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大概是这些日子天气的缘故。寝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只有他一个还在这里傻傻的看着天空。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不回家过节?"
今天是五月二号,该走的都走光了。他看着眼前一身便装的男生,是他的室友杰。
"不想回去,身体不舒服。"他怎么能说自己是没钱回家呢?这个原因在新中国成立以后就变得很可笑。正好他头痛,正好姑且可以算个原因。
"头痛啊~~"杰走了过来,摸摸他的头。
他很惊讶,因为就算做了两年室友,他们的情况也不是很熟,准确的说是他和谁都不太熟悉。
"好象没发烧。"杰看看躺在窗上脸色苍白的他自言自语,"可是你脸色挺差的。"
他苦笑,随即礼貌微笑,"老毛病了。没关系。"
杰在床沿坐下,"这怎么行呢?自己身体要注意啊。"
杰温柔的对他说,他侧过头去,尽量不去看杰的眼神。杰是很出色的人,出色到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他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他和那两个人也不是一个世界的。寝室里其他两个人和他也只是点头之交。他觉得,杰应该是上流社会的男人。
"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偏头痛,吃过药了。对了,你怎么回来了?"
杰轻轻笑了,"来拿东西。我家离这里也挺近的。"
"哦。那你快拿了东西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两个人无言,他不明白为什么杰还在这里,坐在床边看着他。
杰突然微微低头,一双眼温柔的注视着他。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头很痛,想吐,可是又因为什么都没吃,吐不出来。
"真的没事吗?你这样我挺放心不下的。"说着把温暖的手贴在他的脸上。
他更惊讶,抬头看着杰。
门刚才关了,被锁了。他突然这么发现。
空气不太流通,气氛也很诡异。
太近了,他和杰之间的距离。
杰笑了,有点迷乱的笑容。
气氛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因为他正在生病,因为他现在很寂寞得思念家人。所以才被杰有机可乘。
柔软的唇贴上来,还有湿热的舌。
头痛变成了头晕。
吻,这是他的第一次。又是可笑的。因为他从小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多余的精力多余的钱财来交女朋友。所以他的初吻,给了一个男人。
他有些喘不过气,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笑着的男人。理智的人在此刻都不会说话,而此时说话的除了主导者就是傻瓜。
杰就是主导者。所以他笑了,他说了。
"我喜欢你。"
他没说话,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潜台词应该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喜不喜欢你,也许今天之后会喜欢的。
杰摸着他细腻的皮肤,觉得自己的决定果然正确。他是个漂亮而苍白的男人。不。该说是少年。他有些发育不良,体态还保持着少年时的样子。
过程谈不上美好。除了痛只有痛,连射精也是痛的。
在学校的宿舍里做了不该做的事。他醒来的时候却已经人去楼空。
始乱终弃?
他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他笑了。
他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里,父母煎熬度日,他每天做好作业以后还要帮家里做事。
记得高中读的是城里的学校,住宿费每年两千。他就天天捡那些空瓶子卖。他没有所谓的虚荣心,那时候他还没有那么觉得,只要有书读就好了。
大学了,他可以打工。每天打两三份工,维持着自己清贫的生活。他开始有了隐瞒和虚荣,不想别人揭发他的寒酸。他只是想和别人一样就好。
回想几个小时前的事情,是他生命中唯一不协调的色彩。
和一个男人在床上做爱。被占有,身体被弯曲成不可思议的姿势。他甚至还在呻吟,痛苦的呻吟。
后来?后来杰再也没有回到过这个宿舍。
直到有次他帮老师搬书的时候经过那人烟稀少的楼梯口。
那是学校有名的纨绔子弟,杰身为天之骄子却和他们混在了一起。
他看着他们抽烟,云雾缭绕之间他看不见杰的表情。
他才想起一件事情,原来所谓的天之骄子,其实也是纨绔子弟的一部分。
杰勾起有些迷醉的笑容,对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他也笑了,突然西想起了很久以前在学校电视里看过的画面。
一个男人笑得潇洒,对身边的兄弟说,"女人嘛,不过玩玩而已。"
然后女主角心碎的哭泣,转身离开。
男主角看着女主角的背影追了上去。
这是故事,而现实绝非如此。
现实是他觉得有些可笑。他转身离开。
脸上微微刺痛。
一摸脸,原来他哭了。
风一吹,更痛了。
想飞之你猜我会遇见谁出门的时候天气阴霾,你猜我会遇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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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休日在外打工,简单的说我毫无经验。
去一家卖电子词典的厂家给他们做促销,在繁华的地段摆个摊子卖产品。
去的时候正好,我看着身边化着浓妆貌似和我一样的打工者觉得一阵恶寒。不久负责促销的业务员笑眯眯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他叫小曹,是个长着娃娃脸的男人。我曾经猜测过他的年龄,虽然很可爱,但是我固执的认为他有二十四五岁了。下午那些女人调戏他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才刚大学毕业正在实习,所以才在这里暂时做几个月的业务员,顺便帮我们一起卖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男人的年龄无法揣测,就像我一直觉得自己像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而别人都觉得我像初中生一样。
小曹看上去就很老实,笑起来很厚道。在另外两个人去吃饭的时候我和他单独相处了会。他看着我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我发现他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看着别人,我认为这样很有礼貌。
很可惜的是那天下午五点的时候我们一台电子词典都没卖出去,因为中午开始就一直在下雨。雨很冷,我只穿了一件T恤,而小曹也只穿了件衬衫。
小曹是好人的这个观点在之后得到了充分认识。他看天气不好,我们都已经被淋湿,私自放了我们,准备等公司里的人来搬东西。
我问他公司的人什么时候来,他说过一个小时。我说那你不是很可怜,要一个人在风雨里等那么久。他只是笑着说没办法。
后来我说曹老师我陪你等。(因为促销员需要培训才能组,而我们培训时是他主讲的,所以叫老师。)他以为我开玩笑就笑着说好啊。
后来他把那些女孩子打发走了以后看见还站在帐篷那里。(促销搭的临时帐篷)就很惊讶的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朝他笑笑,"陪你等啊~~"
他没说什么,就点了点头。
其实我个人很喜欢小曹,觉得这个世道很久没见这么干净的人了,觉得很开心,所以就陪他等了。
风很大,雨还是透过毫无遮蔽的帐篷吹了进来。
小曹说,"你家住哪里?"
我说,"虹口区。"
他说,"这里回去远吗?"
我说,"乘一号线到延长路在换公车,一个多小时。"
他又点了点头,朝我笑笑。
后来公司的车子来了,他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公司,他公司离我车站就一站路。
我挺开心的答应了。
到了公司我陪他把很重的柜台和几十台字典搬了进去,在门外听他被他老板骂完一起出了公司门口。
那时候雨正大,他问我车站怎么走。
我朝他摇头,"我不知道,你说你愿意陪我走的。"
他说,"那你等会儿,我把自行车推来。"
我看着他推了辆很破的车子走来,我问他,"你会载人吗?"
他笑嘻嘻的说,"会啊~~不会能叫你吗。"
我点点头,"我也会,我可以载你。"
"你怎么这么奇怪啊,问我会不会竟然要来载我。"
后来我还是坐在他车子后面,所谓男男授受不亲。所以我只是小小拉着他的衣角。
风很大,我很冷,他看上去和我一样冷。
我们在雨里饶了十五分钟还是没找到车站,我说,"真不好意思,我知道车站在这里附近,就是不认识。"
他说,"没关系,你冷吗?"
我们都没伞。
我说,"我不冷。你看上去比较可怜,在前面给我挡风。"
我们一个车站一个车站找,找我说的那路车。
经过一个车站的时候看见两个年轻男生手牵手一起走。我了然的笑了。小曹则是有些天真的对我说,"我这是第二次看到,印象很深。"
我跳上自行车,"那么第一次呢?"
他顶着大雨继续前行,"在中山公园看到两个男的,一个躺在另外一个腿上,在说悄悄话什么的。"
我笑,"人家是Gay,呵呵。很奇怪是不是?"
他也笑了,"是挺奇怪的。"
他说,"你冷就搂着我吧,要是把你冻坏了我会觉得内疚的。"
"是我在麻烦你,我才觉得内疚呢。"
可是真的很冷,我觉得自己的胃很痛,就轻轻环上了他的腰。很温暖。
我问他,"曹老师,平时是不是很懒,不爱运动啊。"
他说,"你怎么知道?"
我用手掐了一把他的肚子,没有赘肉,但是肉却很松,不象其他男人那样壮,"摸出来的。"
他有些尴尬的笑了,"和你说话真有意思,我们挺投缘的。"
我呵呵的笑,"算不算忘年交啊。"
他还是傻笑。
我突然想起了刚才那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想起我也不过十八岁。又看了看自己环抱在小曹腰间的手。
这样的举动不也很奇怪吗?
心里突然有种很异样的感觉,觉得很惊讶。
我说,"曹老师,我觉得你像我爸爸。"
他说,"啊??"
"我都几年没见我爸爸了。"
"你爸怎么了?"
"离婚了,我爸也没来看过我。"
他点点头,一个劲的往前骑,"你是个很独立的孩子。"
我看他拼命的姿势,"是不是回家和女朋友吃饭?"我看看表都七点了,我记得今天下午那些女人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时他说他有了。
"没事。先送你去车站。"
我渐渐把手松开,拉着他的衣角,"大概快到了。"
身边都是冰冷的雨,我看着那破烂的站牌,"啊!!是这个了!"
他停了下来,"我陪你等车?"
我笑笑,"走吧!我又不是女生!"
我看着他消失在雨里的身影,望了望自己的手。
笑了。
今天雨真大,好冷。
内容解说:
"我"隐约之中知道自己喜欢男生。
而那次的遭遇就是一次可笑的艳遇。
想飞之黑色的厄运纯粹的意识流作品,虽然是耽美向的.
据说看不懂什么意思,所以有解说在下面.
正文:
某年某月某日,日历上写着黑色的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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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门的时候我遇见了一只黑猫。我想他应该会迟到。
不可否认以黑猫的而言它是一只很漂亮的黑猫。我很害怕或者说是厌恶动物。我有一切言情剧反派的恶习。我不喜欢动物,不喜欢大多数所谓美好的东西,喜欢附庸风雅,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对着某处发呆,还有阴冷但是不难看的长相。但是我在学校却是个多话的人,这点我也无可奈何,因为我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我应该不是一个好人,因为当我经过路上行乞的乞丐时我没有给过一次钱,或许小时候给过,我不记得了。总之我个人觉得我不是个善良的人。
继续说我的黑猫。在初中的时候我看见黑猫就想起了女巫或者变态的老太婆,而现在我总是会想起Les,因为有个H(Les中不分T,P的人)对我说他认识的几个Les都爱养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开始堕落了。或许是高一,或许是高二,或许是现在,反正我就是开始堕落了。以前老师总说我是个腼腆听话的孩子,而现在他们只会在办公室间流传我上次在校长室和我的历史老师对骂的事情。
说起那件事情我一直耿耿于怀,这证明我不是我所叙述的那样冷性,事实上我是个很麻烦的人物,我自己都那么觉得。
我迅速的检查了一便自己的书和一些东西出了门,然后遇见了黑猫。
猫直直看着我,我站在门口的信箱前和一只猫对峙。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6:40
我必须在6:50分之前穿过小区赶到五十米外的车站。所以我做了一件比较变态的事情,我瞪了一眼那只黑猫,然后吓唬他它。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注意到四周没人,真是很变态。
然后我赶到买鸡蛋饼的地方买了一个鸡蛋饼,买鸡蛋饼的姑娘长的不错。我穿着颜色鲜艳的绿色校服如往常一般说,"不要放葱,不要放辣,不要放香菜和榨菜。"
那姑娘很腼腆的笑了一下,我注意到她偷偷看了我一眼。
拿着鸡蛋饼开始奔跑,到车站的时候还没到6:50,我为这个而小小窃喜了一番。车子晚了几分钟,在6:55分才到达。
写着959的车子摇摇晃晃的到达车站,因为是倒数第二站,人很少。我坐着平时的位置开始吃鸡蛋饼。妍妍曾经说我吃东西很做作,和个女人似的。我那时候只是笑话他没见识,说我这叫有修养。
妍妍去理科班的时候我伤心了好一阵子,因为那时候我正暗恋她。说是暗恋也不全对,因为那时候我会吻她,而她也从来没拒绝过我,但是我们却是公认的铁哥们。这么说好象我很不厚道,好象妍妍很水性扬花,但是事实上我们只是互相安慰而已。她那时候正为某个很不负责任的男人烦恼伤心。
要是学校那些人知道我和妍妍擦点走火的话他们一定会觉得惊讶万分。我到文科班以后妍妍和我朋友的关系更是全校皆知,可是就算他有时候来找我时不小心靠在我怀里,仍旧没人传我和她的诽闻。我曾经很郁闷的问妍妍为什么,她说是因为我只比她高5厘米的缘故,我接受了这个原因。
我们文科班的男生很少,少得在我第一次进这个班级的时候吓了一跳,只有7个男生,可怜的蜷缩在班级的角落窃窃私语。
在进去的第二天我就被几个女生围着聊天,让那些男生很是嫉妒。那阵子我很是得意,因为我自认自己的男性魅力又增加了几分。
直到后来有个女生在我转身离开的瞬间大叫,"好受啊!"以后我才知道自己被那么对待的原因。
那些女孩子总是把男生想象的很"不知世事",而事实上她们知道的我未必不知道。比如有次上网我无意加了某动漫群,然后里面的女人开始给我灌输所谓耽美知识。我没有特别厌恶,只是开她们开心的说着,可以想象她们对我说那些时开心的样子。
我还在车子上,我每天必须经过一条叫西宝兴路的街,那曾经是远近驰名的火葬场的所在,不过自从龙华烈士陵园出现以后就生意寥寥了。但是那里的殡葬服务业仍然兴隆,我必须提及的是一家我特别注意的店,我的车子每次都会经过那家店----吉祥寺殡葬服务店。每次看到此店我都会想起一家咖啡店。
到车站的时候是7;20,而我们班主任唐老师规定的到校时间也是这个时间。
所以,我注定迟到。
我很悠闲的进了校门,今天是我们的年级组长兼我高三的语文老师徐老师值日。他看着我笑的有些诡异,"徐青,怎么又迟到啊,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