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无心————子夜晨曦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阿鑫，你别这样！"紧紧得拥住吴鑫，赵咏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很可悲，他向来知道吴鑫强硬表面下的脆弱和敏感，却从来没有想到，有哪个人，会让他失措成这样，"阿鑫，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当伤心消失的时候，或许你就会忘了他，那个注定会让你伤心欲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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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纵再也没有出现在吴鑫的面前，自从那一晚后，林纵重新开始了他的绯闻生涯，而这旁的吴鑫则一直因为愧疚和怜惜陪着依晨，照顾依晨的父亲，有时候，吴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这个男人会很生气，气他当年带走了依晨，让自己的生活变成了这样，气他当年舍弃了林纵，可是，每当看着这个男人望着窗口，嘴里喊着林纵的名字的时候，吴鑫总会觉得他很可怜，一个面临死亡的老人，一个思念儿子的父亲，无论他犯了什么样的错，终归还是值得原谅的。断断续续，过了将近一个月，依晨父亲的病越来越重，神志已经开始不那么清醒，可是嘴里还是断断续续得喊着林纵的名字，每当看到这样的场面，依晨总会倒在吴鑫的怀里啜泣，而依晨的母亲，那个因丈夫的病而老了许多的女人，总会背过脸去，默默得流着泪，吴鑫觉得自己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要去找林纵，无论如何，他不想让林纵在以后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对待生父母。
回到曾经待过的公司，吴鑫微笑着和大家打着招呼，脚步沉稳，内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面对林纵时会怎么样，在那日之后，他找了林纵好多次，林纵却从来不愿见到他，今日，出于无奈，他只能来林纵的公司找他，一是道歉，二是希望林纵去看看依晨的父亲。
刚到门口，便听到屋内传来女子的笑声，吴鑫听得出那个声音，那是燕娇，模特界里的新星，林纵最近几天的绯闻女友。心突然像被抽一般得有痛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吴鑫敲了敲门，便听到林纵温和的声音传来："请进！娇，你先站起来......"
"为什么要站起来啊，我就喜欢坐着！"燕娇蛮横的声音传到自己的耳中，吴鑫推开了门，却只见到自己一直深爱的那个男人搂着别的女人，温和的表情中有着一点不悦，却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换了一幅样子："好吧，你要坐就坐，晚上回去看我不玩死你。"
"你说什么呢。"娇羞的将脸埋入林纵的怀里，燕娇略带害羞的话无意间在吴鑫的心里桶出了一个口子，"有外人在，你说这些干吗。"
惨然一笑，外人，呵，当初自己独占的怀抱如今被另一个人坐着，还害羞的说自己是外人，深吸了口气，吴鑫看着林纵："我有话想私下对你说。"
"娇不是外人，有话就说吧。"拉住正准备离开的燕娇，林纵看着吴鑫微笑，眸里却是显而易见的冰冷，"说话啊！"
"我等她走了再说。"无奈得叹了口气，吴鑫站着，语气淡漠，却又有着一点点伤悲，心痛错觉从心脏处衍生，麻麻的刺痛着自己的神经。
"她今天不会离开我。"微笑着回答，林纵显然故意不想听到吴鑫说话，刻意得低了低头，不知道为何，吴鑫刚刚受伤的眼神让自己突然觉得心虚，去，心虚什么，是他做错了，不是自己啊！
"我会等，等你们办完事，等她睡着。"微笑着开口，吴鑫突然很想抽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要这样让着他，他都不在乎你了，你还难过什么？
缓缓得闭了闭眼，林纵看向怀里不解得看着两人的燕娇："娇，你先走吧，我今天有点事。"放开搂着燕娇的手，林纵看着燕娇走出房间，并关上门，这才冷漠得看向吴鑫，"我不认为我们还有什么话需要说！"
"去见见他吧，他快不行了，一直喊关你的名字，医生说他吊着这么一口气就只为了见你！"直视林纵的眼睛，吴鑫一这一句得吐出这段话，却意外得看着林纵突然黯淡下来的脸。
的确，林纵很生气，他一直以为经过那晚，吴鑫会放弃劝说自己，以为吴鑫来见他是为了道歉，为了重归于好，但他没有想到，吴鑫竟然来求他去见那个男人："你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吗？难道......"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林纵看着吴鑫，两指勾起他的脸，温柔得笑了笑，"难道阿鑫没有别的话对我说......"
"我......"突如其来的暧昧和问话让吴鑫惊喜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有，当然有......我，纵，我......"
"慢着！"冷漠得截断了他的话，林纵冷脸看着他，"如果你要说别的话，就收回前面那句。"骄傲得看着他，林纵没有忽视吴鑫的为难和矛盾，他颇为自信的认为，吴鑫会选择自己，所以，当吴鑫说出那句："我不收回，我希望你做我刚刚说的事情。"时，林纵显然有一些措手不及，怔怔得看着吴鑫，却见他额上的汗滴混着眼角的泪一起落了下来："纵，我知道我只剩这么一个机会了，可是，可是我不能无视一个老人对自己儿子的愧疚和思念，纵，给他一个机会吧，不要再变得残酷......"
深吸了口气，林纵拼命压抑着自己高涨的怒火，他没有想到吴鑫这样做只是出自于一种心软，他只是想到了依晨，想到了吴鑫当年对那个女人的好，想到了两人旧情复燃的可能，不然，他的阿鑫不会为了一人不相干的老头而放弃唯一和好的机会："好，很好，你竟然，竟然......吴鑫，你他妈！"狠狠和拳打在了吴鑫的脸上，林纵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得说，"要我去，简单，你让我上一次，像那晚你上我一样。"
错愕，震惊，不可思议，这几个字都已经无法形容吴鑫此时的心情了，但是，此刻的他依然明白，自己错过了最后一个机会，最后一个林纵会对自己好的机会："好，如果你一定要，我答应你，你家还是我家？"
"去家里？"冷笑着转身，反锁上设计室的门，林纵残忍得看着他，"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你还配去我家里么？在这里，把衣服脱了！"
"纵！"不可思议得大喊，吴鑫显然没有想到林纵竟然会这样要求自己，吴鑫感觉自己的尊严在此刻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你别太过分了！"
"呵......"微微一笑，林纵坐回椅子上，双手相叠，"做不做随你，我可没这么多时间，给你三秒钟......三......"林纵看见吴鑫愤怒得望着他，"二......"林纵看见吴鑫犹豫得低下了头，"一......"
"我答应你！"

一声答应让林纵的脸变得苍白，他没有想到，吴鑫竟然能为那家人牺牲成这样，平时一向自尊心极强的他竟然会答应自己如此无理取闹的要求，愤怒，让林纵渐渐失去了控制，当他看着吴鑫泛关苍白骨节的手缓缓得煺去自己的外套时，看着吴鑫咬着唇在解自己的领带，林纵站到了吴鑫的面前，一手拎住他的衣物便把人扔到了铺满设计稿的地上，暴虐的啃咬在了吴鑫向来脆弱的颈上。
伸手直接煺去吴鑫的裤子，林纵冷着脸再问："你真的确定吗？"确定吗？吴鑫不知道，颈部的痛楚让他清楚林纵此时的怒火有多大，可是，如果拒绝，依晨的父亲就注定要带着遗憾离开人世，当年失去母亲后的后悔和痛苦让他记忆犹新，他不希望看着一个老人就这样逝去，也不希望林纵到日后来后悔，闭上眼点了点头，还来不及睁开，脸上便感觉到了一阵痛疼，睁开眼，便望入了林纵燃着怒焰的眸："好，很好，真的很好......那我也不用顾及你了！"
抓起吴鑫的发，将自己的欲望径直闯入对方的口中，林纵冷笑着："阿鑫，大家都经验丰富了，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嘴中的异物让吴鑫根本无法说话，林纵蛮横的抽插让吴鑫几乎没有动作的余地，只感觉到对方的欲望在自己的嘴中越涨越大，嘴巴已经有了一点发麻的痕迹，吴鑫将手指狠狠得掐进掌心，暗暗告诫自己，忍耐，忍忍就过去了，就当是自己欠他的！
吴鑫的嘴让林纵的欲火几近高涨，神志却清明得很，吴鑫的冷耐和放弃让林纵觉得愤怒，他的阿鑫，从来没有如此妥协的时候，一想到他这样妥协是为了依晨，为了那家人，林纵就觉得可恨，将欲望从吴鑫嘴里拔出，林纵架起吴鑫的腿，硬生生得挤了进去......
身体仿佛像被撕裂般得痛，没有经过任何滋润的后庭在这样的冲撞下立时涌出了鲜血，狠狠得咬住了自己的手，防止自己的痛呼传出来，吴鑫只觉得一股铁锈的味道从嘴里泛开，丝丝点点，散在喉中，下身的痛楚已经几近麻木，腰以下的部位像是完全没有了感觉一般，因痛疼而弓起的身子让吴鑫清晰得看见自己下身流出的血渍沾上了刘纵的设计稿，一点点的红在纸上绽出朵朵妖艳的红花，如同罂粟......
似乎无止尽的折磨在林纵欲望的宣泄下结束，艰难得起身，在林纵的面前穿好衣服，身后的滑腻和痛楚折磨得吴鑫腿软，可是最后的意志和尊严不允许他在林纵的面前倒下，冷静得看着他，吴鑫这样问道："什么时候去？"
林纵并没有想到吴鑫竟然会在完事后的第一名话就问出这个问题，这无疑在他本来就滔天的怒火上再浇了一层油："这么急着去讨好未来岳父吗？别忘了他以前是怎么样拆散你和林依晨的！"
"你什么时候去？"实在没有力气和余地再去解释什么，吴鑫沉默得再问，下身的伤口还在流着血，吴鑫甚至能感觉到空气在一寸一寸得变得稀薄，低头看了看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的手，吴鑫微笑，"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好了，我下班就去，还不行吗？"恼怒得打断吴鑫的话，林纵看着吴鑫蹒跚着想要离开，那苍白的面容在无意间触动了林纵内心的某个地方："你给我留着，我才不会一个人去见他。"

和林纵一起驱车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下身痛楚得近乎麻木，血已经渐渐的止住，在林纵工作间洗了个冷水澡，又换了一套衣服，吴鑫终于回复了一些精神，只是身体不知道为何突然变得火热，让吴鑫不由得加大了林纵车上的空调。
"已经很冷了，你搞什么？"疑惑得看了看他，林纵这才发现吴鑫的脸色竟然有点病态的红色，伸手触了触他的额，这才被手背传来的滚烫吓了一跳，"你搞什么，想死在我面前啊，不行，到了医院我先陪你去看看医生。"
"先去看他吧，我没事。"挥开林纵的手，吴鑫支着头看着窗外飘过的高楼，心里对林纵突然流露的关怀不知该做何想，一个下午的吵闹已经让吴鑫没了任何思考的力气。
"你......"讷讷得收回手，林纵突然想起以前的吴鑫，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碰他的情景，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林从有点吃惊，吴鑫的拒绝更让林纵不由得生气，"随便你，你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关系！"真是个不知好歹的笨蛋--林纵在心里暗骂。
话虽如此，可是下了车的林纵依然是扶着吴鑫来到了依晨父亲的病房，房间内，依晨和他母亲抱在一起流泪，而床上的那个人，则看着林纵的方向，喃喃得喊着："林纵，林纵，是我对不起你......你来看看爸爸吧......"
"我来了。"冷漠得开口，无视那两母女惊喜的眼神，林纵拉着吴鑫来到了父亲身边，"我来了，你有什么话快说吧。"说完了我还得带他去看看医生呢，握着吴鑫越来越热的手，林纵不由得回头看了看他，心里有点不安。
"林纵，你是林纵！"像是突然清醒一样，林纵的父亲从床上坐了起来，拉着林纵空着的手老泪纵横，"林纵，林纵，我对不起你啊......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是的，我来了，你还有什么事吗？"看了看他，林纵心里说不清楚是恨还是什么，虽然一直怪他们抛弃自己，可是养母对自己的爱早就弥补了许多，只是怨，怨自己一出身便被扔掉，如今，看着这老人在弥留之际还是如此爱着自己，林纵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或许吴鑫说得对，血缘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
"来了就好，我只是想看看你，只是想看看你啊！"一边拉着林纵的手，一边拉过依晨的手，"是我不好，让你们兄妹分开这么久。"
"没什么事了吧，我明天再来看你。"吴鑫的手越来越烫，让林纵不由得想离开，想必伤口有点发炎了，伸手放开吴鑫，林纵悄悄得扶住他，想要离开，却被他的父亲紧紧得拉住，"别走，听我说话，吴鑫，吴鑫，你也来。"
听到老人喊自己的名字，吴鑫显然有些茫然，越过林纵，吴鑫艰难得走了过去，抓住老人的手："我在，伯父，我在这，您想说什么？"
头晕得很，吴鑫知道自己显然已经烧得有点迷糊了，突然间，觉得身后一热，是林纵的手扶在了自己腰上，回头笑了笑，当是感谢，林纵骄傲得转头，显然有些赌气，两人都看见，此时的林依晨，正定定得看着他们，满腹怀疑。
"吴鑫啊，以前是我们不好，把依晨从你身边带走。"拉着吴鑫的手，老人这样说道，"如今我快不行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知道依晨还喜欢你，以后，我就把依晨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对他......"
"我......我......"吴鑫显然没想到老人家会这样说，茫然得看了看因这句话而害羞得低下头去的依晨，"我......我不行的......"
"你行的，这些日子，一直这样照顾我，还帮我把儿子找来。"老人拉着他，不住得咳嗽，"答应我，吴鑫，好好照顾依晨，不然我放心不下......"
"我......"为难得看着他，老人的唇角流出了一丝血渍，吴鑫知道这样代表什么，林纵的出现让老人开心，但是，虚弱的身体出现这样的精神本来就是回光返照的现象，"伯父，我先帮你叫医生来，呆会再说好不好？"
"不要，呆会就晚了......"拉着吴鑫的手，老人不肯放开，"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可是这段日子，你难道感觉不出依晨喜欢你吗，不要想着去要得不到的，依晨不好吗？答应我，答应我，吴鑫......"
"够了！"生气得抽出吴鑫的手，林纵冷冷看着他，"我去帮你找医生，阿鑫的事情你不用多管！"
"林纵，林纵！"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让老人紧紧得拉住了林纵，血液自老人的唇角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下，林母跑了出去去请医生，"林纵，我老了，病了，快死了，但眼没有花，我看得出，可是......可是这是不行的，是不道德的，让他和你妹妹在一起，一男一女在一起才是正道......"
"你够了吧！"抽开自己的手，林纵看着他，冷声喝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养过我吗？我和阿鑫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反对，阿鑫不会娶林依晨的，你别做梦了！"
"......"长时间的沉默在病房里开始蔓延，用双手拥住吴鑫，林纵直面他的父亲和林依晨，不愿说话，吴鑫茫然得看着他们，头晕和发热让他有些支持不住，林纵的怀抱过于熟悉和怀念，让吴鑫渐渐得疲软下来，靠在他的怀中，吴鑫看着林纵的父亲："对不起，我......我爱纵，除了他，我不想要别人，就算纵不要我，我也不会和依晨在一起了！"

"我们走！"吴鑫虚弱的声音和更加烫的身体让林纵心惊，抱着他，林纵正想离开，却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