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你们把他怎么了?啊!"质问地看着我们,两个眉毛凑到了一起,这个母老虎怎么长得这么丑,生气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那卞小曲眼睛是瞎了还是怎么了?
"什么?永哲,你没跟她说吗?"冯凯把矛头指向杵在门口的林永哲,林永哲丧气瞅了一眼母老虎,"说,她给我机会了吗?操!"见他捂着左脸,估计是吃哑巴亏了。
"他是阑尾炎,你应该谢谢我们及时把他送到医院来,要不就死在寝室了。"冯凯显然还是在意昨天被称为"四眼田鸡"的事。
"唔唔唔。"唉,我要是卞小曲打死我也不跟这个女人谈恋爱,跟个猪似的,什么都不问,就知道哭。
"别哭了,他刚做完手术,你让他好好睡一觉吧。"我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话已经说出嘴了,所有的人,包括母老虎,除了床上的卞小曲,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
"哦,对对,谢谢你。"母老虎很老实的闭上了嘴。
"裕,既然他情儿来了,咱们就走吧。"冯凯走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肩。
"不,我要留在这儿,这个女人那么粗鲁,能照顾什么,再说我是男人能方便些。"说完这话,那三个人又石化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就是不愿意离开这里,想看着他醒来,再则我知道冯凯和林永哲对我有好多问题和疑惑,我也在问我自己我这是怎么了,可是我不知道答案,一点也想不通,所以就不想去想,只想在这里等着他醒过来。
把冯凯和林永哲赶走后,我也想把母老虎赶走,可是我没有立场,静静地会在床边,那母老虎一会走过来,一会走过去,再要不就一直盯着我看,我怎么看她怎么觉得碍眼。
"唉,你...我有事问你。"好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跟我说话,真怀疑她昨天晚上大闹男寝的阵式哪去了?"你...你是不是喜欢卞卞?"
喜欢?这一个词把我问懵了,喜欢?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词,我喜欢他,不可能,他是男人,我喜欢女人,不会的。可是,可是我对他所做的一切要怎么解释,是同情?他一个手脚不干净,贪图虚荣的小偷我为什么要同情他;是我好心,自问我徐梓裕从来不是个善良的人。那是为什么,不是喜欢,一定不是,我不是同性恋。
"你有病呀,他是男人!我怎么可能喜欢他?"瞪着眼前的母老虎,她一脸失望地转了过去。
"我就问问,你喊什么喊?"小声喃喃着。我狠狠地瞪着这只母老虎,我现在又不觉得她碍眼了,是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
现在就是想再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折腾了一夜,我有些累了,迷迷糊糊就枕在床边睡过去了,还有意识的时候感觉到那母老虎给我披了件衣服,这时候装温柔,谁要她给我披衣服了,我还显她的衣服脏呢,不过也没有力气去拿开了,脑袋涨涨地,这样也算在他的身边,安心的睡吧。
十三、卞小曲:这是什么情况
在医院住了两天我就出院了,虽然是动了刀,可我认为这根本就是小病,在医院也只是躺着,何必浪费那钱呢。我没让夏音音通知家里,妈妈知道了也只是干着急,医生嘱咐让我静养两三天,基本就可以上课了,在医院的第一天我基本就是睡觉,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困,大概是因为麻醉药的关系吧,第二天才稍稍地有了精神头。
回到寝室有些莫明的亲切感,毕竟不如医院的陌生,刚刚睡醒看着上铺的床板发呆,那三个人大概是上课去了吧,想想那天晚上的情形,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那天晚上我真的是累坏了,也不管床上的徐梓裕躺到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到了下半夜就感跨部很疼,本想爬起来的,可是却怕吵醒那三个人,只能忍着,不知过了多久我实在忍不住了痛得叫出了声,接着就被拖到地上,然后就被抱了起来,后来脑袋就混混沌沌的记不太清了。但是徐梓裕抱着我下楼的事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那三个人虽讨厌我,可是在生死关头还是他们救了我一命,以前他们虽对我不好,可冲着这次的事我也不能把他们当仇人看了。
"吱"门被轻轻的打开,是谁?不像是那三个人,那三个人开门从没有这么温柔过,尤其是林永哲,他几乎都用脚开门。听到脚步声,我费力地想要坐起来看看进来的人,那人却加快速度走到我床前,徐梓裕?他不是去上课了吗?
"别乱动,伤口裂了怎么办?先吃饭。"他翘着脚一伸手就把他床上的羽绒枕头拿了下来,慢慢地把我扶了起来,让我靠在枕头前。从进医院开始他对我的态度就完全变了个样,第一天虽是睡睡醒醒的,可每次醒来他总是坐在我床边;昨天他又在床旁照顾了我一天,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想了什么怪招来整我,还是我这是在作梦?
"愣什么愣,喝粥。"他递了碗粥给我,我没接就一直盯着他,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事我从昨天就开始想也没想明白。
"你...吃呀,老子给你买回来你也不吃,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被我看得有些不自然,他把脸别过一旁。
"谢谢。"人家是好意,我要是再不吃就不太好了,战战兢兢地拿过碗,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虽然对眼前的这个情况不太清楚,但也只能默然接受了。
喝完了粥,胃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舒服又有些难受,徐梓裕把碗扔到一旁,掀开我的被。"医生说了,你得多走动走动,这样促进肠蠕动恢复,防止肠粘连发生。"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扶下床,昨天在医院他就是这套话,被他这么近距离地接触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在地上走了一会他就把我扶到床上让我休息,然后他脱掉了鞋上床坐着看我。我们俩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平时叫我闭嘴,我是想问他为什么有这样的变化,可是却不敢跟他说。突然想起来,我这几天都没有去李加家,看我这个情况近期是去不了了,得打个电话告诉李加,想到这我就要下床。
"你要干什么?"他凑了上来,对于他坐我的床我已经习惯了,可是我却受不了他离我这么近,向后靠了靠。
"我想出去打个电话,有急事。"宿舍楼每层都有IC电话可以使用,上了大学我没有买手机,我没什么朋友要联系,家里如果有事就会给夏音音打电话,夏音音的手机是她妈妈送她的,本来我妈妈怕委屈了我,准备要给我买一个,我没让,毕竟买手机的钱是从家里拿,两个孩子都要公平,我不想让妈妈难做,再说我根本就用不着,每层楼的IC电话挺方便的。
"你躺下,用我手机打。"他从桌上把手机递给我。我有时还真是羡慕他们有钱人,那天晚上林永哲和夏音音吵架时气得把桌子上的电脑和手机全砸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新买的手机。
"不...不用了,我到外..."
"让你用你就用,哪那么多毛病,难道要我帮你输入号码吗?"他坐在我脚底处靠着墙看着我。
"不...那,谢谢了。"接过电话我就拨了李加的手机号,那边响了很长时间李加才懒洋洋地接起电话。
"我是卞小曲,吵到你睡觉了吗?"看看时间才上午九点多一些,李加又没去上课在家睡觉,他总是这样,学校好像也没有人管他。
"你呀?疯了,怎么这么早打电话?"
"对...对不起,我这几天有事,不能去你那儿了,"
"有事?什么事不能来我这了呀?"
"我..."我抬起头看了看徐梓裕,他的眼睛一起就没离开我这,耳朵也坚起来听着我打电话,向外靠了靠,"我...我报了个班,这几天晚上要上课,不能过去了,下个星期就完课了,到时候再去你那,行吗?"我也不知道我这谎话可信不可信,李加那边静了一会,害我以为他睡着了。
"那行,挂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再见,李加就把电话挂了,我听得出来他有些不高兴了,可是没有办法,我不想告诉他我病了。我还没高估自己到他会为了这个担心我,只是不想让他觉得我麻烦。失望的放下电话,呆呆的看着上铺的木板。
"你背着母老虎在外面还有一情儿?"徐梓裕的声音有些冷冷的,跟刚才的样子截然不同。母老虎,是指夏音音吗?
"不...不是的。"他一严肃起来我就有些害怕他,见他凑了过来,我把脖子向后缩了缩。
"呵呵,"他笑着看着我,生怕碰到我似的小心翼翼地侧躺在我身旁看着我,"你一缩脖子就像只小乌龟,我知道那不是你的外遇,听声音是个男的。"
惊讶地看着他,他们三个虽然坏,可是也是有教养的人,可他怎么能偷听我打电话呢。"那人是谁?"真奇怪他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本想质问他,可一看到他冷冷的眼神我就害怕了,有时我真痛恨自己的懦弱。
"是...我打工的老板。"小声地喃喃着。
"打工?你在外面打工?"他声音提高了些。
"嗯。"不明白他为什么惊讶。
"你...你没事向外面打工干什么?"他噌地坐了起来。
"你...你们不是要我还钱吗?"看他这样我就更害怕了。
"你...你他妈的学我?学我结巴?"
"我...我没学你呀,我...本来就这样的。"
"哦。"他又躺了下来,真是吓死我了,害怕再惹到他什么,我也不说话了。
"你-那天晚上为什么叫我妈妈?难道我长得像女人吗?"过了好久,我都快要睡着了,他突然冒出来一句,吓了我一跳。回想起那天晚上,我记不太清楚了,隐约记得我被谁给拖到地上,抬起头就看到徐梓裕的眼睛,他的眼睛长得真的很像我的妈妈。当我看到他那关切、焦急的眼神时,我想如果是我妈妈看到当时的我也会是那种眼神吧。
"你...你的眼睛跟我妈妈的眼睛很像。"我越说声音越小,他听了这个肯定会生气的,我也不知道我发什么疯了,居然告诉他这个,这不是找骂吗?
"你妈妈?真的吗?"他又来了兴趣,转过头看我。我是平躺着挨着他,把手伸向床边的衣服兜里,拿出钱包打开给他看,那里面有我们一家四口的全家福,那是我和夏音音上初中时照的照片。
他拿了过去看了看,"嗯,是挺像的,鼻子也挺像的,你妈妈真漂亮。"他感叹着,奇怪这有什么好高兴着。
"嗯,小时候我们家的邻居里面就没有比我妈长得好看的了。"一说到我妈,我的话就多了起来了,也不结巴了,看到钱包我就想起来钱的事。"对了,去医院花了多少钱?"
"干嘛,你要还呀?"他轻蔑地看着我,我点了点头。
"那是小数目,你先把那一万......"大概是觉得尴尬,他没接着往下说。
"我真没偷林永哲的东西!"也许是这几天他对我特别地好,我有些得意忘形了,我也不管他会不会生气奋力地大叫着。
"你到现在还他妈的不承认?我就烦你这点,"他跳下床,背对着我。"偷了就偷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敢当的。"
见他这样,委屈的抽抽鼻子,可能是因为病的原因,我现在挺脆弱的,眼泪不经激,唔唔地就开始哭,"我...我真...没...偷。咳咳"哭急了有些差气了,这么一咳震得伤口有点痛。
听到声音他连忙转过身,坐到我旁边,"别哭了,伤口要裂开了。"拍我的背帮我顺了顺气,我把手挡住眼睛,擦着眼泪。过了一会,不哭了,我就干脆闭上眼睛不看他,右耳却被塞了东西,是耳机。
"prison gates won't open up for me on these hands and knees i'm crawlin' oh, i reach for you
well i'm terrified of these four walls these iron bars can't hold my soul in all i need is you
come please i'm callin' and oh i scream for you hurry i'm fallin'i'm fallin' show me what it's like
to be the last one standing and teach me wrong from right and i'll show you what i can be
say it for me say it to me and i'll leave this life behind me say it if it's worth saving me"
是首很吵的歌,好像是摇滚,我很惊讶徐梓裕会听这么吵的歌,平时他总是静静的,我还以为他会听些安静的歌曲,这歌实在是有些吵,主要是他开的声音有些大,皱着眉头把耳机拿了下来。
"怎么了,不爱听呀?"刚拿下来就听到他的声音,因为戴着耳机的原因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大。
"太吵了。"
"不懂欣赏,我最爱听这歌了。"他负气地瞅我,看着他的眼睛真像妈妈。他是想让我解解闷,不去想那些破事了,我还挑三拣四的,我真不知好歹。重新拿起耳机戴上,"你...能小点声吗?"
是我的错觉吗?我看到他的嘴角有些微微向上扬,然后装作没事人似的把声音调小了些,看着我问:"那你喜欢什么歌?"我平时是不听歌的,那些明星什么的我也不清楚,可是他这么问我倒让我想起了李加常放的那首。
"我不知道歌名,好像是两个男的还是一个男的唱的,只记得里面的歌词。"
"唱来听听。"
打死我也不会在别人面前唱歌的,我只能念给他听,"也许有一天 我会爱上你 也许有一天 我们在一起 也许有一天 等一个也许 也许有一天 我们都忘记 如果一切都会过去 不如留点回忆 当我看着你的眼睛 我等的是奇迹 "
他听完了也没有说话,我想他可能是不知道这首歌。果然不能总躺在床上,不一会我就睡过去了,音乐什么时候停的我都不知道,直到门被人用力的推开,我才醒过来。
"卞卞-"听声音是夏音音,睁开眼看她,她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和旁边的徐梓裕,她后面的林永哲和冯凯脸色也没好到哪去,转过头看徐梓裕,他正悠哉的把头靠在我的肩膀听着歌。
"你...你怎么在卞卞的床上?"她指着徐梓裕大叫,然后坐到我身边,推开徐梓裕扶着我坐了起来。"卞卞,他有没有占你的便宜。"我已经习惯夏音音这样的个性了,"音音。"我试图让她住口,惹恼了徐梓裕没好果子吃,虽然我也很惊讶他的举动。
"神经病。"丢下一句徐梓裕就跳下了床,"裕,给你带了饭,快吃吧。"冯凯笑着冲着徐梓裕说。原来已经中午了,我真是睡迷糊了。
"卞卞,我给你买了饭,快吃吧,早饭没吃吧。"看着油腻的菜,我没什么胃口,可是看着夏音音我就接过饭盒,夏音音是从来不伺候人的,在家里连个水果都不洗,她能为我打饭,我真的是很感动很欣慰。
"你这女人傻呀?你想害死他呀。"不知道徐梓裕什么时候冲过来夺过我手中的盒饭。
"你干什么呀?我害他?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弟弟。"夏音音站了起来大叫。
"你没听医生说吗?这几天让他吃软食,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听了后夏音音好像才恍然大悟,自责地看着我,"没事,音音。"
"卞卞,我下去给你买,你是想吃稀饭还是想吃面条。"夏音音愁眉苦脸地问我。
"不用了,音音,把那米饭泡上热水就行了。"有些心疼这样的夏音音,也不好意思让她再跑一趟,中午的食堂全是人,我每次打饭都累得半死,哪舍得让夏音音去挤。
"不行,我去给你买面条吧,等我回来,听话。"丢下这句,夏音音就离开了寝室。不好意思地看着徐梓裕,他突然从床上拿起我的钱包,找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