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GAY共舞Ⅰ————寒雁北回[下]

作者:寒雁北回[下]  录入:12-22

萧睒将信将疑的问:“他,他也是这样人(指同志)吗?”
“嗯。”阿宝点了点头,还没等说话,就看处置室的门开了,臭臭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麽样了?大夫怎麽说?”
“我去给办住院手续,大夫说他需要住院观察。”
琴川很快就醒了,身上的疼痛已经不那麽强烈,睁开眼睛,看见臭臭站在窗口,萧睒头枕著胳膊趴在角桌上,似乎已经睡著了。
臭臭看见琴川醒来,欣喜的说:“秀……”
刚说一个字,琴川就急忙示意让他不要吵醒萧睒,臭臭走到他身边,小声说:“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我看他就要疯了!他十分锺问了医生二百多次!”
琴川忍不住笑了,偷偷向萧睒看了一眼,心中有说不出的甜蜜。悄声问:“这是哪里?我怎麽会到这来?”
“这是消防医院,怎麽,你晕过去了自己都不知道啊!这家夥抱著你,跑来跑去的,爱的力量真伟大呀!”臭臭无比羡慕的说。
“怎麽!”琴川面露难色,问:“医生没问是怎麽伤的吗?”
臭臭咧了咧嘴,说:“那还能不问!”然後他压低了声音说:“阿宝千叮咛万嘱咐,说千万不能让这家夥知道,否则会出大事的!”
琴川不解,臭臭就伏在他耳边,悄悄地说:“是阿宝打电话给六王爷,他来了和医生说的,所以你的病历上就什麽都没写。”说著取过病历来给琴川看,果然如他所说,除了姓名,年龄,其他的一概没填。
“阿宝六王爷的事告诉他了?”琴川焦急的问。
臭臭点了点头,说:“不告诉他也不行啊,他都快要吃人了!”
琴川知道萧睒的脾气,所以也不怪阿宝,心下暗自盘算该如何向他解释,可就在这时,萧睒也醒了。
(六十四)
“你醒啦!怎麽样?还觉得哪里疼?”萧睒刚睁开眼睛就急忙问候琴川的伤势。
臭臭在一旁忍不住叹息,对琴川说:“唉!你看你多幸福啊,有人这麽关心你。”
琴川白了他一眼,说:“你的明明不也挺关心你的吗?”
“呵呵,我去找明明啦,你们慢慢聊。”说完满脸坏笑的一溜烟跑出了病房。
这一来只剩下琴、萧二人,两人面面相觑,到觉得有些尴尬。
“你,你想吃什麽吗?我去给你买。”萧睒问。
“不了,我不饿。”琴川低下头,默不做声。
“怎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琴川不想让他担心,更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心事,抬起头问:“现在几点了?”
“下午两点。”萧睒看了看表说。
“什麽?都两点啦!你怎麽还在这儿?你的伤不还没好呢吗!快回医院去吧。我这里自己可以的!”说著便要下床,证明给他看。
“你要干什麽呀?我帮你就行了,不用下来呀!”萧睒急忙伸手去搀。恰在此时,阿宝推门而入,见琴川半坐在床上,萧睒弯著腰,右手搭在琴川颈後,左手扶在他腰间,也分不出是搀,还是抱。见此情景,阿宝故意笑著说:“你们也太心急了吧?就算秀秀没受伤,干这勾当是不是也得回家呀?这可是医院啊!”
萧睒有些脸红,连忙撤开手,不知如何应对。
琴川瞪了他一眼,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以为谁都像你呀,随时随地都能脱裤子!”
“呦呦呦!”阿宝暧昧的说:“都伤成这个熊样了,这张破嘴还是不饶人!早知道刚才就请大夫把它一块缝上!省得成天和我斗嘴!”
“唉!”琴川故意叹气,说:“今天出们一定没看皇历,要不怎麽能碰上你这个丧门星呢!”
阿宝瞟了他一眼,说:“快吃点东西堵堵嘴吧,要不然还说不定要喷出什麽东西来呢!把你光辉美丽的形象在某人心里破坏了那可就不好啦!”
琴川接过阿宝递来的肯德基外带包,打开一看,皱眉问:“怎麽汉堡全都是不辣的呀?”
阿宝奇怪的问:“你什麽时候改口味啦?就算要吃辣的,也得等伤好了再说呀……”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琴川暧昧的笑著,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辣汉堡,和冰红茶,一对烤翅。
“笑的这麽淫荡,一定没有好事……喂!你拿的是我那份,剩下的才是你们的……”阿宝的话刚说一半,就见琴川将自己那份,递给萧睒,说:“别客气,阿宝放血,不吃白不吃!”
萧睒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说:“我,我不饿,还,还是你吃吧。”
“啧啧!看看!多恩爱呀!真是羡煞奴家了!”阿宝瞟了琴川一眼,顺手从口袋里取出余下的汉堡,咬了一口,说:“我好人就做到底,那个就让给你相公啦!”大口嚼了两下,说:“没想到我的口味竟然和你相公的口味一样!我们成天睡在一张床上,总是背靠背,你就不喜欢我呢?”
琴川只顾让萧睒吃饭,随口答:“你是我的好姐姐嘛!”
听著他们一唱一和的对话,不知为什麽萧睒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尤其是阿宝说自己是琴川的相公时,虽然他心里很早就这麽想过,但乍听之下就是觉得不舒服,再加上琴川叫阿宝做“姐姐”他听著更是赤耳。
心中有事,免不了有些走神,琴川从他的眼神中看了出来,低声问:“怎麽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没事。我好的很。”
“哦。”琴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这些天你回家了吗?”
萧睒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过我打过电话给家里,告诉他们我去外地玩了。”
“那家里不会担心吗?”琴川随口问。
萧睒冷笑了一下,说:“没事的,我家里从来不管这个的。”
同样是生活在一个缺乏温暖的家庭,琴川可以体会到萧睒心中的苦闷,但他却毫无办法,只能尽其所能的让他开心一些。
此时阿宝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欲出门。
“你去哪?”琴川问。
阿宝叹了口气,拿腔做调的说:“我去哪都行,就是不在这儿当电灯泡!”
萧睒连忙站起说:“还是你留下照顾小川吧,我要先走了。”
说著起身却被阿宝拦在门口,说:“你怎麽能走呢,还是我走吧。”
“喂……”琴川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对萧睒微微一笑,说:“路上小心。”
萧睒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去了。
“你,你怎麽就这麽让他走了呢?”阿宝没好气的质问琴川。
“不让这麽让他走,难道还让他留下点什麽东西呀?”琴川装做若无其事的反问。
“什麽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好不容易才把那个姓苗的小婊子赶走,让你们好单独在一起,你,你这麽让他走,他肯定回医院去找她了!我的功夫不都白费了吗!”
琴川无奈的笑了笑,喃喃的说:“要真的是那样就好了,就怕……”
阿宝听不轻清他在说什麽,焦急的问:“你在说什麽呀?把话说清楚啊,要不我现在就把他追回来!”
“没事的!对了,我要出院!”琴川突然说。
“什麽?你要出院?你嫌自己的命长是不是?”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想让我死没那麽容易,我不能在这儿住著!”他倔强的说。
“那,那你也得先住几天呀!医生说你的伤已经感染了,要留院观察的。”
“反正我过几天一定得出院!”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等你伤好了,甭说是出院,你就是想出家,我都不拦著你!”
琴川赌气不再理他,一个人趟在床上,心中却为另一件事担心起来。
(六十五)
琴川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阿宝的猜测也只对了一半。
萧睒确实回到了医院,苗燕燕早就等在了窗前,一见到他立刻站起来,问:“怎麽样?你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吧?”
“我没事。”说著萧睒便开始收拾东西。
“琴川怎麽样了?”出於礼貌苗燕燕觉得自己也应该关心一下琴川。
“哦。他也没事了。”
“你,你要干什麽呀?”
“我要回家。”萧睒还在不停的整理著自己的东西。
“可,可你的伤还没好啊,怎麽能……”
“这用不著你管了,你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吧。”说著他提著自己的行李变往外走。他住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什麽行李,带走自然就更少了,苗燕燕帮他买的脸盆饭盒等物他一概未拿。
“萧睒!”苗燕燕突然唤住刚要开门离开的萧睒。
萧睒回过头,问:“还有什麽事吗?”
苗燕燕没有说话,因为眼泪剥夺了她的语言能力,现在除了流泪,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麽。
“你怎麽了?哭什麽?”萧睒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我,我只想问你,我,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你要这麽对我!”苗燕燕流著泪质问萧睒,但她的委屈,她的心酸,却不能随著泪水流出来,她为自己鸣不平,为自己喊冤,可却找不到方法去解脱。
萧睒不明白她的意思,茫然的望著她。
“从,从高中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不,是爱上了你,你,你对我还是不理不睬,我不怪你。五年了,五年来,我一直把自己对你的爱,埋藏在心里,告诉自己那只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你不属於我,我也不必为你牵肠挂肚。可,可自从那,那天晚上,你找我出去,你,你对我,对我那样,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你,你送给我的项坠我一直带在身上,我告诉自己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是真的!”说著话她从领口里拉出萧睒送给她的龙凤坠,眼泪更是滚滚而落。
那天晚上萧睒因为琴川的绝情,才会一时冲动对苗燕燕做出越轨的行为,事後他也自责过,可不久自己就受了伤,这麽多天来一直没有机会向苗燕燕解释,今天她突然提起,萧睒还真不知道该怎麽对她说好。
“琴川已经把你们的事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他是GAY,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他才受的伤。但那不是爱,绝对不是爱!你知道吗?两个男人之间不会有爱的,不会!绝对不会!那不是你该有的生活,知道吗?萧睒,你有家,有父母,将来一旦有一天,被家里人知道了那些事,你该怎麽办?你真的要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吗?我,我不介意你的过去,更不介意你和琴川究竟发生了什麽,我,我只要你,只要你对我好,只要你陪在我身边。萧睒,你能明白我的心吗?你为什麽要这麽对我?我没惹著你,我没得罪你,如果爱一个人也有错的话,那,那我情愿去死!”她的泪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流干,眼睛里闪动著坚毅的光芒。
萧睒一直静静地听著,静静地看著。听著一个女孩对他倾诉,有爱,也有哀,看著一个痴心人的泪水渐渐干枯。良久,他才慢慢的说:“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五年前我就听你说过这句话。我现在不要听,不要!我,我只要你告诉我,只要你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一句话,你是选择我,还是选择他!”
“我……”萧睒知道苗燕燕对自己的感情,这些天多亏了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才能康复的这麽快。让他当面拒绝这样一位善良的女孩,他做不到,也不忍心去做。可面对她的逼问,萧睒又不能不说。
苗燕燕痴情如火的眼睛正等待著自己的回答。
“不论是对是错,也不论那是不是爱。我只知道,我要和他在一起。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萧睒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六十六)
萧睒离开医院并没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中华路,倾尽囊中积蓄,买了不知多少东西。多是连他自己也数不清,本来还在“苗燕燕阴影”笼罩下的他,此刻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与幻想。
大包小包的提回了家,萧余孝见儿子回来,并无太大喜悦之情,只是看了一眼,说:“你这浑小子,又跑哪鬼混去了?”
“呵呵,去朋友家玩了。”萧睒说著话,将买来的东西全部堆到自己房间,又来到母亲的房间,李明真正在佛龛前打坐,诵经,听萧睒回来,已经备好了三柱香,对他说:“快去净手,来给菩萨上香。”
萧睒依言为诸天神佛上香已必。李明真拉著萧睒,看了看问:“这些天不在家,是不是又跑哪去闯祸了?”
“没有,没有,放心吧,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啦。”萧睒起身欲走,走到门口时,忽然想起件事,又跑回母亲身边,说:“妈,我有点事和您商量,不知道行不行?”
“什麽事啊?说吧。”
“我,我有个同学。”萧睒早在心中盘算了一套说辞,现在说来自是得心应手:“我有个同学,家住在农村,想到城市来找份工作,我答应他让他先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老妈不会反对吧。”
“是男生还是女生啊?人怎麽样?”
“当然是男生啦,要是女生我也不能答应啊。”
李明真很久没有见到儿子这般对自己撒娇,毕竟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不能再向以前那样了。只是李明真整日吃斋念佛,家里的事身少过问。
“我没意见,你去找你爸爸商量吧,他同意就行了。”
萧睒见母亲答应,兴高采烈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摆设还和当初一样,只是一个多月没人进来,写字台上落一层浮沈。萧睒先打来净水,将自己的房间从里到外擦了个一尘不染,然後将自己买来的东西全部取出来,开始了大扫除。
窗帘、床单、被褥、包括写字台上的摆设,柜子里的衣物,抽屉里的书本,等等全部做以清理。再将新新购置来的东西一一换好,直忙到了晚上7点多锺才算是大功告成。
再看自己的房间,萧睒颇为满意,不住的点头。一想到琴川看到这里时惊讶的样子,自己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忙活了一阵後,他也不觉得饿,又来到了父亲的工作间。
萧余孝正在埋头工作,并没注意到萧睒进来。萧睒站在他身後看了很久,才笑嘻嘻的说:“老爸,别忙啦,休息一下吧。”
萧余孝放下手中的工具,又摘下花镜,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一个多月不回家,是不是又闯祸了?”
“没有,没有,我现在可学好啦!”萧睒赔笑说。
“哦?学好了?你能不和别人打架,母猪都会唱歌!你没闯祸,你眼角那伤是怎麽留下的?”
“啊?哦。”萧睒没想到自己眼角一个寸许长的小伤疤父亲也能注意得到,慌忙回答:“是我不小心刮伤的,现在都好了,没事了。”
“哼!你呀,也这麽大了,不应该让父母操心了。什麽事自己走走脑子,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萧睒还是满面堆笑,突然说:“老爸,我给你洗澡好不好?”
“洗澡?现在?”
“是啊!洗澡还分什麽时候啊,我也很久没帮老爸洗澡了,正好今天我有空,帮老爸痛痛快快的洗个澡,我去烧水。”说著萧睒跑出房间。
(六十七)
萧家的卫生间内地方并不很大,萧余孝坐在小凳子上,萧睒赤著上身,只穿一条宽松的短裤站在父亲身後,一手拿著毛巾,一手拿著淋浴喷头。水温不冷不热,力道不轻不重。不消片刻,卫生间里就被蒸汽笼罩,萧余孝微微闭上眼睛,享受著久违的舒适和愉快。觉得上天对他还算不薄,赐给了他这麽一个体贴的儿子。
正在萧余孝哼著小曲悠哉游哉的时候,萧睒突然说:“爸,我有点事想和您商量一下,不知道行不行?”
萧余孝睁开眼睛“呵呵”一笑,说:“我就知道你这澡肯定不白洗,有什麽事说吧。”
“呵呵,我有个同学,想来我们家住一段时间……”萧睒又将对李明真所说的一套说辞对父亲讲了一遍,最後补充说:“我和老妈说了,老妈已经同意了,老爸您也不会反对吧?”
“哦,你自己看著办吧,我没意见。”萧睒真没想到父亲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心中扬扬得意自也不必细说。
等他帮萧余孝穿好衣服,送回工作间後,却还是不肯离开,笑嘻嘻的问:“爸,还有什麽事需要帮忙的吗?”
萧余孝不耐烦的说:“臭小子!不是答应你了吗?怎麽还有事啊?有事就快说,别耽误我的工作。”
萧睒还是嬉皮笑脸的说:“老爸,这几天在同学家玩,花了不少的钱,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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