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说,"月,你为什么不哭?"
月会在那时咬着唇,露出淡到几不可见的微笑,"因为,您是我的主人。"
因为你是我的主人,所以我笑着承受你给我的一切。
然而那天还是下了雨,山里总是多雨。
黑色的伞,黑色的礼服,银色的发。
他迷路了,迷失在山林之中。
"小雨,你要逃到哪里去?"
"不要追了!不要追了!"他嘶喊着,逃跑。
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啊?只是想要活下去,所以...才从孤儿院逃走的。
已经...没有力气了,走不动了。雨打在身上,好冷。
"你没事吧?"
他被一个沉静的声音呼喊,猛然睁眼。
黑色的伞,黑色的礼服,银色的发。
"你是...什么人?"他只能说这一句话,然后...再次昏睡。
醒来的时候,眼前不是那人。
眼前的人黑发黑眸,儒雅的笑容。而他身边站着的,才是那个银色头发的男人。
黑发的男人对他笑,问他,"你没事吧,小雨。"
他惊讶的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仍然是笑,"小雨真是的,怎么连哥哥也不认识了。顽皮了那么久,也该回家了吧,呵呵。"
"你...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啊!"
"雨少爷,请您不要这样和弦主人说话。"一边的银发男人面无表情的说到。
他看着眼前一个微笑一个冷漠的男人,张口,却又说不出任何话。
微笑的男人上前,"小雨,现在还要装傻。你这样的话,弦哥哥可是会伤心的哦。"
弦,是的,这个人叫弦。那个银色头发的人,叫月。
他们说,他是弦的弟弟。
"小雨,来喝茶。"弦微笑着递来茶杯。
"恩。"
睡觉,喝茶,吃东西。每天除了这些事情似乎就没有什么别的可做。
没有电视,没有电话,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越来越虚弱呢?没力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雨少爷,今天的甜点不合您的胃口吗?"
"没,很好吃。"
第三天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两个人要这样对他。明明之前都是不认识的人啊。
"吃好甜点请您就去洗澡休息吧,您还在长身体,应该多休息才是。"
又是休息。
"哦。"
柔软的床,柔软的被子。
没有一点味道,一点人气也没有。
三天以来,不敢随便的入睡。怕一睡,就再也不会醒来。追踪他的人还在。
那个地方,是地狱。不能被再抓回去。
"啊..."
什么声音?是呻吟?
他蹑手蹑脚的起身,这个房子不大,却像个迷宫。他住的地方和那两个人的房间相差的很远。
声音,是从弦的房间传来的。有呻吟,还有木制雕花床摇晃的声音。
"主...主人......"
"呵呵,月,太好了!小雨回来了。"
"是,雨...少爷回来了。"
一地的月光,合着那人银色的发,渐渐氤氲。
他看不真切了,眼前的景象到底是什么?
"啊!"
"很痛吗?月..."
"不,主人,月只是为您高兴。"月眯起眼,浅浅的笑。
弦摸着月被泪水沾湿的发,轻轻的,温柔的道,"真乖,月,那么让我们庆祝吧!"
"是...啊!"
鲜血从交合的地方潺潺流出,那人原本沉静的表情早就乱了,乱了一地。
他再也看不下去,太怪异了。
那个叫弦的人明明在施暴,为什么那个月却以那种表情接受?明明,是虐待啊。
是虐待,和在孤儿院里的一样。
同样是男人,却要被那样对待。
不行,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这里的人也不正常,和孤儿院的人一样。
好脏,好脏。
那两个人,激烈的交缠,好象在告诉他,这里平和表面下的......
下雨......了。
"小雨,怎么不吃啊,今天的红茶不错。"
他惊慌回神,看着眼前的人微笑。空气里都是红茶的味道,弥漫,氤氲,散不开。
"我...外面下雨了。"
下雨的时候,连人的心,都干净起来了。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辗转着。
小雨想起了多年前的场景,那个人抱着他说,"小雨,没事了,不怕。"
阴沉的天空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夏日的雨,总是带着电闪雷鸣。
"啪!"是茶杯落地的声音。
他慌张地看着浸透地毯的红茶,香味更甚。
而眼前的两个人,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继续喝茶,继续倒茶。
记忆里,总是有人适时的背叛。孤儿院里的孩子,那个抱着他说没事的人,最后却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所以,才杀了他的。
他猛然起身,惊慌的奔跑。
这里...这里平和的不正常啊。
"雨少爷,您要去哪里?"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是月。
浅笑着在一边的人,是弦,"是啊,小雨,你要去哪里?外面正下雨呢。"
"你们......"怎么走的那么快?
他看看身后,刚才的茶呢?桌子上的,还有跌落在地上的杯子呢?
"小雨,你又要顽皮了吗?"弦拉着他的手,笑着问。
"你!放开我!放开我!"他死命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
"我怎么可以放开你?"
身子被猛然抱紧,紧到近乎窒息。
有冰凉的东西从滴落到脖子里,是眼泪?
"我的小雨,我可爱的弟弟。我是那么...爱你。"
他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黑发黑眸,泪眼朦胧,却仍然带着些许笑意。
月走了过来,把他扶起,"雨少爷,您一定是累了,所以才到处乱跑。您该休息了。"
不要,我不要休息。
他看着身边面无表情的人,想挣开那双冰凉的手,却...毫无用处。
他被带回房间。
门开了,再关了。
房间里只有他......和那个月。
月说,"你该感谢我,是我把你从山里拣回来了。"
"你..."他不再叫他少爷?
"你会得到弦主人的疼爱。"
微笑,不!是狞笑。
眼前的人不再是面无表情,是那么恶劣的笑容,那么不屑的眼神。
"你...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
为什么要绑我?
"你放开我,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月却好似没听见他的叫喊一般,慢慢把他的四肢绑在床柱上。
恢复沉静的面容,"雨少爷,休息吧。"
沉沉的,沉沉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眼前是蔓延的鲜血,从他的下体流出。
现在的他,好象那个月一样的姿态。
疼痛的感觉一点一点恢复。
空气中有一些木炭的味道。
"啊!为...什么?我...明明......不认识你..."
弦抚上他单薄的胸膛,笑得迷离,"小雨,你不喜欢哥哥了吗?"
"你不...是...我哥哥。你们都不正常,你们是什么人! "
"小雨,又再赌气了啊。哥哥可是会生气的哦。"弦轻笑着,指尖轻抚他的身体。
手指,好冰。滑过他的身体,一丝一丝蔓延的鲜血。
下面,疼痛在叫嚣。
"恩...好......痛......"
看不清楚眼前的人了,好痛,痛得有些意识涣散。
他只看见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眸。
是白色的丝带,和绑着他手的丝带是一样的。
柔软,冰凉,慢慢缠绕着他满是鲜血的身体,还有,纤细的脖子。
他说,"你..."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湿润的眼睛猛然瞪大。
因为,那是雨屋真实的样子。
弦微笑着收紧手上的丝带,微笑,一如往常。
"小雨,坏孩子可是要得到惩罚的哟。"
一只蜘蛛掉了下来,挣扎着的人沾了一身的灰尘。
"听说了吗?老张看到的那个?"
"啊?就是那个被通缉的孩子的尸体?"
"是啊,一定是去过雨屋了吧。十年前大火以后,就一直有东西作祟啊。"
"一定是的。哎呀,想起来就觉得恐怖,还好是在山上,不去就好了。"
"是啊,以后还是叫我家那顽皮鬼少去那里附近。"
端起茶杯,微笑,"月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呢。"
"多谢主人夸奖。"他摆上精致的点心。
窗外,有雨的声音。
"啊,下雨了。"黑发黑眸的人浅笑着道。
"是啊。"
"月,去多拿个杯子,小雨快回来了。"
"是,主人。"
银发的男人微微勾起嘴角。
雨季,又来了呢,这次,谁会来雨屋做客呢?
PS:解释是这样的.
这个哥哥很爱自己弟弟,然后,某日弟弟觉得他BT,受不了他的占有欲,就逃跑了,然后哥哥一生气不小心把弟弟小雨给...杀了.
然后呢,这个月从小跟着哥哥,很喜欢他.
然后呢.那天他杀了弟弟以后就把自己和全家一起给烧死了.
然后呢,他自己还没自觉自己成为鬼魂了.可是月是知道的.
然后呢,这个月因为对这个主人的爱,就帮他一起做梦.
每次下雨,就假装找回他的弟弟,但是每次却把第一次的杀人故事重演一次.....
那什么,大家表怕啊.呵呵
有时间多来投票啊
血污天使
夏语和我不一样。就算现在他和我一样手里拿着匕首,沾染鲜血,他还是比我干净。但是可悲的是,这个世界上知道他的善良的,大概也只有我一个了。
夏语和我认识的时候我也只有十二岁。可是那时候我已经在那一带是个有名的坏小子了。恐吓小朋友,抢东西,偷鸡摸狗的事情我没一样少做的。大概除了耍流氓我没做过以外,那些小混混做的事情我没一样少做的。当然不是我不想做全,而是我的生理还没达到指标来着。那会儿我还没发育,对女孩子男孩子都没啥特别兴趣。
夏语来的第一天我就叫上了孤儿院里的小兄弟,打算好好欺负他。谁叫他来的不早不晚,偏偏是院长克扣我们伙食费的时候呢。这个时候多来了个人,这就代表我们的粮食又要多分给一个人,即使他看上去那么小,那么弱,完全没什么食量的样子。可我们还是很厌恶这个新来的家伙。
夏语就那么走进了我的生活。在孤儿院里,不分善恶,敢欺负人就是老大。而我,那时候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却已经横行霸道,独霸一方了。
有一回我和隔壁屋子的大胖打架,因为那几天实在饿得慌,所以还是没能蝉联我的打架王的宝座。之后我就输了,被大胖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终于回到我十一岁之前被天天欺负的日子了。那时候我变得特别孤单,身边原本巴结着的兄弟都围绕着大胖转,而我始终形单影只。当然,除了大胖教训我的时候。那时候多半身边人潮涌动,都是来看我热闹的。
那些人的样子和名字我都一一记得,好在下一次我重新打赢大胖的时候让他们为今天做做的事情后悔。事实也证明了,他们不久以后后悔万分。
那段日子里,我变得人人可欺。几乎整个孤儿院里的人都可以把我当成蟑螂似的踩在脚底下。只有夏语,他没欺负过我。他只是冷眼看着我,手里拿着一开始来孤儿院就抱着的那个恶心的布娃娃,那时候就觉得他挺娘的。
然后有一天,我被大胖的鞋跟踹了一脚,出了点血。那时候我害怕了,因为脑子开始变得不太清楚,而且还晕晕的。后来别的孩子也害怕了,纷纷逃跑。只有夏语,夏语走了过来。抱着我,张着他的大眼睛问我,"你怎么了?"
那时候我才知道,夏语的声音那么好听。
后来院长告诉了我,我是因为他好心的送我去医院才没出事的,否则我一定挂了。我那时候对着院长那张委琐的脸微笑了,点头哈腰的说着感谢,对着他许了不知道几辈子的做牛做马之约。
真相败露在很久以后。那是在我出院发狠教训了那些个曾经欺负我的人以后的事情了,在我的追问下。那些狗腿似的孩子终于告诉了我实情。他们说了夏语那天在院长那里跪了半天求情的事情。我也终于知道了。我为什么可以去医院看病。要知道,去医院看病,对于我们这些孤儿院的孩子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
然后我就处处照顾着夏语,夏语和我很正常的长大,很正常的互相喜欢着对方。事情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我和夏语一起长大成人,然后我努力工作,然后我娶他为妻。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了一些,但是还算过得去,应该可以说是幸福。但是有一点我忽略了,夏语是男的,而我也是男的。而且事情也总是不如我想得那么发展。夏语有天夜里也哭着和我说我总是太天真。
那年我离十六岁还有二十一天,而夏语已经十七岁了。说起夏语的年龄,我总是觉得他有谎报年龄的意思。看他那么小小弱弱的样子,哪里比我大啊。
而那天,也是夏语第一次在我面前哭泣。
我喜欢夏语,所以我总是关注着他的一切。夏语被院长叫去的时候,我就跟着他。可是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夏语还没出来。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后来听见办公室那些声音,就更加站不住了。听见他的一声惨叫,我就撞了门。
然后,我看见了夏语的衣服都被撕烂了。夏语被院长压在身下,满脸都是泪水。夏语的身子上都是伤,那些青青紫紫的伤口,看得我整个心都痛。
夏语还对我说,"出去。"
他说得那么无力,还带着眼泪的悲伤。
我二话不说,就把院长一拳打了下来。那猥琐的男人恶狠狠的看着我,说,"妈的!小兔崽子。你还想不想上学拉,还想不想吃饭拉!"
我没说话,因为我不想和他这种人说话。我觉得很脏。
我和院长打了起来,院长虽然老,但也是个男人。我们两个都没怎么占便宜。接着情况有些失控,我和他越打越狠。后面眼睛里都带着杀意。最后我都没听见夏语哭喊着叫我停手的样子。
后来院长拿起了花瓶砸我,我一发狠就操起手边写字台上的钢笔戳了过去。院长就倒在了地上。我那时才发现,那笔正好戳在了他的心上,那颗良心泯灭黑心上。
那时候夏语哭了,哭泣的声音似乎盖过天地间所有的声音。我觉得震耳欲聋。
我满身鲜血的抱着他说,"夏语,我们都会没事的。"
警察来的时候我们正抱在一起哭。然后我被抓了进去。进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始算我的年龄。我横算竖算,自己还是没到十六。为这事我还在看守所里欢呼了一夜。
最后我如愿以偿的无罪释放了。
可是我太天真,太傻了。我终于还是没能念完我的书。我拿着自己的几件衣服被赶出了孤儿院,和夏语一起。夏语那时什么也没说,和我一起开始流浪。
我什么也没有,而他也什么也没有。没文凭,没钱,没房子,没亲人。真的,我和他什么也没有,只有对方了。
然后在我和夏语蜷缩在路边哭泣的时候,有人找上了我。从此,我走了一条我一辈子也没想过的路。我开始藏毒。
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为了我和夏语能吃上一顿饭。然后我接受了那男人的提议,吃了那十包海洛因。体内藏毒,最不容易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