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更加不怕死地伸长脖子,一口抢下他临到嘴边的鱼块,又喝光了他杯子里的茶,笑嘻嘻地凑到他面前:"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我?我让你杀好了。"
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半天没反应,我哼了哼,"你不杀我,那我可要亲你喽。"说着便乐呵呵地将唇送上去。
亲到一半,忽然觉得没意思。这种事若非你情我愿,实在一点也不好玩。而且--他要吐了怎么办?
我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不再看他,懒洋洋地踱回到自己位子。伸手摸了摸小饭的头,"饭丫头,带你回房间睡觉了。"打横抱起她就走上二楼去。那支笛子自然没忘记带上,心想又可以赚它一笔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好在床铺够大。我把她往里面一推,自己也跟着躺上去睡了。
迷迷糊糊中给一声尖叫吵醒的。
"我说大姐,你要睡醒了就滚出去,饿了楼下叫吃的。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很不道德的知不知道。"我打了个呵欠,揉揉惺忪的眼睛,拉上被子蒙头继续睡觉。
"你对我做了什么!"某人一把扯掉被子对我耳膜攻击。"还有,现在不是大清早,太阳才刚刚下山。"
天知道是人怎么都爱想入非非,用脚趾头都猜到她怎么了。我无力地翻两白眼,"放心,我什么都没对你做。"
她一听这话更气愤了,"你为什么不做!"
靠,丫还是不是个女的?!我无力呻吟。
实在很想睡觉,没心情陪她斗,只好道:"可能因为来不及吧。"胸膛猛然一凉,我惊叫着跳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衣服竟然给她扒掉了,这下算是清醒了。
"停--你要干什么?"
她跟看一白痴似的:"笨!做那档子事自然需要更衣,莫非你喜欢穿着衣服做?"
我赶紧拿了衣服跑到门口,离这女的越远越好。
她不以为然地跳下床,向我逼将过来:"我一女孩子都不怕,你逃什么?莫非你害羞?"
这时门突然被打了开来,来人是--
大叔?
我一惊弓之鸟,想也不想就往他身上窜,没命地喊道:"大叔救我!"
居然......居然看见了从隔壁房间出来的白微?!
我一急又跳了下来,心虚得缩了缩肩,怎么觉得自己像被撞见偷情似的。下一刻才想起来他早就把我忘天边了这项事实,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勾过大叔的脖子又跳了上去,跟个无尾熊的挂他身上,挑衅地望着白微。
他倒是一脸平静无关痛痒,却刺得我心头瑟缩不已。自嘲地撇了撇嘴,想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做这么幼稚的事,还跟自己过不去。
"臭莲,你还不下来啊!我刚才只不过跟你开玩笑啦,哪知道你这么......嗯......单纯。嘿嘿,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
噢,老天,劈个雷下来灭了我......不,灭这女的吧!
我一脸郁卒地滑了下来,拍拍屁股准备下楼吃饭,经过白微身边时,迅雷不及掩耳地扑上去抱住他的头夺吻。旁边两人具都被我的野兽行径吓懵了,活生生当机。而白微也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怎了,居然没推开我或是一巴掌拍死,眼睛睁得大大的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兔子,可爱得不行。我毫不客气地撬开贝齿,舌头溜了进去上下扫荡左右横行,心里想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我这鬼随时都能找具肉身风流一把。当下更加肆无忌惮猖狂肆虐。
直到自己的舌头都快麻木了,我才放开他退开半步,满意地盯着他艳红的唇瓣和一直拖到下巴滴在衣服上还泛着银光的津液,心里哗啦啦唱着歌。
白微也直勾勾地看着我,神色迷惘,若有所思。你可曾有一点想起我?
至少他没吐吧。我带点忧伤带点欣然地安慰自己。
旁边的两具化石终于复活过来,盯着我俩猛瞧。"难怪你不肯要我。"小饭突然气馁道。
"好久不见,大叔。"我露出蓝氏招牌无敌笑容,挥挥衣袖下楼去了。
四十三、咫尺天涯
半夜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了白微,想起第一次见面他站在树下吞吐着三皇兄的肉棒和毒蛇样的眼神,想起他给我烫伤的舌头上药手指轻挑若弹琴,想起我们左手握着右手并排躺着,那些盛开的月光那些暗香浮动那些像花儿般柔软的吻。
那些恍如隔世的记忆啊。
白微,白微。
黑暗里,我嘴巴张合轻轻地做着口形。
白微,你是不是在我隔壁。是不是推倒这面墙我们就能在一起。
白微,我们究竟咫尺抑或天涯。
"哗啦。"窗外忽然响起瓦碎声。我轻轻跳下床,打开窗跃到树上,仰头看见小饭坐在屋顶上。
"臭莲,上来!"她显然也发现了我。
我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它们是不是很漂亮?"她指着反射月光而熠熠生辉的瓦片道。
我轻笑,"的确很漂亮。"m
她开心地揭起一片屋瓦,用力掷出。灰褐色的瓦片拖出一道银光在暗夜里疾驰。"看,是不是很像流星?"
"很像流星。"
"你说,我若对它许个愿,它会不会帮我实现?"她回过头看我。
"那要看你许的那个愿望是什么。"我微笑着看她的眼睛。
她飞快地转过头去,用衣角打了个结,闭上眼睛。
我等了一会儿,她还没睁开,怀疑她是不是睡过去了。
静默了一会儿。她忽然道:"我许了两个愿望。"
还真贪心。
"许两个的话,至少其中一个会实现吧。"她眨眨眼睛,"我是不是很聪明?"
"我的第二个愿望是......"
"说出来就不灵了。"
"没关系,还剩下一个......我谁也不告诉。"
"那你说吧。"
"我想听你给我唱歌。"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我看了她一会儿,轻轻地笑了笑。"好。"
她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
我干脆躺下身来,望着飘渺夜空、璀璨星辰,温柔的风吹在脸上,渐渐抚慰了我的惆怅。
"愿那风是我
愿那月是我
柳底飞花是我
对酒当歌 做个洒脱的我
不理世界说我是何
只愿做个真我
在笑声中度过
懒管它功或过
对酒当歌 莫忘一切因果
风里雨里也快活
赏心的过
......"
她飞快地亲了一下我,凶巴巴的说:"不许吐出来!"然后红着脸跳下屋顶从一扇窗户钻了进去。
我摸了摸脸颊,仿佛留有唇温,深入肌肤,一直一直烫入心底。
"小子,还真有你的!母老虎都快被你哄成小猫了。"一个爽朗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我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打挺坐了起来:"三十年陈的竹叶青!"
"哈哈哈哈,就你这狗鼻子!接着!"
我伸手接下,拔掉塞子,仰头一口气灌了大半壶。大叔不紧不慢地在我身旁坐下来,叹了一大口气,"早知道你臭小子命比蟑螂还硬!"
"大叔,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继续对着月亮发表感慨:"都道‘祸害遗千年',古之人诚不欺我。"
"‘祸害遗千年',没错,这话也送还给你!"
"哈哈,你小子一点没变。"
"大叔却变了呢。"
"哦?我哪里变了?"
我悠闲道:"果然人一上了年纪,舌头也跟着变大。即使那么个性的大叔一旦老了,还是像个普通的糟老头一样啰嗦婆妈。"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半天,忽然皱了皱眉:"你小子十几年来没个影子,现在怎么又跑到莲华的身体里面去了?"
我吞了口酒。"说来话长,不提也罢,反正最近我倒霉。倒是在这儿碰上你挺高兴的。前几年回去趟长安,怎没见到你们?"
"你不说我倒忘了,你火烧天香楼这笔帐怎么算?"
我一下子没了底气,虽然火不是我点的,事情却因我而起。"那个......呵呵......这样吧,改天我开家酒楼,请你来当大厨怎么样?"
他嘴角无力地抽搐了一下,"你小子面皮还真不是普通的厚。"
"大叔你夸奖了。"我得了便宜不忘卖乖,"酒楼的招牌咱也想好了,就叫‘最天楼'怎么样?"
"......"
"哎,去过这么多地方,最怀念的还是长安,所以地点也不用再挑了,咱回长安就在原先的天香楼上重新盖一幢最天楼。"
"......"
"那就这样说定了,大叔。"
"......"
"我再想想......对了,银子方面可能有些困难,不过没关系,你先帮我垫上好了。"
"......"
"为了庆祝最天楼的诞生,就让大叔请我喝酒吧--大叔,还有没有酒了?"我把空空的酒壶塞还给他。
"我这就给你--排山倒海!"
早知道他会来这一招,我一个飞身下了屋檐,钻进窗户。脸上的笑容犹未敛,脑中立即升起警觉,房间里有人!我转过头,不由得被看到的情景吓傻了。
客栈雪白的床单上是白微赤裸裸的漂亮惊人的身躯,他抬眼看着我,眼睛微眯成椭圆,苍白俊美的脸庞因情欲而透出蚀骨的妖艳。视线顺延,停在他的胯下,一双修长漂亮的手握住阴茎上下搓动。
我咽了咽唾沫,回顾四周摆设,蓦然发现自己原来跳错了窗,进错了房间。正考虑要不要留下来,床单忽然飞过来缠上我的腰,下一瞬我落在了床上。
四十四、封印
"白微......"我感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浑身燥热,视线粘在他身上移不开分毫。
"过来。"他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冷。
我平息下心头的骚动和兴奋,慢慢地爬到他对面,盘腿坐起,他制止了我,"就这样。把手伸过来,把嘴张开。"
我便半跪着身体前倾,双手微微颤抖地包住他的肉棒。他伸出食指放进我嘴里,轻轻地挑逗着我的舌头,懒洋洋地说道:"需要我教你吗?"空出的一只手突然隔着裤子一把抓住我的分身,粗暴的把弄着。
"唔......"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摇摇头,双手圈紧一上一下动了起来。嘴里被迫含着他的两根手指,它们不安分地像弹琴一样拨弄我的舌身,大量的津液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久跪的膝盖微微酸麻,胯下的疼痛掺合着巨大的快感使得双腿酸软无力,膝盖的支撑更加艰难。我委屈地抬起头看他。却听得他一声嗤笑,"这种眼神,这般表情......想要勾引我么?"
吐出他的手指,我甜甜一笑,眼神无邪,"那么,你被勾引了吗?"手里的肉棒又涨大了一圈。我得意的笑。胯下突然被重重捏了一把,我惊跳了起来,无力地瘫倒在床上,缩着身子不停地抽搐。
他一手堵住我欲望的出口,一手握紧了自己的阴茎上下摞动着,望着我的眼神却是满满的嘲讽。
我用力抓紧了底下的床单,想缓和欲望抑积形成的痛苦折磨,每一根血管叫嚣着像要爆裂开来。我恶狠狠地瞪他,抖动的嘴唇好不容易挤出话来:"你混蛋......嗯啊~"他撕开我的衣衫,俯首咬住了我的乳头。
"疼疼疼......放开我......混蛋......"我踢蹬着腿,却跟一条被抛上岸的鱼无能为力,所有的动作不过是垂死挣扎。
"啊啊啊......"我已经泪流满面了,快感寻不到出口,只能借着泪腺奔流而出。"杀了我......放开我......啊......"
乳头忽然一松,我微微掀开眼睛,却惊恐地看见他解下束发的紫色缎带,在我分身根部缠绕了起来。现在的我恨不得一头撞死或者就这样晕过去。不是没想过"弃身而逃",只是,我若离开,岂不正好送了他蓝杏出墙的机会,要我眼睁睁看他与莲华苟合?
越想越不甘心,老子凭什么不是被强暴就要戴绿帽!忽然后穴被捅进了两根手指,我痛得不断吸气,"该死......噢......轻......轻点......"
"不想死的话就放松一些......你这里还真紧,两个小指头就已经咬得这般紧了,待会儿我还怎么进去......"他重重拍了几下我的臀部,手指趁机往里面挤入三分。
经这么一闹,前面的欲望已慢慢褪却,被缚的分身好过许多。我张着四肢无力地趴着,感觉头发被揪住,不由得跟着抬起了头,正对上他腿间的昂扬之物。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以前虽然也摸过碰过它身体让它插过,却从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它。像一只进攻前微微喘息的巨兽,青筋毕露、紫络分明。刹那间,我心底涌出一阵不知名的恐慌,闭着呼吸,压抑着心跳,紧张地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
耳边响起了白微轻蔑的笑,"这么快就兴奋了,嗯?"跟着下巴被提捏了起来,嘴巴不由得张开,巨兽就直直地撞了进来,带着像要贯穿喉咙的狠劲。我胃里一阵翻腾,喉头忍不住干呕,却只刺激得它咆哮着在我嘴里驰骋起来。
"唔......"
后穴的扩张如火如荼。已经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感,加诸身上的一切更像一场酷刑,可我宁愿承受的是惊夜堂那些阴暗冰冷的刑具,至少那般痛得淋漓痛得尽致,无比的痛苦也无比的痛快,所有的伤口都是出路、流血都是抵达,天堂或地狱,我俱向往。
手指与肉棒忽然一起离开了身体,来不及松口气,一个倒转,跟着一具身体紧密地压了上来,巨大的凶器撕开了下体,"噗嗤--"
我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微开合着,像极了一条半死的鱼痉挛地摇摆,濒死的挣扎。那么多的委屈一起涌了上来,我蓝冉聪明狡猾,一世洒脱,从落英宫流落江湖到神威宫廷,不论是自生自灭的十三还是出身单薄的小太监,有酒喝有太阳晒,日子就能过下去。我凭什么要躺在这里让个男人强暴,我本该逍遥自在,喝酒或睡觉。只因为他是白微吗?只因为我喜欢、爱他吗?见鬼!我要的是那个叫我蓝蓝的男人,我是他的爱人他的天下!他用温柔捕捉了我却又弃我而去。他在哪里。我想找到他。我爱他。我恨他。我只想得回他。我愿意对他不离不弃,从此喝酒带上他,晒太阳靠着他,煮牛肉面有他一份。
我已经跟条死鱼一动不动地任他插,插死了最好。
一只冰冷的手忽然抚上我虚软的分身,急促地讨好地按揉着。我撇了撇嘴,随你爱怎么玩,反正老子很快就不要这具身体了。
过了许久,感觉体内的硕大缓缓抽离了出去,下一瞬又长驱直入,深入肠道,一股灼热的液体喷薄而出,几乎烫伤了肠壁。我痉挛得不停抽搐。
全心全意感受着周遭的痛苦,让意识缓缓下沉。忽然一股灵力自胸口注入,企图封住我悄然外溢的魂魄。我抬眼看向白微,他低头舔去我眼角的泪痕,轻轻地啃咬我的耳朵。"不许逃。"
不许逃。
我惊恐地睁大眼睛,他想要将我束缚在这具肉身里面吗?
怎么办怎么办?我在体内横冲直撞,试图揪出莲华的那个灵魂。"姓莲的,快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要把身体还给你!"
姓莲的,快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要把身体还给你。
姓莲的,......
这句话在身体内回荡,沿着血液循环不休。我近乎绝望地等待着,心一横,又加了一句:"你要不出来,老子总有一天毁了这具肉身!"
你要不出来,......
我安静而疲累地等待着,他一定会出现。这具肉身若不再,他的魂魄也会跟着灭亡。
就在我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一股意识流悄然靠近了过来。我懒得再说话,直接让出主位,钻入血脉,随着血流在周身游荡,最后找个隐秘角落安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