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殷忽然觉得很热,心里向外的焦躁。这么多年的耳鬓厮磨,他却发现自己从未认真地看过这个少年的身体。那是神秘而充满诱惑的存在,如今就在眼前,带着纯净无邪的天真,甚至有一种禁欲的味道,却更刺激了他身体深处的最强烈的欲望。
"平安。"林殷的声音有一种强自压抑的喑哑,隐隐透出危险的气息。林湛只顾着玩弄手上的珠子,丝毫没有意识到林殷的异样,只道:"恩?"
这样轻曼的娇嗲的近乎于调情的鼻音,让林殷全身血液瞬间沸腾,他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粗重的呼吸,悄然坐到床上。
张贵轻轻退了下去,将层层幔帐掩得严严实实,自己到门外候着。
林殷伸手,取下林湛正全神贯注摆弄的几颗夜明珠,任它们滚到床里。"平安。"他低喃着,慢慢覆到林湛的身上,双唇凑到林湛耳边,声音轻柔得几乎听不见:"平安,让我看看你,好好地看看你。"
林湛立刻明白了林殷话中的含义,红晕顿时布满双颊。他咬着下唇,又是羞赧又是困窘。想要拒绝,可又不想拒绝。
林殷没有等林湛的回答,他的手已经摸索到衣带处,手指一挑,衣带便开了。薄薄的纱衣像透明的蝉翼,滑落到身体两侧,露出白皙紧致的肌肤。林殷的手向下摸去,他感觉到林湛的微微颤抖,像一只受惊的小兔,惶惑地缩在猎人的眼前,带着莫名的恐惧。
林殷不会给林湛时间思考,然后反抗。多年的朝夕相处,已使林湛不由自主地接受林殷任何合理的、不合理的要求和举止,近乎本能。林湛闭着眼,觉得林殷这么做很古怪,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古怪。似乎应该抗拒,可是又没有理由抗拒。他有些困惑,想要说点什么,但还未等开口,只觉身下一凉,林殷已褪下他仅有的衣物,全身赤裸躺在床上。
林湛一惊,蓦地张大眼。林殷穿戴齐整,只是有点凌乱,而自己却身无长物。他下意识地扯过被子,要掩住身体,却被林殷一只手阻止了,温柔但坚定。林湛看向他,眼中是迷茫和求肯。林殷微笑,意为安抚却毋庸置疑。
林湛在林殷的目光中清清楚楚读到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他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他是没有办法违背林殷的,平时尽可以随意胡闹,但是平和沉稳的林殷一旦决定了什么,他就是反对也没有用。
林湛抬起手臂,曲起遮住眼睛。林殷再无动作,但林湛却能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流连,仿佛就是他那双手,爱抚着胸、腹、下身、腿、直到足尖。
尽管林殷只是细细地看着他,林湛却觉得渐渐发热,不安地蜷起双腿,感觉到林殷的唇又回到自己耳边,悄声说:"平安,你可真美。"
林殷眼见身下肌理细腻的躯体在夜明珠的柔和圆润的映射中,闪着粉红色的动人光泽,终于忍不住逐处抚摸。
用手、用唇、用舌。
林殷只觉一点点的灼热柔软温润密密麻麻地落在自己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战栗。林殷的手掌大而粗糙,在全身上下不停地游移。他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唇齿也由舔舐变为啃咬。些微的刺痛和麻痒竟然引发林湛身体的快感,腰部情不自禁地随着林殷的捏按啃咬不住扭动。他一只手放在体侧,紧紧握住身下的被褥,另一只手揪住衣衫,塞入自己的口中死命地咬住,这才吞下所有的呻吟。
林殷眯起眼,抬头看林湛脸上细微的表情,手中却不停,一只手捏住林湛乳尖捻动,一只手探到他双腿中间,抚弄着少年青涩的分身。道:"平安,不要忍着,叫出来让我听听好不好?"
林湛摇头,将口中布料咬得更紧。林殷轻笑,却不再说,手上加劲,上边按挤乳首,下边不住撸动早已挺立的分身,低头在另一只乳首上不断轻咬慢舔。
林湛体内情欲激动,犹如海浪一波波地想要淹没自己,脸上红潮涌现,浑身发热,细密的汗珠满布。他大口大口地喘息,双目迷离,挺起前胸去迎接更多爱抚,纤细的脖颈呈现一道完美的曲线。
林殷却停住了,看着林湛因为欲望而红艳的唇,微微开阖,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轻在唇上描画。林湛抬头,想和他接吻,林殷坏坏地避开,取过一颗他自己带来的夜明珠,放到林湛的乳尖上。
那一点冰凉,贴上林湛火热的敏锐,这种一冷一热的刺激,令林湛终于失去理智,"啊"地呻吟出声。
这一声呻吟,摧毁了林殷最后的冷静。他胡乱扯下身上衣物,与林湛袒裸相对,紧紧贴在一起,口中道:"就是这样,平安,不用怕,交给我,平安。"林湛早已迷乱,任林殷在身上上下其手,甚至含住他的脆弱,舔舐吸吮。
林湛不能再遏制,瘦削而有力的腰身随着林殷舌头的舔弄而不停摇摆,像是在躲避,又像是在索求更多,哭着呻吟:"不要......不要......我好难受......求你......殷......"
林殷吐出那个神采奕奕的小东西,继续用手抚弄。轻轻吻去林湛脸上的泪珠,低声安抚:"别怕,是我,别怕,交给我。"
林湛只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呢喃,说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只能随着林殷的手和唇,在欲海中沉沦,口中低低地呻吟,终于腰身前挺,释放在林殷手中。
林殷将他翻过身来,取了枕头垫在他腰下,将手中的精华涂在林湛的后穴周围,慢慢润滑。
林湛渐渐从快感中清醒,猛然发现自己身后的异常。那是赫罗族人最骇怕的事情,因为第一个得到自己的,不会再被蛊毒控制,他会永远占有自己。而作为他的奴隶,任其折辱蹂躏,不能有丝毫反抗;无论他何时何地索求身体,都不能拒绝。
这种惧怕是赫罗族人的本能,是天生的警惕。绝对不能让别人轻易地得到自己,不管他是谁。林湛被林殷按住,无法挣扎,只好大声道:"不要,我不要。殷,现在不要,会痛,真的会痛。"
他喊出第一声,林殷就已听出他的惧怕,那是发自内心的真正的惊恐。林殷停下,看着自己昂起的欲望,苦笑了一下。他长长呼了口气,慢慢抚摸着林湛发抖的背脊,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放心,我不会伤了你的,绝对不会。"
林湛渐渐平静下来,感觉到林殷硬起的分身在后臀处摩挲,登时又是一片羞赧,将头埋在被褥中不做声。
林殷按紧林湛双腿,分身插入他臀缝中不断抽动,草草释放出去,在林湛身上的蔓夕花纹绣处吻了吻,侧身躺下,揽过林湛,让他窝在自己怀里。
幔帐中弥漫着一种淫靡的气息,林湛偷眼看看林殷的脸色,见他不喜不怒,仍是一片温和。他想了想,期期艾艾地说:"不是......不是我不愿意......我......"林殷笑了,点住林湛的唇,道:"别胡思乱想,是我太着急了。你早晚都会给我的,不是么?"
林湛见他不生气,高兴地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我第一次肯定是你的。"他一向蔑视礼教,觉得屈从欲望没什么不对,这时又只有他们俩个,这种话纯出自然,毫无羞愧。
林殷看见他目光晶亮,一副乞饶讨好的神色,竟突然一阵心疼,慢慢地道:"平安,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会拦着你,更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
林湛脸上露出狡狯的笑意,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林殷微笑着将他揽在自己胸前,平安,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豆蔻梢头春意透
林殷发现,平安的口中越来越多地出现一个名字:望潮。总是说:"望潮邀我去打猎,要和我比赛骑术,哼,自不量力。""望潮想看看咱们中唐的龙灯,要是我能亲手给她做一个,肯定羡慕得不得了。""望潮要那个龙涎香,还问我怎么做出来的,我先去问问宫里的工匠,要不肯定被她笑话。"......
望潮是谁,林殷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东边沿海兹胡国的小公主,容颜俏丽,开朗活泼,极好胜的一个女孩子。半个月前刚随着父亲到中唐来,现下已和平安这么熟了么?林殷隐隐地有丝不痛快,平安一向最在意的是殷,常挂在嘴边的也是殷。他会乖乖地陪着自己去上书房读书,乖乖地在寝宫中等自己下朝,乖乖地承受自己给他的一切快乐和幸福。
可是如今,平安也会对别人露出那种天真而诚挚的笑了,毫无心机、发自肺腑。林殷甚至能想象得到,那剑眉一挑,得意而放肆的神情;或是凑到耳边,神神秘秘说悄悄话的神情;或是嘟着嘴,撒娇耍赖的神情。那个美丽的、倔强的、高傲的、果敢的、优雅的、狡猾的、妩媚的、温顺的、灵动的、可爱的小东西,他怎么可能、怎么可以不是自己的?
林殷感到一种非常强烈的危机感,他猛然想到,这个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似乎永远不会离去的人,其实是很容易失去的。而目前最大的威胁,就是这个叫望潮的女孩子,或者说,是天下所有年龄相当的女孩子。
林殷不是那种冲动的人,更不会让平安察觉到自己是在嫉妒。平安的性子林殷最了解,他讨厌束缚,讨厌被人占有,他会跟你在一起,但前提是他必须"心甘情愿"。为了这四个字,林殷已经付出了十多年的努力,肯定不会因为一个小丫头功亏一篑。
林殷一直很宽容,很温和,很宠溺地听着平安讲述自己和望潮的所有事情,冷静地看着平安神采飞扬、目光闪亮地描述另一个人,甚至会微笑,会询问,会引导他继续说下去。
望潮不过是平安身边众多过客中的一个,再过半个月,她就会离开这里回去。平安潇洒跳脱,喜新厌旧,当然不会把远方的小女孩子过多地放在心上。只要一个新鲜玩意,就可以转移他的全部注意力,然后继续乖乖地待在身边。
林殷心里很不舒服,但没有去理会,平安是自己的,永远都是。
直到父皇提出联姻的事宜。
林测也发觉那对小小的身影,正是豆蔻年华,花样年纪,好一对金童玉女。皇族联姻并不是新鲜事,更何况如此情投意合,正该一举两得才是。
林殷没有等父皇向兹胡国国主正式提出这项建议--那样就太晚了。他已从父皇颇有含义的微笑中,看出他的本意。林殷没有迟疑观望,他非常果断地下了决心。
望潮当然不会明白其中的明争暗斗,她只是觉得林湛这个安王非常好玩。她喜欢看他骑在马上,弯弓射雁的飒飒英姿--他的箭法真准啊;喜欢他长剑霍霍,矫若银蛇的身影;喜欢他总是不断冒出来的有趣的想法;喜欢他故作神秘,从背后拿出的各种各样古怪的玩意。相比之下,小王爷林毅未免太冰冷,而太子林殷未免过于客气。
只不过安王脾气太大,从来不会让着自己。海潮是最小的公主,深受父皇宠爱,一向说一不二,怎么能受委屈?可是这个安王偏要自己受委屈,原因是他也是最得宠的王爷,为什么要谦让?
海潮很不高兴,非常不乐意。自从一见面,两个人的打闹争吵,就没有断过。竟然每次都是海潮低头,安王才肯理她--没办法,谁让他的主意真的好玩呢。
这天,海潮又生气了,折了根柳枝拿在手里,当作安王就站在眼前,用力抽打。这个坏蛋,大坏蛋,不肯理我,自己跑去玩了。
海潮心中哼哼,踢着石子往前走,却听一个温和的声音道:"公主怎么了?又和平安吵架了么?"一抬头,太子林殷含笑而立,看着自己。
海潮一偏脸,道:"不用你管。"林殷仍是笑着,对付这样任性娇气、秉性倔强的人,他比谁都有办法。也不再问,只是皱眉道:"本来想找你和平安一起玩风筝的,你们吵架不想玩,就算了吧。"
海潮睁大了眼睛,看着林殷从身后拿出一个五彩的凤凰的风筝,好漂亮啊。立刻来了精神,笑道:"咱们不和那个坏蛋玩,咱们自己玩。"她自顾自地盯着风筝说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口中的"坏蛋",就是眼前这个少年的亲叔叔。
林殷一抖风筝,道:"好啊,我来教你。"
过不了多久,海潮便发现了这个原来还生疏有礼、不易亲近的太子,实在是有许多优点。他声调永远平稳,语气永远和煦,无论海潮的要求如何无理取闹、撒娇使性,他总是一副宠爱的包容的笑。认真地倾听她所说的和安王之间的小矛盾,然后柔声细语地安慰。
海潮没接触过这样的人,如果说安王是火,热烈而奔放,耀眼而灼热,那太子就是水,细腻而润泽,清澈而温和。海潮非常喜欢看太子的脸,没有安王那样浓烈而惊人的艳,那是要把所有目光都吸引住的绝美。太子的容貌却很柔和,凤目狭长,眼角微微上挑,双眉斜飞入鬓,唇色也是淡淡的粉,不像安王的鲜红。
和太子在一起,海潮觉得很舒服,有一种安定的、平和的感觉,和煦如沐春风,可以随意自在地说话和大笑,以至于当风筝挂到了大树上,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着急地发脾气。因为她知道,身边这个人一定会取下来的,世上的一切似乎都难不住他。
果然,太子足尖一点,便跃上树冠。海潮这才知道,太子的武功要比安王高,只不过是不愿彰显罢了。眼见他摘下风筝,却不下来,坐在树上,笑着问自己:"从这里能看到宫外的集市,上来吗?"
"好呀好呀。"海潮几步跑到树下,纵身上跃,拉住林殷伸出的手。林殷早就看到侯在一旁的张贵,微微做出的手势。任海潮拉住自己,故意装作没有坐稳,和海潮一起,径直摔了下去。
海潮"哎呀"一声,吓得呆住了,林殷腰部用力,半空中一个转折,已轻轻巧巧地落了地,揽住海潮的纤腰,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海潮生平首次和一个男子离得这么近,全身都要贴在林殷的怀里,一颗心砰砰乱跳,面红耳赤,低声道:"没......没事。"
林殷将她轻轻推开,上下细细打量,似乎在看她有没有受伤。眼角却瞥向左前方,那熟悉的美丽的眼睛,此时升腾起嫉妒的愤怒的火焰,像要把一切都烧毁,双手紧紧握住腰畔长剑,终于一跺脚,转身离开。
林殷淡淡地笑,道:"咱们回殿阁里去吧,要是受伤得不到及时医治,日后会落下病根呢。"海潮见他和自己说话,眼睛却看向别处,而那里什么都没有。他的声调缓慢而悠长,似乎蕴含深意,海潮疑惑地看着他,觉得这个少年也很奇怪。
安王林湛突然跑到皇后那里,跪下扑在她怀里只是大哭。吓得皇后什么似的,连连问:"怎么了怎么了?"林湛抬起眼睛,怒道:"我讨厌那个海潮,讨厌讨厌她,让她快走,快走快走快走。"
于是,林测一番联姻的苦心胎死腹中,海潮和她的父王半个月后平安离开了中唐。她始终没能明白,为什么那个和蔼的太子,和那个好玩的安王,后来这半个月里怎么都不理自己了?
她更不会知道,就在太子和她放风筝的那天夜里,怒气冲天的安王一到太子寝宫,便遣退了下人。一把将太子按在床上,几下便扯掉他身上所有衣服,在上面胡乱而疯狂地啃咬,口中含糊不清地说:"为什么,为什么要理她?你不要我了吗?不要了吗?"
林殷没有挣扎,没有说话,任林湛在他身上胡作非为。这更激起林湛的怒火,实在不解恨,张口死死咬住林殷大腿根部内侧。那是极柔嫩敏锐的所在,林殷只觉一阵剧痛,却不肯躲闪。林湛的牙齿深深陷入林殷的皮肉之中,鲜血流了出来。他心底发狠,竟是越咬越紧,直到全身都没了力气,才松开嘴。
林殷闭着眼睛,一丝一毫地细细品味伤处那尖锐而火辣的疼痛。耳边听到林湛不断低低地呢喃:"殷,你是我的,不是别人的,是不是?是不是?"
是的,我是你的,而你,只能是我的。
林殷感觉到平安贴在脸上,潮湿的泪意,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极淡极轻,一晃而过。
不是花红是玉红
林殷辞了父皇,回到毓庆宫,又和詹事府的人商讨一些政事,同太子妃段芙一起用罢晚膳,四处应付打点完毕,已是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