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父----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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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就是那个道修院?"颜樱思维向前跨了一大步,抢先说出结论。
"嗯,"荣男脸色开始慢慢地舒缓:"道修院恰恰就是那样一种前所未有的信仰作为实体的结晶。"
"看你那一脸得意的样子,说得就好像是你自己的成就似的。"
"不是的。"荣男被颜樱这么一说,有些不大好意思,他微红了脸说:"也不是这样啦。虽然我是佛教徒,但是在这一点上不得不佩服道父。说得夸张一点,这种宗教的变革闹不好在将来会载入史册呢。"
颜樱用理解的笑意予以承认:"是、是,那道父当时到底是怎么说的?"
"道父认为所谓的宗教的区别不过都是人们因为信仰趋向的不同所造成的。那些信仰的神佛、天主之类的形象更多的是由信仰产生的人格化的形象。既然如此,为什么就不能将信仰合而为一?"
"他说,既然我的人生中注定存在两个宗教,就算两者的性质有所差异,但为何就不能使之共存?事实证明,两种性质不同的信仰已经在我生命里沉淀下来。何必一定要依循由古而来狭义的教训就将其取舍切除?真正的信仰难道不应该遵循真实的想法以及追求吗?我想这就是大叔当初一直坚持让我来到这个世间所令我寻获的‘道'罢。还有就是,这也算某种程度上完成了当初玛丽莎曾经规划过,却未能实现的本该属于我们两人共有的信仰。"
荣男说着,一种恍然道父当时这番述说的欣喜的笑容已然绽放在他的脸上。
"可是还是很悲哀啊,从整个道父的人生来看。"颜樱在一旁叹息。
"嗯,所以道父从一开始就说了嘛。他的人生早已结束,可以说是起始于一个男人,终结于一个女人。而那道修院恰恰象征着道父在经历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之后所形成的道父自己所独有的‘道'。"
"好在他遇到了你。这是我纯粹的猜测,你身上与其相似之处,恰恰是他与你投缘并愿意与你述说的地方。或许正因为你,他才能找到缅怀那段不可取代回忆的感觉。所以至少可以说他算是重视你的。"
"......或许这样吧。"
说到这里,荣男长长地出了口气,像是感叹什么似的低头不语。
"怎么了?"颜樱问。
"没有,只是在想之前的人生罢了。"荣男无不感慨地说:"你说得对。以前的自己跟道父当初一样,只是一味地依葫芦画瓢。因为某些共鸣就认定那就是自己的追求、自己的将来。可是人生就是这样,没到踏入死亡的那一瞬间,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所追求的东西,未必就能让自己本身看透。正如道父所说的,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相同的命运,自然也没有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道'。现在的我深有体会。不说别的,单说有你存在的我世界,就是我跟道父的道本质上不一样的地方。就这点而言,比起他我想必要幸福得多。"
"油嘴滑舌。"
荣男捏了一下颜樱咯咯笑容,故作正色:"我说的是真的哦。在没遇到你之前,我对人生所追求的正是跟道父那样平淡得跟隐士一样的生活。也说不上是不是自我封闭,但是当时就觉得那就该是我的人生。可遇到你之后,再回过头审视那时的自己。已经无法保住当时的初衷了。尽管要说的话,两个人生都是我想要追求的。只是现下对我而言,现在你在我身边比什么都重要。兴许,这就是我的‘道'吧。"
颜樱躲在荣男的怀里,享受着荣男甜言蜜语所给予她的幸福。半天,她才想起什么似的说:"那道父现在在什么地方?"
"谁知道呢?"荣男面朝窗外,看着那因为漫天骤雨完全无法以目力触及到的远方说:"前一段时间跟Peter通电话的时候,也问过这个问题。但他说最近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人。或许道父到故居去了吧,现在也或许已经回到道修院去了。我想唯一能肯定的是,他正在自己的‘道'中生存,仅此而已。这恐怕也是我们大家所有人的希望吧。"
言毕,荣男将视线投向窗外。曾几何时,雨已经停下,乌云之间的缝隙中正斜射下几条拨云见日的光线。

推书 20234-12-25 :双生─绝恋?觉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