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无心————子夜晨曦

定定得看着吴鑫，依晨缓缓笑起，柔声问道："阿鑫，你还要坚持吗？这种情况你们如何坚持下去？现在还只是我母亲呢，等你父亲来之后，你怎么办？"
"当然要！"没有任何犹豫得回答让依晨一怔，吴鑫接过依晨在洗的碗筷，"出去看看他们吧，别让他们闹僵了，告诉纵，就说我找他帮忙，叫他进来！"
点出头去，不过一会，便听到依晨柔软的声音隐隐传来，似乎在劝着什么，吴鑫在厨房里收拾着，听着林纵的脚步声渐渐走近："妈的，好烦！"
微笑得伸手抱住林纵，吴鑫当作没看见那边两人望过来的眼神："不烦了，没事了，她老了，你就让让她吧，你现在就烦，下次我爸来的时候怎么办？我想事情传得这么大，他应该知道了！"
"到时候再说吧，实在不行，我们两个自己不要理他们直接回法国算了！"愠怒得开口，林纵亲吻着吴鑫的额，"看看你一头的汗，医生说要你注意休息！"

正如吴鑫所料，在林纵母亲这还没解决的时候，吴鑫的父亲也赶了过来，而且在见到吴鑫的第一面时就当着林纵的面甩了他一耳光，看着吴鑫顿时红起来的脸，林纵正心痛得准备发火，却见这老人先哭了起来："我造了什么孽啊，生了你这样的儿子......你好学不学，竟然学会了和男人谈对像......"
父亲的哭骂让吴鑫低下了头，拉着他的手，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解释的话，只能不断得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又是一掌打在吴鑫的脸上，吴父恨恨得看着他："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吴父看着林纵突然冲了过来抱着自己的儿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但又不能动手打别人，只能把气撒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你这个没用的，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别给我哭丧着脸，你老爹我还没有死呢，要道歉，就马上给我把这男的断了关系......"指着林纵，吴父的拳头再次落在了吴鑫的身上，竟让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壮男子弯下了腰，捂着胸口就是一阵猛咳。
"阿鑫，阿鑫，没事吧？"被吓坏了林纵连忙抱了过去，手拍着吴鑫的背帮他顺气，却见吴鑫那捂着嘴的手缝里竟然落下了点点丝红，"阿鑫，你别吓我，你别吓我，阿鑫......"
吴父这下才懵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这么不经打，不过几拳竟然被打得吐了血？正想开口，却听见咳嗽稍停了点的吴鑫拉着林纵的手臂，"没事，就是呛到了......"
"呛到了？呛到了会呛出血来？"生气得看着吴鑫，林纵显然不相信他的说法，"你蒙谁呢你，不行，给我马上到医院去，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
"能有什么事啊？如果我爸那我几拳我就会吐血那我还是不是男人啊？放心吧，是刚刚咬到舌头了！爸，您进来坐，先别生气，慢慢说。"或许是被吴鑫吐血的样子吓坏了，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吴鑫的父亲就这样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两眼发直得瞪着他们，使眼色叫林纵泡茶，吴鑫转身走了进了一旁的卫生间潄口，喉咙里的血腥味让他难受，的确，刚刚林纵并没有猜错，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咬破了舌头，而是真的在吐血--看来真的得去医院看看，吴鑫在心里对自己说，却也没有太大的担心，心想不过是火气大罢了。
回到客厅，便看到林纵尴尬得坐在那里请老爷了喝水，可是吴父就是一声不吭，直到看见了吴鑫，脱口却是一句："你给我离开这个男人！"
"老爸！"吴鑫喊了一声父亲的名字，随后坐在了林纵身边，坚定得握着他的手，摇了摇头，"我做不到，爸，你别劝了，我不会离开他的。"
"那好，你就别认我这个爹！"生气得抬头，吴父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另一个男人坐在一起的画面，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你自己选，要这个男人还是要你爸爸！"
"爸，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爸。"看着父亲，吴鑫依旧坚定如初，"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林纵，就这样，爸，您大老远过来也累了，我帮您收拾一下房间，就先在这休息一晚上吧！"
"不了！"猛然从沙发上站起，吴鑫父亲转身就走，"我才不会和你们这种人住在一起，我自己住外面去，我再问你，要你爸还是要这个男人！"
"爸，您住哪？我送您过去吧。"没有正面回答，可是答案却显而易见，只气得吴鑫的父亲一甩门就走，竟然也毫不留情，许久，房间内似乎还响着刚刚甩门时的声响，直过了好一会，吴鑫这才愣愣得看向林纵，"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没事！阿鑫，没事！"紧拥住吴鑫，林纵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什么怎么办，如果不是看在吴鑫的份上，自己找带着他就走了，还管这些人干么，"阿鑫，别担心，有我在，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怕，他们会理解的！"如果真的理解不了，就直接走人吧！
"纵，我突然觉得很害怕，原先我以为不过都是些小事情，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都能解决。"靠在林纵的怀里，吴鑫突然觉得不安，"可是很明显，很多事情，根本不能让别人接受，这让我很害怕！"
"别人与我们无关！笨蛋。"敲了敲吴鑫的头，林纵伸手拉他过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的身体，明天去好好检查一下，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摇了摇头，吴鑫开着玩笑，"和你分开后我每半年做一次血检，而且除了和你，我和别人都做过防备的，显然是不可能会得那个病的吗，所以说喽，就算真的生病了，也一定是治得好的那种，你还是别担心了！"
"你这小子说得是什么话呢，找打了是不？"佯装生气得敲着吴鑫，林纵注意把力道控制在不会伤人的范围内，"紧告你，给我好好检查一下，不然我强奸你！"
摇了摇头，吴鑫看了看林纵的脸，笑得开："真没水准的威胁，简直就......唉......"刻意的取笑让林纵的手掐住了吴鑫的颈间，也让吴鑫笑着求饶，"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喂，你轻点，别玩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灯光明亮的房间内，满是取笑玩闹的声音，两人都压下了心里的不安和在意，肆意的享受着彼此给予的快乐，不愿去看在激情与玩笑背后，藏着什么样的阴影。

第八章
连续很多天，吴鑫都是早出晚归的，一是为了工作，第二就是为了应付吴鑫父亲的事了，每次回家，林纵都看到吴鑫疲惫的脸色，心里心痛他，却又什么也做不了，吴鑫的父亲顽固极了，如果自己在，根本就没有好好说话的可能，相对而言，还是林母和依晨因为不熟悉而不敢闹得太僵，让林纵有了喘气的机会。
坐在办公室里赶工，这是林纵为公司做的最后一次设计了，林纵已经辞了职，准备在一切手续办好后就带着吴鑫去法国，那边早就准备好了，不管是住的还是工作的地方都已经联系妥当，只剩下他和吴鑫过去就好。
突然间，只听优雅的合弦铃声响起，打断了林纵的冥想，微笑得拿起电话，从铃声就已经知道是谁，林纵按下了接听键："阿鑫，有事么？怎么想起上班时间打电话给我？"
"没事，我爸走了，我刚送得他，今天赵咏生日，请我们去KTV唱歌，你也来吧？我们还没一起在外面唱过歌呢。"
"好啊！"发觉吴鑫的声音比平时听得似乎低了一点，林纵有些疑惑，"怎么了，阿鑫？你的声音......"z~y
"没事呢！"那边传来吸气的声音，让林纵心里有点疑惑，"那就这样说好了，纵，晚上我来接你。"隐隐约约，似乎是衣服摩擦的声音，林纵耳尖得听到一个男人的喘息声，很轻，很紧，像根紧磞的弦，"纵，就这样，再见！"
像是等不及似得挂断电话，林纵的脸色变得极差极，刚刚的声音，只要稍有经验的人都听得出他们在干么，按下通话键，林纵回拔了电话回去，却久久等不到回应，一时气恼，也就挂下了电话，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告诉自己，要相信吴鑫，可是，这样的情况，该怎么相信？
信任，这或许的确是情人间最重要的东西，可是在两个已经彼此伤害过太多的两人面前，所谓信任，又该有多难，林纵不知道。
烦躁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林纵打开窗户看着这个城市的风景，不安在心底泛滥，理智和经验告诉他，自己和吴鑫，似乎没有未来。可是......用手拉掉窗帘，林纵回头，看到了自己和吴鑫的合照还摆在办公桌上，心里对自己说：没事的，林纵，你要相信他，就如同你相信自己一样，没事的！
可是，林纵恍惚得闭上眼，自己该被信任吗？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在陷入这场爱情中后为何会变得这样胡思乱想，此时的他，并不知道--The best proof of love is trust。（爱的最好的证明就是信任--乔治斯。布格泽斯）

和吴鑫一起去KTV的路上，林纵并没有说话，也没有问下午的事情，吴鑫颈上明显不属于自己的青紫痕迹已经足够证明了一切，林纵只是在等吴鑫坦白，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即使吴鑫看出林纵明显的不悦，却依然不愿说话，只是将衣领往上面拉了一拉。
灯光错影中，林纵看着吴鑫被赵咏他们拉在中间，很开心得对自己笑，心里反复得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吴鑫这么爱自己，肯定是不会对不起自己的。趁着众人胡闹的时候，吴鑫微笑得坐到了林纵身边："纵，你今天怎么了？"
"没事。"笑着看他，林纵仍然忍不住得问出："阿鑫，今天下午你在哪？我后来打你电话你怎么都没接？"
明显得看到吴鑫身体一缩，林纵眯起眼，看着突然走向前把话微递给他的赵咏："阿鑫，你点的歌，轮到你唱了！"
"呆会再说！"安抚明显有些怒意的林纵，吴鑫看着电视屏幕缓缓唱起--
"信箱出现一张美丽的明信片，翠绿的山脚木屋袅袅的烟，但我惊讶的却是背面，你熟悉的字迹竟已相隔多年，那一句话是你离开的玩笑话，搁在我心里灰尘堆成了塔，你就这样的拨开了它，在信箱前我已就是那个木偶，线等着你来拉。你说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像是陷入催眠的距离，我已开始昏迷不醒，好吧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你的誓言可别忘记，不过一张明信片而已，我已随它走入下个轮回里......"
听着吴鑫温润的声音，林纵竟突然觉得奇怪，当然奇怪的并是不歌，这首歌他早就听过，名字是叫"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听说这首歌的点播率历来都很高，林纵奇怪的是，他看到了吴鑫悄然眨掉的眼泪，听出了吴鑫在唱着这首歌的伤心，这让他不安，双手伸前搂住了吴鑫，林纵把人压在怀里，看着众人抢走了吴鑫手上的话筒，这才开口说话："阿鑫，你今天很怪！"
"哪有！"缩着身子，吴鑫在众人面前伸手抱住林纵，"我今天很高兴啊，老爸终于走了，而且医院的诊断也出来了，说我只是上火，没大问题......"
"不像，阿鑫，我比你想象中了解你，我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代表你很难过，不要骗我！"将人拥入怀里，林纵眯起了双眼，"告诉我，你怎么了？"
"都说了没事！"皱眉打断林纵的话，吴鑫靠在林纵的怀里，悄然落下了眼泪，"我只是，只是想起以前......"
意义不明的这样一句话却足以打消林纵所有的怀疑，将人拥入怀里，林纵只是不断得道歉："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一切都过去了，阿鑫，别再想了......"
直到半夜，大家都喝得有了七八分醉，才一起走出了KTV，告别众人，林纵驱车带着被人灌了不少的吴鑫回家，却在途中看到吴鑫一眨不眨得望着自己："怎么了，阿鑫，这样看我？"
笑着解开安全袋，吴鑫靠近，咬着他的耳朵笑："纵，还记得你第一次抱我是怎么样被我挑起的么？"话还在说，一只手却已经很不听话得伸在林纵的衣服里，顺着腹肌往上捏住了胸前的突起，熟练的动作让林纵深吸了一口气："纵，我突然很想回味一下！"
"疯子！"瞪了吴鑫一眼，林纵把吴鑫的手拉下，似笑非笑得问，"回味一下，哦，原来阿鑫想让我再像那样得......唔......"
话还没说完，嘴已经被吴鑫伸出的手堵住，将头逼进林纵的身上，吴鑫用齿解开了他衣扣，"错了，纵，上次我本来是想上你的，结果被你给......今天，你再也没法阻止我了！"
撤掉堵住林纵说话的手，吴鑫专心致志得连手带嘴玩弄林纵胸家的突起，半个身子压在他的身上，满意得看到林纵全身都起了变化，喘息着，林纵不敢推开，只能低声细语得恳求："阿鑫，你这样我没法开车......啊......"
轻巧得咬住林纵胸前明显的突起，吴鑫眯着眼睛微笑，改用手指揉捏着，说话的话让人哭笑不得："没事，我相信你的技术！"
无奈得摇头，林纵加快了码力，却没有往家里的方向开去，他知道以目前的状况下讲，自己根本没可能安全得到达家里，只得开着车往城东那边的山路上走去，满意得看着林纵改变了路线，吴鑫笑着点头，舌尖舔过林纵向来敏感的腰侧："纵，看来你有点等不及了么，不过也好，我们可从来没有在车里做过......"
"哼，阿鑫，你小心别落在我手上。"体内急窜得欲火让林纵拉直了颈项，脸上的汗滴不断得滑落，眼看已到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便急忙得停下车下来，手向座位右侧一拉，半座椅放平，也不顾吴鑫明显嘲弄的神色，"要做给我快点......"
急速得喘着气，林纵觉得气闷，却也是无奈，天知道这么多天同床共枕却不敢碰的感觉有多难受，竟然让吴鑫这么轻轻一挑拨就完全耐不住了！

云雨过后，两人依旧没有开车回家的打算，林纵将头枕在了吴鑫的肩上，两个一米八几的人就这样叠在了一张小小的座椅上："阿鑫，你今天不对劲。"
"啊？什么，哪有！"缩了一上脖子，吴鑫不敢面对林纵的眼神，只是看着天空的星光，悄悄转移话题，"冷么？纵，要不要穿上衣服？"
"别***转移话题！"支起身体，林纵死死得盯着吴鑫，"今天下午的电话里，有人在呻吟，是吧？而且为什么我之后打电话来你关机了，还有刚刚那首歌？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是不是今天的诊断......所以你......"断断续续的得开口，林纵越想越慌，连说话的中都带了颤抖，却停止不了猜测，只是讷讷得张着嘴，还想说什么，结果便看到了吴鑫无奈得翻着白眼，"你在想些什么？"
"你总不会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然后逼你离开吧？"拍了拍了林纵的脸，吴鑫不由得笑了，"我就算要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死！"吴鑫咬着牙骂，却又换了换神色，"今天去医院拿诊断书时看到了陈光。"
"陈光是谁？"似乎没有听到过个名字，林纵疑惑得看他，又想了想，还是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什么人啊？难道是你的？"
"屁！当然不是，那些旧情人我哪记和住名字啊。"声音在林纵的逼视下越来越轻，却又忍不住骂了过去，"你什么意思啊你？好吧，告诉你，陈光是我常去的那间GAY吧的老板，喂，别瞪我，他有男朋友的。"沉默得闭上眼睛，吴鑫翻身把林纵压在了身下，将头抵在林纵的胸口，竟有了一点哽咽，"他得了爱滋，是以前得的，他和他男朋友在一个星期前才在一起，甚至还没有上过床，结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