸著这无数个夜里他给自己的温暖气味,只想牢牢的记住......
「...江哥,睡吧...明天要早起的...」
「...嗯...」刘江又蹭了蹭怀里人儿的发。
「瓷弟...等我好吗?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嗯...」不想让眼泪落下的,很不吉利的,但却怎麽都止不住,泪湿了怀抱著自己的胸膛。
因科考的关系京里挤满了许多人,市集的摊贩也多了起来,客栈也难有空房,刘江好不容易找了间下等房就每天窝在房里念书,把青瓷教的、提醒的重点全都再念过一篇。偶尔出门吃个饭就和店里的小二哥打听最近国家政局之事,和百姓生活之事就为了科考时能用在写作上。
终於到了考期,历经三日的试举一结束所的考生有的如释重负,有的沮丧失望,接下来还有满长的放榜等待。
这个等待不仅是对考试结果的等待,更是对青瓷的思念煎熬。好不容易等了一个月到了放榜之时,路上开始出现一些给上榜进士们报喜讯好得赏钱的人的叫喊声,然後就带起一阵骚动,接著就某人的狂喜,还有更多人的叹息。
随著这样的气氛,刘江心里也十分忐忑,一方面担心自己是否能得榜,一方面又急著想见青瓷;很想放下一切就回去见青瓷算了,又拍自己榜上无名何以面对青瓷,心中真是百般煎熬。
心里还在痛苦著,突然客栈外传来骚动,远远的听见有人大喊著:
「中了!中了!」
随著报讯的人的脚步声进入客栈,客栈所有的考生心里都燃起了希望,恨不得将报讯的人抓进自己房里,彷佛这样便能榜上有名,刘江心里当然也万般祈祷上榜的人是自己,如此一来说不定就能为青瓷洗刷冤屈。
咚、咚、咚......
的一阵急促上楼声响起,刘江的房门被猛地推开,报讯的小哥一开门马上就大喊:
「恭禧爷!贺禧爷!是探花!探花啊!」
「探花...?!是我吗?」一是被喜讯冲的有点头昏,刘江傻傻的问著报讯的人。
「是啊!就是爷您啊!刘江大人!你可是货真价实的探花郎啊!」这样被吓傻的考生他是见得多了,报讯的小哥干脆连名字一块报上,省得上榜的人心里不踏实。
「那...谢谢你了小哥...」从恍惚中醒过来的刘江还没忘人家给他报讯的目,从包袱里掏出了一块碎银子大方的递给了报讯的小哥。
报讯的小哥当然便喜孜孜的走了。留下刘江一个人在房里呆呆的坐著...心里却是沸腾著涨满了胸口!
上榜了!上榜了!
而且是探花!
青瓷!青瓷!你听见没!我上榜了!
你等著我...等著我,我绝不会让你就这麽受著冤屈的!
随著引路的公公,本次三甲取士一行人终於进入圣殿面见皇上。
一路上有人侧目刘江现在所著的服式,的确,若是榜中探花理应是正七品官,官服应为素金顶五蠎四爪紫鸳鸯。但他却身穿水晶白色明玻璃八蠎五爪白鷼官服,这是正五品官的官服,比考上状元的从六品官位要来的大,所以当然引的一行其它人的侧目,而刘江自己当然也不明所以,只是默默的跟引路的公公来到殿上。
等终於圣上驾到一行人行了礼,皇帝一面赞扬所有人的努力与智慧,又勉励所有人将来要为民效力,尽忠尽国等之类的大义之话,到最後撤了所有人由带路的公公领出,只单独留下刘江一人。
「刘江...你可知道为何朕要赐你五品之位?」皇帝居高临下的问。
「...微臣...不知...」刘江跪拜而下。而皇帝问的也正是他想知道的。
「就因为你的文章...朕现在要的不是华而不实的一统天下或是朕能万寿无疆的谄媚之词,朕要的是能体恤民心、能深入民心的仁心德政,所以五品之参议之职...朕希望你能用心不懈,让朕的王朝是一个能懂的民心的王朝...这就是朕的用意...」
「...谢皇上厚望...但微臣恐无以为报...」
「...爱聊何以所言...?」皇帝的语气忽然严厉且威严起来。
「臣以为若要为民尽力,较以京内之职,京外之职或许更能得知民心民愿,故微臣斗胆请求,命微臣任知州亦或知县之职?」
忤逆皇帝厚爱,刘江知道自己或许就像是世人所说的不识好歹,且虽只是官拜五品的文职京官,但却是以探花的正七品官被皇帝亲自提五品官,其中厚望及宠爱不言而喻,将来官途也必定无可限量。
但刘江知道自己求的不是这个,不是荣华富贵,不是争权夺位,他要的是平反青瓷的冤屈,他要的是给百姓一个公平有理的环境。
「为何有所求?」明白了刘江的意图乃是为了百姓後,皇帝语气较为平缓的说。
「禀皇上...臣有一故友乃景秀镇人氏...」刘江娓娓道来青瓷所遭遇的一切,心中如刀割般的不舍与心疼,让刘江身体都要止不住的颤抖。
「真有此事?」听完刘江的话,皇帝脸色铁青的问。
或许离京较远的州郡有天高皇帝远的心态,但景秀镇就算非京城之内都也可谓天子脚下,居然发生了如此事件而无人禀报,看来现下官官相卫的情况比所想的更加猖狂。
「皇上,此事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言,且有据为证,微臣还请皇上明查以还百姓清白!」刘江激恸悲愤又再跪拜而下。
「证据何处?」
「就在景秀镇府衙内堂上"明镜高悬"的匾额之後!」
「好!刘江,若经查确实,朕命你为景秀镇知县!」
□□□自□由□自□在□□□
又是漫长的一个月,刘江待在皇宫里配合调查。果然青瓷是将证据藏在匾额之後,这也才没让那个歹毒的知县给找到。
而青瓷所留下的证据十分完整且又涉及其他官员对该知县行贿或收贿的罪行,所以一折腾下来,直到他确定走马上任时已经又过了二个月。
迎来新知县的阵仗浩浩荡荡的走了大半个上午才让刘江这个景秀镇的新任父母官顺利进到知县宅邸。
进了宅子刘江连宅里管家都来不及见就连忙将一身官服换下往外冲,当然就是想快点回到当初的那个湖畔边的小木屋里把他的青瓷给找回来。
所幸官服也脱了,镇上没几个人认得他,刘江一路上急奔,撞了人也顾不得停下来赔罪,随口道了个歉就往前里奔去,一个多时辰的功服也总算让他回到了湖畔边。
「青瓷!」明知道现在大白天的青瓷必定还没出现刘江推开门时还是忍不住的喊,彷佛那人已经在此等候他了。
但迎接他不只有空盪盪的屋子,还有一室的凌乱,桌椅东倒西歪,地上满是茶壶杯子的碎片,望著眼前的光景刘江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慌乱的推开房门,果然...
「...青...瓷......」跪倒在地,刘江颤动的手缓缓将一地的瓷瓶碎片拾起。
...青瓷,我後悔了...
我不想考什麽功名,也不想当什麽官...
可不可以...将你还给我...
......什麽都愿意换,将你还我...青瓷...
破旧的木屋里有低低的泣声,握著碎片的手泊出丝丝血迹,和著泪染红了绸缎衣袖。
府衙里的弟兄们彼此窃窃私语著。
听说他们今天刚上任的知县大人可不是普通角色,不但是由皇上亲自任命。也是他才让前任知县的恶行恶状被揭发,所以前日迎新知县时才会队伍两旁挤满了镇民,大家热情欢呼都已经将他当成青天大老爷似的看待了。
而且那天见他时他也是微笑著一张脸,没什麽架子十分平易亲民的人,当时弟兄们心里还大呼总算有好日子可以过了,谁知道今天第一天新官上任就看他一双眼肿的核桃般大,外加两个黑眼圈,然後白著一张脸活像考妣丧似的,别说笑脸了,根本比哭还难看!
「喂喂、你说新大人怎麽了?」小六推了推身旁的人。
「我怎麽会知道!」阿志摊摊手,一副你问我我问谁的表情。
「会不会是撞鬼了?你们想想看之前那个歹毒官害死了多少人,所以新大人一上任那些冤魂就半夜跑去找他伸冤了!」小新古灵精怪的一双眼,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後,发表了这个不是很有营养的论点。
「少胡说八道!」高他一个头不止的阿厚,给了他额头一记爆栗子。
「你又知道我胡说,不然你说为什麽?」小新搓了搓额头,虽然不痛但却心有不甘,手叉著腰仰著小小的下巴,由下往上气势凌人的瞪著阿厚。
「想知道原因的话不妨现在问问...」
阿厚使了个眼色,小新转头果然看见他们新任的知县大人正往他们的方走来。四个人便一道作揖喊...
「大人!」
「非公堂上无虚拘谨,只是本官有事想要麻烦几位弟兄...」
听刘江这麽一说,四人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後又异口同声的:
「大人请说!」
「可以请你们带我到你们前任师爷...青瓷...青瓷的坟前吗?」在他的心里青瓷根本没死,当初相处时也从不觉得他是已死之人,如今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让刘江得要狠狠的握紧拳头才能止住泪水。
而听了刘江这麽一说的四人一开始有点惊讶,之後就面面相觑神色似有难言之隐又带了点戒备,最後还是由阿厚代表回答:
「大人...青师爷他...他没有坟。」
「...没有坟...」
刘江嘴里重覆低喃著阿厚说的话,想到当初青瓷为了去告知县御状被污以莫须有的罪名,那个歹毒的知县又怎麽会让青瓷好好的入土为安,说不定连身体都被丢进山里让野兽给叼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