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级余震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余几风

作者:余几风  录入:09-25

  “为什么?大概因为……我累了,不信你了,”徐耘安甩开了霍长隽的手,叹了口气望向车窗外,声音很轻很轻,“别来找我了,这样对我对你都好。”
  徐耘安颀长身影消失在视野中,霍长隽颓然瘫在座椅上,眼睛又干又涩,有想哭的冲动但没有眼泪。
  以前他说什么徐耘安都信,而现在简简单单的一句“我爱你”,徐耘安是打死都不信了。
  等他回到公寓,方霓还在屋里等着,换上了助理送来的衣服。几个小时前来霍长隽家串门时,盖饭上蹿下跳不小心把桌上的橙汁打翻在她身上,方霓是个容不得半点脏的洁癖,只得赶紧洗澡换衣服。
  “很晚了,你该回去了。”霍长隽把脱下的眼镜随便扔在茶几上,闭眼捏了捏山根,捞起在羊毛地毯上打盹儿的锅巴,声音里没半点感情。
  目睹了全过程的方霓心里憋得难受。徐耘安这样狠心如铁,霍长隽还那样执迷不悟,而自己显而易见是个插足不得的局外人,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他们之间还有可能性。
  方霓情绪变得激动,起身抓住他手臂:“你别疯了,你没听到他怎么说吗?”
  霍长隽反问:“那你听到了他怎么说吗?”
  “你听到了他怎么说吗?”方霓没反应过来,霍长隽推开她的手,把锅巴扛在肩上,去茶几柜里找出一根烟,点着后深深吸了口,重复道,“他说人渣的那个是我,说是缠着不放想吃回头草的是我。他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我活该的。还有……我想知道,他说我跟你搞暧昧搞到上床去是怎么回事?”
  方霓如遭雷击,一言不发地干站原地,霍长隽在她的无声表态中知道了答案。
  可是,答案是什么早就不重要了。
  霍长隽重重地叹了口气,呼出了一圈圈烟:“方霓,或许是我之前表态不清,让你对安安有所误会,我想说的是,我的确要吃回头草,我跟他就没结束过,而且这辈子就只想跟他过。他还想跟我过,这是我的福分,倘若他不想跟我过了,我就看着他过。”
  “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就不要为难他,说让他伤心的话。因为他伤心了,最不好过的是我。方霓,我这样说够清楚了吗?”
  回答他的是方霓重重的摔门声。
  想到了徐耘安的劝,霍长隽掐灭了手中的烟。
  第二天清晨七点,莎莎突然打电话来跟徐耘安要了五天的假,没说什么原因,声音沙哑虚弱。
  徐耘安听出了不对劲,可当事人不愿说他也不好问,只能安抚:“莎莎,有什么需要帮忙就说,难受了别一个人撑着,知道么?”
  电话那边沉默半晌,莎莎低低地问:“老板,他不爱我了,为什么我还爱着他?为什么?”
  想给男朋友一个生日惊喜,结果却捉奸在床,生日也就成了两人五年恋情的忌日。莎莎哭了一晚上,眼睛都快肿得睁不开了,徐耘安这温柔的抚慰让她忍不住又红了眼,低低呜咽起来。
  徐耘安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喉咙哽了下,尔后长长地叹气:“谁知道呢?”
  他默不作声听莎莎哭了一场,等她哭累了快没气儿了,就嘱咐她去洗个热水澡睡觉,自己也洗漱一番去上班。望着洗手间镜子中的自己,眼底一圈淡黑,左眼的双眼皮皱出三四层,也是一夜未眠。
  霍长隽没找来,徐耘安这些天清净了不少,该干嘛干嘛,甚至会错觉自己从来没重遇过他。原来他既有本事让徐耘安走到哪儿都能瞧见他,又能从他的世界里一下子全部撤退。
  这样挺好的,徐耘安对感情素来是“躲”字诀,能躲即躲,躲不过再上。折腾了这么些天,他也没什么力气再去面对霍长隽以及他们这段又臭又长堪比裹脚布的感情。
  今天一大早,徐耘安接到师姐赵书瑛的电话,说自己终于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明天要带上宝贝儿Lana跟他来个甜蜜晚餐,问他是否赏脸一聚。Lana鹦鹉学舌跟着在电话那头磕磕巴巴地又说了遍。
  徐耘安笑个不停,看了安排后就应下来,考虑到师姐在国外天天吃西餐吃腻了,地点就定在市内比较有名的新式中餐厅“月照台”。
  第二天晚上到了时间,徐耘安提前出门,到餐厅后凭号码取位。这餐厅新开没几年,凭借新颖又精致的菜式,别具情调的装修在网上迅速蹿红,成为网红们来北城必打卡的地点之一。不论周末还是工作日都人气火爆,要不是昨天网上提前抢号预约了,恐怕是等不上了。
  赵书瑛俩母女顾着挑衣服打扮,一下子忘了时间,等抱着Lana匆匆赶来赴约时,徐耘安已经气定神闲地坐在包房里,拿着个素描本看窗外风景做速写。远远看着,画画的徐耘安更像是一幅精美画作。
  “哟,Lana,看看干爸爸在画什么呢?等下让他也给你画幅仙女图。”赵书瑛笑道,徐耘安把速写本扔在一边,起身抱过Lana掂一**重:“仙女儿长高了,还重了。”
  Lana遗传了赵书瑛爽朗大方人来热的性情,加上时不时就跟他视频通话,看了真人也不怯生,奶声喊他“干爸爸”,还主动在他脸上香了口,理了理公主裙就在他那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徐耘安得了便宜,乐呵呵地给Lana绑好有点松垮垮的蝴蝶结,不忘又向Lana索吻。
  赵书瑛看他俩人你来我往的,打趣说:“Lana这是不要妈妈了?”
  Lana嘟起嘴连忙摇头,她中文能力相当一般,只会一些简单语句和单词,还经常读不准,这会儿急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娜娜喜欢妈妈,喜欢干爸爸。”见赵书瑛还笑着没说话,又用英语顺畅地解释一通。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跟干爸爸多亲热亲热,不然回英国就只能视频了,”赵书瑛翻开菜单,转向徐耘安说,“你倒是懂我,这菜看着不错,值得表扬啊。”
  “这里的菜口味清淡又营养,而且造型很不错,随便点。”徐耘安把Lana抱到自己大腿上,摊开素描本新一页,教她握笔胡画。
  “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赵书瑛也确实没打算跟他客气,直接点了一桌子菜。
  徐耘安的父亲徐初是个业内有名的美术大家,赵书瑛还读小学的时候就拜他为师。师出同门,师姐慢慢熬成了在业内少有名气的新锐画家,徐耘安却安于现状,一边画插画,一边从事美术教育。算算日子,他们这对师姐弟也认识了快二十年了。徐耘安深交的朋友不多,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赵书瑛算一个。
  两人随意聊了近况,赵书瑛谈起自己的创作,一家子的琐碎日常,徐耘安个人生活没什么好聊的,就谈了些教孩子时候的趣事。
  还没吃到一半,刚回国还在倒时差的Lana就昏昏欲睡,向徐耘安伸手说:“爸爸,爸爸。”
  徐耘安不明就里,还以为Lana随便认爸爸,将她拥入怀中:“不是爸爸,是干爸爸,别喊错了哦。”
  赵书瑛笑了:“她说的是抱抱,她老是发不好那个音,抱抱就喊成爸爸,她老爸还说她整天喊错,喊了一堆爸爸回来呢。”
  徐耘安笑着纠正她的发音,Lana没理他,趴在他肩上呼呼大睡,睡颜粉嫩可爱,全身软绵绵暖呼呼的像一件触感舒服的小棉袄挂在身上。徐耘安摸摸她浅棕色的软发,心都快成一滩水了。
  赵书瑛见缝插针:“可爱吧,可爱就找人生一个?你的孩子肯定更加软萌。”
  徐耘安知道赵书瑛为他好的心思,可改不了的就是改不了:“师姐,你知道我的。”
  赵书瑛叹了口气,她不想看到师父跟徐耘安因为性取向而闹僵,谁也不服谁。这些年好说歹说就是掰不直自己的好师弟,这次也是随口一说,根本不抱什么希望。
  “那给你介绍一个优质男生?你这么多年独着,找个人陪陪也好。”
  “我自己就觉得挺好的。”
  赵书瑛夹了个蓝莓糯团子,眯起眼试探:“还是说,你觉得霍长隽就挺好的。”
  徐耘安愣了愣:“你怎么知道的?”
  “山人自有妙计,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赵书瑛被这蓝莓馅儿给酸到牙,赶紧抿了口茶,“放心,我站你这边,这事儿我一点都没跟师父透底。为了你,我估计离欺师灭祖不远了。”
  肯定又是赵书瑛跟画室那帮旧识聊着聊着就猜出来的,徐耘安就知道自己今天瞒不过她。
  包房内空调温度低,徐耘安给熟睡的Lana披上自己的外套:“我跟他没什么的,都过去了,现在也只是普通来往。”
  赵书瑛像听了个笑话,还是不好笑的那种,一脸写着“你骗鬼”。


第二十六章 质问
  赵书瑛见徐耘安没有谈下去的欲望,也没继续追问,转而去追忆跟他一起学画画的往事,一顿饭就这样过去
  一起身Lana就醒了,起床气很重,睡眼惺忪嗯嗯哼哼带着烦乱的嘤嘤哭腔,小脑袋一味往怀里钻。徐耘安没经验安抚不过来,换赵书瑛抱着继续哄。
  徐耘安买单时又点了三样赵书瑛母女俩刚吃得最多的菜,外加一样甜品,怕的是Lana没吃多少就睡着了,回家吵着肚子饿。赵书瑛微笑着拍拍他的脸,直夸他贤良淑德贴心小棉袄,表示一定要介绍优质男生将他尽快嫁出去。
  在服务台前等外卖期间,Lana彻底精神过来,趴在赵书瑛胸前闪着双大眼睛瞪徐耘安。徐耘安开始变换法子逗她笑,又是做鬼脸又是拿硬币变小魔术。
  “爸爸,爸爸。”Lana来了兴趣,顶着头乱糟糟的卷发往徐耘安怀里爬。
  徐耘安实实在在地接住,哈哈大笑:“爸爸就爸爸,你妈妈可是有意见的哦。”
  赵书瑛给Lana梳头发绑好粉白色蝴蝶结,啐了他一句:“胆子肥了,还敢占我便宜啊你。”
  两人嬉笑着拿好外卖,徐耘安没想转身就碰上了个熟人,快两周不见的霍长隽,身边还站了位身穿干练得体,一脸精明相的中年女士。
  霍长隽没敢去烦徐耘安,这两周度日如年,连埋头工作这招也不管用了。
  忙后期和给方霓筹备新专辑的同时,他跟明珠电视台大型歌唱真人秀节目《歌王》节目组再度接洽。半年前他们已有联系,当时霍长隽以准备Youth X纪念专辑为由拒了一次,导演组再次诚邀他担任该节目的音乐总监,就节目的相关合作事宜聊了好几天。
  这天签好合约后,霍长隽邀请总导演孙梦芹去有名的“月照台”吃晚饭。一顿饭下来,聊得尽兴。霍长隽到柜台买单,恰好撞见了徐耘安在跟别的女人跟孩子有说有笑,那孩子还喊他爸爸喊得起劲儿。
  霍长隽打翻了整一个醋坊的陈醋,脸色顿时就不怎么好,可一看到徐耘安眼睛笑成弯弯月牙,脸上酒窝深深荡漾着明亮灿烂的笑意,走近还能耳闻他孩子气的笑声,刚起的气又消得无影无踪。
  他不由得想,徐耘安老说他招人,明明自己才是最招人的那个。
  两人对望,霍长隽视线下移注意到赵书瑛挽上了徐耘安胳膊的手,绽出一个社交场合的专用微笑。徐耘安静静扫了眼霍长隽身边的女人,假装不在意地移开视线。彼此不道出内心的小心思,很默契地保持沉默。
  率先开口的是孙梦芹:“霍总监,这是你的朋友?”
  霍长隽的视线依旧黏在徐耘安身上,他点头以示肯定,徐耘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说:“我还有点事,失陪了,两位请便。”说完一手抱着Lana,一手拉了赵书瑛往门外走。
  赵书瑛的车就停在餐厅不远处的路边,三人坐进车里,徐耘安给Lana绑好儿童座椅的安全扣。
  车子发动了,赵书瑛还频频透过后视镜望向停在原地的霍长隽,禁不住感叹:“不得不说,那小子是人模人样的,以前就觉得他长得祸国殃民,现在倒好,不仅没发胖没变发际线后移没变油腻,比以前乳臭未干的时候看上去成熟不少,听说还是个很有名的音乐人了。”
  徐耘安想着离开时,霍长隽那双黑漆漆如秋日深潭的眼眸,想得有些走神了。
  赵书瑛瞧见了他那三魂不见七魄的模样,挑了挑眉,还信誓旦旦说跟他没什么,鬼也不信这瞎话。从以前就这样,一见着那姓霍的就魂不守舍直犯软骨症,转头就为了那人全世界说不要就不要了,又是不肯出国深造,又是跟父亲决裂离家出走。
  “他是不是误会我跟你有什么暧昧关系,搞不好以为Lana真是你女儿。他刚刚看向我的眼神,简直想吃了我。幸好我也不怕,直接就瞪回去,还挽你的手。”
  徐耘安回过神来:“你以后可别闹了,我怕你老公吃醋了。以前你们谈恋爱的时候,你家honey就经常半开玩笑半严肃地说我们俩比亲姐弟还亲。”
  “你是怕他误会了?”赵书瑛透过后视镜看他,冷不丁问道。
  “没有,他要误会就让他误会呗。”徐耘安给又开始打盹儿犯困的Lana盖好毯子。
  赵书瑛语重心长地劝道:“耘安,长点记性,这种错误犯一次就够了。”
  徐耘安听着扎心。
  赵书瑛把他送到小区门前,说好了再约就调转车头离开。
  徐耘安去小区几百米外的大型文具店添置一堆颜料和油画布,回来路上就看到了车牌号熟悉的黑色卡宴,没理他径直往前走。
  霍长隽在路边停车熄火,小跑跟上徐耘安步伐,想接过购物袋,徐耘安没让,继续走。霍长隽又去接,徐耘安不想跟他在街上拉拉扯扯,干脆把两袋都塞到他手里,让他一次性拿个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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