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顺着耀的指引望去,"你耍我呀,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呢?"耀一听狱的话,慌忙回头,"呀?!血儿呢?"耀急急地奔到角落里去, "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可以乱跑呢?快出来!"耀不停地呼唤着血儿。
狱站在耀的身后,目光愈加的阴冷。他一言不发。
"狱,你也快帮我找吧!"耀回头求助于狱。
狱冷笑着,"呵呵,一个大活人不会走丢的,而且我凭什么去找一个不相干的人呀......"说完,狱走出厨房,不理会耀。
耀听了狱的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疯了。"狱冷冷地道。f
"哈哈,不是......"耀捂着肚子,"哈哈,原来你在吃醋......哈哈......"
狱被耀这么一说,脸色微微有些红了。他冲到耀的面前,伸手揪住耀的衣领,大声吼道: "闭嘴!不许笑!我根本没有吃什么醋!"
"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耀努力地忍住笑,脸却憋的通红。
"你再说一句,我就宰了你。"
"血儿是一条德国黑背。"耀对狱的威胁已经有了免疫力。
"狗?"
"是的。"耀笑眯眯地看着狱丰富的表情变化,"绝对纯种的德国黑背。"
狱松开了手,表情有些尴尬,"它怎么吃蛋糕?......我是说,狗是吃肉的,你应该给它准备肉食,比如说新鲜的猪肉......"狱不停地介绍着肉类,那样子极为可爱。
耀暗自偷笑此刻狱的表情。想不到一向冷漠、粗暴的他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而这一面只会在他的面前展露。耀感到很大的满足。
"好了,不要再说了,狱。"耀笑眯眯地,"血儿是一条狗没有错,但是--"耀往沙发上一靠,伸了一个懒腰,"他的前任主人是一个信奉佛教的人,所以它是一条素食主义的狗。"说完,耀偷偷看了看狱的表情。
晕!此刻的狱明显的这种表情。
素食主义的狗?!
它也信佛吗?狱的眼神问。
耀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狱沉默良久,然后默默地回到他的房间。过了一会儿,狱提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耀有些奇怪,"狱,怎么了?"
"我要搬家。"狱毅然决然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杀手。"
"那又怎么样了?"
"你说呢?"狱使劲地将行李箱扔在地上,然后走到他面前,双手按住他的肩,眼睛紧紧地盯着耀的眼睛,眼神中带着无比的愤恨和哀怨--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狱,你怎么了?"耀的心底有些发毛。
"杀手,是嗜血的。"
"没错。我同意。"
"可是......可是我的家里却养着一条信佛的狗?!"狱大声的咆哮。
正在这时,一个小身影出现在客厅里。
"血儿?!"耀一把推开狱,奔向那个小身影,一把抱住它,又是亲,又是摸的。"你个小坏东西,一大早地跑哪儿去了,害我好担心呢!"
血儿舔舔耀的脸,使劲地摇着尾巴,然后还用那双黑黑的大眼睛挑衅地看看站在耀背后的狱。
狱的脸色有些发青,他紧紧地握着拳头,骨节咯咯作响。死狗!我宰了你!
血儿却突然发出一声哀号,接着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耀。
"血儿!"耀一声惊呼,"血儿,你没事吧?你的伤还没有好呢!"他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抚摩着血儿,"你的早饭还没有吃呢,一定是饿的没有力气了,对吗?"
血儿"汪"的叫了一声,像是同意耀的说法。
"狱,快去厨房把我早上作好的早餐拿过来,血儿得吃早餐。"耀回头对狱说。
"什么?!"狱不满的大叫,"让我给这死狗拿早餐?!门都没有!别想!"狱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血儿。
血儿不失时机地再次哀号了一声。
"狱,求你了,血儿生病了。"耀软软地求道,眼神令人心动。
狱的心停跳了半秒,然后咕哝了一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乖乖地进厨房取来所有为狗准备的丰盛早餐,放在血儿的面前,"吃吧。"
血儿眼睛闭着,压根儿没有瞧他一眼,只是低低地叫了一声。
耀忙说:"血儿太虚弱了,得喂它吃才行。"说完,将狗脑放在腿上,慢慢地喂它吃起了饭。
站在一旁的狱气的牙痒痒的。死狗,咱们走着瞧,迟早你会成为我桌上的一顿美餐的。
狱最终没有搬出去,原因很简单--他想吃顿狗肉大餐。
计划在秘密地进行着。
狱一反常态,对血儿出奇的照顾:为他准备温暖、舒适的窝,为他买了大量美味的狗粮。每天帶血儿去公园散步,去宠物医院做健康检查,去做动物SPA......俨然一位称职的狗保姆。耀看见狱这样关心血儿,也十分的开心。这栋屋子里唯一不开心的就只有血儿了。最近这些天它总是无缘无故的哀号,或者独自坐在院子里用爪子刨着一个小坑。
耀也不明白血儿为什么会这样,狱说可能是它得了狗狗抑郁症,所以狱带血儿出去看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可是血儿的病情却并不见好转,反而日益消瘦了。
耀很难过,狱安慰他说,人都有生老病死,何况是狗呢。纵然你爱它至深,可终归是要离你而去,归于尘土的,不必太过于介怀。
耀听了狱的这翻话,心中宽慰了不少,只是血儿的眼中透露出无比的绝望。
正如预料中的那样,过了一个月,血儿离开了耀。
耀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一整天,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晚上出来时,红肿的双眼着实把狱吓了一跳。狱心疼地将耀拥在怀里,嘴角滑过一丝微笑。
(笔者如今算是明白了,千万不要和杀手挣恋人。汗啊!!!!!!!可怜的血儿!T_T)
失去血儿的伤痛在狱的精心照料下,慢慢地消散了。耀又恢复往日的的精神,只是偶尔在看见其他狗狗的时候不免伤心一下。狱始终没有告诉耀血儿的死因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可不想因此而失去耀。
耀很奇怪,最近狱经常彻夜不归,行踪诡秘。耀想问问狱在作什么,可是狱总是匆匆忙忙,时常看不见他的人影。
深夜12点了,狱还是没有回来,耀打着哈欠,晃晃地到厨房里煮了一壶咖啡。客厅的门有开的声音,耀在厨房里说:"狱,是你回来了吗?我在厨房里。"
没有人回答,耀有些奇怪,出来到客厅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客厅的门好好的关着,地上依然散落着书本,还有自己的衣服。耀摇了摇头,想是自己太累了,准备回到厨房,楼上却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耀迅速地跑上楼,他知道声音是从狱的房间里传来的,他不认为是狱回来了。
耀悄悄地靠近狱的房门,门没有锁,里面透出一些微弱的光。耀拿起走廊边的棒球棒,使劲地踹开门--什么也没有,窗户是开着的,今夜的风很大,吹的狱桌上的纸飞了一地,桌子底下躺着一本书,想必那声音就是书被风吹落而造成的。
耀松了一口气,放下球棒,弯腰拣拾地上的书......
2点钟了,耀应该已经睡下了吧。
狱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客厅的门。他有些惊讶,厨房的灯还亮着,难道耀还没有睡?狱有些欣喜,想想这几日来,自己一直忙于任务,算算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耀了,真的很想他。狱想给耀一个惊喜,他知道耀肯定是又在厨房里煮咖啡,他要悄悄地进去,吓他一跳。狱慢慢地靠近厨房,大叫着冲了进去,可是却没有听见预期的尖叫声,确切的说,一切都太安静了,只有一个已经差不多要烧干了的咖啡壶在火上呻吟。
"怎么搞的?"狱皱了皱眉,"耀也太不小心了。"狱伸手关了火,心中埋怨着耀的不小心。
"耀--"狱觉得有必要教育一下耀,他不在家,就这么不小心,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狱回到客厅,高声喊着耀,却没有回答。狱有些奇怪,太安静了。凭着职业的感觉,他觉得这一切太不寻常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狱迅速的奔上楼,耀不在他的房间里。狱回头看见自己的房门开着,他有了些警觉,慢慢地靠近自己的房门,从身上掏出枪,冲进去,没有人。狱松了一口气。
窗户开着,地板上散落一地的东西,一切都是没有什么异常。狱收好枪,走上前去关窗户,拉上窗帘的瞬间,狱看见院子里闪过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在黑暗中冲他笑了一下。狱迅速地冲到院子里去,那个人很快的消失了。狱回到屋中的时候,地板上却多了一张光盘。盘中放出的图象很暗,随着摄像者的脚步,走进了一间很暗的屋子,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引的狱的心一阵的疼痛。
"耀?!"狱惊呼。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
"是李狱先生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你们把耀怎么样了?"狱愤怒到了极至。
"呵呵......不要生气嘛!咱们可以好好谈谈的。"
"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好谈的。"狱冷笑,"你们最好乖乖的把耀安然无恙的送回来,否则......"
"啊呀呀,年轻人说话火气不要这么大嘛!呵呵,耀先生可是我们的贵宾,我们怎么会把他怎么样呢?我们只是请耀先生过来小住两日,顺便请李先生为我们办点儿小事而已。"
"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有话快说。"
"李先生真是爽快呀!"
"废话少说......"
"呵呵,我们知道李先生是近几年道上很有名的杀手,一向独来独往,只是近来有收手的意思,可是我们仰慕李先生很久了,觉得这件事只有李先生才能干的漂亮......"
"什么事?"r
"不要急嘛,听我慢慢说来。"那个人不慌不忙地说,"顺便说一句,李先生不必费心费力的追踪我们电话的来源......"
李狱听了他的话,心中一惊,此人不简单。
"呵呵,我们在道上仇人太多,不得不小心一些嘛!"那人嘿嘿地笑了一下,继续道,"我们请先生做的这件事很简单,就是帮我们除掉一个人。"
"谁?"
"莫风。"
"莫风?!"狱心中一惊。
"是的。呵呵,怎么样呀,李先生?"那人笑眯眯的问道,"我们会给你充分的时间去完成你的任务的,而且在你完成任务以前,我们会好好地招待耀先生的,呵呵,如何呀?"
"哼,你的要求我会完成的。但是......"狱顿了一下,"我要是知道耀少了一根汗毛,呵呵,我想你也会知道你们的下场。"
"很好很好,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的。"说完,那个人突然就挂了电话。
狱放下电话。他的眉头紧锁,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无比沉重。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是显然是很厉害,能够查到他现在的住所,并抓走耀,而且想除掉的人竟然是莫风,狱的心不住地抽了一下。
"这是什么地方?"耀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可是房间却明显不是自己的房间。耀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痛,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地让自己清醒一些。回过神来,耀发现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通体的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白色的窗帘还有白色的钢琴。正对着床的墙上镶嵌了整块的镜子,反称着屋子。
"你醒了?"一个声音传来。耀条件反射地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带着面具的人走了进来。因为带着面具,耀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声音看,这个人很冷,冷的有种熟悉的感觉。
"昨晚睡的可好?"那个人走到床前,伸手按按床铺和被子,"不错,很柔软,你应该会喜欢这种柔软的感觉。"说完,他竟坐在了耀的身边,"我希望你能喜欢。"
"?"耀不自然地向后挪了挪,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着一屡,慌忙拽了被子盖住自己,"我的衣服呢?"
"哦,你昨天的衣服太脏了,我让仆人给你洗了澡,并将那些衣服扔了。"
"扔了?!"耀大叫,"那我穿什么呀!"
那个人没有说话,拍了拍手,不一会儿,进来了四个美丽的姑娘,她们手中都端着一个盘子,分别放着衣服和鞋袜。她们走到那个人身边鞠了一个躬,然后一字排开站在床边。那个人点点头,吩咐道:"给少爷换衣服。"
"是。"她们齐声回答到。说完就要动手给耀穿衣服。
耀吓的慌忙缩到床的一角,满脸通红地说:"谢谢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是嫌她们服务的不够好吗?"
"不......不是......"耀慌忙摇着头,他有些害羞地说,"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穿呀......"说完,他的脸红的就像是苹果一样。
"呵呵,我知道呀,可是,这是她们的工作。"
"那......那能不能换成男的呀,毕竟她们都是女孩子......"
"男的?!"耀感觉那个人一定扬了扬眉毛,"不可能!"语气十分地严肃和强硬。
耀有些奇怪于他口气的变化,"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那个人突然靠近耀,双手撑在床上,透过面具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耀的眼睛,"如果你需要的话,那么我可以亲自来!"
耀觉得身上一阵燥热,猛地推开他,"谢谢,我还是要她们好了。"
耀穿好衣服,在其中一个姑娘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更大的房间,不过不同的是,这间房间很奢华,墙壁上挂着天鹅绒,屋顶成星星状,镶嵌着精美的图画和琉璃,一盏大型的水晶吊灯从上垂至下,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就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品着一杯醇美的葡萄酒。
那个人看见耀过来了,起身站起,倒了一杯酒递给他,"怎么样,喝一杯。"
"谢谢,不用了。"
"那好吧。"那个人也不勉强,回到座位上坐下,同时也示意耀坐下,"我们一会儿共进早餐。"
"对不起,我要回去了。"耀一直奇怪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明明记得自己昨天乖乖地回家的,可是他糊涂惯了,所以也并没有太过追究自己不在家的原因,只是祈祷自己不是乱七八糟地闯入人家的。
"回家?!"拿起酒杯慢慢地晃了晃,看着鲜红的液体滑过杯壁。
"是的,我想我昨天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会突然出现在您的家中,很抱歉,我希望我没有给您添什么麻烦。"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所以我想我还是回家好了,免得家人担心。"
"你认为你是突然出现在我的家中的吗?"那个人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对吗?"
"是的......"耀听了那个人的话后,心里一惊,是不是自己闯了很大的祸?
"呵呵......呵呵......"那个人突然笑了起来,"你记不得了吗?"
"呃?"耀感到更加不安,一定是自己干了什么事,而且很严重,可是却记不得了,"我......我做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了吗?对不起......"说这话时,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哈哈,太有意思了。"那个人不住地大笑,"我终于知道那个家伙为什么会决定收手了。如果换了是我,我也会决定退隐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