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之城————柃

捂在从房里抱来的被子中，他安心的享用那个人造的抱枕，满脑子都是如何让奚仇恨痛苦请求他回到自己身边的模样，隐隐的挂上了一个笑，心情还真是好。
"你在笑什么？" 朔然看到他高兴，轻轻啄了一个吻。他摇摇头，生硬地抬头去索吻。
之后，便是做爱，他仿佛达到了如期的目的，也不管什么自尊了，直到高潮过后，朔然轻轻在他耳边念了句今天你的声音真淫荡时，他才入梦初醒的回过神来。
"啪......"他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朔然吓了一跳，连忙说自己不对。那一巴掌打的他痛的眼眶都湿了，朔然心疼，抱着哄他。
"我真是作践......"他哭得更凶，仿佛是在发泄的咒骂自己。
"翎......是我错......我赔罪......"揉他红肿的脸，朔然一时也手足无措不晓得怎样安慰。
"我是不是很讨你厌？"他拉过朔然的手臂就是一口，而朔然放任他。
"怎么会......"吃痛却连眉也不皱一下，朔然对他也实在是太放纵了。
"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杀了你......"松口，抹去自己的泪，他的眼神凄迷却也坚定。
"我不会离开你......你也杀不了我......"同样的坚定，拇指试去残余的泪，下一秒钟彼此却都笑了。
"你这个混蛋。"他靠在怀里，满足于这份挂念和温情。渐渐开始喜欢上那个男人了，他感到了朔然是特别的存在。不会让他厌恶，可以撒娇，可以任性，可以哭诉，可以被爱，可以不用伪装自己去做一个让自己都讨厌的没有感情的人。
寂寞了太久，所以会很想说话，想说很多，但只是希望别人可以静静倾听或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回答。
他也会对着树木说话，可是他也是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好好在他身边，即使他是不需要他的。
复杂的很难描述，明明很想和一个人在一起，却又在一起是会想一个人，做自己事情时就不想那个人存在，感觉只是在利用，却无法舍弃，最终成为束缚。
奚才是他最重视的，不是吗？可是，好像，他已经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了。
"我的小猫生气了......"像母亲摇晃怀抱中的婴孩，朔然喃喃的说着让他开心的话。这种呵护从7岁后便从未尝过，他虽幸福却也难过，害怕。
电话的声音一下子响起，朔然接了电话，语气一下子搀杂出了甜蜜，仿佛与他从未见过面般的让他陌生。他自知是奚，心里又产生嫉妒，不知是到底为了谁......暗自离开了朔然的怀抱，朔然也似乎没觉察到。
躲在厕所里看镜子中裸露的自己，心又是一阵抽痛，朔然他在乎的始终是奚吧......而他，只是个垃圾......
原本他很有自信，朔然是爱他的，可是自负是多么的可悲。
这份难过不再是为了自己的神经衰弱，为了惨痛的过去，为了虚假的同情，而是因为怨恨没有人把他当作最重要的人。表面作出的坚强包括内心其实都是在迎合，其实他的高傲只是伪装，心底里脆弱之上的坚强只是一张纸，很容易就能撕裂。
"翎......"朔然进浴室看他。他应声，去开水龙头。
"我想洗一下澡......"水很热，空气弥漫出氤氲。
"好......等会儿，我们去见奚......"朔然的高兴还是被揭穿，他用水拍自己的脸，尽量不去看到对方的表情。
"哦......"轻声回答，他不愿去任何地方，可是他想见奚，他想告诉他，他爱他，他要他抱他，他......他或许已经错爱上然了......
几乎一周没出过门，天气大方晴好，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去了奚的别墅，奚在门口接然，朔然不顾他，看见奚就搂了上去，把他抱了个满怀。奚也是欣喜，又是在耳边说着情话又是给朔然热吻，丝毫不顾及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们过分爱昵的动作让他难受，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得漠不关心的样子。他们不见才十天便是如此，他不见奚十年，初见所受的竟是一阵鞭打。人之间，果然是没的比。
共桌吃了一顿午饭，奚没和他说过半句话，倒是朔然忙着给他夹菜。
接下来，他们会去做爱吧，把他们十天份的全做掉，可是最多也就那么几次罢了......他试着不去想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可是就是无法不想，对于他，性和爱情很好解释，要做就是用来享受了，不做就是一个古老又残忍的刑罚而已。
"把他送到地下室去......"让他回神的是奚冰冷的声音，然后他被人架起来。
"朔然......朔然......"他看向然所在一边，朔然却不为所动。绝望一下子蔓布在了心头，如何的打算也想不到会有这种结局。
他以为会像承诺过的，有人会来救他，会保护他。他以为奚是不要他了才把他丢给朔然的，他也以为朔然已经可以在某些地方替代奚了......
而上官奚，还是那个他所厌恶的样子，不放过他。于朔然，也只是一个伪善的猥亵者，不真爱他。
"我去了......"给朔然一个微笑的吻别，奚招招手，他便被抬了起来，任意挣扎也是无用。
"你是个骗子......"他含住还未掉下的泪，闭上了眼睛等待酷刑的来临，只是心痛已经折磨的他快窒息了。
一切只是他自编自演的泡沫剧，只是他想有一双怀抱可以搂紧他，然后对他说......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会无比珍爱你......

第七章 发现
你总是那么残忍地对待我......
好不容易可以喜欢上一个人，却如此的不公平......
神爱怜地抚摩我的头......
不要抱怨我的孩子......
痛苦才是往升的路，到了尽头，你会发现天堂也只不过如此......
如果你是寂寞的话......

会后悔的人是我，我早知道......回想当初所说的话，不由感慨。
冷漠与不屑重新覆盖在了他的脸上，前一晚，还躲在朔然的被窝里两人摊着左掌胡乱的猜测上面的纹路所表达的意味，十指交缠，然后是唇，身体......
如今，在十天前离开的地下室里，他只身忍受着非常的折磨，而朔然现在又是在夜吧里和谁调情吧......求助的时候，朔然的冷漠如同冰履，梦......那些甜蜜都是梦！撕碎吧！这些幻境！
摇头也挥不去那些情绪，只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傻，受不了别人的好。
"怎么样，这十天快不快乐？"奚笑得很是高兴，其中的嘲讽让他不悦。
"快乐，比十年前快乐多了......"语停，奚的笑也一瞬间像仅挂在残枝上的枯叶被风挂走。
"我把你接来你并不高兴是吗？"奚拍了拍手，手下便用绳子栓住了他的两边脚踝。下一秒他被倒掉了起来，一个小小的软凳子撑住他的脖子，好让他不至于悬在那里。
"我很高兴......"冷笑。曾想过要告诉奚他是爱他的，可是那个名叫坚强的保护面具阻止了他做这件几乎是在犯贱的事。
"高兴......那就尽情享受好了。"奚拍打他的臀，毫不滋润的就把带着手套的手指探入了蜜穴。
"恩......"倒掉使脑部充血，眼睛过分的肿胀。他知道自己不可以再哭，没有一个人再会抱着他，为他试泪，什么都没有了......不，除了这付淫贱的身体。
"朔然他对你好不好？"心被锥到流血，奚的自信，他的酸楚。
"好......很好......"心虚的回答，眼前的男人和朔然彼此相爱而自己是一个玩具，他不可能再找回当时奚了，他无能为力，故事的开始他就注定无法得到幸福。
"想怎么玩？"奚按着他的G点，酥麻的感觉蔓延开来形成暖流。他无法抬头，连高傲似乎也被扼杀，任意挣扎也只是求得自己的宽恕，麻木的还不如就此放纵自己。
"不回答我吗？真是变的好乖巧，都不会反抗了......"奚的语气带着愤怒，可是动作依然轻柔。
"你随便好了......我不会再反抗。"他笑了，随后像是没有任何生理现象的尸体，他看着奚，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慢慢的空洞没有焦距了。透过一切，仿佛能看到年代久远的孩童时代。
"这是最好。"从一处拿来穿刺针，奚刺进他的铃口在系带之下的一处再把它穿出来，放进一个银制的金属物再拔出针，就这样他的前端被带上美丽的饰物用来消除他射精的感觉以至于能更长时间的做爱。
整个过程不过半分钟，血流下，流过涨红的端部，黯紫色的小丸，他的器官是如此的精致，血是最好的点缀。奚笑了，抹上邪恶的眼神。
"你们可以享用他了......"手下也忍不住的冲动，从裤中拿出昂扬，丑陋的性器带有刺鼻的气味。他的下体是不准被人碰的，而他的嘴吞过几十个男人的精液。
奚之后使用了十几种酷刑在他身上，任血流出，疼痛彻骨他也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话语，默默承受。奚也仿佛是故意的，想让他求饶等来的却是他没有丝毫的反应。
总是喜欢让他用最残痛的方式来承欢，然后让他哀求，仿佛可以得到慰籍。
说你不会离开我......说你要我......说你爱我......
说有什么用？奚......你就是喜欢听一些被逼迫的话吗？
还是你为了听这些话而不则手段。
不要让他死心，可是他除了死心还能做什么？他的一点点自尊，还能够干些什么？
"翎......你是怎么了......"奚紧张他的反常，放下了他，把他搂在了怀里，而他木衲的在那里停滞了几秒就推开了他，然后艰难地站起来......
"你要去哪里......"他拦住他，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的抬起手搭在胸口，等奚用拇指擦他还留在眶里未脱出的泪。
"去死......我受够了，我告诉你，虽然你是我亲哥哥，可我爱你比你爱我要爱的多......可是现在我告诉你也意味着我已经无所谓这种东西了。"笑了，可为什么会流泪？
翎你说出了你的真心话吗，你是坚强的......你还不至于那么脆弱，寂寞一直围绕着你，只是因为瞬间的温暖而迷失罢了，人死了，还是一个人......
"不可以......你不能走......"几乎是扑向他，奚握住他的手，把它贴在胸口然后紧抱着他，害怕地像就要失去最珍贵的宝物。
这是假的......是虚伪的......只是，自己已经被这场梦缠绕地无法自拔了，还好现在不算太晚。决断，是最好的方式，奚有了归宿自己应该是满足的，何况朔然真是个温柔的人......去找奚吧，不要离开......而自己是一个无聊的看戏人，戏码一部部重演，而观众可以是任何人，我们不属于一个世界......
"你的挽留我觉得很恶心......"没有埋怨，陈诉着平凡的话语。
"翎......"奚无法相信他所出口的话，拥抱也没有温度被他拒绝，只能带着愧疚地注视他远去，他又怎么会知道，上官奚的衣领之下拥有的是和他一样疤痕密布的身体，而起因就是想带来他所要的快乐......只是越是执意要干一件事，它的性质也越容易发生变化......

雨......又开始下，光着发麻的脚走在大街上也无人注意，身上只有朔然强行披上的一件大衣 ，他的头裂开般疼痛。寒冷的天气，街道上的人裹紧身子，撑着伞在不到一平方的空间下渡过着孤独又冷漠的旅程。
于朔然，跟在身后十米的地方。他知道他依然挂念他，他在生他的气，或者他根本不想再见到他。
流泪，奚的怀抱，不再温暖，笑也不再阳光，他甚至可以看到不属于奚年龄符合的那丝苍老，心疼，是因为奚还会在乎自己，如果可以在前面搂住那个怀抱那么是不是可以冰释前嫌。他总是那么的虚伪，明明想那么做却不去做。
停步，他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叫，不远的巷口一个纸箱放在一旁，里面是只几个月大的猫咪。
喊声是悲伤的，润泽的眼睛，被雨水粘黏的毛发，还是那么的小，冷的萎缩在一旁颤抖。
它是如此的像他，在5岁的时候被送到了孤儿院，无助又无奈的要度过没有快乐的童年。
更多的泪渗出来，他抱起它，放进怀里。可是，他又有什么能力可以照顾它，他也许更会在某时残忍的杀死他。
"对不起......"把它放回去，转身要走，却因为悲惨的呼唤而弥留，爪子摩擦箱子的声音使他犹豫不舍。
"如果喜欢可以拿回去。"这样说了，拍他的肩，他厌恶地甩开那只手，满含恨意的看着他，伸手就是一巴掌。
"你为什么还跟着我......"朔然没有躲，任他发泄直到他没有力气再打下去只是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椎，才放上了手把他搂进怀里。
"我是你的保镖。"于朔然回答他，语调极其的自然。而这不经意的话却伤他到了极点。
"你还真是称职！"一切终于都有了解释，一切的一切......
原来，他并不是因为奚而喜欢朔然的，只是因为喜欢而喜欢......可是结果却残忍的可怕......
让雨去下吧......遮盖住满脸的泪水，流尽，流尽......

第八章 懂爱
叹息，我并不是不想告诉你我爱你，
有些话语，很轻，很轻，如丝羽，飘走，飘走。
落在心里，便很重，很重。
我不知道他对你是那么重。
因为，我不知道我是在你心里的......

他曾记得他碰他，少年却闪开了，露出琥珀色的眼睛，菱形却很润泽......像要把他摄入眼中，浑身都散发出光芒，没有奚一样艳丽的美貌却是他见过的最有诱惑的男子......像不拘的珍兽。
我会珍爱你......出自肺腑，他渴望拥抱，温暖这个寂寞的孩子，并不是撒谎。
你是个骗子......这句话袅绕在他耳里反复，是不是自己错了？他想......为何那双凌厉的眼睛如此哀伤......
可是，他在承担这一份错误的爱情，他怎么可以再次残忍地违背奚，把他带走。
那会是一场宣誓，表示他已经爱上翎了，也就是背叛了奚，要与奚决裂的时刻，他怎么可以忍心伤他。所以，看到翎被奚带走，虽然心痛却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止，他了解奚，知道奚是在干什么，可是他在少年离开还是清楚感到了心中的痛......即使他只是原地的坐在那里，甚至没有施舍给一个眼神。
真爱，往往失之交臂，擦肩而过，最后，连回忆也会是那么的苦涩。
恨晚，恨自己......真挚的对待奚，却无法公平的去对待真正爱的人吗？他可以为了奚牺牲性命，可是对待翎......
他是在乎他的，虽然他可以玩弄感情，用他的手段去欺骗别人玩那些游戏......
可他并不是真正的冷漠，不会去体会别人的感受......
他只是......害怕自己同时会失去两个爱人......

翎在他的怀里垂打了很久，累了，哭够了也就不再和他有任何温存，那抹孤独和绝望如这场雨突然。
先前还会撒娇的孩子如今和他倘若陌路。
奚对翎不曾变过，他也是，可是他并不知道这短短的十天在少年的心里徘徊了仿佛一个世纪般的遐想如同他一样的挣扎。
只是跟在后面，他不愿意放弃，想把蹒跚的身体牢牢抱紧。那只猫还在角落里哭泣，哀怨地寻找主人，翎没有带走它，不舍却还是坚决的扔回了原处。
如果不能给他幸福，就不要认为自己是爱他的，因为你所做的爱他的这些事情，其实只是为了你自己......
这句话，奚曾对他说。依稀可记，首次交眸，18岁的少年如同星辉，美丽不可芳物。而在倾诉时，却憔悴的如同折柳。
奚早就迷失了自己......他也随着他一并把自己湮没在了消沉中了。
"回去吧......"翎的脚已经不能负荷下去，脚底磨得血迹斑斑。他再也受不了他这样虐待自己用哀求的语调让少年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