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活的就带回去还给楚沐,死的话就埋掉。白荧盯着那株峭立的栀子,不知不觉间握紧了掌心,指甲陷进肉里割出血来。
山风吹过,带起两个人的发衣飞扬。
崖边的栀子花妖娆绽放。
十七、破土而出
好温暖啊。
好重啊。。
好想伸个懒腰。。。
为什么我动不了?
。。。。
妈呀,我被活埋了!
为什么我一觉醒来就被人给填掉了?!
虽然我不怎么喜欢现在这具身体--又哑又瞎还是个太监--但老子还不至于想死啊!!!
"嘭"地一声,某处山崖上的某棵栀子树忽然拔地而起,下面像有东西破土而出。
泥土四溅!
随着纷飞的泥土落地,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崖边。
此时,月正圆,花正香,空气中像有东西在蠢蠢欲动。
白微坐在石阶上看着这一幕,眼里毫无惊讶。
那个人影负手而立,背着月光看不清长相。他似乎正要向前跨出一步,下一刻,却如一团软泥掉在地上。
果然坏掉了。我看着软倒在地的身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封大叔说过我不会死,但身体被破坏到一定程度就不能用了。自己现在不过是团模糊的白影,连轮廓都没有,这种状况,比死也好不了多少,还是尽早找副身体寄居吧。
白微忽然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唇齿微启,却无法出声。两个字在舌尖缠绕了许久,终于还是化为一声呢喃。
我看到了不远处的白微,十年没见,容颜改变不少。很想大大方方地打声招呼,附带个无敌笑容,不过想想自己现在的状态,还是算了。
"蓝冉......"风里传来一声呢喃。
我惊讶,他看得见我吗?
犹豫间,他已朝我走了过来。下一刻,他抚上了我称之为脸的部位。
"蓝冉,你回来了。"他说。
我只能站着不动。忽然注意到他襟口别着一朵白色的栀子花,一阵倦意袭来。不及反应,已被吸了进去。
白微摘下衣襟的栀子,放在唇畔,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这月夜的崖,只剩一个邪魅的男子吻着一朵盛开的栀子花。
风里传来一声满足的叹息。
白微转身回到屋里,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不同于外围的简朴,这间布满了纱幔,分外旖旎。掀开层层宫纱,一张帝王级的豪华大床上躺着一个美少年,皓月容颜,银白长发,赤裸身子,散发着无边的春情。
白微优雅的抚摸过少年的眼睛,鼻子,嘴唇,滑过颈项,一路向下,直到抚上那枚玲珑精致的分身,然后将指尖的栀子花插在少年小巧的珠孔。
房间里的宫纱忽然无风自动。白微中指点着少年的额头,注入一股灵力。
分身上的白花极尽妖艳,又迅速凋谢。少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就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了白微,来不及思考什么,已被拉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白微......唔......"
唇也被堵上了,舌头乘机钻了进来,凶猛浩荡,将一切抗议压下。
我不服输地勾上他的脖子,狠狠地回吻了过去,招架住他的所有进攻,并企图夺取主动权。
像是一场旷日已久的战事,我们轮番攻守,毫不退让,战死方休!
渐渐地,身体起了一阵不适感,就像卧床许久的病人进行一场剧烈运动,中途忽然不济。
白微似乎注意到我的状况,缓下了攻势,只是挟着我的舌纠葛缠绕,偶尔狠狠吸吮一下,又绵又长,像是要把我的力气全部吸光,我只得任自己手软脚软地瘫在他的怀里。一旦放弃攻占,反倒觉出一阵快感来,我索性闭起眼睛安然享受。
等等,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猛然睁开眼睛,这个身体......
"唔......"舌头被咬了一口,白微附在耳边说:"蓝蓝,不专心哦。"就着耳垂啃噬起来,还时不时地把舌头伸进耳廓,被扫过的粘膜发痒,勾起全身一阵颤栗。
"嗯......"我难耐地扭了下身子,白微的双手已经在我身体上乱摸起来,像带了魔力般,所过之处,如撒下火种。蜿蜒而下,一会儿抚上我的分身,轻佻地逗弄起来。
"嗯嗯......舒服......"
忽然间,动作停了下来,我眯缝着眼看向白微。
"蓝蓝,叫我的名字。"
"嗯......白微......"
"真乖。"他亲了下我的眼睛,加快了手上的套弄。
一道白光闪过,我绷紧的身子像要跳将起来,最后重重地落回他的怀抱,遗留的快感令我身体微微颤抖着。
趁着蓝蓝恍惚的片刻,白微沾了精液的手指已滑向股间,稍事按摩便插入一指。
突如的异物感让我警醒过来,不及挣扎又被堵上双唇,迷迷糊糊间被人掰开双腿。
白微忍着下身的疼痛,一边努力地做着扩张,直至确定蓝蓝的身体能适应自己的巨大,才抽离手指,将自己肿胀的分身对准他的后穴长驱直入。
"唔~"我一声闷哼。除了被进入的部位有些不适外,倒也没什么不良症状。
不是说做这个很痛的吗?我迷茫地想着。体内的异物有着强烈地存在感,巨大、火热,甚至带了种禁忌似的诱惑。
"蓝蓝。"白微在耳边亲呢地唤着我的名字,抱着我的腰猛烈地抽插起来,一次比一次深入,像要顶到肺腑,每次擦过我体内的一点,我都忍不住颤栗,张着嘴,想要喊出什么,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呻吟。
意识已渐渐抽离,我干脆抱着他的肩膀"嗯嗯啊啊"乱叫一气。
这般癫狂了许久,白微突然一个猛扎,将所有精液连同深入骨髓的相思喷薄而出,填满蓝冉的菊洞。
体内的某点被一股热流冲击,受不了这等强烈刺激,我身体一阵痉挛,便也跟着射了出来。
趴在他身上休息片刻,我跳下床捡起他的衣服穿上,回头冲他笑个。
"这身体还不错,我收下了。刚才就当是这身体的费用好了,银货两讫,我走了。"
手按一下嘴唇,送出个飞吻。我转身大笑着离去。
十八、乐极生悲
夜路走多了难免撞鬼,蓝冉偷溜的次数多了,白微又怎会没有防备?
"太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五行......五行水火木金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曰稼樯。五行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五行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我颓然坐在地上,无聊地背着五行之说。白微居然利用整座山布下了迷阵,山风草木沙石花香虫语皆为他所用,阵眼却是明月。要想破此阵,只有两个方法,一是毁了阵眼,二是毁掉阵基,也就是说,要么打下天上的月亮,要么夷平这座山,若用个大帐篷将月光隔离开来也未尝不可。当然,若你不够愚蠢的话,只稍乖乖坐在这里等到天明,日升月落,阵法自动停止,到时你就可以挥挥衣袖下山了。
冷风那个吹,黑夜那个长,我一个人孤苦凄寂地在山上蹲到天亮,有没人道啊。当下怀念起白微温暖的床铺,呜呜,亲爱的十四弟,来领你迷路的十三哥回家吧,这里有没幽灵啊......哇,鬼啊啊啊!(某蓝激动动滴~)
正想着,居然真的飘出个东东来,佛语云"相由心生"果然是有道理滴!
"来好多幽灵吧!"我一边在心里呼喊,一边期待地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果然出来了一群涂了荧光粉的蓝色东东,头很大,顶上长了两颗粉红色的尖角,个子很小,绕着我飞来飞去,一边还獠牙咧齿。
"果然是粉红色的。"我盯着那完全符合我想象中的"幽灵",陶醉于自己的法力无边,不自觉地流出口水来,"哎呀呀,他们不会攻击人吧?"
话一出口我就恨不能挖个地洞躲进去,"妈呀,别咬我衣服!我没有设定这样的攻击方法啊。难不成你们都是群小变态......呀呀呀,哥们,你咬我哪里呢......啊啊啊,大爷,我错了,你们不是变态,求你们滚吧......靠,老子火了,我非灭了你们不可!老天,劈个雷下来吧!!"
我仰天吼道。瞬时"轰隆"一声,所有怪物俱都湮灭。顺带自己也跟着被劈中,抱着身子在地上抽搐,一边咬牙切齿道:"老天,你不厚道--"又赶紧打住,哆嗦了一下,不能再招奇怪的东西了。
好半天,被雷劈的麻痛感才缓和下来,我苦笑地看着身上被撕成碎片的布条--已经不能称作衣服了,然后是红红的两颗小点,视线及下,那里居然勃起了?!兄弟,你不是吧?!
欲哭无泪!仰天无语!!自作孽不可活!!!
我一头倒在地上,老天,你还在的话就给我送个美人吧。
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在这凄凉的夜里简直就是天籁。这么灵?我爬坐起来,看向来人,同时暗中将内力灌入左掌,若来人不够友好或者不够美貌,我就华丽丽地斩出这一刀。
"白微?"我开心的笑了,身体自然地撤下防备。
"玩够了吗?"他俯视着我的眼睛道。
"玩够了。"我乖乖地点点头。
下一刻,他蹲了下来,双手包上我犹自在风里颤抖着的兄弟。
好冷啊。好温暖啊。我自动送上前去,搂住老天送来的大美人兼大暖炉。这个不是幻术吧?
白微已经帮我套弄了起来,动作有力而不失温柔,舒服得我不由地窝在他肩上直叹息,热气刚好喷在他耳边颈项,他的身体忽然紧绷。HOHOHO~果然不是幻术呢。
抵在我下腹的某物又热又硬,刺激得我更加兴奋。"嗯嗯......用力......再快一些......哦,白微(微微)最棒了......啊......啊呵......不要停不要停......"
"吻我。"白微低沉地在我耳边说道。
我赶紧从善如流,凑上去啃他的嘴巴,情急之下撞上他的牙齿,"疼疼疼!唔......嗯嗯......"
很快,两个人就打起了肉搏战,在这广袤的夜空下,天为盖,地为庐,明月照,清泉流,花香飘,淫虫叫。
一战到天明。
月亮下去太阳升起,阵法已消停,白微搂着蓝冉靠在崖边的栀子树上,眺望着这万里晴川、锦绣山河,无限风光都因为有你!
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终于醒了,我拉下白微的头赏了个早安吻。回头才注意旁边的断崖,疑惑道:"白微,我们昨晚就是在这里做的吗?"
"嗯。"
"......居然没掉下去。"
"......"腰上的手臂用力箍紧了我,白微咬了咬我的耳朵,"哪天你若变心,我就抱着你从这里跳下去......不,我不会给你那个机会的。"
"你错了,我没有心的......唔嗯......"
"......现在有了,我把我的半颗心放在了这里......"白微的一只手钻进我的衣服,贴上我的左胸,另外一只按着自己的心口,"剩下的一半,也只装了你。"
"......"
"......"
一时间,我们静静地听着胸腔里微弱的跳动声,"扑通"、"扑通"、、
"......白微,为什么我的衣服还在?"我忽然想起昨晚那群长着獠牙粉红尖角的小变态,"不是被他们咬坏了么?"
"幻术。"g
"......"原来我才是最变态的那只啊。(某蓝郁闷中~)
我跳起来,向屋里走去,好饿啊,找找有什么吃的没。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怎么越活越回去了,都二十几的大叔了,居然还顶着副少年的身体?以后是不是得叫白微叔叔呢??
???
(众人再一次感叹蓝蓝的年龄观。)
(作者:别让我听到你叫我大婶就行。我华丽丽的青春啊......)
我看着空荡荡的厨房,忍不住朝外面喊:"白微,你在山上做神仙吗?"
十九、微笑
"小二,来两碗牛肉面!"
"好嘞!两位客官先到里面坐会儿,马上就好!"
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大清早的,没有多少客人,除了我们,就只有对面一桌。
谁说酒楼是最招是非的地方,这不,踢馆子的来了。
我对面的是个肌肉型的大叔,吃了一半忽然放下碗筷,一脚搁在桌子上,手重重一拍,喝道:"小二,你们这里是怎么做生意的?我居然吃到蟑螂!"
小二哈腰子赶过去,赔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马上给客官换一碗。"
肌肉大叔貌似不怎么好惹,食指与拇指提着个虫子晃来晃去,"这么简单就想打发你爷爷?"
小二依然涎着脸道:"那客官想怎么办?"
"五十两银子,少一文都不行!"肌肉大叔敲诈道。
小二居然面不改色,依然笑嘻嘻道:"请客官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拿银子。"
不一会儿,他果真拿出了五十两银子,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大叔也不含糊,蟑螂丢在地上,银子收入怀里,然后将剩下的半碟茴香豆倒入嘴中,丢下一句"下回记得小心点"就拍拍屁股走人。
我不及感叹一句"这是桩活生生的敲诈案",外面就传来了阵杂闹声。
"......没错,这就是前些日子失窃的官银,你看,印子还在呢......"
"......冤枉啊大人,这银子不是我的......"
"银子当然不是你的,是你偷的。带走!严刑逼供,问出他的同伙......"
"两位客官,你们的牛肉面来啦!"小二端着牛肉面华丽丽地上场,依旧是百年不变的品质。
"两位客官是从外面来的吧,这镇上的人可没有这副好面相。"小二讨好道。
"这是打赏给你的,接着!"我摸过白微腰间的钱袋,随意掏出五十两抛给小二,暗中加了股巧劲。
"哟,谢公子!公子出手可真是大方!"小二欣喜若狂地接过,放进了怀里,恨不能拿我当财神爷供奉起来。
我随便点了下头,便埋头吃起了牛肉面。刚才他接银子的动作,我可是一毫不差地看进了眼里。
吃完我们留下银子就走人。白微一直不是个多话的人,跟我在一起尤显得沉默,所以下山以后也没说过一句话,这会儿拉过我的手握住,连脚步也没有停顿一下。
我心跳忽然快了半拍,偷偷瞧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太阳的关系,他脸上居然有一抹浅浅的晕红。我忽然觉得特别得意,心里有些飘飘然的。
我们就在街上不紧不慢地走着,像是散步,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形形色色的路人小贩。
这春风镇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淳朴,里面似乎卧虎藏龙呢。就我们走过的街上,我闻到了好几个杀手的气味,虽然已经很隐淡,差不多被市井风气掩盖,但我决计不会弄错。曾经跟春水穿过一条裤子,再加上十年处世,近乎能一眼看穿这些人。刚才酒楼的小二就是其中之一呢,而且还是个厉害的角,他不经意间流露的习惯性动作,以及接我银子的手势,都属于一个人所有--
叶春水!
春水,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呢?我从来不是个宽恕的人呢,别人欠我的,都是要还的,而且必须偿以十倍,算你是熟人,要不,给你打个五折怎么样?我在心里恶毒地想着。
至于他来这种地方干什么,用脚趾头都猜得到,一定是出任务。只是不知他这次的目标是谁,也许是个退隐的大人物吧。这地方,似乎藏了好些这种人,以前在江湖上很有名,为了避仇或者厌倦了刀口舔血,才躲了起来,隐名埋姓,开始新的生活。以后自己,又该找个什么样的地方用来安身立命呢?
这么想着,我脑海里居然浮现出我跟白微在山上打野猪的情形。不行,要打也应该打野牛啊,猪肉怎么用来做牛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